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活捉徐晃一只
率军攻晋阳的白波将领是杨奉,其兵马刚到晋阳次日便开始攻城,原以为战事会如前面一样顺利,不料第一日攻城时,后军遭城外一股豪绅部曲袭击,对方人数不多,却皆为骑,个个悍勇无比,第一日他就折了千余卒兵在对方手上。
这群人并不跟他正面对敌,只是趁他攻城时在后方袭扰,烦不胜烦。
如此两日后,杨奉只得先暂停攻城。
白波军自起义以来,一路顺遂,自然不可能就此放弃晋阳城,待斥候探得捣乱的这支部曲就驻扎城外土堡内时,杨奉便命部下徐晃,领三千人先去移平土堡。
于此同时,控制了匈奴王庭的休屠各胡得闻并州战乱又起,入汉计划再次被提上日程,二月底,四万多胡人自北向南,攻入西河郡,西河郡守刑纪战死。
“刑纪死了?”
听闻这个消息,张茉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若非熟悉她之人,还以为死的是她亲人。
“是,西河郡多地受掳掠,百姓纷纷逃亡,从西河至太原,路上皆为流民。”
杜飞道:“刑府君是在阻击匈奴骑兵时,为流失所伤,不治而亡。”
“他怎么就死了?”
张茉依旧有点难以相信,去年她故意带那么多牛羊战马招摇回来,就是想让黑山贼众眼馋,引诱他们去劫掠胡人。
官府忙着平各处叛乱,无力来管边境,而并州军不知是不是因为少了吕布,感觉并不如传说中的厉害,她便想借黑山贼寇之手教训一下胡人,没想到只给并州带来了两个月的安稳,匈奴还是打进来了,刑纪还是死了。
借力黑山贼可暂且阻匈奴寇边计划,却阻不了白波贼造反,只要并州乱起,匈奴必然还是要进来分一杯羹的。
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以贼驱胡之计失效,接下来估计张懿也要战死。”
许定道:“并州时常有匈奴、贼寇作乱,陛下授予刺史临时调兵之权,边境又有戍卒,张使君怎么着也比郡守厉害点吧?就算打不过,也不一定战死。”
张茉低低叹气,“或许,且看吧!”
…………
晋阳城外土楼前,徐晃手提开山斧,跨坐马上,望着眼前这一座座比城墙还高的土墩楼,一脸便秘表情。
他真的宁愿去攻城,也不想来啃这土包子。
这土墩楼虽然和世家大族建的坞堡很像,但它的防御攻击能力远比坞堡强。
一丈来宽的门做成闸门,上头包以铁皮,可防火烧。昨日他试着以圆木撞过,才刚靠近,上头突然打开一条两尺来宽的缝隙,热水如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泼下来,烫得士兵嗷嗷大叫。
他曾试图以云梯从最上层的窗户攀进去,死伤了两百多士兵,还是没能成功。
他们在下面处低位劣势,加之窗口小,从下往上,弓箭难以射进去,而且对方弓箭射程远比自家远,云梯搭上墙之前,便有许多士兵被射翻,就算搭上去了,上头也有石块砸下来,便是没有石块,只要一个窗口候着一人,他的士兵便如何也进不去。
这土墩子实在难啃,若是不计伤亡派人硬攻,也是能拿下,只是三千人远远不够。
他琢磨了一日一夜,还是没能想到好办法,只得领兵驻于土楼外,伐木造拒马路障,将通往晋阳的道路层层挡住,且先看住这群战力不凡的部曲,待杨奉拿下晋阳再说。
北斗楼第四层楼顶,张茉看着被挡住的道路,脸上神情一松,对身边众人道,“待白波贼退,我等去助张使君战匈奴如何?”
汉灵帝的时间不多了,她的时间也不多了,要打赢董卓西凉军,光靠锋利的武器远远不够,卒兵还必须要有丰富的作战经验,这个靠操练是练不来的,要把他们丢到战场上去磨练,而匈奴骑兵就是练手的最好对象。
许褚第一个道,“我早想着开春再去匈奴走一趟,现在他等自己送上门,岂有不揍之理?”
李贵道,“你是老大,我都听你的。”
“阿茉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不管对错,只要是你想做的,我皆无条件支持,这是管亥心里想的。
“杀匈奴,慈义无反顾!”太史慈略显激动道。
上一次他才稍稍过了点战场杀敌的瘾,那群胡人便跑光了,这一次怎么也要杀个痛快!
