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年代文对照组女配9
林晚还真不是故意向许则同撒娇。
她性格独立坚强, 心理素质强大,因此即使是处于热恋中,她也会把握更多的主动, 相比起跟男人撒娇, 她更喜欢宠着男人,让男人跟她撒娇。
如今之所以会跟许则同撒娇,是因为她刚刚才修炼玄力, 又立马画符,哪怕是最简单的感冒符,因为她在画符的时候全心神投入, 不惜玄力使感冒符臻于完美,以至于将体内的玄力全然抽空,她之前就已经感觉不力,只是怕廖老担忧, 所以才勉强撑着,如今廖老一走,她知道许则同就在后面,自然也就不再忍耐了,因此放纵自己腿软往后倒, 而许则同也没有辜负她的信任, 在她倒地之前将他接住。
“你怎么了?”许则同抱着林晚微微颤抖,认识她这么久,除了落水那天,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脆弱。
“刚刚干活耗尽了力气。”林晚这会儿不想费心费力的跟他解释什么玄医玄符之类复杂的东西, 她只想赶紧洗个澡躺下来:“带我去洗个澡, 我想睡觉。”
许则同听说她只是力歇, 很是松了一口气, 稍微犹豫了一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转身便要走,林晚叫住他:“慢着,我的匣子。”
许则同之前就注意到她手里拿着一个狭长的匣子了,这会儿闻言低头一看,匣子果然没有在她身上,他忙看向地上,林晚微扬下巴:“在那边石头上。”
许则同一看,果然。
忙走过去将匣子拿起来,入手只觉得沉甸甸的,木质温润,很有质感,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不过许则同也不好奇就是了,他想让林晚拿木匣子,可是看她累成这个样子,就扯了一根藤蔓将匣子绑在自己腰间,然后抱着林晚回家。
林晚见了低笑:“你就这么着急想把我拐回家呀?”
许则同面红耳赤:“不是。你不是说要洗澡吗?”
“别回你家,会把你娘吵醒的。”林晚当然知道他没有别的心思,“去水潭那边。”
水潭是在半山腰。
离这里也不算得很远。
“不行。”许则同不同意,怕林晚不高兴,又解释了一句:“水冷。”
会着凉的。
娘说过,女孩子是不能够着凉的,对身体很不好。
林晚:“那把你娘吵醒怎么办?”
许则同:“没关系。”
“好吧。”林晚亲亲他的脸:“奖励你。”
许则同瞬间面如火燎,心如鼓擂。
林晚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低声道:“你的心跳,全世界都听到了。”
许则同更是身如着火,连走路都快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林晚扯了扯嘴角,闭上了眼睛,和着他的心跳,在他灼热的体温中入睡。
许则同听到她绵长的呼吸,小心翼翼的低头看,见她睡着了,目光瞬间变柔变软,他低声:“坏蛋。”
就知道撩他。
许则同稍稍调整了姿势,让她睡得更加安稳,而后小心翼翼的往家里走,等到了家里,林晚还没有醒,许则同也不叫她,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拉过自己的被子将她盖上,又解下腰间的藤蔓将匣子取下,轻轻的放在床头,目光再次落在她熟睡的脸上,忽地意识到林晚是睡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脸不由得就烧了起来。
幸福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叫人手脚无措。
“林晚。”许则同低声叫,目光贪婪的落在她脸上,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最后终究没有落下,收了回去。
虽然她总是撩他,还亲他,但他们还没有正式处对象,他们还没有结婚成为夫妻,他不能唐突她。
更何况,她这是睡着了,他要是这个时候碰她,那就是趁人之危。
许则同喜欢她,不愿意做这种亵渎她的行为。
她在他心里,就像是小仙女,是圣洁的,美好的。
许则同看了一会儿,悄悄的起身走出了房间,在外面深吸了一口寒气,这才出去挑了一担水回来烧水,等到水都烧好了,许则同也不舍得将她叫醒,只是眼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才回房间叫醒林晚。
林晚睡得很熟很沉,许则同叫了许久才将她叫醒,眼睛都睁不开,抱、抬手揉揉他的头,声音含糊:“乖,我困,让我再睡会。”
这一瞬,许则同真的感觉自己变成了她掌心下求摸摸的狗狗,他笑了笑,低声说:“别睡了,时间不早了,你去洗个澡然后回知青所,要不然迟了被人看到不好。”
林晚这才稍稍回神,想起身,浑身惫懒,提不上力气,遂朝他张开手:“我没力气,你抱我过去吧。”
许则同迟疑了一下,便将她抱了出去,又帮她将热水拎到浴室里,最后将小姑娘的浴巾拿过来给她:“这是秀婉的毛巾,你将就着用。”
林晚被寒气一激,已经醒了很多,似笑非笑的看他:“你怎么不拿你自己的?”
