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圆满解决
袁二妮没有碰过那两千块钱，钱上面不会有她的指纹，把钱塞到她抽屉里，抽屉上会有塞入者的指纹。
这是最好证明袁二妮没有偷钱的方法。就算不能因此抓到陷害她的人，事情的经过也就一目了然了。
洪志国说道：“钱已经让顾小冉拿走了，她上午签完谅解书后，提出申请要回那笔钱。”
肖晨晨有点不耐烦，“那就让顾小冉把钱再还回来。”
周巧不悦地说：“这能证明什么？就算钱上没有袁二妮的指纹，也不能证明钱不是她偷的，她要是带着手套作案呢！”
肖晨晨尤其讨厌周巧，“你这是有罪推断，那就把那该死的手套找到。”
周巧哼了一声，“谁知道她把手套扔哪了？”
肖晨晨看着她，“你说她戴手套，你有证据吗？你说袁二妮盗窃，你有证据吗？钱在袁二妮的抽屉里和她的口供都不能当作直接证据，你是不懂法还是故意的？”
周巧就不说话了，肖晨晨是学法律的，她辩不过。
何况她说的也不错。
肖晨晨接着说：“新的刑事诉讼法规定，证据不足，不能认定被告人有罪的，应当作出证据不足、指控的犯罪不能成立的无罪判决。所以你们做出的调解书是无效的，你们要么重新调解，要么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这时候不能做任何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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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志国派人到临东大学把顾小冉、袁二妮以及321宿舍的所有学生都带到了警务所。
袁二妮有点害怕，她看到肖晨晨也在的时候，才略微放下心来，站在肖晨晨的身后。
洪志国让大家都坐好，严肃地说：“袁二妮，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否拿了顾小冉钱包里的钱。”
袁二妮看了眼肖晨晨，肖晨晨冲她点点头，她小声说：“没有，我回到宿舍，她们已经撬开了我的抽屉，我看到一摞钱散在我抽屉里，然后，顾小冉就把我推倒在门外，说我偷了她的钱，开始打我，我不知道那笔钱如何到我抽屉里的。”
肖晨晨补充道：“殴打袁二妮，我亲眼所见，还有几十名女生在场，另外注意，钱是散在抽屉里的，相信昨天这位周警官也看到了，袁二妮偷了钱，会散开扔在自己抽屉里？这合常理吗？”
周巧想说没问你就不要说话，张了两次口，却没敢说出来。
洪志国问道：“那你昨天为什么承认偷了钱？”
袁二妮看了眼周巧，“她昨晚告诉我，只要我承认了这事是我做的，就没事了，她保证顾小冉不会追究我法律责任，学校也不会开除我。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我，就是没口供，也能判我的刑，至少半年。”
肖晨晨怒视着周巧，“都有哪一条证据指向了袁二妮？你是如何能确认顾小冉不追究法律责任的？是不是你们早就商量好了？你敢说你不认识顾小冉？”
周巧把头扭向一边，不说话。
肖晨晨真要较真的话，她这次至少得捞个处分。
洪志国转向顾小冉，“你还得把昨天的钱交出来，我们要做指纹鉴定。”
顾小冉耸耸肩，“钱我存银行了，洪所长，你想要的话我再去取出来。”
洪志国：“……”
什么叫我想要？再取出来有个屁用。
肖晨晨怒道：“顾小冉，你昨天把钱取出来，今天又把钱存进去，合着你取钱存钱就是为了把袁二妮给套进去。”
“肖晨晨，别乱说，我本来取钱要用的，结果没用上，就存了起来。”顾小冉从包里翻出一个存单，“你瞧瞧，就上午存的，谁知道这钱还有用啊！要知道我就不存了。”
肖晨晨怒视着顾小冉，恨不得吃了她。
顾小冉仰头看着天花板，不和肖晨晨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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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志国不想再问下去了，没意义。
他咳嗽一声，“你们自己协商一下，是私下和解还是走法律程序。”
洪志国不愿意得罪顾夯，更不愿意得罪肖晨晨，尤其是牵涉到赵副厅长。
顾小冉摊摊手，“我无所谓啊，反正钱找回来了，现在就是说这钱长了腿自己到外面溜一圈又回来了我都信，肖晨晨一口咬定是我陷害了袁二妮，行，拿出证据，我愿意接受法律制裁。至于说我打了袁二妮，我认，我愿意道歉并赔偿医疗费、精神损失。”
她说完，认认真真地向袁二妮鞠个躬。
洪志国看看肖晨晨，“肖晨晨，你呢？”
肖晨晨说道：“只要给袁二妮洗脱盗窃的罪名，倒也可以和解。”
走法律程序最后的结果也不过如此，双方谁都拿不出直接证据。但走法律程序，要很长时间，严重影响袁二妮的正常生活。
现在，赃物都被顾小冉存到银行了，想查都没法查。
最后经过协商，无论是顾小冉指责袁二妮盗窃，还是袁二妮指责顾小冉陷害都因证据不足，不予支持，双方达成和解，鉴于顾小冉殴打袁二妮，赔偿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两百元。
顾小冉倒也痛快，在和解书上签了字，当场拿出两百块钱给了袁二妮。
袁二妮不想要，被肖晨晨一把抢过，不要白不要，何况这是应该得的，“你不要？你傻啊，钱没肮脏、干净之说，就看它用到什么地方。”
顾小冉嘻嘻笑道：“肖晨晨，你不错，以后我聘你当我的法律顾问吧。”
肖晨晨怒视着她，“我不和神经病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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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晨晨和袁二妮回到学校工作处的时候，学生工作处正在开会讨论处分袁二妮的问题。
上午，龙山警务所送来了袁二妮的口供和谅解书的复印件。
开了大半下午的会，都没有结论，分歧主要来自经管院和学生工作处。
经管院院长陈达道都拍了桌子，“怎么就不能给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孩子一个机会，况且这个盗窃案疑点重重，袁二妮偷了钱，难道不应该把钱存银行或放在身上，放在宿舍抽屉里，那抽屉是保险贵吗？”
他不相信钱是袁二妮偷的，这孩子虽然生活困难，但能吃苦，不浮躁，打扫综合楼那活，她都干了快一年了，从没有怨言。
经管院以前也曾经安排其它勤工俭学的学生，哪怕是男生，都很少有人坚持一个月。
不是活有多累，多数人受不了学生的眼光。
学生工作处的丁从新处长也为难，问题是这事经过了警务所，学校包不住了，如果这次不开除袁二妮，再有这情况如何处理。
最要命的是，袁二妮承认了偷钱，警务所送来她的口供。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就顾小冉那德行，袁二妮不敢偷她的钱。
正争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肖晨晨和袁二妮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名警员来了，把新的和解书和警务所的处理方案拿了出来。
这就没有什么可争的了，袁二妮既然没有盗窃，也就没有处分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事情总算结束了，虽然不完满。
袁二妮当晚就搬到了肖晨晨住的328宿舍，肖晨晨正劝她转到法学院。
她在学生工作处门口堵住陈达道，略有讽刺地说：“老头，你们经管学院不行啊，乱七八糟的，我要让二妮转到我们法学院。”
陈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