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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夕阳关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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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薇月从那场梦里醒过来,睁眼就看见了白色床帷。悠长而熟悉的箫声随着月光在寂静的夜里铺开。

    万籁寂静,如泣如诉的箫声在秋夜里默默讲述着自己的思恋。夜薇月顺着箫声走了出去,她站在客栈的庭院看着坐在客栈屋顶上的白衣人。白色的丝绸在月光地下微微泛起一层白色光泽,他没有束发,墨色的长发毫无阻碍得在白衣上舒展成一副泼墨画。

    夜薇月目不转睛看着那个屋顶吹箫的人,在夜峵还没有离开的王宫的时候,她也经常看到自家皇叔独坐在高处吹箫的身影。

    夜峵对她说:因为见不到自己最重要的人,所以拼命想要站得更高,这样才能看见远方的人。

    可是,自己以后要站多高才能看到自己十三皇叔了?

    夜薇月望着屋顶那一抹白衣,紧紧攥住自己的双手,就这样站那里泪流满面。

    一曲终了,云岚回头看见站在月光下泪流满面的白衣少女不由皱了皱眉,那是自己在雪地捡到那个女孩,昏迷了这么多天,终于醒了。这样想着便飞身而下,落在她面前。

    “呜呜……”云岚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女孩便一头扎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痛哭起来,悲伤的哭泣让云岚准备推开她的手,最终落在了她头上变成安慰的抚摸。

    “我听过这首曲子。”夜薇月抱着他的腰哭了许久之后,才抬头望着云岚说道:“他说这是他最重要的人送给他的曲子。他喜欢坐在高处,因为这样也许可以看见那个没有在他身边的人。他喜欢收集各式各样的好酒,因为他说有人喜欢喝酒。”

    云岚看着夜薇月的眼睛,夜薇月也安安静静望着他的眼睛。云岚想着她说过的话不由心如刀割,这首曲子是他在五年前送给当今十三王爷夜峵的曲子,夜峵他也确确实实让人给自己送了许多酒。只是,自己今天才知道那些酒的背后花了那人多少的心事。那么这个女孩应该当朝唯一公主夜薇月吧!自己那天在雪地遇到她时候,她应该是刚刚从那场战争中逃开吧。只是那个人终究没能从这场战火中逃离。

    云岚沉默很久,他努力将让自己胸中汹涌的悲伤平静下来之后才开口说话:“他是这么对你说?”但是他的声音依然带着更咽。

    “嗯!他说有些话,只能跟我说。”夜薇月垂下头更咽说着,然后有紧紧攥着他衣角看着他问道:“他没事对不对?”

    云岚看着她的期待的眼睛,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夕阳关失守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更是传出了十三王爷通敌叛国的谣言。只是自己今晚不想告诉这个孩子。

    “不哭了。”云岚弯腰将夜薇月抱起来往房间里走:“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夜薇月没有反对,任由云岚将她抱回房间,放到床上。

    云岚给她盖好被子,转身离开时候,夜薇月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怎么了?”他回身望着她。

    “你叫什么?”

    “云岚。”

    “云岚,我们都有着相同的奢望呢。”夜薇月对云岚离开的背影轻声说道。不知道离去的人是否听见了呓语般的低语,只是他合上房门的动作让人觉得那扇门很沉重。

    夜薇月正抱膝坐在望江楼的楼顶上。

    渤临望江楼,是夜楚巨贾蓝家的产业。十七层的楼阁伫立在渤江之畔,登上楼阁之后两岸的湖光山色一览无遗,所以自这座楼百年前建成之后便是许多文人墨客留恋之处,也是许多商贾巨富宴请亲朋之处。若说望江楼哪里风景最好,莫过于望江楼楼顶。只是这里一般人上不来。云岚用轻功带她上来后,便下去拿酒菜了。

    她望着一望无际的渤江,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千帆欲发,风从发梢吹过,这些天盘桓在心中的悲哀似乎也慢慢被吹散了。

    “燕鱼鲜、鲈鱼美、不如渤临望江鱼。要不要尝尝望江楼闻名天下的渤临望江鱼。”云岚端着一个食盘跃上楼顶:“当然要说做鱼的手艺,我们天悦楼的鱼才算天下第一。”

    夜薇月没有理云岚这个自卖自夸的天悦楼大当家,只是看着他手中朱红的食盘上放着一盏酒一对酒杯两双筷子,一盘犹自冒着热气的渤江鱼。看上去挺诱人,于是拿起筷子夹了小块鱼肉放在嘴里。

    “怎么样?”

