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谣言
赵樱回信息比较快，她正在公交上。
“这你就不懂了吧，所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而且这个女老板还很年轻漂亮，这男人嘛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
苏诺收拾这出门了，看了眼信息，不大认同。
“你不会以为人家女老板会看得上他，就他那样子，还是算了吧。”
“我觉得也是，不过能看到何婧那吃瘪样子，心情就很爽。”赵樱表示，她早就看不惯何婧了，这两人狗咬狗实在是太安逸了。
大学时期，她跟苏诺虽然在同一个班，却不是一间寝室。苏诺对何婧几乎是有求必应，尽量满足她的要求。那时候，她还挺嫉妒苏诺对何婧的好。可何婧时候不珍惜，一转眼就和孟伟在一起了，她不仅是替苏诺不值得，更多是愤怒。
“好了，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了。”
昨天暴风雨过去了，雨过天晴。苏诺踩着轻快步伐到了学校，络绎不绝的学生从各种豪车上面下来，苏诺乘坐的地铁倒是有些寒酸了。
到了办公室，跟同事们打招呼。她没早自习，就在那边准备早上的课。
旁边的女老师凑过来，好奇问。
“小苏老师，我听人说，昨天你送顾晗回去了？是真的吗？”
苏诺看了对方一眼。
“是，你怎么知道？”
女老师道：“我也是听别的老师说的，他们说你想要借着顾晗的关系攀上高枝。这到底怎么回事？”
苏诺脸色变了，单手用力地板着手中的笔。
“这当然不是真的，顾晗是我学生。我送他回去，不过是因为他没人来接，我也不放心他在学校。怎么在他们的嘴里我就成别有用心的人了，真是可恶。”
女老师安抚她的情绪。
“你别生气，没有就没有，何必当回事。你越是在意，表现越愤怒，他们就越是得意。”
苏诺想想也是，跟这些说闲言碎语的生气，浪费自己的表情。她想要息事宁人，可有人偏偏不愿意放过他。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位男老师，还故意道。
“有的女老师不本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妄图攀上顾家的高枝，简直是痴人做梦。”
这意有所指就是苏诺了，女老师一脸尴尬地看向她。苏诺拍了一下桌子，直接站了起来。
男老师一脸惊悚地看着她，苏诺却笑脸盈盈地拿着杯子，淡定地从他面前经过。
见她没生气，越发得寸进尺。
“二十四五的年纪，不找个男人嫁了。就想着做梦嫁入豪门，一点也不安分。再这样耽误下去，恐怕到时候想嫁都嫁不出去了。”
苏诺直接一杯水往他脸上泼去，浇了一个透心凉。从脸上往下流，经过脖子，流到衣服里面。
男老师愤怒地瞪苏诺。
“小苏老师，你这什么意思？可有对我不满。”
苏诺一脸无辜道：“不好意思，我手滑了。你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
“当……当然不会介意了。”男老师咬牙切齿，忍着脸上的狼狈，从旁边桌子上抽了一张纸。把水渍擦干净。
“不过我想苏老师还是应该注意一下，这要是把水弄洒了，让其他学生摔倒了，我们可是赔不起。”看似好心，实则内涵苏诺眼瞎。
苏诺笑着道：“那自然是不会了，我手滑也是看人。”
男老师笑不出来了，苏诺比她想得厉害多了。
站在男老师的另外一位老师，为男老师出头。
“苏诺，你那点破事，别以为不说，我们就不知道。昨天是你送顾晗回来的是不？你别不承认，都有人看见了，还有照片。”
苏诺竟然不知道还有人看见了，还被人拍下来了。这些人还真的是眼神好，什么都看得到。
“哪能怎么样？我是顾晗老师，他的安全我不负责，难道你负责？”
无论苏诺说什么，这人明显都不信。
“我才不信，我们这谁不知道顾晗有未婚的舅舅正值适婚年龄，你这明显是想巴结人家，想着嫁入豪门。”
反正在他看来，苏诺就是心机深重的女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
苏诺很无语，旁边的女老师安慰她。
“你别往心理去，他们就是嫉妒你。昨天我还听到年纪组长的夸奖你，说你工作认真负责，希望你再接再厉。”
苏诺身后的女老师也转身过来对她说。
“就是，这群男老师，枉费还是高学历凭实力进的一小。可心眼堪比芝麻绿豆，看到你工作好就开始嫉妒你。说你坏话，想要打击你。”
苏诺旁边这位女老师也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们虽然是高学历，可家庭条件不好，不然早就进了中学，怎么会在小学晃悠，就是因为没背景和关系，去不了。这心理失衡，可不得看谁都不顺眼。”
苏诺听了她的话，心里舒服多了。
“对了，小苏老师你是什么学历？”她们顺口问了一句。
“s大的研究生。”
两位老师瞪大眼，看看苏诺，又看了看那两位嚣张的男老师。
“那你们岂不是……”
苏诺点点头：“我们是同年级的，不是一个班。”
关于苏诺为什么会进一小，这话说来可就长了。她就是太懒了，太佛系了，不想把自己弄那么累。而且在她看来，一小老师的待遇也并不比其他学校低，区别不是很大。
女老师明了地点点头，难怪她们觉得苏诺在男老师面前气势一点都不弱，这有底气。
上了铃声响了，苏诺夹着教案去上课了。今日她要讲的是如何写日记。
