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恩恩。”白小果深怕清玉不信, 猛地点了点头，又道：“就是外头的桃花，我摘了给师兄做桃花糕的, 后头那些话也都是我没睡醒胡说八道的, 师兄我真的没有对你做什么, 什么都没有。”说着还一副要发誓的模样。
只是他还没有发誓到是瞧见清玉笑了, 方才的恼意一扫而空只余下了他染着暖意的笑意，那双桃花眸更是漂亮的好似落满星空般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瞧着这一幕又愣住了，尤其是脑海里边儿再次出现了夜里梦到的那一幕, 那时的清玉也是这样笑看着自己, 扰的他浑身瘫软。
事实证明他这会儿也有些站不住, 若不是最后一丝理智强撑着，怕是真要扑在清玉身上了。
“眼珠子不要了？”清玉见他如此痴楞眉间微皱着也不再笑了，美眸里边的冷意再次溢了出来，就仿佛方才的那一抹笑都是幻觉一般。
这也让白小果有些愣神, 下一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低喃着道：“是师兄生的太好看了, 我不看了，不看了。”
“哼！”清玉低低地冷哼了一声，又道：“心浮气躁如何修仙，今日我这张脸能让你想些糊涂事, 明儿再来一张更好看的岂不是要泄了、精、气，我看你也不必修仙了，还是收拾收拾离开小桃山吧。”
这话说着还带着些许不悦，可以说是极其不悦。
不过就是一张好看的皮囊，今日能被迷惑明儿再来一张更好看的，岂不是会被勾了魂。
想着这, 他眼底的寒意也越发深邃。
白小果听出了他话中的恼意，也知晓这件事是自己做错了，乖乖地低下了头
就如同清玉所言，他确实是因为心浮气躁对清玉动了歪念，不好好修炼竟想着这些荒唐事，换作是谁都会动怒。
只是他只对清玉动了念想，其他师兄师姐们从未有过，甚至连一丝丝都没有。
不过他这话可不敢说，只乖乖地低着头，委屈着道：“我错了。”
“如此定不下心，难怪十年了都还在练气三阶。”清玉看他委屈的模样冷哼了一声，又道：“今日开始我要见你抄写内功前三卷，不多，我一天只收一份，若抄不完你也就别进屋睡觉了，就在外头抄，何时抄完了何时再进来。”
白小果愣愣地抬起了头，显然是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听到的，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张了张口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才道：“抄书？”
“恩。”清玉轻应了一声，起身后也不知从何处寻来了纸笔，低声道：“我看着你抄，正巧你不识字，借着这个机会认认字，不然后头有你受的。”
一想着这人连半个字都不认得他便忍不住皱起了眉，才入门也就算了，不认得讲解一番也可自行修炼。
可越往后便越难，若仍然是半个字也不认得，就是资质再好也无用。
而他的这个想法白小果却是半分也不知，只知道自己要被逼着抄书，两眼晕的厉害。
好半天后他才抬起了头，余光瞥见了摆在桌上的桃花糕，想着什么忙取了过来讨好着道：“师兄你知道我看书就晕，写就更不会了，要不罚我做别的好不好？比如煮茶，做桃花糕什么，好不好？”边说还边笑着，俨然一副傻子。
“也可以。”清玉瞧着他讨好点了点头。
白小果见状眼都亮了起来，笑着道：“还是煮茶，煮茶比较好。”
“不用煮茶也不用做桃花糕，你现在收拾了东西离开小桃山就可以了。”清玉说完后起了身，拂袖挥开了他手中的桃花糕，又道：“你不识字如何修炼，前三卷有人同你讲解，后头呢，你当真以为入了筑基便是仙道了吗？后头还有金丹元婴化神，真真以为自己是摸着边儿了？”
这话才落白小果也跟着出了声，甚至连半分思考都没有，“不是有师兄嘛，师兄你同我讲就好啦。”说着低低地笑了起来，漂亮的杏眸里边儿染着令人心动的笑意。
只是这笑不过是一会儿就止住了，他看着清玉染满寒意的目光被吓得一机灵，忙摇了摇头，道：“抄，我这就抄。”丢了桃花糕忙坐在了椅子上。
不过他连笔都不会握更别提是写字了，以至于这光拿笔就是大半天。
几次都想要回头同清玉商量，可几次都不敢也就只好一个人坐在那儿瞎琢磨。
站在身后的清玉看着他笨拙的模样，低眸轻笑了一声，这才低身握着他的手开始教他握笔。
