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平安夜
“哪两个，你快说啊！”果然，程筱焦急了。
“一，他还不确定是不是喜欢你。二，他确定喜欢你，但不能说。”陈洁晃悠着两根手指，用坚定的眼神印证着她分析的精准度。
“嗯……”程筱陷入沉思，“前一个原因我理解，那我只能等待。第二个原因我不理解，为什么不能说。”
“那就比较复杂了，比如……比如他有老婆了，比如他是gay……”
“去你的！”程筱狠狠地白了陈洁一眼。
“那你说他干嘛不表白嘛！”陈洁觉得她的猜测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
“可能还是不确定吧……”程筱只愿意相信陈洁前一半的猜测。
陈洁虽然没法用她温州人的头脑帮助程筱进入正式恋爱阶段，但不妨碍她继续间接享受林峰的每周固定投喂。
到圣诞节前，同学们基本完成了从陌生到初识到熟悉的进度，班级里暗生情愫、暗送秋波甚至直接牵手的情况与日增多。
圣诞节送礼、表白、约会、开房的计划让这个节日仪式感满满。
程筱是个子小巧、面容秀气、皮肤白皙、脾气温顺的江南女孩。这一类女孩，不会出挑到引来一堆追求者，但也总会有个别青睐的人。
从江西农村走出来的李小全，就默默的关注了程筱。
班级里女生叽叽喳喳，而这个姑娘每天都很安静，静静地上课、静静地自习。
几次班级活动，别的女生都踊跃参加，积极展现着自己，但程筱就坐在后排安静地观看和鼓掌。
她似乎对外界的一切事物都不是很关心，但对同学都会给以温暖的微笑。甚至在低头看手机时都带着微微的笑意。
李小全借着一次班级活动时分在同一个小组的机会，加了程筱的微信和qq，之后就偶尔聊聊天。一般都是李小全起个话题，程筱礼貌地回应。
李小全在聊天中摸清了程筱自习的时间规律后，每天也在同一时间段去自习室，悄悄地坐在她后边。
但程筱，心思都在林峰身上，并没有关注到这些。
直到圣诞节前，李小全约她平安夜当天吃饭。
平安夜的晚餐，可不是一般的吃饭。那基本就是约会的邀请啊！
程筱这才注意到这个男生和别的同学似乎有点不一样。
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平日在班级里不声不响，但微信交流时还蛮健谈的。没想到，他竟然会约她！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我说没空？”程筱拿着手机问陈洁。
“干嘛不去啊？吃个饭而已嘛，顺带观察一下他这个人。”
“可那不就是同意约会了啊！会让人家有错觉的！”程筱摇头。
“你有男朋友吗？没有对吧？那接触接触男生，有什么不可以？”
圣诞节，陈洁的高中男友要从外地赶来陪她，她可没空陪程筱过节。把她落在寝室里，又有点于心不忍。
那索性鼓动她也出去过节吧。
“我……那林峰怎么办？”程筱怎么觉得，如果答应和别的男生吃饭就像出轨一样。
“大姐！和同学吃个饭而已！再说了，你可以比较比较么，哪个合适选哪个啊！你看，这两条大衣哪条好看？”陈洁正拿起两套衣服对着镜子在身上比划。
“林峰哥，班里有个男生约我吃饭。你说，我要不要去？”程筱决定去试探林峰。
“你们平日关系怎么样？”林峰回。马上又跟来一句：“你自己想不想去呢？”
程筱发现，林峰真的很少正面回答问题。
“关系还可以吧，平时有交流，但也不是非常多。我就觉得，单独吃饭有点怪怪的。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发完，程筱盯着手机等回复。
微信的聊天画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可等了近一分钟，才等来一句话：“还是随你自己，听从内心。交朋友就是随缘的事情。”
说了等于没说。
程筱一阵失落。
原来，他不是很在乎她会不会和别的男生约会。
“那我还是去吧。”程筱回，继续盯着手机等。
停了几十秒。
“嗯。”林峰回。
“啪！”程筱把手机扔到了被子上，生起闷气。
12月24日。周五。
下午，天空很应景地飘起了雪花。
整个宿舍楼的女生都在精心打扮。
5点，李小全发来消息：“我在你楼下了。”
“我马上下来。”
毕竟，是第一次除了和林峰以外的男生单独吃饭，毕竟，是平安夜，程筱心里有点忐忑。
洗了把脸，对着镜子涂了点bb霜，选了一件白色的大衣，再搭配一条红色的围巾，程筱下楼来。
女生宿舍楼下十来个男生都在翘首等待。玫瑰花、巧克力拿在手里，紧张和甜蜜显在脸上。
宿管阿姨正襟危坐，虎视眈眈盯着这群男生，一副“谁都别想混进来”的模样。
程筱一出来，男生们纷纷看过来，看是不是自己的女神。
李小全连忙走上前，带着股这一局胜出的自豪感。
“程筱，我们去吃西餐好吗？我在‘橄榄枝’提前定了位子。”
“好啊。”程筱回答，心里却想到，“橄榄枝”不便宜啊，林峰带她去吃过，一份牛排套餐都要一两百呢，两个学生党是不是太奢侈了？
俩人正并肩往校门口走，程筱突然看到迎面走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羊绒大衣、围着羊绒灰色围巾，脚上穿着咖啡色皮鞋，在一群穿卫衣、运动衫、运动鞋的学生党间特别显眼，引得路上的女生纷纷侧目。
英俊却瘦削的脸上带着自信笃定的神态，对比之下，周边的男生就显得青涩甚至幼稚了。
程筱慌忙跑过去：“林峰哥，你怎么来了？”
李小全见程筱遇到熟人，也跟上来。
“我今天正好在上海开会，顺便来看看你。”林峰已经看到了刚和程筱走在一起的男生，“这位是你同学？”
“啊，对！”程筱突然就脸红了，“他叫李小全，是我同班同学。”
“你好，我是林峰，是程筱老家的哥哥。”林峰向李小全伸出手，一副教养良好的绅士派头。
“哦哦，你好你好！”李小全慌乱的伸手，一时间不知如何称呼这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