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剑辉城在二楼窗户招手打招呼
本来不打算在江倾凤这边绑定子系统的。
江沛一听她要去开新地图，顿时来了兴致。
“你一个人去北巫，危险吗？”虽然开新地图可以拿不少积分，但是江沛还是有点担心这位美人的安危。
夜楚表面的第一高手是冷融光，但是江沛觉得那小孩可能就是被退出来当挡箭牌的。
水底下可能藏了不少高手，毕竟之前拍电视剧的时候，都是这么演得。
江沛微薄的经验，全部来自与曾经拍过的剧，惭愧。
“以我的修为除了北巫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祭司，其他人还留不住我。”江倾凤自信满满，颇为自傲。
但是这个言下之意，打不过就跑，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过说起来，要是打架的时候，对手一直跑，自己又打不到，好像确实追得要比跑得要火大。
嘲讽拉满，被追到之后脑子都打出来。
“修行的事情我也不懂，不过一切小心。我可不想失去刚刚才结交的朋友。”江沛已经兑换了出来子系统绑定在江倾凤身上。
幸亏系统刚刚结算了夜薇月、顾慎之去鄃渝开地图的奖励。
感情她几分这么久没动静，是因为狗系统扣着奖励没给她结算。
“朋友，月旦楼就交给你了。”江倾凤伸手拍了拍江沛的肩膀：“楼中有老人，你需要善待，其余的事情，我想他会帮你盯着的。”
江倾凤看了一眼一声不吭的寒渐仪，笑容有一点点苦涩。
江沛看了一眼寒渐仪，眼神瞬间变得十分微妙，这么漂亮的姑娘都不动心，权臣他没有心。
“说这些干嘛？刚刚听云不留说，前面有饭吃，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江沛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两位，觉得自己的这个提议，糟糕透了。
“那就一起吧。”江倾凤欣然应允：“你一起来吗？寒公。”
“不了，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寒渐仪坐着没动。
“那我们走了。”江倾凤牵起江沛的手，两人一起出门了。
她们两人出门之后，寒渐仪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一口鲜血顿时吐了出来。
“北巫之术，果然狠辣。”寒渐仪衣袖拂过，地上血液全都消失不见，他看着干净的地板，忍不住感叹。
自从中毒之后，他用尽一切办法，还是没有办法阻止毒素的蔓延，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太着急了，赢面不大。
江沛与江倾凤两人一起往花园走，江倾凤明显有心事。
“你有心事。”江沛开口道。
“你与他是逢场作戏，还是情深意切？”江倾凤望着江沛。
江沛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如实相告吗？但是寒渐仪都没告诉她，她要是说了，会不会破坏她与寒渐仪的约定？
“他没有跟你说吗？”
“他什么都不跟我说，创立月旦楼，又要兼顾监察院和朝廷，我看他每天忙得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才主动开口说要帮他打理月旦楼，没想到慢慢走上正轨之后，他就撒手不管了，只管我要情报。”
江倾凤一通抱怨之后，忍不住笑了。
“偏偏我还是就是巴不得，他天天来找我要情报。”
“你喜欢他，还是真是喜欢惨了。”江沛摇了摇头，她是做不得爱得如此卑微，得不到回应，大不了就放手。
“惨吗？我也不觉得，就是……你摸他的心口吗？他的心都已经不在跳动了。”
？！江沛听得一头雾水，以她的尝试心脏骤停应该躺在抢救室吗？怎么可能跟寒渐仪一样活蹦乱跳的？
如果不是江倾凤用得是上手摸，江沛还能以为这是情感上的心，但是这个说法明显是生理上的心脏不跳了。
“严重吗？大夫怎么说？”
江倾凤一下笑了起来。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倒也不是不对，但是倒也不用看大夫。他这个症状，是功法导致的。”
江沛皱眉想了一下：“嗯……其实心跳与感情是没有关系的。感情波动会导致心跳变快，但是心跳变快不会导致……你是他修炼的功法，会导致感情逐渐消失，然后体现为心跳没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既然这样，那你应该知道我与他之间……”
“他毕竟没有最后一步，再次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最后一步？”江沛还是无法想象一个人完全失去情感的样子。
“最后一步，就是成为没有感情的思考机器。”江倾凤苦笑了一下：“所有人都知道他算无遗策，狠辣无情，却不知道他走上这条路，最开始的原因，就是太重情了。”
江沛不予置评，选择了沉默，听江倾凤继续往下讲。
“这里没有人旁人，我向他也不会跟你说这些事情，因为在他看来缅怀往事是世界上最意义的事情。我与你说这些，是因为你对他极为重要，若你能理解他，配合他，他将来的路会好走很多。”
“楼主但说无妨，不过要说配合，我想这个我现在不能保证，因为谁也不知道他在算计什么？更不知道他算计，会不会违背我的原则。人都是要权衡利弊的。”
江倾凤看着清醒理智的江沛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
“怪不得他这么看重你，你虽然没有修行那怪物功法，却也理智得可怕。”江倾凤继续往前走。
“你知道他的身世吗？”
“听人说起过，自幼父母双亡，被文圣白希夷收养，十三岁拜入皇子府中做客卿，几经起落，三十三岁便权倾天下。”
“我要跟你说便是他被白希夷收养之前的事情……”
“三十三年前，有一座书院名为寒山书院。”
江沛眼睛一下瞪大，寒渐仪竟然真的与寒山书院有关？
