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临死之前的疯狂
斐然不再说话了，只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宣旨吧。”
景大伴回过神来，“对对，斐大人说得对，还是赶紧去宣旨吧。不过，咱们宣完旨还得回来复命，斐大人可不能直接去衙门不管了。
跟那些读书人，咱家这张嘴就是再能说，也说不清呀。”斐然总算是明白了老皇帝为何没在刚才问他这些事情了，原来是差这位来了解个差不多后，再谈正事儿。
“景大伴说得极是，走吧。”
这张圣旨，让京城书院所有师生都炸开了锅。
虽说圣旨内没有说所有学子必须文武全才，但光一句可以优先派官就很说明问题了。
三年一回的会试，每回都选出不少进士来。可是官位儿就只有那么多，一些身居高位的官员有许多都是在原位置上待到死的。
每年都有不少新进士在京城等着上面派官，许多人一等就是好几年呀。
京城书院的院长丁山长愁得两道眉毛都皱在了一起，“这，这要怎么做才好？”
斐然笑道:“丁山长，接旨吧。要怎么做，就由丁山长和诸位先生协商着来了，陛下还有口谕，让诸位理一份章程出来。”
丁山长很是无奈地接了圣旨，带着书院一众先生谢了恩。
斐然道:“陛下的旨意已经传给诸位，那么书院里的学子习武一事就仰仗诸位了。”
丁山长拦下斐然，将他拉到一边小声问:“陛下怎么突然下这么一道圣旨？自古以来，文武就不对盘儿呀。”
斐然道:“这还不是因为书院里的命案？书院今年考中的进士比起往年来，可是少了许多。多年前的命案了，还那么吓人吗？
文人的胆子不该这么小呀，不知有多少人死在文人的笔杆子之下。丁山长，为何一桩命案就能让习惯了用笔杀人的人如此害怕？这相当矛盾呀，难道这不都是杀人吗？”
丁山长听出斐然话里的讽刺来，他也知道握笔杆子之人的毛病，笔杀人不见血，读书人自然不怕。
可若是让他们看到真
正流血的尸体，那就怕得不行，胆小得不行。
“唉，斐大人说得是。”丁山长叹气，“老夫尽力而为。”
斐然道:“事在人为，只要把优先派官这四个字跟诸位学子说上一说，就会有奇效。不过也不必勉强，看个人的上进心吧。”
“也是，那就这么办吧。”丁山长认命了，不过他还是提醒道:“我们书院里可有不少世家子弟，他们能否被家族重视，就看他们会不会读书。若让他们分散读书的精力来习武，恐怕难了。”
斐然笑道:“这有何难？陛下不是说了优先派官吗？他们若只想得到家族的重视，而不考虑自己的前途，可以不用改变。”
“唉！”丁山长再次叹气，“人各有志啊。”
“没错，就是这样。”斐然解释说，便跟着景大伴又回宫了。
只是这回他在大殿前等了好一会儿，想来是景大伴正在跟他讲杜新珏的事情吧。
过了约有两刻钟，景大伴出来道:“斐大人，陛下请你进去。”
“是！”
斐然进去后，老皇帝开门见山道:“探花郎的传言可是真？”
斐然道:“回陛下，确实是真的。”
“这可是你传出来的？”老皇帝冷冷地说。
“不是微臣。”斐然否定了，但也没说是谁传的。
老皇帝叹了口气，“若真有老镇国公的遗书，朕也不会视而不见。探花郎文才不错，听说还会武？”
斐然笑道:“小珏的功夫还算不错，虽不是绝顶高手，一般武者也难近他身。”
“文武全才啊，朝廷就需要这样的人才。”老皇帝道，“下一个会试如何评测学子的武力，就由你和探花郎一起来办吧。”
斐然赶紧应下，“是，微臣领命。”
接下来老皇帝便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就让斐然走了。
直到傍晚回家，斐然还是摸不透老皇帝对小珏和镇国公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似乎不反对，但也没赞成。
回家后杜瑶便笑嘻嘻地说:“今儿中午，我们小珏接到圣旨了，说是要跟你创建
什么考核的规矩。”
斐然笑道:“陛下的动作果然快，看来是认真的，就不知道那些世家会有何反应。”
他跟杜瑶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后，问道:“你觉得陛下是何意思？”
杜瑶想了想，“或许是想在死之前做些大事儿吧。”
斐然皱眉，“难道陛下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杜瑶点头，“如此便可解释，为何一开口就问你要保命丸子了。”
“那么陛下这么做定是为太子继位扫清障碍。”斐然道，“看来京城又要有一阵血雨腥风了。”
不要怀疑一个大限将至的帝王的决心，临死之前的疯狂意味着要流血了。
杜瑶点头，“既然陛下知道了小珏的身世，也没说什么，那咱们就继续吧。想来陛下也想着早日除掉太子继位的障碍，这也是我们的机会。”
斐然又道:“陛下说，若有老镇国公的遗书他也不会视而不见。”
杜瑶想了想，“还是再等等吧。”
她不敢冒险，那份布帛是她手上能证明身份的唯一证据。
“那行。”斐然道，“那我们就再逼一逼镇国公等人。”
然而未等他们出手，镇国公便又大肆派人去大理寺的牢里救人了。
徐承嗣在大牢里已经待了不少时日，听说斐然已经公布了他所有的罪行，接下来就是宣判了，他也急呀。
可他眼看着大牢外面那些前来救他的人，就像吃了迷魂药一样原地打转，然后被看守们一一拿下，急得他，恨不得用尽力气大声喊叫。
可惜任他怎么喊这些人都听不见，只会惊醒看守们，早早地过来把人给带走。
于是徐承嗣变乖了，他开始观察走到他牢门前的所有人，包括前来送饭以及打扫之人。
这一用心还真让他发现了什么，他们走的路线虽然不一样，却也有迹可循。
当天晚上面具书生亲自来了，这些天他也在暗中观察，也被他看出了点门道来。
于是就在这天晚上，大理寺大牢内的看守们全都中了毒，徐承嗣也就被面具书生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