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争风
唯有经过那瘦弱青年身边时,迎接他的却是满眼的凶光,如头孤狼般正死死盯着自己的猎物,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
白炎山心中不悦,忍不住冷哼出声,这个杂种,迟早一天要弄死他!
可脸上表情却未变分毫,仍是温文尔雅的走到白莹莹身边,温和道:“那白玉京还不就是那样,还能比咱们大京强到哪里去?你想去便去吧,只是表哥心疼你的身子罢了!”
“那这一路上就要多谢表哥的护持啰!莹莹在这里就先谢过表哥呢!”
“那是自然,表哥总比某些来路不明的人要可靠些,你呀,性子就是太过良善了,见不得人受苦,可也不能什么人都往身边捡吧!”
他说完眼角还瞥了眼边上瘦弱青年,可见着佳人却并不说话,只是笑靥如花,在火光照耀下,秋波如春水般泓动,勾人无限。
白炎山鬼使神差的将手搭在了她的香肩上。
白莹莹秀眉轻皱,不动声色的避过他的狼爪,可她身后那沉默无声的青年却在此时发出声古怪的狼嚎。
她心中暗叫:遭了!忘记狼原这傻小子呢!
这名叫狼原的青年,确实是她捡来的,发现他时正和一群野狼生活在一起,刚开始还以为是个狼孩,可后来却发现他识文懂礼,修行得也是正宗的白狼山功法,且境界竟也达到了图腾师。
具体的身世来历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只知道娘亲带着他自小就和狼群生活在一起。
娘亲死后,他便碰到了师傅,教了他几年修行,然后就是到处一个人流浪。
可想而知,满脸疤痕、丑陋,少言寡语、不善交际的他会受到什么待遇?
自从发现做为同类的人,竟然比荒原上最凶残的狼还要难相处,狼原索性便在荒原上与兽群为伴,直到遇到白莹莹,这个比他心中最美丽的娘亲还要漂亮的女人!
她没有嫌弃他的肮脏、丑陋不堪,没有嘲笑他的不通世故。
她对着他笑,给了他吃的、替他换上新衣……
自那天起,她就成他心目中白狼神派下来拯救他的圣女,他在白狼神发下誓言,要用生命守护着这个女人,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她!
而眼前这看似英俊文雅的青年,天生灵觉敏锐的狼原,从心底里都能感觉出其不怀好意。
而此刻见着心目中的女神皱眉,他能感觉出她的不喜,就好似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割了一刀般。
他瞬间双眼通红,像是头被挑畔了的头狼般,发出了威摄的嚎叫声!
被佳人避开亲呢动作的白炎山正在强忍不悦,再听到如鬼哭般的嚎叫,再也忍不住胸中怒火,猛得转身,看着狼原低吼道:“你这个杂种,你这是在找死吗?”
话音未落,他身上图腾泛出白光,一头白色凶狼浮现在头顶,冷冷盯着狼原。
可狼原却是看都没看他,双眼却看着旁边因两人起了冲突,而正在着急的白莹莹,她大眼里含着泪花,正满脸祈求的看着他。
狼原莫名心里一痛,浑身气机慢慢收殓了下去。
可他准备收手,在边上看着两人神情变幻的白炎山却是更加怒火中烧。
他怒吼一声,头上凶狼仿佛也感觉到了宿主的怒火,也发出了无声的长嚎,声波与那声怒吼合成一处,震得空气都泛起了涟漪,朝着狼原冲击而去。
狼原丑陋的脸上泛起狞笑,口中吐出一句生涩沙哑的话语。
“风沙!”
手中弯刀蓦地出鞘,带出一道白光,迅如闪电般朝着声波劈了过去,身周无尽灵机竟随着刀势卷起阵阵旋涡,瞬间平地刮起狂风,附合着弯刀之上,朝着白炎山席卷而去!
阁楼上的杨念在他吐出风沙两字,心神就是一紧,身怀斩缘刀意的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此地见到另一种意境,深知意境威力的他立即将这狼原列为最危险的敌人之一!
狼嚎声波与风沙意境撞在一起,发出轰然巨响,旁边的护卫们被气机冲击得跌飞出去,唯有白莹莹却被两方刻意避开,反而没受到任何损伤,一招平分秋色。
可白炎山的脸色却变得铁青,要知自己可是图腾师后期,而对方呢,不过初期,要是狼原也与他一般境界呢!
杨念此时却是双眼放光,就在刚才那些护卫纷纷撞飞时,他发现有几名护卫却是不顾自己的安危,悄然将一名满脸胡须的护卫隐约围在中间。
而面对金丹期的气机碰撞,那人也是虽露出惊色,可却毫不慌乱,双眼更是平静无波、镇静如常!
就在白炎山两人再要出手时,后方突然传来声音:“够了,你们两人想要干什么,分生死吗?若是有那精力,不如留着到白玉京,将手段全使在那些夏人身上!”
声音语调不大,有些苍老,没有任何起伏波动,却好似在每个人耳边轻轻响起一般,只要听到这声音的人全数恭敬低头,正准备出手的两人也不例外!
杨念眼角一缩,声音是从最后一辆马车上传出来的,他眉头轻皱,将自己气机隐藏的更深些,生怕被那人给发现了。
虽然自己先天就可斩妖境,可并不意味着自己金丹能斩元婴,这完全就是两个层次,境界越高,差距越大,也越难越境挑战!
底下白狼族人齐声应道:“谨遵白陀尊者之令!”
良久之后,见马车再没有任何信息发出,众人才开始继续先前的动作。
白炎山怒视了狼原一眼,却赫然发觉,这小子却是连看他眼的时间都欠奉,又已经紧盯着白莹莹那曼妙身姿不放。
他心里不由一阵气苦,暗暗叫狠,这个杂种,你等着!
夜色渐渐笼罩了荒原,营地中燃起了大堆的篝火,照得亮如白昼。
白莹莹已经钻进了帐篷,而狼原却是盘膝坐在门口守护着,又恢复了最开始的那般状态!
整整一个晚上,杨念一直站在那阁楼上动都未动,就如同一具雕塑般,他与阿爷在一起呆了这么久,自然深知元婴境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