杜飞道:“杀白波哪有杀胡人痛快?可恨杨奉这厮兵马众多,晋阳郡兵又不敢出城夹击,靠我等厮杀,还不知要等到何时,只怕到时胡人都杀上家门口了。”
杨奉和于夫罗加一起有四万人马,聚义寨金鹰卫却只有一千二,加上辅卒也只有三千多人,加之兵器不够,能作战的两千人还不到,这次调来土楼的只有五百人,这点人再悍勇,一时半会也杀不退人家四万人马。
匈奴已经寇边,拖延下去会有更多人失去家园沦为难民。
“要杀退白波贼,光靠我们肯定不行,得借势……”
张茉右手撑着栏杆,目光依旧停留在路口白波军将领身上,二十来岁模样,身材高大,腰挂宝剑,手提巨斧,昨日攻土楼时,观他指挥若定,士兵进退有度,是个颇有能力的将领。
使大斧,又属杨奉手下,难道是徐晃?
张茉还在研究那人是不是徐晃,一旁许定疑惑道:“你要借谁的势?晋阳官兵就别指望了。莫不是要借张使君的?可他此刻在西河郡平贼,恐怕分身乏术。”
张茉摇头,“即便张懿能分兵来救,从西河过来少说也要五六日,太慢了,而且他这会儿估计自身都难保。”
她看着堵在路口的白波军,思忖着道,“我们借张燕之势!这一两日即可让白波退兵。”
李贵立即道,“这不可能,大家都是贼寇,张飞燕才不会管晋阳死活,他没派兵来助白波贼就不错了。”
张茉脸上露出狐狸般狡猾的笑容,“我知他不会管,只是借一下他黑山大头目的威名而已,不过……”
她再次瞧了一眼那大斧壮汉,“在此之前,你等先去把外面那贼将擒来。”
不管是不是徐晃,抓来再说,反正都是贼,做白波贼不如做黑山贼。
许褚道,“我去。”
张茉点头,又交代了几句,许褚驾马出土楼,太史慈和管亥跟出去策应。
徐晃见土楼大门打开,远以为对方要出来交战,却见只出来了三骑,料想是来交涉的,手一挥,命弓箭手且先勿放箭。
许褚停在一箭之外,高声喊道,“兀那贼子,可敢来同我一战,若能赢得我手上这大刀,我便不干涉你等攻城。”
徐晃让人打开路障,驱马走近几步,鄙夷地看着对面三人,“你等这是想以多欺少?”
许褚啐了一口,“怂包才以多欺少,老子单挑,你敢是不敢?”
“既是单挑,他二人出来作甚?”
许褚道,“你身后有三千人壮声势,我带两人壮势不过分吧,咱把话撂这儿了,谁以多欺少谁是狗货。”
徐晃毕竟年轻气盛,又自持武艺出众,在白波军中无有对手,即便打不过这壮汉,亦可全身而退,他也不多废话,当下便驱马上来,许褚忙提刀迎上去。
“砰——”
一声脆响,大刀大斧撞击一处,溅出些许火花,二人错马而过,心中皆暗暗吃惊。
原先张茉交代莫要轻敌时,许褚还有些不以为然,他如今武艺,除了吕布,无人能及,一个贼军小将而已,他半点也没放在心上,却不料这小将还是个顶厉害的,许褚拨转马头再杀回来时,眼中的轻视已被兴奋取代。
于此同时,徐晃也调头回来,看着许褚的目光充满戒备,这蛮汉力大无穷,一个不小心今日或真就败于他之手。
二人皆打起十二分精神,两匹骏马再次靠近,第一击后,徐晃大斧顺势划向许褚握刀的手指,锐器在刀柄上刮出一阵刺耳的声音,许褚双手一扭,刀柄反转,刀锋跟着割向徐晃胸口。
二人稍稍错开些许,复又交击,双马在场上走马灯似来回互击,兵刃撞击声不绝于耳,交手不过一会儿,二人脸上皆有汗珠渗出,但观气息,许褚显然更稳一些。
待七八十回合后,徐晃渐觉不支,虚晃一招便想退走,一直候在两旁的太史慈和管亥见状,分左右打马包围上去。
徐晃被截住去路,不由怒道,“说好单挑,狗货。”
许褚跟着吼道,“你我还未分出胜负,便想溜走,他二人不过拦路而已。”
徐晃并非死要面子之人,当即抱拳道,“论武艺,某自愧不如,这便认输了。”
许褚哈哈笑道,“壮士武艺高强,我家阿茉十分欣赏,今有意请你去楼中坐坐,喝杯茶,壮士且随我等回去吧。”
看着三人架势,徐晃才知对方比武是假,掳人才是真,他大吼一声,提斧想冲出三人包围,然而许褚一人便让他难以招架,更何况再加太史慈和管亥,三两下便被挑了兵器,打落下马,请去楼中喝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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