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换新衣
“开店的话，你的银子够吗？”霍啸天有些明知故问。
唐福冲他得意一笑，暗戳戳的指了指自己的口袋：“这你放心，肯定是够的，我运气好啊，这银子有时候就会从天而降，正好落在我跟前，你说巧不巧，肯定是因为我名字里带了个福字。”
霍啸天没想着要告诉她事实，那笔钱本来就是她应得的，拿来开店的话，绰绰有余了。
“哎，我还没想好呢，我想着早点换个院子，让三个小不点也能有个好点儿生活环境，你说朝都是个什么地方？”
她那日听见小商贩口中的朝都，既然是皇帝待的地方，肯定跟什么洛阳城、长安城、京都城差不多的。
想起书中古代都城的繁荣景象，她也想亲眼见一见那繁花似锦的古代都市。
霍啸天冷笑一声，都城，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只要有人在，就有无穷无尽的勾心斗角，多少人挤破了头想进去，但又有多少人盼望着能出来。
“对了，你可别忘了教他们三个识字啊，这年头，没学问就没出路，不论什么时候，知识动手很重要的。”
霍啸天没想到这乡间女子竟有如此见识，虽不见得她上过几年学，读过几本书，但能有这种想法，就已经超越很多人。
“不会忘的，你说你不识几个大字，但我怎么感觉你不像是普通的粗布女子。”霍啸天把心中的疑问说出口，他着实想弄清这女子到底是何人。
“哎，这不是从小听村口说书听的，虽然不曾读过什么四书五经，但一些杂记可没少听。”
唐福撒着谎，要是跟他说自己受过九年义务教育，高等教育之类的，这人岂不是会把自己当成什么怪人看待。
显然这个说法霍啸天并不打算相信，但他也没继续问下去。
没过几天，家家户户都开始了有了过年的味道，村子里、镇子上，许多小孩子都已经换上了新衣。
这天，唐福放下在家中学习的三小只，独自一人来到镇子上取他们五人的新衣。
从布衣坊出来时，她不小心碰到一个老妇人。
“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她赶紧扶着老妇人的手臂，仔细询问并查看她有没有伤到。
“没事没事。”老妇人抬起头来看着她，当看清她的长相之后，脸色却突然变得震惊不已。
只见她一把抓着唐福的手，撸起她的袖子，看见她手臂上一块赤红的胎记。
唐福本来手上是没有胎记的，这胎记是这具身体自带的。
“您这是做什么？”她赶紧收回手臂，雪白的皮肤暴露在寒风中，冻得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
那老夫人瞪大了眼睛，但随即又叹了口气，只说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都是命啊，随缘吧随缘吧。”
老妇人逐渐远去，唐福站在眼底看着她有些单薄的背影，不知道这人刚才发什么神经呢。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胎记，一时间觉得这红红的一片倒像是朵娇艳的牡丹花。
在回去的路上，唐福路过一家杂货店，买了许多好看的画纸，第一次给他们的礼物得包装地精美些才行。
她回到家中，看见三小只在霍啸天的教育下，正学的津津有味。
唐福轻轻走过去，没打扰他们的学习。
她来到霍啸天的房间，用买来的画纸，给所有的新衣裳都包装好。
等到他们结束，唐福这才神神秘秘地把这些礼物拿出来。
“当当当当当。”她东西放在桌子上，兴奋地招呼他们来看，“猜猜这是什么？”
如意的反应十分迅速，“新衣裳！”
唐福在她娇嫩的脸蛋上摸了一把，说道：“小机灵鬼，猜对啦，这是你的，这是天赐的，这是吉祥的。”
她拿起那个最大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霍啸天，笑眯眯地看着他：“夫子，这是您的。”
她对他的称呼瞬间让他眯着眼睛笑了，“多谢。”
“这个呢是我的，走，娘亲给你们试衣服去。”
三小只各自抱着新衣裳，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这欢腾的样子，让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过年的场景。
她的家庭虽然算不得富裕，但从小父母也没亏待过她，都尽可能给她最好的，别人孩子有的，她也都有。
但还不等她出人头地，她的父母就因为一场车祸双双离世，剩下她自己一人。
世事无常，她没想到自己也会死在意外中，临死前她还想着能不能跟爸妈团聚，但现在看起来，是有些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她抹了把眼角的泪水，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尖，微红的眼眶被风吹的有些干涩。
不远处的霍啸天注意到她的异常，没有上前询问，只静静地看着，心里不仅泛起一阵微妙的波动。
唐福给三小只换上新衣，欣喜地拽着他们来回转悠。
“娘亲，如意想出去一趟。”
只见小如意一脸兴奋的样子，看她得意的表情，唐福就能猜到她肚子里的想法，肯定是想去街上炫耀一下。
“去吧，小心点儿。”
天赐和吉祥也更有精神气了，这两小只长得出众灵巧，一换上新衣就更是有种贵气的感觉，任谁见了不夸一句，这是谁家的小公子哥。
唐福来到院子里，看见霍啸天正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晒着正午的太阳。
“你不去试试？”
她站在一遍，也抬头看了眼那和煦的太阳。
“试过了，很合身。”男人连眼睛都没睁开，看上去似乎是有了些许困意。
她咧嘴笑了一下，知道这男人应该是害羞了，不过也罢。
她回到房里，稍加洗漱了一番，便换上了那身新衣。
唐福的皮肤白皙地发亮，配上这鹅黄色，整个人多了份大家闺秀的贵气和灵气。
她对着那面昏黄的镜子照着，但总觉得这镜子照不出她的美貌。
于是，她拎着裙摆跑到院子里，站在太阳底下，对着椅子上的人喊了一声。
“怎么样？好看吗？”
她觉得霍啸天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鹅黄色就是很衬她的肤色，还显得整个人都年轻了许多。
霍啸天睁开双眼，看着阳光底下的女子，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