白小果被这一幕给惊着了，尤其是身后那源源不断涌来的暖意更是令他晃了神，好半天后才抬起了头。
许是这人就在自己背后，以至于他抬头时一眼就瞧见了清玉白皙的颈项，就连上头落着的红痕也是瞧了个清楚。
这还是第一回同清玉如此靠近，就是昨日背着都没有如此亲昵过，不知怎得竟是又想到了梦境中的一幕。
浅淡的桃香染在衣裳青丝上，恍得整个人有些轻飘飘的，久久无法回神。
“又不想要眼珠子了？”清玉瞧着他恍惚的模样皱了皱眉，眼底的不悦也在此时渐渐溢了出来。
白小果一见知晓自己又犯迷糊了，哪里敢说半句话，摇着头就继续去看面前的纸。
只是身后的桃香不断涌来，尤其是清玉的声音还在耳边传来，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这人说话时颈项处的颤意同自己亲昵的嘶磨着，闹得他又忆起了梦中的一幕。
那时清玉低身附在他的身上，雪色的桃花裳落在身侧露出了他白皙的身形来，用着柔情至极的嗓音唤着他的名。
也是那时他才知道，原来这几个字可以被唤的这般动、情，这般令人恍惚。
可随后，他却是慌忙摇了摇头，将心中那些杂乱的思绪全数拂去，低喃着道：“不能想，不能想，不能想。”
“什么？”清玉听着耳边的话低眸看去，见这人面色微红，杏眸里边还染着浅浅的水渍。
这一幕又让他想到了晨起那会儿，也是这么一副含情娇柔的模样，当即就知晓这人脑袋里头在想什么了。
他的面色稍稍沉了些，可眼中的笑意却是渐渐溢了出来，片刻后才道：“再胡思乱想，我就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说着松了手起身去了床边。
白小果听着这话哪里还敢去想那些，甚至连回头都不敢了，乖乖地拿着笔开始抄写。
不过他这握笔也没怎么学会，字也不会写，以至于一张纸有时候也只写了一个字，而且每写一次都要念上一回。
虽说这么一天下来他也就写了几个字，可多少还是稍稍记住了些。
随着两人的无言，屋中陷入了寂静，天色也随之渐渐暗了下来。
清玉见他还坐在桌边乖乖写字，放下了手中的书缓步走了过去，随手拿起了桌上的纸瞧着。
明明上头被满满的写了一张，可能够看出大多都只有一两个字，其他地方不是被墨糊掉了就是写错了，脏的厉害。
他看着这些有些不悦地皱了眉，片刻后又去看白小果手上那张，见那张也是惨不忍睹，道：“一个午后连四个字都没有，这三卷你怕不是得抄到十年后。”
“我就说我不会嘛。”白小果并没有抬头，只撇着嘴继续抄着，又道：“师兄我好累啊，明日再写好不好？”说着才抬起了头，用着委屈地目光瞧着。
清玉见状将手中的纸又给丢了回去，冷哼着道：“字没写几个，到先喊起累了。”
“真的累，手好酸。”白小果甩手就将笔给丢了出去，不过就是个小笔杆他一折就能给折断了，结果这会儿却把他闹得够呛。
这手已经不是他自己的手了，酸痛的都快断了。
他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好半天后才又递着往清玉的面前凑，一副要他也瞧瞧的模样。
清玉低眸瞧了一眼，拂袖将其给挥开，起身去了床边，“洗了手再睡。”说着低身掀了被褥坐了进去。
“恩恩。”白小果知晓这是放过自己了，笑着将纸一推出了门。
也不知是不是被逼着写了一天的字，枯燥加手酸扰的他一天都不大高兴，这会儿被放过了欢喜的不得了。
以至于洗了手后，他还煮了一碗桃花茶才回了屋。
他瞧着正在看书的清玉，笑嘻嘻地将茶递了过去，道：“师兄，我才煮出来的，你尝尝。”
“恩。”清玉将书摆在了边上，这才接过茶抿了一口。
也只是一口他就将茶给递了回去，侧眸看着白小果将茶喝下去，嘴角一扬笑了。
不过这笑也只一会儿就散了。
白小果自然没有瞧见，他将茶碗摆在了边上又吹了烛火才爬上了床，侧眸又去看躺下来的清玉，笑着道：“师兄你喜欢吃桃花酒吗？”
“酒？”清玉应着出了声，片刻后才侧身面向了他，微皱着眉道：“小弟子方才不是还喊着手疼，这会儿是不疼了，不然起来继续？”
这话才落白小果就忙摇头推拒，好半天后才伸着自己的右手，委屈着道：“疼啊，都快不是我自己的手了，师兄学认字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直抄书吗？”
“我？”清玉微微挑了眉，片刻后低笑着道：“从未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