她先是简单的讲了一下什么日记，要如何进行抒写，写日记的步骤大概有哪几步。做完这些后，就是给他们看范文，让他们进行学习。
一节课很快就完了，下课前苏诺给他们布置作业。
“写日记大概就是知识了，今天的语文作业就是写日记，字数不限，你们根据自己情况决定写什么。”
苏诺还顺便把顾晗叫到了办公室了，跟他说了昨天的事。
“昨天你舅舅送老师回来的时候，老师不小心把眼镜盒子落在你舅舅车上，麻烦你回去找找。要是找得到，帮老师带过来行吗？”
顾晗还是很乖巧懂事，点点头。
“好了，我去舅舅车子找找。”
他走到门口突然回来了。
“老师，我舅舅有对你说什么话吗？”
“话，没有的。”苏诺对顾霖没什么太大印象，就是他几次拒绝她的好意，真是一个倔强的男人。
顾晗没在说什么，就走了。
放晚学后，顾晗做完值日才离开学校。
他刚出校门，就跟班上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男生不期而遇了，双方撞到了。顾晗不想惹麻烦，主动避开了对方。
却不料对方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尤其是中间的那个男生早就看顾晗不爽了。不等顾晗躲闪，他就一把推开了顾晗，顾晗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他旁边两位男生同时一惊，这男生却指着顾晗道。
“顾晗，我早就看不看不惯你了，成天在老师面前晃悠。真以为我们不敢揍。”
另外两位也是站在他这边，给顾晗施压。
“我觉得应该好好教训一下他，让他不要再当老师的狗腿子，打小报告。”
顾晗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解地看他们，为自己辩解。
“我没有，我没有给老师打小报告了。”
为首的男生根本就不信他这话。
“你不是给老师打报告，那老师喊你去做什么？平日我就看你不顺眼，今日落到我们手上，就怪你们倒霉。”
他们三人把顾晗给围住了，就要对他动手。
顾晗抱着头，不哭不闹。这可是刺激到他们了，他们想要看看顾晗还能坚持多久，不吭声。
“等等。”就在他们要动手的时候，为首男生叫住了他们。
“你又怎么了，慕磊？”二人很不解他葫芦里面卖着什么药。
慕磊道：“我是要提醒你们，吓唬吓唬他就行了，还有不要伤脸，不然会被人看出来的。”
有了他的交代，这二人倒是格外小心。踹了顾晗几下，还随便抢了顾晗的钱包。他连回家的钱都没了，还是司机看他可怜，才让他上车了。
顾晗到家的时候，顾翩自然是不在，倒是碰到了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了顾霖。
顾霖冷冷地瞅了他一眼：“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顾晗对顾霖生不亲近感，更别提跟他倾诉遇到的委屈了。在他看来，舅舅就是一个病人，神经质的男人。比他更需要治疗。
“没什么？”
顾霖也没继续追问下去了，倒是顾晗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觉得有几分眼熟。他想到了苏诺跟她交代的事，犹豫再三还是开口。
“小舅舅，你手里的眼镜盒是不是我们老师的？”
顾霖的回答也是很模糊，只是简单‘嗯’了一声。
顾晗鼓起勇气：“麻烦你把给我，老师已经跟我说了，要我把她带回去给他。”他还是有些不敢看顾霖的脸。
顾霖嘴角勾起一抹笑，把眼镜盒放手里把玩。
“还给你，嗯，不给。你让她亲自来找我。”
顾晗眨眨眼，似乎对自己的耳朵产生了怀疑。
“舅舅，你说什么？让我们老师亲自找你，为什么？”
顾霖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
“我送她回去，这份人情，她至少也应该请我吃一顿饭表示感谢。”
顾晗心想，我们家也不是像是缺这一顿饭钱。他怀疑小舅舅对老师别有所图，才想着借着机会跟老师拉近距离。他好像听人说老师也没男朋友，他舅舅还是有那么机会。
顾晗为自己的舅舅操碎了心，身上也没那么痛了。
“好，我会跟老师说这事。”说完就回房间了。
顾霖看着眼镜盒子，陷入了沉思状态。
顾晗在自己的房间，看着身上的淤青，委屈得眼泪大颗大颗往下面滴。他用手机一遍遍地给母亲顾翩打电话，想要倾诉委屈。可每次嘟嘟嘟声音过后，便是秘书机械般的声音。
“顾总现在正忙，有事请您留言。”
顾晗不甘心继续尝试一下，可还是一样，都是机械一般声音。想母亲说句话都那么难，他有些伤心了。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顾晗心情烦躁不已。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个挺身起来，坐在书桌前，在本子上奋力急笔地写着。
想到在学校所受的委屈，被人欺凌，很是难过。鼻头一酸，眼泪就从夺眶而出了。又想到母亲不愿意不接电话，委屈更甚，情绪越积越深，眼泪像是开闸的水龙头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他想要大声地哭出来，可想到外面有舅舅在，只是无声地哽咽着。
眼泪落在本子上，所滴落的地方成了污迹，脏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