霸总他身残志坚5
“我的儿啊,你走了我和恁爸咋办啊,呜呜。”
“他妈,起来,别哭了。”
殡仪馆一个老妇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老伴去扶她。
两人面容苍老,脸上满是风霜,苍老的手满是褶子,工作人员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红了眼眶,但这样的生死他们已经见了太多,只能道:“人死不能复生,您二老节哀。”
张文衡远远看着,皱眉:“这就是受害者的家属?”
西禾视线落在一旁满眼仓惶的孩子身上,点头:“正是,此次事件一共两死一伤,范壮的家属不愿意孩子白白丧命已经打算上诉,这是范河的家属,他们都是一个村的。”
范壮范河张大海都是无辜受害者,上辈子三方家属都被对手利用,拿来对付程阙。
这件事的发生程阙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最该死的却是制造出这场事故的人,人命在他们眼中无足轻重,根本抵不上利益。
这些受害者只有最开始对付程阙的时候被人关注。
待程阙入狱,程氏集团轰然倒塌,他们就成了弃子,甚至最后的补偿费都没有得到多少。
张大海半身瘫痪,江兰一边照顾他一边还要供孩子读书,范河的父母,两口子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儿子死了之后媳妇跑了,只留下一个八九岁的孙子,日子不可谓不艰难。
至于范壮…
西禾拿出资料,范壮是三人里最年轻的一个,今年才十九岁。
范壮父母离世,从小跟着哥嫂,但日子过得不好,初中没读完就出来打工了,这次的上诉哥嫂也不是真的想要讨回公道,只是为了那笔补偿费。
张文衡看向她:“我可以帮程阙,但是温小姐,你应该清楚我的行事准则。”
“伤天害理之事,我张文衡绝对不做!”
“你确实消息灵通,知道我对姐姐的死耿耿于怀,知道我当律师是为了有朝一日亲手把伤害姐姐的凶手送进牢里,但是,如果我今日因姐姐的事而去伤害其他人,那我和那些禽兽又有什么不同?”
“温小姐,知道我为什么不接受商业案吗?因为…”
“因为我们手段肮脏,行事龌龊。”
西禾笑眯眯:“我说得对么?”
张文衡抿着唇不说话,但不断起伏的胸口显示此刻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西禾把全部资料放在包里,递到他眼前:“这是我和程阙对他们的补偿,内容全部盖了章,有法律效应。”眼中含笑,却透着认真,“张律师,你可以不相信我,但可以相信法律。”
张文衡视线从她的脸落到文件袋,接过,转身大步走向两位老人。
西禾站在原地,并没有跟上去。
嗡嗡嗡,
手机振动。
西禾拿起来,接通:“喂,准备好了?嗯,那就下午三点。”
约一个小时后。
张文衡狼狈回归,左边脸红了一片,笔挺的西装被扯得皱巴巴:“行了,接下来是去范壮那边吗?”
西禾盯着他的脸:“他们那不用去了…要不要用冰敷?”
张文衡抬手摸了摸,示意无碍。
车子停在停车场,二人走到车旁,张文衡打开驾驶座询问清楚位置后发动车子,一路上二人就案件聊了一路,最后车子在新锐科技停下,一个拿着公文包的眼镜哥大步走过来:“温小姐。”
西禾点点头,和他一起进办公楼,张文衡下意识跟上。
公司干净整洁,工作人员都在悠闲喝茶谈天,西禾扫了眼,眼镜哥没注意到,还在汇报情况:“按照您的要求把各位股东都请过来了,不过项总还在三亚游玩,暂时回不来…公司的年报告,以及最新的季度报告,已经整理出来了。”
推了推镜框:“现在股东们都在会议室等着。”
西禾点头:“嗯,辛苦韩秘书了。”
电梯打开。
三人走出去。
韩秘书在前面带路:“会议室在这边。”伸手推开门。
吱呀——
闹哄哄的会议室瞬间安静,纷纷转头望过来。
西禾越过韩秘书,目不斜视地走到总裁位置,站定,看着满脸懵的股东,眉眼弯弯:“各位叔叔们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温笙,温谭的女儿,也是新锐科技股份最大占有者。”
“接下来,有件事我要和大家宣布一下。”
冲韩秘书抬抬下巴。
韩秘书醒悟,立刻打开公文包将资料一份份发下去。
股东们立刻拿起资料,结果瞬间大惊失色,失声:“你要把公司卖了?!”
西禾点头:“没错,由于公司经营不善,这几年一直处于亏空状态,甚至还需要我倒贴钱,”见众人有些不自在,继续道,“如今新闻漫天飞,想必诸位也明白新锐现在的情况,就算我不卖,不出几日也会宣布破产,因此,我希望诸位认真考虑一下手中的股权转让书。”
原本想反驳的股东们顿时哑然。
他们作为股东,公司什么情况再清楚不过,温父不善经营,要不是有程氏集团在后面兜着,公司早就破产了。如今程氏危在旦夕,总裁都进去了,新锐还能开下去么?
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咳咳”轻咳一声,戴着金扳指的李总道:“温侄女说的有道理,毕竟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谁也不想见到的,既然如此…”
盯着股权转让书,区区几百万的钱,黑了脸。
咬着牙:“温侄女你这是什么意思?”
西禾没说什么,只是冲韩秘书点点头,韩秘书没办法,只能顶着诸位股东想要吃人的目光,低着头再次发了一份资料下去。
西禾笑容淡淡:“诸位从公司借了那么多钱,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一起还了。”
十几位股东盯着西禾,脸绷得很紧。
西禾挑眉:“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诸位这是不打算认了?”股东们不说话,她点点头,忽然看向站在门口的张文衡,“张律师,事情你都听见了,你说说,这种情况怎么判?”
张文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