“三十四年前，寒山书院的夫子在山脚下遇见一个落难的夫人，他们就收留了他没想到半年后这位夫人因为难产出世了。
于是书院的夫子，收养了寒渐仪。那年我十八岁，因为要打造佩剑去寒山书院，当时我也没见过他，只是听说书院收养了一个孤儿，取名寒渐仪。”
姐弟恋啊？江沛抬手摸了摸鼻子。
“之后我便开始游历天下，二年后，我闭关修行，这一闭关就是十年。等我出关的时候，寒山书院已经惨遭灭门，而我也收到寒山书院在面临覆灭的时候，传来的求救飞信，可惜等我赶到的时候，寒山书院也只剩下了满地白骨。”
江沛心中一阵唏嘘：“那后来了？”
“那天，我在白骨之间，遇见了十二岁的寒渐仪。”
荒废的宅院，满地的白骨。
刚刚出关的女子遇见青葱的少年，江沛想了一下感觉就像是鬼片。
“你是谁？”江倾凤看着寒渐仪，心中很是警惕，这么一个少年怎么出现在这里。
少年只是平淡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将背后的包袱放在地上解开，拿出祭祀用的东西，开始祭拜，完完全全无视江倾凤。
“你在祭拜他们，你是寒山书院的人？告诉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年一丝不苟地祭拜完毕，才抬头看向她：“我认识你，你是叫江倾凤。”
“我们见过？”江倾凤有些不可置信，以这么少年的年纪，最多十岁出头，她都闭关十年了，怎么可能见过她？
“见过，十二年前，你来寒山书院铸剑的时候，我见过你。”
“十二年前你才多大，你都记得？”
“我生而知之，过目不忘。我叫寒渐仪，夫子应该跟你提起过我。”
江倾凤看着沉稳有度的少年。
“对不起，我来晚了……”
“你来了也没用，不过这地上多添一具白骨而已。”少年面上一派平静。
“你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是文圣白希夷出手救了我。”寒渐仪将包袱收拾好，重新背在了身上。
“你要走了吗？需要我送你吗？”江倾凤连忙跟了上去。
“不必了。倒是我们可以结伴一起下山。”
“下山？你可能要等我一会儿了。”江倾凤看着满地白骨。
她虽然来迟，没能救下挚友，但是收收这满地白骨，她责无旁贷。
“不用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些年年年来拜祭，却没有给他们收尸吗？”
江倾凤回头，她本以为少年是力不从心，没想到是另有原因。
“只有这满地白骨，才能让我时时刻刻铭记灭门之恨，如此滔天恨意，如需让他们晒骨荒野才能铭记，我这么做，只是想让那些人知道，我是一个弱者，连收尸的能力都没有，如此我才能成长，长大到能够复仇的那天。”
江倾凤看着少年萧索而孤独的背影。
“我可以帮你。”
“本就与你无关，何必牵扯进来？”寒渐仪说完独自一个人背着包袱走远了。
江倾凤从那天开始就一直跟在寒渐仪身后。
看着少年踏着血雨腥风一步一步成长权倾天下的男人。
“推行新政的时候，他一次为借口杀了不少人，表面上是因为那些人阻扰新政，但实际上是因为那些人与北巫勾结，参与了对寒山书院的围剿。”
“北巫越境灭门，朝廷不管吗？”
“朝廷选择视而无睹，所有人选择了冷眼旁观。”
“为什么？寒山书院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吗？”
“因为所有人都相信，寒山书院掌握了一件可以颠覆现有格局的武器，可以将让普通人诛杀四重境修行者，甚至三重境的修行者。”江倾凤说完停顿了一下。
“后来寒渐仪告诉我，他们真的做到了。让一个普通人用这件武器，杀了一个四重境修行者，为自己家人报仇。由此引来灭门之祸。”
“宿主，我觉得我需要重新评估这个世界科技发展水平了，请努力收集这方面线索，完成任务将会获得双倍积分。”
来这个世界几个月了，江沛终于受到了第一次任务。
任务：收集关于寒山书院科技发展的资料，奖励双倍积分。
“寒渐仪会做这个武器吗？”江沛其实想问，寒渐仪能不能告诉他们关于寒山科技发展全部资料。
“他……我也不知道。”江倾凤摇了摇头：“他从来没有展现过关于炼器、附魔、炼药，这些方面的东西。我想他大概是不会，或者为了隐藏身份而……”
不对，以寒渐仪的脑子，肯定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不会因噎废食，这其中一定另有原因。
江沛一瞬间甚至连饭都不想吃了，恨不得现在折回去，找寒渐仪刨根问底，只想要双倍积分。
“他到底准备怎么复仇？”江沛还是很疑惑，正常复仇不都是修炼成天下第一然后正面殴打吗？怎么感觉寒渐仪走了一条不同寻常的路？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总是说，朝廷的力量一重境的武者都要厉害，他想对付的人，光凭一己之力远远不够，所以必须控制住夜楚朝堂。”
江倾凤叹了一口气：“当年我也不信，千军之中取人首级对我来说并非难事，但是我随他出征苍狼之后，才发现此言不假。我杀了一个人，但还有千千万万的士兵，没了将领之后，这些人会溃散，如同蝗虫一样到处危害普通人，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杀得完？
他想要复仇，但是也没想过要让溃兵危害一方，所以到底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他的仇人是？”
“北巫大祭司巫谜，此人巫术修为极高，一魂化几身，一魂不死，便能重生，这些分魂行踪不定，大概除了攻破北巫都城没别的办法找到他，并且杀死他。”
“就算杀死他在都城分身，有其他分身在，他也应该死不了。”
“不知道，但是分身之间，有主次的，反正他的主魂在都城从来没有离开过，北巫历代大祭司都是如此，主魂不能离开都城，需要在侍奉神明。”
“神明？”
“没人见过北巫的神明，就算神庙之中的神位上都是一片虚无的黑暗。”
“你们终于来了，方才都快凉了。”
江沛两人抬头，就看见剑辉城在二楼窗户招手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