许则同涨红了脸,转身逃走了。
林晚摇了摇头,关上门洗澡,等到洗完澡,整个人也彻底的清醒了。
“我回去了。”身上还是那套脏衣服,林晚嫌弃得不行,一刻都不想多呆,拿上匣子就告辞。
“我送你。”许则同送她下山,送到知青所不远处便停下了脚步。
林晚回头,挺拔清瘦的青年像狼王安静的藏身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叫人心动。
她朝他招招手:“你低下头来。”
许则同不明所以的低头,林晚捏着他的下巴亲上去,好一会儿才松开:“我进去了,你也回去吧。”
说完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晚回到知青所,换下身上的脏衣服,将匣子收进箱子里,这才重新躺下,次日一早跟往日一样起床,而后去收拾她的新房子,等到中午的时候便听到廖老着凉感冒的消息,林晚顿了顿,晚上去找他:“你为什么不吃我给画的感冒符?”
廖老朝她笑:“你知不知道,为师画了一辈子符,从来都没有画出过品质如此高的玄符,便是玄医门下,如今能够画出品质这么高的玄符的,也只有那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而你,第一次,就画出来了。林晚啊,我舍不得啊。”
林晚面无表情:“玄符便是用来治病的,便是再高品质也是如此,你若是不用,它便毫无价值。再说了,我既然第一次能画出来,那以后肯定也会继续画出来,难不成以后我都要把它们供起来?那我画它们做什么?毫无意义。”
廖老一噎,想说这怎么能一样。
林晚直接说:“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以后还能够画出这么好的玄符?”
“不,当然不是。”廖老忙说,怎么能打击孩子的自信心呢?
“那就吃掉它。”林晚亲自盯着廖老将玄符粉冲水喝下去了,这才回去。
次日廖老的感冒果然就全都好了。
林晚的房子在大家的帮忙下收拾了四天终于收拾好了,又在每个房间里点了火盆放了两天,散味道散了一天,趁着这个时间林晚找大队长买了几块木板做床,又申请去山上砍了几棵竹子回来,让许则同帮她做家具,等到房子可以入住,竹制的简单家具也全都弄好了,林晚拎着行李就搬了进去。
搬完家之后,大队长通知她去一趟镇医院,由镇医院的医生对她的医术进行考察,如果通过就会给她发赤脚大夫名额,以后也能够在镇医院进一些常用的如同听诊器啊,处方本以及感冒发烧药啊,绷带红药水啊之类常用药,以备日常使用。
镇医院的医生大队长已经打过招呼了,考核的问题本来就简单,更何况林晚本身就有真材实料,所以很快就通过了考核,拿下了名额,林晚便去进药,除了常用的西医器材和药品之外,林晚进了不少中药,小部分放在药房那边卖,大部分都放在她家里专门收拾出来的药房,以便日后练习画符的时候使用。
走马上任之后,大队长和书记家两个小孩也都跟着到了药房跟她学医,大队长虽然说得对两人要求不高,能达到赤脚大夫的水准就行,但林晚既然收了他们,便会认真负责,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当然了,太过高深的她也没教,两个小孩天赋普普通通,胜在认真听话,林晚讲课的时候听得认真,布置的作业也都认认真真的完成,叫林晚心里都很满意,考察过人品后,便决定一人教一手功夫,只要将这个学好学深了,就够受用一辈子了。
多年以后两孩子都在各自的领域有了成就,一辈子奉林晚为师,感激不尽。
这些都是后话,
林晚才在新房子安顿下来,紧接下来便是秋收农忙,农忙时候所有人都要下地,别说林晚,就是大队长和书记都跟着大家伙一起干得像狗一样,农忙过后林晚便不用再下地了,白天在药房教学生,给村民看看病,晚上在自己的房子里先给许秀婉上一个小时课,而后或者听廖老给她上课,或者自己修炼研究,总体来说,她自己研究的时间更多一些。
