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P手&录音
庆典大礼堂。
原本排在第三个节目的芭蕾独舞,换成了摄影系a班的女团群舞,短裙飞扬,wink满场乱飘。
戚栖坐在台下一脸便秘。
说实话,她是欣赏不了林臻臻那高大上的芭蕾舞。
可是这种撒娇装可爱,又露大腿又扭腰的女团热舞。
让人属实有点腻歪。
偏偏午优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时不时还要点评两句谁在划水。
戚栖忍无可忍,拿手戳她:
“橙橙什么时候出来?我快憋不住了。”
午优看了她一眼。
她这话说的,好像要把程雪侬从xx里拉出来一样。
啊。
这该死的画面感。
她不耐的拍飞戚栖的手:
“你长痔疮了吗?坐都坐不住。”
戚栖望着台上的结束poss。
怀疑自己不仅得了痔疮,可能还有点消化不良。
好不容易等到程雪侬的钢琴独奏。
双手刚在钢琴上摆好姿势,戚栖就迫不及待站起来吹口哨:
“好!弹得好!”
午优:“……”
全场:“……”
程雪侬:猎杀时刻jpg
一把将人摁在座位上,午优目光森然,堵着她的嘴:
“不想被程雪侬下台拿高跟鞋戳死,你就闭嘴。”
戚栖被她这么一威胁,何止嘴。
菊花都一并夹紧了。
午优靠在椅背上,心力交瘁。
孩子大了,学会丢人了。
台上,程雪侬演奏的是莫扎特d大调第一乐章奏鸣曲。
指法娴熟,曲音流畅。
看得出,即便是业余八级。
也是很下过一番功夫的。
一曲终,程雪侬起身谢礼。
她穿了件暮紫色及踝礼服。
后背蕾丝镂空,削肩细腰,尽显少女柔丽。
午优听到后座女生羡慕的叹气。
甚至有男生在打听程雪侬的寝室和班级。
戚栖一脸欣慰:
“孩子长大了。”
午优起身,拍了拍戚栖的肩:
“去后台。”
程雪侬抱着捧花,正小心的下台阶。
礼服裙子本来就长,她为显体态,还特意挑了双细长高跟鞋来穿,从下台到幕后那一段台阶,走的就有些艰难。
而台阶下方,排在她后面,等待演出的女孩儿正笑吟吟看着她,突然出声:“小心下面——”
程雪侬没来及抬头,本能的去看脚下。
背后却猛地被人推了一把,她步子凌乱,又踩了裙边,猝不及防朝前跌去。
大睁的杏眼,映出前方女孩儿漂亮带着恶意的笑脸。
是姜姜。
她抱着手臂,眼看着程雪侬跌下来。
却轻飘飘一个闪身避开,看她摔向地面。
程雪侬手里还抱着捧花,慌张之下只闭紧了眼。
突然有人快走两步上前,一把托住,把她抱个满怀。
程雪侬经历了跌宕起伏。
满怀期待的睁开眼……
面前只有戚栖烦躁的脸。
还不耐的拿手戳她的额头,数落着她:
“脑子被丧尸挖了?”
“都他妈脸朝下了,还不忘把花抱着?”
“你是不是傻?!”
程雪侬被骂的嘴巴撅老高。
把花摔到戚栖怀里:
“你瞎啊,看不出我是被人推过来的?”
午优冷眼看向作壁上观的姜姜:
“看够没有?”
她脸上淡的没什么表情。
姜姜却忍不住缩了下肩。
这时听到有人在催她准备上台。
便提起裙子飞快跑了。
程雪侬险些摔个狗啃泥,略一动脑子,就知道背后推她的人肯定是跟姜姜一伙儿的。
奈何这走道狭窄昏暗,又没监控。
回头看时,连根毛都没见着。
程雪侬越想越气,问午优:
“你跟她同学几年,她脑子一直这么不好?”
午优一笑:
“我一直觉得她根本没脑子。”
程雪侬对她竖起大拇指。
高。实在是高。
难怪姜姜见了她总一副恨里带着怕的模样。
想必是被午优狠狠收拾过,可惜屡教不改。
她叹口气:“干不过你就来找我们麻烦,什么玩意儿……搞不好臻臻的事就是她在背地里搞鬼,真是有病!”
