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冒了
“我又不欠你钱,还什么?”
林秋枫好笑道,摆明了不认账的样子。
楚衣故作生气,像是被激怒一样,大声道:“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你快点还钱,如果觉得数额大,我可以宽限你几天。”
楚衣声音软绵绵甜滋滋,大声说话就跟撒娇一样,质问呵斥生气的氛围没营造出来,反而给面前两人传递了一种色厉荏苒的感觉。
林秋枫顿时就笑了,两掌合在一起,按压摩擦的骨骼声在一片寂静的卫生间显得特别大声。
“现在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你死到临头了还惦记着跟我要钱?现在你要是想平平安安的走出去,就得给我钱,懂了吧?”
楚衣沉默了一会儿,用十分确定的语气道:“你想抢劫?”
“喂,说话别那么难听,我问你要钱,这能叫抢吗?这叫借,就跟以前一样。”
楚衣心中嗤笑。
她可没忘记原主是如何被这两人逼得走投无路,最终只能自杀远离折磨的。
不过就算此刻心中翻涌得多厉害,楚衣面上依然做出一副受惊浑身抗拒的样子。
“不,我一点也不想借钱给你,你这是强迫性质的,你是在抢劫!”
“我说你他妈的别学了个词就到处乱用!我听着怎么就那么不舒服呢,赶紧钱转给我!”
林秋枫越来越烦躁,她明白自己的行为是什么,但就是不想从别人口中听到会改变自己身份的词,比如抢劫犯。
林秋枫走过去,眼神狠厉,抬起手准备像对待任何她看不顺眼的人一样甩一巴掌过去时,被楚衣狠狠一推。
林秋枫没防住这动作,被推到厕所隔间未关上的门板上,差点直接一屁股坐在里面的马桶里。
林秋枫脸红了,被气的。
“你特么敢推我?你活得不耐烦了?”
楚衣抿了抿嘴,似乎是害怕,后退了的一步。
“是你要打我的,我只是正常的反击。”
“我打你是你的荣幸!你就得受着!”林秋枫已经气得口不择言,“谁给你反抗的勇气!”
楚一当初怯懦无比,要钱给钱,一点反抗都不敢,她早已经把对方当成了提款机,后来提款机有了自我意识,要脱离她的控制范围,所以她很烦躁很恐慌。
她离开不了楚一的上供,所以在江雪薇忽然联系上自己,要合作的时候,林秋枫没有多考虑就答应了。
她得教训教训楚一。
江雪薇看不上楚一,同样也看不上这个林秋枫这个临时的合作伙伴。
怕对方气急败坏的声音引起外面的注意,江雪薇压下心中的不耐烦,朝她笑了笑:“声音不要太大,会让外面的人注意到。”
林秋枫逐渐冷静下来,昂了一声。
江雪薇走到楚衣面前,伸手用力的掐着楚衣白嫩的脸蛋,无视她痛楚的轻呼,狞笑道:“我的好妹妹,我不跟你要钱,我只有一个要求——”
“离开周家别墅,哪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楚衣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伸手扑棱似的抓江雪薇的头发。
头皮刺痛让江雪薇猛的朝林秋枫喊了一声。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帮我控制住她!”
林秋枫连忙跑过去,没想到这个江雪薇看着柔柔弱弱的,下手竟然也挺狠。
“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乖,之前让你退婚,你给我住进去,是不是觉得你不在江家我就没法动你?”
江雪薇手上使劲,楚衣吃痛,无奈她的两只手被锁在身后。
一边分心听着江雪薇话,一边趁对方不注意,狠狠的朝着手腕狠狠的咬上去。
“啊——”
江雪薇被咬,脸色一变,看楚一的眼神凶狠得像看死人一样,想也不想,一巴掌扇过去。
楚衣早已经察觉到林秋枫钳制自己的动作松懈了,应该是看戏看愣,用力挣扎,直接挣脱往林秋枫身后一躲。
“啪——”
江雪薇用尽全力的一巴掌直接扇在了林秋枫的脸上。
“艹,江雪薇你特么瞎啊!”
楚衣没有留下来看戏,趁此机会,拉开厕所门飞快跑出去。
先前被江雪薇掐住的脸颊生疼,不知道破皮了没有,但楚衣这会儿没有功夫去关注这个。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明显的,能让人看得到的。
直到跑出商场,坐进车里,楚衣惊惶的喘着气,坐在前面的司机姜叔连忙询问她怎么了。
楚衣摇头,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浅浅眼睛盈满泪水,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我没事。”
司机姜叔从后视镜看她此刻的模样,心想,您这可不像一点事都没有啊。
不过司机姜叔没打算这时候说什么,小姑娘可能遇到了点什么,这时候应该跟先生报告。
在回周家的路上楚衣没有碰过兜里的手机,她不知道周青律到底有没有完整的听到刚刚的话,如果没有,只能让她被掐到破皮的脸发挥作用了。
回到周家,楚衣捂着脸往楼上跑,连冯姨也不搭理。
“这是怎么了?”
周青律今天也回得很快,往日冷淡的脸色,此刻沉不见底。
冯姨奇怪今天对方竟然这么早,上前打了招呼,又接过外套,顺便说起来楚衣的不对劲。
“这孩子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回来一声不吭,直接跑回房间了。”
周青律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待客厅只有自己一人,周青律拿出手机,翻开通话记录,上面最新通话,足足有十分钟。
一想到自己刚刚从电话里面听到的对话,温淡的眉眼犹如覆上一层冰霜。
过了一会儿,周青律起身上楼,敲响了“未婚妻”的房门。
一声接着一声,门依旧没有被打开。
周青律拧着眉,更加用力的敲了三下,门终于开了,低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个带着口罩的小鹌鹑。
“……”
周青律:“你带着口罩做什么?”
周青律语气已经透露着点点无奈,以前怎么看不出来对方这么好欺负。
楚衣低着头,声音嘶哑,带着一点未消失的哭腔,像小猫一样。
“我,我感冒了。”
“你感冒了,所以难受得哭了?”周青律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