对于这个全新的力量体系,林晚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兴趣,就连最得她欢心的小姑娘都要退后一尺,更何况许则同这小狼狗,她都不记得要去宠爱他了。
玄力是一种非常玄妙的力量,林晚每天晚上修炼的时候都将自己的心神沉浸到这种力量中,去熟悉它,了解它,最后分析它,耗费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她终于有所得,遂又埋头研究半个月,终于重新弄出来一套心法。
在修炼全新的心法之前,她要先将之前的心法给废了,免得在修炼的过程中一时没有控制好,那些玄力就沿着原来的路线跑走了,这样必定会导致失败不说,还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导致走火入魔。
但同样的,废除原有的心法也存在一定的危险性,一个操作不好就会造成经脉损伤,到那个时候要想重新修炼,就得先将经脉续接修复好才行,这还是好的结果,最严重的后果便是经脉尽毁,再也没有修炼的可能,整个人成为废物不能够再继续修炼玄力不说,还会在身体里留下痼疾,影响健康和寿命。
老廖的身体便是如此情况。
当然,他的心法不是自己废掉的,是被人废掉的。
老廖如今对她视若珍宝,若是她将计划告诉他,他肯定不会答应的。
他看过林晚修改的心法,觉得很玄妙却不明所以,这是因为这套心法对于他来说太过深奥了,以他的悟性无法参透,甚至就算是给他修炼,若是没有人指导,他根本就不可能修炼成功,就算是有人指导,他勉强能够修炼成功,也不可能将心法修炼至最高境界。
这也是为什么玄医一门最终败落衰微,因为它很吃天赋。
只有天赋高绝的人,才能够领悟到最高深的心法以及创造出最深奥的符纹,才有可能触摸到最高深的境界,甚至突破界限,进入到比之更为高深的境界。
廖老天赋不知足让他参透这门心法,他便始终都会对它心存疑虑,因为林晚太年轻了,她接触玄医世界也才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很多玄医新人这个时候都还没有触摸到玄力的边呢,而林晚却大胆的对心法进行了改动,哪怕廖老承认林晚惊才绝艳,他也还是会心存疑虑,不会答应林晚让她轻易冒险的,所以林晚决定不告诉廖老,私自行动。
在整个改换心法的过程中,都不能够被打扰,所以林晚思来想去,将许则同叫了过来,让他守着自己,在自己没有清醒过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自己影响到自己。
许则同也知道这件事,他不赞成林晚冒险,但林晚坚持,他也没有任何办法说服她,最后只能够一遍遍的确定:“你真的有把握吗?真的不会有事吗?”
林晚呼噜他的头:“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的。”
可他越是这样说,许则同则是越紧张。
“别怕,我不会有事的。”林晚拍拍他的肩膀:“好好睡一觉,我明天就醒了。”
许则同无语,她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看着林晚走进房间,盘坐在床上,闭上眼睛进入修炼状态,许则同屏住呼吸,一声都不敢出,一瞬不移的盯着她。
没一会儿就听得林晚发出一声闷哼,白玉一般的脸瞬间黯淡失色,一口黑血从她唇边溢出,顺着唇角慢慢的往下爬,最终凝固在欺霜赛雪的脖颈上,许则同没忍住往前走了几步,差点儿惊呼出声,最终想起林晚的叮嘱,强忍住了。
他眼睛一瞬不移的盯着林晚的脸,看着她眉头蹙起,似乎感觉到了疼痛,却仍旧一声都不肯出,他的心都被揪疼了。
他开始后悔,早知道刚刚应该阻止林晚的。
她不应该承受这样的痛苦,而应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娇宠的公主。
是他没有用。
不!
