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这天, 凌国栋从厂里拿回二斤猪肉，刘芳华把其中肥肉切成块放进锅里, 没一会儿，满屋子都是那味。
在这个时候，很多人家都拿肥肉炼油，练出来的油当做食用油吃。
凌菲菲就在一旁等着吃油渣。
凌楚楚刚一走进家门就闻到了让她想要呕吐的味道。
她这么一干呕，惊动了厨房的刘芳华，经验丰富的刘芳华立马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楚楚，你给我进来。”
“妈, 那味我实在闻不惯, 呕……”说着说着, 又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她心里清楚, 自己怀孕的事情是瞒不住了。
炸好猪油，刘芳华单独把凌楚楚拉到一个房间。
盯着她的肚子瞧了良久, 一开始她从乡下回来，并没注意她肚子变化, 现在仔细一瞧才发现，闺女这肚子比她回城的时候又大了很多，“孩子, 你是不是有了？”
凌楚楚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的天。”
刘芳华险些站不稳。
闺女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死了丈夫, 还留下了遗腹子, 公婆也没有，叫一个女人家将来怎么生活？
很快她心里就已经有了主意, “楚楚, 妈明天就悄悄的联系一家口风紧的卫生院。”
凌楚楚顿时明白她妈想要做什么。
无非是想让她打胎。
这绝对不行，她绕了这么一个大弯，不惜给自己安排了个莫须有的丈夫, 不就是想平安生下孩子吗？
凌楚楚皱了皱眉，一脸坚定地说：“妈，我想生下孩子。”
“楚楚，你可想清楚了，你生下这孩子，孩子将会成为你日后的累赘，以后等你想嫁人了，哪还有人敢娶你？”
没有谁家娶媳妇，愿意娶一个带拖油瓶的女人？
她闺女年纪还小，根本就不懂一根女人独自带孩子有多不容易。
“二嫁我还没想过，但目前，我只想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凌楚楚再次强调，她想要肚子里的孩子。
刘芳华叹息一声，她知道既然闺女自己已经做了决定，自己
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离过年不远了，凌国栋专程去了趟乡下，接回了凌云志。
凌云志跟凌菲菲是双胞胎，弟弟凌云志的脸，长得跟姐姐凌菲菲非常像。
这两人一旦凑一块就吵架。
凌楚楚已经见他们争吵过好几回了。
但二人吵归吵、闹归闹，感情还是很好的。
快过年了，大家都忙着开始准备年货。
俗话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出嫁的闺女不能留在娘家过年。
凌楚楚这边也加快了找房速度。
花了几天时间，在凌大哥的帮助下找下了一所独立的房子，带着一个大院子。
房主是名老大爷，他前几年没了老伴，人又上了年纪，他子女不放心他一人独住，非要把他接走。
又不想院子没人住，长杂草，正赶着有人找房住，老大爷便把房租给了凌楚楚。
凌楚楚搬家也没挑日子，打扫完就住进去了。
一个大院，四间屋子，每一个屋子都跟主屋一样大。
院子更大。
凌菲菲跟着凌楚楚来到了院子，进每个房间都瞧了瞧。
“楚楚姐，这里这么大，空荡荡的，你一个人住着不会害怕吗？”
凌楚楚笑着摇了摇头，“不会。”
成年人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还会害怕什么。
一个人住方便了许多，首先伙食好了很多。
偶尔还做些饼干、芝麻糖、麻花啥的。
这些东西，供销社也有卖，但价格偏贵，还要票，一般只有富裕人家吃得起。
普通人家，一年也就过年的时候，会给孩子秤点当零嘴。
也因为她这伙食好，又常常做些小食品，菲菲跟小志几乎每天来访。
一般中午，凌楚楚会多准备一些饭菜，留下两个姐弟跟她一块吃，这也减轻了刘芳华负担，可以安心照顾小侄女，不用专程回家给他两做饭。
凌云志一边往嘴里扒拉饭，一边不忘口齿不清的呢喃：“楚楚姐，你做的这饭可真香。”
凌楚楚夹了一块肉给他，“
香你就多吃点。”
“嗯嗯嗯”凌云志埋头苦干。
凌楚楚一碗水端平，同时也照顾到了凌菲菲。
其实有这俩娃每天过来在院子里闹一闹，她也不至于太闷。
距离过年已经在倒计时。
这是凌楚楚穿到这个时代过得第一个年头，得好好出去置办些年货。
置办年货，无非就是穿的戴的，吃的喝的，等等。
有些东西她庄园都有，拿出来用就行。
但也有些东西需要去商店买。
刚好张莉过来找她。
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姑娘。
“楚楚，这是圆圆，是我带的学徒工。”
“你好，圆圆，我叫凌楚楚，你叫我楚楚就行。”凌楚楚笑着打招呼。
能结识新朋友，凌楚楚也感到很开心。
“楚楚你好。”圆圆大方的跟她打招呼。
凌楚楚眉梢轻挑，开玩笑的对张莉说：“你行呀莉莉，这才多久就带上学徒工了？工钱肯定也涨了不少吧？”
张莉得意的扬了扬眉，“涨了两块钱呢。”
