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假门主?
其实葛宏还是蛮奇怪的,几日相处下来,在他印象里,甘一凡不像是容易愁眉苦脸的人。
难道兰桥镇的古建修缮工作对他来说很难吗?
正好赵老去兰桥镇的行程快到了,葛宏便打算着,到时候如果有时间,就过去看看甘一凡。
如果博物馆里真有人成心排挤甘一凡,那倒值得葛宏注意一下了。
他放下碗筷,上楼去自己专用的休息室拿了一本孙教授借给他的古建书籍,敲开甘一凡的房门。
甘一凡过了一会儿才来开门,葛宏隐隐听到他在室内讲电话。
他在跟甘半仙通话?!
葛宏暗暗猜测着,这对叔侄俩又是谋划着什么事。
他假装没听到,甘一凡一出来,他便把那本书递了过去:
“听罗哥说你最近几天要去兰桥镇工作,去做古建修缮,正好我这儿有本书,是孙教授借给我的内部资料,也许你能用得着。”
“你拿着看看,看完了记着还我,我还得给人送回去。”
葛宏说完这句话便下楼去了,甘一凡惊愕地翻开扉页,一眼就看到扉页右下角的署名。
咝!
梁!
这是已故建筑大师梁先生的藏书?!
甘一凡脑子里顿时炸开了一束火花,梁先生的名气无论是在建筑界还是文物界,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他的藏书,随便放出来一本,都有无数人愿意作为珍贵的藏品收藏。
而葛宏竟愿意将这本书借给他看!
甘一凡心头感动,同时冒出了一个念头:要是葛宏真愿意当他们的门主该多好啊!
能有葛宏这样的人做门主,绝对是归元门之幸!
归元门天地玄黄四门如今分崩离析,地门似乎找到了疑似门主的人,玄门立场又不定……
至于黄门,现在早已远离了当初老门主创派的宗旨……
他们天门本来是四门之首,现在却根本无法掌控着整个门派的走向了。
甘一凡心情复杂地关上门,重新解锁手机。
葛宏刚下楼不久,便收到了特警支队长王浩的电话。
“怎么样,是不是有所收获?”
葛宏拽过去一把椅子,打算把腿搭上去。
王浩声音不大,勉强能让葛宏听到,葛宏估摸着王浩本人就有可能在陆军总院。
果然,王浩道:“来了个保洁,咱们的人给控制住了,不过暂时没揭破她,在拖时间。”
葛宏听完便站了起来,把椅子推到一边,穿上衣服便要出去。
“等我过去,张女士躺了这么久,也该醒了。”
罗家纯刚才没什么事,便陪着小竹写作业,见葛宏要走,他连忙站了起来问道:
“老板,你有事儿?我陪你去吧!”
葛宏看了眼乖巧的小竹,摸了摸她的两个小辫,摇了摇头:“去趟医院,不是什么大事,你在这儿陪小竹写作业吧。”
听说葛宏是去医院,罗家纯只当是又有什么疑难病人想请葛宏出手,便没再坚持。
葛宏走到门口时,隐约听到隔壁超市老板在跟他儿子吵架,听起来好像是关于文理分科的事。
他听了几耳朵,正要离开,这时那老板追着儿子跑了出来,手里还举着个塑料笤帚把,一边跑一边骂: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不知好赖呢,学什么文啊,学文以后怎么报考,你知不知道现在大学都不爱招文科生?”
他儿子却不肯听他解释,一溜烟地跑走了。
老板发福了,根本追不上,气地在后边掐着腰直喘粗气。
看到葛宏,他不禁抱怨道:“葛大夫,现在这小孩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我跟他说多少遍了,告诉他文科不好考不好就业,他就非得学,跟我说物理学不明白。”
“这可怎么办吧?可愁死我了。”
葛宏也只好劝了句:“小孩大了,打骂可能不好使,越打越逆反,不如想想别的办法……”
说到这儿,他注意到超市里走出来一个戴着渔夫帽的年轻人,这人他白天在驾校刚刚见过,怎么一转眼又出现在了他诊所旁边的超市里。
葛宏可不相信,这是一种巧合!
这时那人匆匆走远了,帽檐始终压得很低,葛宏便不经意地道:
“咱们滨海市流行这种帽子吗?我很少见到大街上有男人戴。”
老板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疑惑地道:“谁戴这种帽子啊?你要说棒球帽戴的人倒是不少。”
“这人也是奇怪,在我店里来来回回转了四五圈了,自己好象都不知道要买什么,转了半天就买了盒烟和俩打火机,刚还跟我打听你诊所的事了。”
说到这儿,他压低声音道:“葛大夫,这人是不是有问题啊?不会是那种专门踩点的吧?要不你提醒下小罗,让他当心着点,你那诊所里可是有不少珍贵药材呢!”
“现在年底了,家家都准备过年,小偷也得过年啊。”
又是那个黄门的人!
是奔着甘半仙叔侄来的,还是奔着他来的?
葛宏心中疑惑,点了点头道:“小心点总是好的,我回头就嘱咐罗哥一声,你自己店里也要注意点。”
老板听了,顿时有点担心,回头告诉收银看着点,便跑出去找儿子去了。
陆军总院,内科特护病房。
葛宏进去的时候,毫不意外地看到张守璋的脸肿了,眼睛肿得像核桃,也不知断断续续地哭了几回。
张守璋家里几个近亲也在,葛宏大都没见过。
他客气地同那些人打过招呼之后,便走到张葭病床前,看了一眼枯瘦如柴的女人,再探了下脉搏,奇怪地道:“该醒了啊!”
“她之前没醒吗?有没有动手指头或者睁眼的动作?”
众人一致沉默摇头,张守璋焦虑地道:“她到底怎么样了?还能不能醒过来?”
葛宏略一沉吟,说道:“按她的身体情况,她现在应该醒了。”
“可她至今没醒,我在想,是否有精神上的因素?”
“也许她能你们的声音,但是她会下意识地认为这是幻觉,从而不相信自己身体的感觉。”
“你们也知道,她幽禁那么多年,一定无数次地想有人来救她脱困,可最终她都失望了。”
“也许……她听到了,但是她不敢睁眼不敢动,怕一睁开眼睁等待她的又是失望吧。”
听到葛宏这个猜测,在场的人包括护士眼睛都潮了。
张老再一次嚎啕大哭,如风中残竹一样的身体直接趴在张葭床边,嗓子都哭哑了。
这时,病床上的张葭忽然动了动,如同梦呓似地道:“张彪,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