    “自从离宫后,便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品了。”抬头看见云岚眼中的不可置信,继续说道:“边关生活艰难,皇叔与将士同寝同食。我去了之后,他才偶尔去山中打猎,猎得野味,便自己烤来吃。无盐无味,仅是熟了而已的东西便也成了难得的美味佳肴。他们竟然还说,皇叔有通敌叛国之嫌……”夜薇月说到这里却顿住了,抬眼看着云岚。这人将自己带来这里来,其实是为了不让自己听到这些关于皇叔的议论吧。一个利益至上的商人,还真是有想不到的温柔了。

    云岚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到底还是听到了这些传言,云岚微微叹了一口气。开口错开了话题:“你知道吗,我认识夜峵的时候,还不知道他是王子皇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跟书院几个才子斗诗,被他们几个合伙欺负。然后我路过的时候,他硬拉着我,要我帮忙。结果害我也被那帮才子给鄙视了。”

    “什么书院?”

    “凤来书院。”

    “华城的凤来书院?那白希夷是十三皇叔的先生?”

    “对啊。”

    “那首曲子呢?是什么时候送给皇叔的?”

    “他离开华城的时候。”

    “我第一次听见这首曲子是我八岁的生日的时候,那天晚上我以为我看见了神仙。”

    云岚与夜薇月就这样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的事情,当有一个人与你一起怀念往事的时候,你就会将最角落的记忆都回忆的清晰无比,而那些回忆总快乐比悲伤多得多。

    当云岚消灭完那条鱼,喝完酒之后,他看着脸上带着微微笑意,终于开口告诉了夜薇月她最不想听到的事实。

    “夕阳关已经被苍狼攻陷了,夕阳关守军全军覆没。”

    夜薇月闻言微微合上了双眼,晶莹剔透的泪水从眼角滑落。那一夜,不歇的杀伐声,那一夜,摇曳的火光,放佛还在眼前呢。连自己居住院落都成了战场,为什么还要期望那一座城池安然无恙呢?

    “我明天就要回华城,我送你去渤临郡守府,让郡守派人送你回宫可好?”云岚的声音伴着江风飘散开。

    “你用什么证明我的身份呢?”夜薇月看着他无奈的笑了笑,离宫出走的她根本没有带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更何况经历一场生离死别她不想回宫。

    “所以,我决定跟你去华城,我想去见白希夷。”

    夜薇月在船上吐得天昏地暗,在她把胆汁吐完之前,她终于到了华城。然后到了天悦楼后她沾到床就睡了一个天昏地暗,她醒过来的已经是天黑,饥肠辘辘的起床,在空荡荡的院子游走了一圈后,发现云宅一个人都没有。找不到云岚,也找不到一起来的任何一个天悦楼的小厮,其实找不到人比不要紧,要紧的是她找不着吃得。

    “唉……”当夜薇月坐在云宅花园的台阶上第三百六十五声叹气的时候,她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声音是从花园假山里面传出来的。

    有人了。夜薇月眼睛一亮,便兴致勃勃的朝假山摸了过去。

    “什么人?”假山里面传来一声厉喝,夜薇月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就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

    夜薇月低头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又看了看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这是个什么状况?他穿的是天悦楼的小厮的衣服吧,天悦楼的小厮都这么凶悍?夜薇月想了想这几天在船上接触到小厮,好像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啊。

    从假山里面窜出来的人,是个十五六的少年。当他看清楚自己刀下竟然是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的时候,显然也愣了一下。

    “没事不要到处乱跑。”

    “喂!站住!”