午优垂下眼睑。
没说话。
把图钉夹断再磨尖了,扎进舞鞋的鞋底。
不管她是想让人出丑还是更恶劣的意外,心思都有够毒。
午优跟姜姜同学三年。
类似的招数可以说屡见不鲜。
只是她好像忘了。
这里不是十二中。
她也不再是校长的外孙女。
曾经那些勉强还能算作低级的“恶作剧”。
到了这里,可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
几个人很快在校医室汇合。
程雪侬跟林臻臻吐槽摄影系那些替补的女团舞成员,下了台如何在后面七嘴八舌的吵架。
戚栖蹲在一旁听得啧啧称赞:
“牛批,真牛批!”
“热闹,真热闹!”
午优靠墙捣鼓手机,嫌屋里吵。
躲去了女厕所,顺便发语音。
“就最后这个吧,马马虎虎。”
她松开话筒键,消息咻地发了过去。
跟着点开转账,随手戳了个1000发给对方。
对方却没领取,而是回了条消息过来——
p图一张一百。
这个多了。用不着。
午优“啧”了声。
这人有毛病吧,嫌钱多扎手?
她没理会。
把手机放在大理石台面上,弯腰洗手。
其实p图这种小活儿她自己也搞得定。
只是手边没电脑,又懒得往寝室跑罢了。
这才联系了之前在论坛里认识的人。
不知道是野生程序员还是什么。
总之,话少活好。
甚得心意。
对方技术显然比她过硬。
毕竟她是自学成才,小学随便p个电子假条、奖状证书什么的,唯手熟尔。
后来被周恪逮了个现行。
被迫从良多年。
再后来她学聪明了。
花钱找别人p它不香吗?
周恪不是说了。
钱要花出去才算是钱。
手机“嗡嗡”了两声。
有新的消息通知。
午优吹干了手,打开v信。
那大傻子收了钱,扭头就转了五百过来。
午优:“……”
太有职业操守可能也不太好。
显得“轴”。
不想跟他纠结这几百块钱的事儿。
午优干脆利落收了钱,往回走。
人离着校医室的门还有几步远。
就听到里面传来高低落错的说话声。
再近一些。
听到有人在笑。
笑完说着:
“……演出后台本来就乱,你也太不小心了。”
午优走到门口。
说话人正背对着她,细细的腰,头微昂着,有种微妙的炫耀感。
又是这个货。
午优面上平平,毫不意外。
干了坏事,还要在受害人面前嘚瑟两下。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反派一样。
病床上,林臻臻细眉微皱。
面色冷淡:“你来干嘛?”
姜姜站在她床尾处,莞尔一笑:
“同学,我们都是新生,我又是学生会的新成员,学长特意叮嘱我来慰问你一下啊……虽然没能登台表演,但,重在参与嘛。”
戚栖被她不阴不阳的笑。
弄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程雪侬则翻了个白眼:
“不需要,跟你不熟,出门右转慢走不送!”
姜姜抱着手臂,一动不动:
“同学,我理解你们迫切的表演欲,也体谅你们没能登台的失落感,但也不用对特意来慰问的人,这么冷漠刻薄吧?”
她的嗓音有点绵软。
尾音惯常带着点笑意。
明明说的是风凉话。
偏偏显得她那么无辜。
林臻臻一阵反胃,盯着她冷冷道:
“我们很熟吗?你这么关心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妈。”
“喂,你好端端的干嘛骂人?!”
跟着姜姜一起来的几个女生不乐意了。
“就是!明明自己不小心弄伤了脚,跟我们发什么脾气?”
“别人来慰问,反倒招了骂,嘁!有没有点基本素质……”
戚栖跳起来:“你说谁没素质?你他妈再说一遍?”
一个女生涨红了脸:“谁没素质谁心里清楚,干嘛?狗急跳墙啊!”
程雪侬气的抓起枕头砸过去:
“你才是狗,你一户口簿都是狗!”
屋子里吵成一团。
眼看就要动起手来。
姜姜不着痕迹退到旁边,作壁上观。
吵吧,最好打起来,把事情闹大……
她讨厌午优。
连带着也讨厌这些跟她同吃同住的人。
一个不男不女。
一个婊里婊气。
还有一个高级绿茶。
果然物以类聚。
她掀起嘴角,露出个笑。
突然听到有人在身后问:
“好玩吗?”
