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要把自己作死了
走到今日这一步，只能说孙皇后自身运气占了很大的比例。
她没本事就罢了，可她偏还自视甚高，觉得自己一切都是自己挣来的。
不服输的，非要挑战一下真正从底层爬上来的人。
整七整八的，可不就要把自己整没了。
甚至到了如今这一步，也就孙皇后一个人看不明白，觉得自己还有翻盘的余地。
孙皇后满含期望的看着胡琮凌，“侄儿，本宫在侯府受了大罪，他们竟然还把矛头指向了本宫。”
胡琮凌额头突突的跳，“既然如此，娘娘就让他们查吧。
大家都心系着娘娘的安危。
不查个水落石出，谁都无法安心。”
孙皇后张了张嘴，只得点了头。
众人目光重新转向了夜蕾夜卉等婢女，旁人都还好，夜蕾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林轩久给下人递了个眼色。
搜身的嬷嬷告了个罪，准备对夜蕾搜查，夜蕾突然发难，推开了人，一头向门外方面扑去。
这异变明显是有鬼，永宁侯府与上官鸣的人立即四下围堵。
重要的证人，活的要比死掉的有用多了。
可胡琮凌带来的人，却没有这个顾忌，直接提着刀上去了。
“胡大人，留下活口！”上官鸣意识到胡琮凌的打算，厉声呵斥。
可胡琮凌来就是给孙皇后善后的，夜蕾带着毒药又带着解药，她一死了之，可操作余地就更多。
免得落入了敌人手里，万一受不住拷打招出了什么，就不好了。
胡琮凌根本不听，他的人直接对着夜蕾刺去，瞄准还都是要害部位。
关键时刻，明十闪身插入两人中间，格开下毒手的人。
给他阻挠，上官鸣的人抽得了空隙，制住了夜蕾。
“卸掉她下巴！”谢东湘提醒。
之前太子身边被收买的老车夫，就是眼见不能活了，就会服毒自杀。
为免夜蕾也步上后尘，她不仅被卸掉了下巴，手脚也被扭断。
整个过程还不到十息，夜蕾已经从孙皇后身边一等宫婢，变成了一团扭曲的残废。
胡琮凌脸色有够难看的。
“搜身！”上官鸣下令。
孙皇后嘴唇抖着，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也不知是耽搁的久了，没及时服用解药，还是气血攻心，孙皇后再呕出一口鲜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她再度晕过去，只引起很小的骚动。
上官鸣、太子，连同一众宾客，看着从夜蕾身上搜出来的解药、毒药，表情一言难尽。
太子摇头，一脸不能接受，不住的喃喃，“不，母后她怎么会……怎么能……”
林轩久恰到好处的啜泣，似是卸下了心头的大石头，可说的话，却句句往胡琮凌等人心窝子戳。
“臣妇终于能证明自己清白了！
若是再找不到证据，让侯府平白蒙冤，臣妇便是万死也难赎罪了。
皇后娘娘亲临，却受了这般大罪。
上官大人，您一定要好好审理这宫婢，查清楚来龙去脉，给皇后娘娘一个交代！”
胡琮凌嘴角抽抽，也也得顺着话说下去，“乐安郡主说的也是，幸好及时发现了背主的贱婢，解开了这场误会。”
至于夜蕾，也只能过会趁着她受不住刑讯开口之前处理掉。
“是该好好调查一下这宫婢，也不知道是受谁指使，竟然敢给皇后下毒。”谢东湘阴恻恻的说。
胡琮凌给噎的半死。
但是无论如何，是绝对不会承认夜蕾跟他们有关的。
只要咬死这点，再等夜蕾一死，就没了证据，谁还能指责他们如何？
“娘娘！”那边突然传来了夜卉凄厉的哭声，“快点给娘娘服用解药！”
“哪里来的解药？”问话的是太子。
他一脸破碎，表情带了些悲痛欲绝，好似什么一直坚持的东西在这一会儿功夫碎了。
夜卉看向了上官鸣。
从夜蕾身上搜出来的毒药解药，都在他手里。
太子拳头一下子捏紧了。
胡琮凌心中大呼不好，“休要胡闹，这是从背主的贱婢身上搜来的，怎么好给娘娘随意服用？”
要是用了夜蕾的药，岂不是就自己招人是一伙儿的嘛。
这两份分别装瓶，保存很好的药，是经过了封太医的检验，确定其中一瓶就是孙皇后中的那种毒素，另一瓶则是有相克功效的。
但具体成分，没可能这么快的分析出来。
也就是说，另一瓶未必就对症的解药。
胡琮凌便准备打死不承认。
这也不能认啊！
太子拳头捏紧又松开，他问夜卉，“母后……母后她服用的毒药霸道吗？”
夜卉嗫嚅，不敢回答，而是看向了胡琮凌。
胡琮凌立即接了话头，“殿下先不要着急，待送娘娘回宫了，召全体太医会诊，娘娘一定会无碍的。”
太子胸口莫名堵得慌。
他才是孙皇后的儿子啊，可皇后却把胡琮凌当做可以相信可以依仗的对象，就连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也更加信服胡琮凌。
相对比之下，太子简直像个外人一般。
太子深呼吸一口气，到底还是无法立即割舍母子情，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孙皇后去死。
他回头寻到封太医，“你跟我说实话，母后中的毒，是否危急？”
“很危急！这毒药霸道的厉害！”封太医立即笃定的说。
能不霸道么，中毒之后立即呕血，脉象混乱，简直可以形容为命在旦夕。
“那瓶药确定是解药吗？”太子指着解药。
“这……”封太医迟疑了，“时间太少，微臣来不及分析成分，不敢做此保证。”
即便今日的大戏走到眼下这一步，摆明是孙皇后自导自演的闹剧，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意外可能，封太医就绝对不会把话说死。
谁真的敢赌这份解药呢？
那可是皇后的命啊，出了意外，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孙皇后大概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作的，竟然面临着明明命在旦夕，却无人敢给她用解药的境地吧。
胡琮凌倒是眼睛一转，看着林轩久缓缓说道，“为何一直不问问丑医先生呢？
丑医不是一直以擅长药、毒著称吗？
之前在暗街外头，随手就能解除致命剧毒。
皇后这点小毒，应该难不倒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