    “我饿了,你去帮我做饭吃!”

    “喂!你听到没啊!”

    皇宫中,夜薇月睁开了眼睛,看着四周的雕梁画栋,神色恍惚。

    她好像做了好长的梦。

    每个梦一眼,但是都不一样。

    比如说那碗炒饭的味道她至今都还记得。

    比如说皇叔已经死了十八年。

    那些梦是真实发生的故事吗?为什么又与现实完全不同。

    夜薇月没有起身,而是打开了脑子里面那个的群聊系统,这一次好像与前几次完全不同。

    她不应该想这些,只是应该好好想想水利工程的事情。

    前两世的失败足以证明她不适合打仗。

    就不是这位群主是什么天纵奇才,才能创造出如此神奇的造物。

    闭嘴:开荒小萌新,请问什么时候付款。

    开荒小萌新:大佬,你的效果太过了,现在华亭都是想要出海的,我是要造船,但是我不需要竞争对手啊!

    闭嘴:大家一起积极创造才是最好的。

    海外?夜薇月觉得自己几生几世的经验都派不上用场,她完全不知道海外是什么样子。

    不过海外异宝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她也知道,更加知道父皇也有此意,已经让工部的人开始造船了。

    家兄实蠢:开荒小萌新,可否告知海外到底有什么宝藏?

    闭嘴:你这是问得废话,她要是会说早就说了,还轮得到你问?

    开荒小萌新:海外宝藏挺多的,海洋就是一片广袤的宝藏,只是开发的不够彻底而已。

    家兄实蠢:所以,海里到底有什么?

    开荒小萌新:这个我也不好说,要看自己怎么开发利用。你看海里的鱼都那么大条的,说不定海水比较时候养牲口。

    闭嘴:满嘴胡言。

    开荒小萌新:呵呵……

    夜薇月也没继续打听到的心思,开荒小萌新要油滑了,还要那个闭嘴。

    也不知道此人是谁?到底是不是夜楚的人?

    天下第一纨绔:大晚上你们吵吵什么?

    开荒小萌新:世子殿下,还没学会屏蔽群消息吗?

    天下第一纨绔:我这是害怕错过消息。

    开荒小萌新:世子殿下,来华亭坐坐吗?

    天下第一纨绔:穷乡僻壤的,有什么好东西吗?海里的也就那个味道,反正我不喜欢。

    开荒小萌新:那是你的吃得不新鲜,海味可是一绝。

    天下第一纨绔:下次一定来。

    开荒小萌新:这话说得,就是下次一定不来。

    夜薇月叹气,这位堂兄实在无可救药。

    比他更加无可救药是这辈子的皇兄,前几次皇兄虽然淡漠,但也不至于如此荒唐,竟然一心一意扑到歌舞之前。

    堂堂皇子沉迷歌舞表演。

    这让夜薇月想起同样荒唐的夜幽王,前者被白希夷推翻,倘若黄兄等级,夜楚又该何以自处?

    还有野心勃勃的权臣,野心勃勃的藩王。

    内忧外患。

    虽然夜薇月知道按照前几次的梦境,夜楚必然会亡,不是亡于苍狼铁蹄,就是亡于藩王割据,但是她还是想要改变。

    只是自己真的能改变吗?

    夜薇月有些迷茫,她见过夜楚亡国之后的景象,新的王朝建立,这些黎民百姓还是照样生活,放佛夜楚的灭亡,并没有影响他们什么?

    如果是这样,谁当皇帝重要吗?

    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天下黎民,如果换个皇帝百姓可以获得更好,为什么要一定阻止?

    还是她真的贪念皇权。

    皇权有什么贪念的?

    富贵荣华过眼云烟,夜薇月失败了不知道多少次,她现在就想皇权不要也罢,她只想让更多的夜氏宗族活下来。

    没了那位颛孙大帝,也会有其他人来做皇帝。

    想起那日在千秋寿宴遇见的少年,夜薇月忍不住苦笑,好像每一次那位少年最后登上帝位。

    自己也曾经试过除掉他,但是总是失败。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这一回她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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