屋子里吵闹的厉害。
她一时没听清楚,本能的想回头。
眼前突然出现一部手机。
没有锁屏,只亮着一张照片。
是被放大后的超清监控画面。
画面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大礼堂后台,侧着身站在某个化妆台旁。
姜姜愣了愣。
感觉左边肩膀微沉。
有人将下巴轻轻搁在她肩头。
声音如风,贴近耳膜,温柔道:“现在是不是更好玩了。”
姜姜忍不住的缩了缩肩。
摸着有些发麻的耳朵,转过身。
午优就站在她身后。
似笑非笑看着她。
姜姜只乱了一瞬。
她确定礼堂后台只有两个摄像头,而两个摄像头的拍摄区域,都完美避开了林臻臻的化妆台。
她冷静下来,微微皱眉表示不解:
“午优,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不懂吗?没关系,我还有别的。”
午优笑了笑,慢条斯理的又翻出一张照片。
依旧是后台,但不再是监控照。
而像是手机无意间的拍摄镜头。
画质不是特别好。
但也足以看得清上面的人正在做什么。
姜姜心跳加速,面色微变:
“这是后台的随手照吧,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午优没打算跟她浪费时间。
她瞥了眼那边还在吵吵的几个人,走近姜姜,不紧不慢说着:“给你看这个,当然是提醒一下你,别忘了自己做过什么。”
姜姜攥紧了拳。
怎么可能?!
她一再确认过摄像头的位置。
动手时也调开了林臻臻,更确保四周没人注意到她。
为什么会被拍到……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林同学是你的室友,你关心她我理解,但请不要随意给别人泼脏水,这种行为很——”
她话未说完,午优已经打断道:
“那这个呢?”
又是一张后台偷拍照。
这次镜头被拉近了些,正对着那双舞鞋和手。
姜姜脸色勃然一变,脱口而出:
“不可能!我明明把钉子——”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紧咬嘴唇瞪着对方。
午优波澜不惊的看着她:
“怎么不接着说下去?”
姜姜沉着脸:“你想诈我。”
午优发出一声笑,一边慢吞吞的翻手机:
“你想多了,就是恶人自有天报应,我又运气好,找到了这些照片,喏,这儿还有张……”
她抬起手机给对方看。
姜姜条件反射的抬手,一巴掌打掉了手机。
卡片智能机被高高抛起又撞到墙壁,最后弹射到地板上,屏幕漆黑一片,蛛网密布,惨不忍睹。
午优掀了掀眼皮。
看着姜姜。
后者盯着手机,似乎松了口气。
转瞬露出个笑:“你还有什么?”
午优看着她,一言不发。
姜姜没理会屋子里突兀的寂静。
她走近午优,学着她刚才的模样,把下巴支在她颈窝里,幽幽道:“我不知道你从哪儿搞来的这些照片,给我看这些,是想做什么?”
午优微微偏头:“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云端上传’吗?”
她薄唇启合,吐出两个字:“傻逼。”
姜姜脸色一白,厉声道:
“你没有证据!”
“照片是偷拍,侵犯了我的个人隐私!”
“监控视频只拍到我在桌子旁边,你凭什么认定是我把图钉放进林臻臻鞋里的?!”
屋子里一片死寂。
片刻,响起林臻臻有点古怪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扎到我脚的图钉?”
姜姜呼吸一窒。
被林臻臻直勾勾盯着,不自觉倒退了一步。
她脑子有点乱,强作镇定的解释:
“不是有人看到了吗?大家都、都是这么说……”
午优盯着她:“谁?大家,指的是谁?”
姜姜声音抬高,辩解道:“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我难道一个个的都要认识吗?!”
屋子又陷入短暂的寂静。
很快,林臻臻的声音又响起,清冷镇定:
“我的化妆台在角落里,摔倒时旁边人都看到我扭伤了脚,只有推我去校医室的橙橙和给我包扎的陈校医才知道,我脚底也有伤口。”
“那么你呢?”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右脚脚心,扎进了一枚图钉。”
“我没有!我不知道,我就是……好心来看你,你为什么要血口喷人?”
姜姜慌张的看向众人,眼圈一红。
但她的表现实在有点奇怪。
虽然跟午优的低语没有被旁人听到,可刚才那句“把图钉放进林臻臻鞋里”却被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此刻再装无辜。
多少有点把人当弱智的意思。
就连陪着她一起过来撕逼的小姐妹。
都一脸古怪的看着她。
姜姜恼羞成怒:“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
午优掏出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
手里握着支银白色的录音笔,朝她晃了晃:
“你刚才说的话,都录下来了哟。”
姜姜的脸,瞬间失去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