许则同意识到自己这样想是不对的。
林晚从来都不娇弱,娇弱的只是她的外表而已,实际上她的内心坚韧且强大,远胜于他,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在她眼里,他只是用来逗乐的小狼狗吧?
许则同捏紧拳头,发自内心的渴望强大。
他愿意做她手心下求抚摸的小狼狗,只要她召唤,便跪伏在她身前,任她为所欲为。可他也希望能够拥有强大的实力,这样在别人欺她伤她的时候,能够挡在她身前,让她永远是优雅高贵的女王。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天边慢慢的开始泛白,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从屋顶照射下来,洒满了半个庭院,将房间也照得亮堂起来。
鸟儿在枝头鸣叫,又振翅飞远。
一切都那么美好,许则同却无心欣赏。
林晚还没有醒过来。
她成功了吗?
她会没事的吧?
许则同心里许许多多的担忧,汇聚在眼里。
好在很快,林晚动了。
许则同紧张的看着她,不敢上前不敢问,直到她睁开眼睛,回头朝他微微一笑:“早,许则同。”
许则同忽地有种热泪盈眶,失而复得的感觉。
他没动,站在原地问:“你成功了吗?”
“嗯,成功了。”林晚笑道。
笑容犹如阳光照进他心里,驱散了胧在他身舟的寒意,融化了血液,复苏了心跳。
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望着她有千言万语,却只得一句:“饿了吗?”
林晚摸摸肚子,瘪瘪的,饥饿感强烈,她用力点头:“快要饿死了。”
许则同唇角勾起很小很小的弧度:“我去给你做吃的。”
“还要热水。”林晚笑道:“我要洗澡。”
之前那套心法太过低级了,第一次运转玄力成功,虽然帮她修复了一些身体里的暗伤,排出了一些毒素,但终究是有限,这一次重新修炼,效果非常好,玄力对身体的修复力度自然也就更好。
可以说,林晚之前的身体就很健康,现在的身体是更加健康。
尤其是她的肌肤,她肤色本来就白,如今则是更加白,白中还透着粉,使得她的气色非常的好,整个人的美貌度更上了一层楼。
林晚洗完澡出来,许则同再见她有种恍若天人的感觉,目光越发的难以从她身上挪开了。
林晚上前捏捏他的脸:“傻愣着干什么?早餐做好了吗?我好饿。”
“做好了。”许则同脸瞬间爆红,慌忙转身跑回厨房,仿佛逃跑一般。
林晚走进去:“你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啊?”
许则同闷头不说话,将早餐端出来放到桌上,“你吃吧,我走了。”
林晚拉住他:“着什么急?先吃完早餐再走。”
许则同呼哧了一会儿,闷声说:“我不饿。”
这种话林晚得是傻子才会信他。
“你不会是因为害羞,所以连跟我一起吃个早餐都不敢了?”林晚将他拉着坐下来,一脚踩到椅横上定住他:“你要总是脸皮这么薄,以后咱们怎么过一辈子啊?”
许则同猛地抬头看她。
一辈子?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林晚撸撸他的头:“好了,别害羞了,吃早餐吧。”
林晚给他分了一个碗,一双筷子,许则同半天都没有动静。
“你真不吃?”林晚扒拉了一口,回头问他。
“我不能娶你。”许则同闷声说。
“嗯?”