凌楚楚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那还真得好好恭喜恭喜你。”
出门的时候，凌楚楚穿上了她的焦糖色大衣。
当张莉跟圆圆看到穿在凌楚楚身上样式好看的大衣，眼睛都亮了。
张莉伸手便去触摸，“楚楚，你这件衣服是哪家裁缝铺做的？款式跟做工都非常好，而且料子也很厚实。”
在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大花棉袄，跟楚楚一比，简直就是村姑一枚。
“这是我自己做的款式也是自己想的。”
她这件衣服，是结合了现代元素，简约大方，还保暖。
这衣服她裁剪的时候，往宽松了裁剪，就是为了能在怀孕时期，穿得上。
等生了孩子，这件衣服也就该淘汰了。
张莉大吃一惊，“天哪，楚楚，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衣服了？还做这么好？”
总之，她挑不出一丝毛病，比裁缝铺哪些师傅做的好多了。
凌楚楚弯了弯嘴角，很臭屁的说：“可能我在这方面
比较有天分把。”
圆圆呆呆的望着凌楚楚，眼神中充满了友善、羡慕、与敬佩之意。
她不止是人长得胜过电视里女同志，手还巧。
张莉抬手缠上了凌楚楚手腕，“楚楚，你手可真巧，要不是看你怀孕的份上，我都想把我过年扯的布料拿过来，让你帮我缝件衣裳。”紧接着，张莉眼神幽怨地盯着凌楚楚的肚子，“看来你肚子里的小乖乖不出来，我是没希望穿上你亲手做的衣服了。”
“我虽然怀着身孕，但现在月份还不算特别大，还能自由活动，如果是帮你做衣服，我觉得我可以。”
张莉闻言，激动地说：“楚楚你太好了，我明天就把布料拿过来。”
圆圆没有说话，她好羡慕，也好想把布料拿过来，让楚楚帮她缝，可她不能跟张莉比，她今天才跟楚楚认识，如果也把布料拿过来，就是占人便宜。
“行，你们两个明天都把布料给我拿过来。”
凌楚楚觉得，既然要交朋友，就不能厚此薄彼。
圆圆瞪大了眼珠，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们走吧。”
“发什么呆啊，快走了。”瞧着还在发呆的圆圆，张莉忍不住催促了下。
三个人在街上转悠了一圈。
什么都没买下。
一圈下来，凌楚楚发现这时候最多有个炒瓜子，像五香瓜子啥的，都是不存在的。
也是，调料都不齐全的时代，又哪来的五香瓜子。
她觉得自己看到了商机，可以靠着卖五香瓜子、卤肉什么的发家致富。
可现在她也就能在黑市做做这些买卖。
还有被抓的风险。
等八十年代，放宽政策了，她一定要挣好多的钱，说不定还能捡个首富当当呢。
这出来一趟，什么都没买成。
两手空空回家，回了家，凌楚楚先是准备了调味料。
生的瓜子、花生各半尼龙袋。
没错，她要炒五香瓜子跟五香花生。
一部分花生带外壳，另一部分花生，需要剥掉外皮，她想做成辣味的。
心想，要是菲菲跟小志在就好了。
说曹操曹操到，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楚楚姐，妈让我跟弟弟给你送猪肝。”
人未到声先到。
很快，凌菲菲跟凌云志一前一后进了家门。
“妈哪来的猪肝？”
“猪肝是青青姐拿来的。”凌云志抢在前面回答道。
凌楚楚又问：“青青姐还在吗？”
要还在的话，她该过去看看。
凌菲菲：“青青送来东西，坐了一会儿就骑自行车回去了。”
“那算了，等我做好瓜子跟花生在过去。”
凌菲菲跟凌云志异口同声道：“哇、姐又要做好吃的了。”
凌楚楚好笑的看着二人，还真是孩子，一听她要做好吃的就开心成这样。
“我有任务交给你们两个。”
凌菲菲：“什么任务？”
凌云志：“楚楚姐，你就说什么任务吧，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这里有我分出来的带外壳花生，你们帮我把他们肉跟壳分离就可以了。”
凌云志撇撇嘴，道：“原来这么简单？”
传统的五香瓜子做法，起锅烧水，放入一把花椒、几片香叶、以及桂皮、食盐；倒入瓜子，翻煮均匀。
煮到入味即可出锅，这没烘干机器，就只能等出国自然晾晒干。
楚菲菲边剥花生壳，边留意着凌楚楚动向。
妈每年也会炒瓜子，放锅里勤翻拌就行。
而不是像楚楚姐这样，直接倒加了水的锅里。
这半锅瓜子不毁了吗？
不过，她见楚楚姐平时做饭的手法就跟妈妈不同，但做出来的食物，比妈妈做的不知道美味了多少倍。
几分钟，味道已经出来了。
凌云志鼻子嗅来嗅去，“楚楚姐，好香啊。”
凌楚楚控制着火候，不忘回复：“很快就能出锅了。”
瓜子颜色变浅，证明已经入味，凌楚楚将其捞出。
然后又换了水跟调料，把花生煮了进去。
花生的调料跟瓜子不同。
但步骤差不多。
这
时，凌云志已经停下了手中的活，朝着凌出现走了过去，“楚楚姐，瓜子好香，我能尝一尝吗？”
“可以。”
听到凌楚楚这么说，凌云志打开了瓜子，放到了嘴里，他眼睛一亮，说道：“好香啊！”
凌楚楚笑笑：“香吧！”
“很香，楚楚姐，这也太好吃了。”
凌菲菲也没人住站了起来，走过去抓起瓜子剥开尝了尝，尝过味道，她眼睛一亮。“楚楚姐，你做的瓜子虽然不脆，但是味道却很好。”
“瓜子没干，吃起来口感也不脆，等晾晒几天，口感会很脆，味道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