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受够了
两天后,游母问旅游视频里游林郁脸上怎么会有淤青,黄潞说他不小心磕到墙角了。真正原因,黄潞当然不敢说。
游林郁只听得呵呵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黄潞待久了,呵呵已经成为了本领。最开始他以为她是乖乖女,没想到是条狼女。
游林郁几乎没有去过相亲。这次,是他妈非得说一定要相,他开始哪肯,懒得管懒得看。结果,某天刚回家就看见他妈坐在自家沙发上,语重心长跟他开了个小会议后,逼得他去了。
想当初怎么对眼的,回忆起来还是蛮搞笑的。那时候,他早早到达了咖啡厅,按预约的座位坐了下来。游林郁百无聊赖地玩手机,不太在意来人是谁。等了五分钟,他看见一个马尾辫的女人拿着小纸张对量桌上的排位号。两人对视片刻,她感到无尽的迷惑,把纸调转,走到另外的桌子。
没想到,就一会儿,她满脸尴尬拎着包走回来。黄潞嗨了一声,坐在他对面。这是他们初见的样子。
她悲愤地扶着头,头低着,真的十分尴尬。
游林郁就看着这陌生的女人缓了几分钟后,才自我介绍。聊了会才得知,她尴尬是因为走错桌。当她看着他时,觉得相亲对象根本不会是他,遂去其他桌的单身男人旁边,结果人家说在等老婆上厕所回来。
那时,笑点高的他还是轻轻笑出声。
反正顺母亲心意谈恋爱,他觉得这个女人他可以接受。游林郁自知性情淡薄,对一切也没什么太大的上心。他凭心情好坏去对待她。
而现在,再凭心情对待,她可能真的要跟他闹分手,还可能找那天晚上某某男的。想象那个情景,游林郁脸都有点发青。
毕竟这条狼女,他已经有了征服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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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站,是澳门。当他们坐大巴经过伶仃洋,看着阳光下湖水涟涟,黄潞多拍了几张照片。当黄潞愉悦地翻阅以往的照片时,有个重物压至肩上来。
黄潞倒吸一口气,发现居然是游林郁的头时,她皱着眉想把他推开。但那样会吵醒他,忍着还是算了。车颠簸会儿,她也感觉累了,搭着他的头睡过去。
醒来时,游林郁已经醒了,只有她徒留在他肩上。
黄潞知他不喜欢她接近,‘腾’地一下把头抬起来,干巴巴说:“你应该叫我起来。”
“我觉得没事。”
黄潞揉揉肩膀,“那好吧,谢谢。”
“你头发乱了,记得梳,而且妆也有点花了。一会儿就要下车了,把你的东西收拾下。”
跟她说那么多字,黄潞真不太适应,这种不适应持续到珠宝店。他跟变了个人似的,抛话题聊天。黄潞也不想旅途嘴巴寂寞,两人开始聊。
黄潞说历史的故事,他就静静地听着。她觉得实在是太奇妙了,游林郁还会听她讲话,而且还帮她背包。她越讲越起劲,连自己小时候的搞笑事都抖出来。
一边走,一边拍照。
游母拜托她去路易威登买珠宝,黄潞没忘记这茬。两人在新濠天地店挑珠宝。
琳琅满目的珠宝闪晶晶,游林郁问她喜欢哪种,她摇摇头。
游林郁正想说可以送给她,两人的目光被对面的女人吸引住了。同时也认的出来,是迁嘉逢。
迁嘉逢同时也很惊讶,居然会在遇到游林郁,立马打了个招呼。黄潞定眼一看,对方简直天生丽质,虽然比她矮了点,但作为女人的她也被迷住了。
游林郁淡淡回了个招呼。
黄潞苦笑,这天作梗啊,能最后一站遇到游林郁前女友。他们刚才的气氛才缓和了些,这下子不会付诸东流了吧?本还想跟游林郁道歉她打伤来他着。
见迁嘉逢慢慢走过来,她想逃跑的心都有了。一个是暗恋两年的女人,一个才没认识几个月的女人,黄潞自知比不过。
“那个,我想——”黄潞小声对游林郁说。
游林郁牵住黄潞的手,声音盖过她的,对迁嘉逢介绍:“这是我女友,黄潞。”
迁嘉逢笑:“你好啊,黄潞。我是迁嘉逢,以前林郁的好友。”
黄潞对她也微笑。手被游林郁抓得好紧,那股力量仿佛在说‘你就是我女朋友’,‘你可以说你想说的话’。
“为什么是以前,现在不是了吗?”黄潞说。
“这个,你得问林郁。”
黄潞偏头问:“游郁郁,为什么啊。”
游林郁微笑着回答:“往事不必再提。”
迁嘉逢看着面前浅蓝色紧身牛仔裤的女人,再看看自己的飘摆的裙尾,又往游林郁靠几步,耳语道:“林郁,要不等下吃一顿饭?我,还有腾谢也在。”
黄潞见两人靠得如此近,好像要亲了似的,恨不得把游林郁拉回来。遂她就把游林郁拉回头,委屈道:“还帮不帮你妈看珠宝了?”
游林郁点点头,他已经拒绝迁嘉逢的邀请,不紧不慢和她手拉手走了。
走到半路墙角,等看不见前女友,黄潞连忙把他的手甩开。
“怎么了?”游林郁问。
黄潞脑子又浮现那两个字,忍了又忍,还是吞回肚子里。游林郁看她脸色不对劲:“没事吧?你别吓我。”
她摇摇头,跟他走了几步,还是觉得身体有奇大的抗拒,来自大脑,来自手,来自各个部位,她需要甩开它们才会感觉身体轻盈。
“够了,游林郁,你从没把我当做你的女朋友。我只是你呼之而来的工具,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却总在外人面前装着很喜欢我。我讨厌,特别讨厌。”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玩弄我,我受够了!你总是那样,一会对我好一会对我坏,你每次触碰我只是为了应对你的亲朋好友,这次是刺激你的前女友!我难道在你的心目中就没有一点地位吗?”
黄潞知道必须撕破脸皮,才能找到真正的她。她讨厌忍者的她,讨厌敢怒不敢言的她。
“现在,立马,我要跟你分——”
徒然,话语没说完就被人捂住嘴巴。黄潞无限似的泪水直掉在游林郁的手背,凉丝丝的。
“我不会和你分手的,我喜欢你。”
见她无反抗之意,游林郁松开手,轻柔地擦她的眼泪:“不要哭了好吗?我可以跟你解释,给我点时间,黄潞。”
黄潞像个木头人一样,被他安抚着,但她的心还是那么冷,感受不到他传来的爱意。也可能,根本就没有爱意,只是需要工人的虚言假意。
“分手。”黄潞拍掉他的手,微笑,“我他妈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