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夺
深秋。
一只鸟歪头歪脑的在树上瞧着远方,叽叽喳喳。
远处的丛林中影影绰绰。
“冕哥,快快将它射下来,哎呦,李年年!”
李年年用力敲了张顺儿的头,“嘘!不要打扰冕哥!”。
三人聚精会神的盯着那只大鸟,王冕的眼神凌厉起来,
“嗖”
一只羽箭破空而出,鸟落惊山林。
“好!漂亮的箭法”
“今晚有肉吃咯”
李年年和张顺儿欢呼,一路小跑着去将大鸟捡起来。
“冕哥快看,这鸟真大啊”
张顺儿用手颠了颠,少说五六斤。“
这只鸟一半拿来腌了留着,一半今天晚上开荤,尾羽拔几根用来给做几个毽子。”李年年已经开始期待晚饭了。
“呦,李年年张顺儿,今天收获不小嘛,让我看看这是什么好东西。”听到这声儿,王顺儿一激灵提着鸟立马往王冕身后跑去。
“林虎,你来干嘛”李年年警觉起来,王冕盯着林虎缓缓向前走。
林虎不理会李年年的话,笑着,眼睛弯弯的走过来。
“林虎!你别嚣张,我李年年这次什么东西都不会给你的”李年年瞧着又是林虎一群人,恶狠狠的瞪着眼睛。
“李年年,瞧你说的,将我林虎说成什么样的强盗了,我只是来提醒提醒顺儿兄小心他爹罢了,毕竟糊弄老先生跑出家门这事儿,张掌柜的可不能不知道,是吧顺儿兄”
张顺儿一听,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了,咬牙切齿,“好你个林虎,还告诉我爹了是吧,你就盯着我呢是吧”
张顺儿的爹是村里做买卖的小贩,家里还算是过得去,于是便在张顺儿身上寄托了秀才的愿景,往家里请了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只是这张顺儿,空长了一副秀才的样式儿,这念诗算数,可丝毫不走心,常常和李年年一起厮混,将老先生气的吹胡子瞪眼,他爹常常臭骂一顿,气急了还会抄家伙,张顺儿因为这事儿可没少挨揍。
“林虎,我堂堂张顺儿怎么会怕我爹!”张顺儿说出的话,抖了又抖。
“林虎!你!”李年年怒目圆睁,朝着林虎走过去
“年年”王冕将李年年拉到身后护着她,盯着林虎,
林虎不甘示弱,盯回去
“行了,你能走了吧”王冕懒得看他了,回过身去正打算和李年年一起回去
“我们的鸟!”张顺儿惊呼
“老大嘿嘿,得手了”一开始林虎的臭虫李狗蛋便绕到身后,望着局面,伺机而动。在人高马大的李狗蛋面前,瘦弱的张顺儿终究还是护不住大鸟,李狗蛋跑远了,肉没了。
“李年年,我还会再来的”林虎转身吹起了轻快的口哨。
“又被他抢走了!好几次了这个林虎!”李年年气急了,捡起来地上散落的几根尾羽,只剩毽子了,眼圈慢慢泛红。
张顺儿也恼了,在原地开始比划,“年年等我再长一长,李狗蛋总有一天会被我揍趴下”
王冕叹气,“拍着年年的头,年年没事,总会有一天会让他还回来的,今天只能下河摸鱼了”
“仗着自己有个村长爹就为所欲为了”李年年咬牙,随即又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喃喃到“走吧,冕哥,下河摸鱼,还得给爹娘他们补补身子”王冕的目光柔了柔,轻声说“好”
“诶诶诶你们可等等我,我也要去摸鱼”张顺儿还在原地比划,一转头,李年年和王冕已经走远了,连忙追赶上去。
小溪清浅,能有巴掌大的小鱼已是极为难得,李年年们又隔三差五的下河摸鱼,今天的收获仅仅是三尾拇指大的小鱼。
年年踩着溪水,看着那三尾小鱼说不出话,心里还挂念着那只大鸟。已经入了深秋,林虎多次截胡了几只猎物,眼瞧着立马入冬,寒冬的储备还没着落,李年年想到这儿,不经有些烦躁。
王冕坐在年年身边,看着溪水,
“不然咱们明天进山林吧,我和我爹说说,咱上山打猎去。”
王冕的爹是村里有名的猎户,
回回进山林都能待会许多猎物,今天仲夏时,打猎结束准备下山,却碰到凶猛极了的豹子,打了一天猎精力耗尽,勉强豹子口逃生,却也伤了腿,爹爹说王猎户的腿怕是得修养到明年年后才能继续打猎了。
王冕也时常和王猎户一起进到山林里去,自身也小有本领了,但这脱离王猎户上山依旧是头一回。想要说服王猎户,王冕怕是也得费一番口舌了。
“我也去我也去,你们去玩别不带我”
“张顺儿你不怕挨你爹的揍吗”
“谁能怕他似的,也不是头一回了,和老先生说一声得了,实在不行继续把冕哥搬出来嘛”
“你别事事儿都拉上冕哥!”
“怎么啦,李年年,冕哥护得了你就护我不得?”
李年年不与他废话了,先一脚过去踢了张顺儿一脸溪水,下了水和张顺儿闹作一团。
王冕瘦削的脸上浮现出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