“我这样的家世,配不上你。”许则同低下了头:“你跟着我,只会吃苦。我不能害了你。”
“你说什么呢?”林晚无语,一边吃早餐一边说他:“第一,你今天是个低人一等的地主,明天你就有可能跟我一样,就是一个普通公民,所以无需纠结身份不身份的,没意义。第二,如果将来咱们结婚,那也只叫做结婚,不叫做你娶我或者我嫁给你,我们是平等的关系,你不是我的附属,我也不是你的附属,只是因为我喜欢你,而你也喜欢我,我们都想跟对方生活在一起,是以缔结婚姻。这其实就是一个契约而已。第三,我不跟着你,你也不会跟着我,我们都有属于自己的路,都应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必因为另一个人而困住自己的脚步,如果最后我们一直待在一起,那也是我们为了彼此而互相退让协调出来的结果,而不是谁单方面的付出。第四,我不需要你养,我能养活我自己,所以,不用有心里负担。”
“最后,”林晚转头敲敲他的头:“我们现在只是恋爱而已,结婚的事情还远着呢,别想那么多。乖,吃早餐。”
许则同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他浑浑噩噩的跟着林晚吃了早餐,洗了碗筷,将东西收拾好放置好之后,他才从林晚那一番话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林晚笑话他:“你真是笨笨的,到现在才回过神来。不过没关系,我们时间有的是,你可以慢慢想,想清楚了再跟我说。对与不对都可以。”
“林晚,你真的喜欢我吗?”许则同有种强烈的冲动支持着他问出来。
“喜欢啊。”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好看,因为你可爱,因为,你有无限的可能。”
前面的答案许则同能理解,后面的他有些茫然:“无限的可能?”
“是的,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无限的可能。”林晚抱胸笑:“所以不要妄自菲薄,你也很优秀。即使现在不够优秀,以后也会变得优秀。”
许则同感觉胸口滚烫滚烫的,眼圈湿热那是一种,比她爱他更深沉的感动。
许则同冲动的抱住她,“林晚,我喜欢你。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你说的那么优秀,但我会努力的。我虽然还不是很理解也不是很能够接受你说的那些话,但我会努力去理解,去接受的。”
他捧着她的脸虔诚的亲了她的额头:“我不会让你后悔喜欢我的。”
许则同说完放开她,转身跑了,好像是跑慢一点就会被她抓住痛殴一顿似的,叫林晚失笑。
她抬头望着高蓝的天空,伸了个懒腰,这日子,真好。
廖老得知林晚换了心法,心脏病都差点儿被她吓出来了,好在林晚已经成功,他很快又平复下来,只还板着脸训斥她:“你这样太冒险了,以后可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
“好。”林晚答。
廖老这才放过她,急切的问:“那你这新的心法感觉怎么样?”
“非常好。”林晚笑道:“不仅仅玄力运转的速度变得更快,进入丹田的玄力也变得更加纯净了,最为重要的是,开拓出来的丹田比原来的要大十倍。且只要后续的心法能够跟上,就能够一直往上升级。”
“好,好,好,太好了!”廖老着实没有想到林晚自己弄的这心法竟然如此厉害,他激动得满脸通红,要不是怕被发现,他都想仰天大笑了。
林晚等他平静下来说道:“师父,等我日后学有所成,必定为您治好经脉,让您重新修炼。”
廖老摆摆手:“我这个不要紧,我都已经这么一把年纪了,这些年也算是见惯了世态炎凉,能不能重新修炼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只要你能够有所成就,为师就算是立马死了,也是甘之如饴。”
林晚摇头:“师父不必如此。”
玄力心法的事情解决,廖老一门心思开始教授她玄符符纹,廖老以前的实力还是不错的,高级的符纹他倒是一个都不会,中等的符纹会几个,但是基础的符纹他却是研究了几十年,极为精通,有他的教导,林晚学起来毫不费力,低级的符纹她基本上都是一学就会,三次之后就会熟练,经过多次联系,她画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时间越来越短,而且最重要的是,品质基本上都很稳定,基本上都是最好品质的,这让廖老每每总是忍不住夸她是天才。
学完了低级符纹之后,紧接着开始学习中级符纹。
中级符纹治疗的病症要比低级符纹治疗的病症难度要更大一些,也更为复杂一些,所以它的结构比低级符纹要更加深奥一些,笔画也更多一些,需要耗费的心神和玄力都更大,不过这也完全难不倒林晚,她最多也就速度稍微慢一些,之前学习那些低级符纹她都是一下子就学会了,中级符纹她要花费一个晚上的时间去研究,然后才能够画出来,而这样的速度放眼整个玄医界都已经是绝无仅有了。
这一天晚上,林晚正在家里练习新学的符纹,门口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林晚抬起头,走到窗口扬声问。
一旦是外人,她便会将月痕和朱砂还有符纸等东西收起来,免得被人看到举报她封建迷信。
“是我。”外面传来许则同的声音。
林晚放下笔去开门,许则同背着许秀婉站在门口,林晚吃了一惊,忙让他们进来:“秀婉怎么了?”
“发烧了。”许则同直接将许秀婉背进药房。
林晚关上门之后过去,“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生病了?”
许则同将许秀婉放在药房的小床上,回答道:“昨晚睡觉的时候踢了被子,就着凉了,我让她来找你拿个药,她不肯,说自己也会抓药,就自己抓了一副要吃,当时看着倒像是好了,可没想到今天晚上突然间又烧了起来,还来势汹汹的,我觉得不对劲,就赶紧的把她送过来了,你快给她看看吧。”
“好,我看看。”林晚过去摸摸许秀婉的额头,瞬间被手下的灼热给吓了一跳,体温这么高,得有四十度了吧?
“你去角落那边拿坛白酒过来。”林晚一边吩咐许则同一边给许秀婉把脉,这把着把着,她的眉头不由得紧紧的皱了起来。
许则同拎着酒坛过来,见状忙问道:“怎么了?很严重吗?”
林晚没回答他,将许秀婉的手放下,伸手去摸她的脖子,一边问许则同:“她除了发烧还有其他别的症状?”
“入夜的时候说身上疼,又恶心呕吐,还跑了几趟厕所,说是拉了肚子,回来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烫得不行。当时我正好去了梁老师哪里听课,家里就只有我娘一个人,她身体弱又没办法带她下来找你,只能先用冷水给她敷额头,一直等到我回来才跟我说,我就立马把她送过来了。”许则同细细的说,神色担忧:“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
林晚摸到了许秀婉脖子上的僵硬,点头说道:“这是急性的病毒性脑膜炎。”
许则同闻言脸色大变。
他家里虽然没有人生过这样的病,但是村里有过,当时还松到县城医院去治疗了,但最后还是死了。
而现在,许秀婉竟然也患了这样的病!
那妹妹她,岂不是也会死?
不不不,不会的,他们还有林晚。
许则同满怀希望的看向林晚:“林晚,你一定能治好秀婉的是不是?”
林晚没回答,她走到药柜那边查看存药,越看脸色越是难看。
许则同一颗心也沉了下来,“不行吗?”
林晚回头看许则同:“家里的药材不够,开不出治疗病毒性脑膜炎的宜清解郁方。”
许则同立马说:“还缺了那些药材,我立马去镇上买,镇上没有,我就去县城买。”
“缺了藿香和佩兰,还有六一散。”林晚:“藿香和佩兰镇上应该有,六一散要到县城才能买到。”
“那我现在就去县城买。”许则同立马说道:“不过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钱,你能够先借点给我吗?”
“可以。无论你买不买得到,跑完一圈就立刻回来。”林晚点头,去隔壁拿了钱和药方给他:“你去过县城吗?你知道路怎么走吗?”
“没去过,但是我知道路。”许则同接过钱收好:“那我现在就去县城了,秀婉这里就劳烦你帮忙多照看。”
林晚点头,“你去找大队长跟他借自行车,骑车去快点。”
“嗯,那我先去了。”许则同说完就跑走了。
林晚看着许则同的背影消失,这才关门回到病房。
其实病毒性脑膜炎并不是很严重的病症,如果有有效抗生素的话,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偏偏是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死亡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五。
当然,就算是到了物资充足的后世,整体死亡率也在百分之二十左右。
林晚摸摸小姑娘的脸,听到她含含糊糊的喊姐姐,心里有些闷疼。
上辈子小姑娘也是患了急性病毒性脑膜炎才年纪小小就没了的吧?
不过,小姑娘放心,这一辈子有她,她一定不会让她再遭遇前世的命运。
林晚没有再犹豫,从药柜里捡出药材,拿来月痕和符纸朱砂,而后开始画符,没多一会儿,一张完美的符纸完成,完成的瞬间燃起青灰色的火焰,无声的将符纸燃烧成灰,化作粉末坠落,林晚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水杯将粉末借助,看着它们在水里迅速溶解,如果不是亲眼目的,没有人会察觉到这清水里已经被加了东西。
林晚摇晃了一下,将许秀婉轻轻的扶起来:“秀婉,来,喝口水。”
许是林晚的声音让许秀婉感觉信任,小姑娘烧得迷迷糊糊的还下意识的吞咽,等小姑娘喝完了半杯水,林晚这才将她重新放下,没多久许秀婉的眉心便舒展开了,恶心呕吐的症状也消失,体温也有所下降,但高烧仍旧没退。
林晚这张玄符只能够帮她缓解病症,拖延时间,但想要真正将她治愈,还是要对症下药才行,要不然迟早会复发。
看许秀婉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林晚去了一趟许家,将许母接了下来,让她留在药房照看许秀婉,自己则是去了牛棚那边叫出廖老,问他有没有关于治疗脑膜炎的符纹,如果有的话她研究一下,等许则同回来就直接画符给许秀婉治疗,这样好得快一点,效果也更好。
廖老闻言吃了一惊:“我跟你去看看。”
廖老到了林晚家看过许秀婉,确定她换上的的确是急性病毒性脑膜炎。
“我记得宜清解郁汤可以用。”廖老说道。
“缺了几味药,”林晚简单的说了一下:“许则同已经去县城买药了,如果能够顺利买回来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的话,我们要做第二手准备。”
“没有别的办法。”廖老摇头:“我手中并没有治疗脑膜炎的符纹。而且,这个病症本来就是很凶险的,就算是药材齐全,用了宜清解郁汤,最后也并不一定能够治好。在以前,这个病症基本上是必死无疑的,只有极少数患者能够救回来。”
廖老点出其中的残酷:“你要有心理准备。”
许母闻言哭起来,拉着林晚的手:“林知青,求求你,求求你帮帮忙,想想办法救救秀婉吧,她才十岁啊,她还这么小,她怎么能就这么没了呢?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林晚拍拍她:“别担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不会让秀婉有事的。”
廖老一脸不赞成的看着她,但看看许母那可怜的样子,也没有再说。
安抚住许母,廖老跟林晚一起去了书房,廖老低声说:“你刚刚不应该说那样的话,这个病本来就是极为凶险的,谁也不能够保证一定能够救回来。”
“我能。”林晚认真的说:“只要有药,我就能够把人救回来。”
廖老噎住:“要是他拿不回来药呢?”
林晚抿了抿唇:“那我也要救她。”
廖老想到什么:“林晚你可不要乱来。”
林晚摇头:“师父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廖老欲语又止:“你——唉,谁叫你是我徒弟,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为难,罢了,我帮帮你吧。”
林晚笑了笑:“多谢师父。”
师徒两人开始讨论治疗的方案,说实在话,廖老虽然是玄医,也医治过不少人,但是他主要靠的是玄符治病,只要将玄符画出来,基本上就药到病除,但林晚不一样,林晚以前诊治过很多病人,她有更加丰富的经验,所以说是讨论,最后基本上都是林晚定下方案。
只是眼下什么都缺,这些方案最后很有可能只能成为一张废纸,所以林晚最主要的打算是,设计出治疗相应的符纹。
廖老虽然主要是研究低级符纹,但好歹他对符纹的理解比林晚要更加深入,而林晚医术上造诣更高,悟性也更高,两人连夜研讨,最终在天色快亮的时候将符纹给画出来了。
廖老看着符纹:“符纹我们是设计出来了,但是效果如何却是不知道。”
廖老看看对面药房:“希望她运气好一点吧。”
“嗯,师父,天已经亮了,您得回去了,要不然被人发现就不好了。”林晚说道。
“行。”廖老不想走,但也必须得走,临走前他嘱咐林晚:“无论如何,等我晚上过来再说。”
“好。”生命瞬间,如何能等得了?林晚只是安抚住他罢了。
廖老走了没多久,许则同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