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四皇子萧卓阳依依不舍的离开景阳宫,还跟强行跟弟弟约定,休沐时再来玩。
萧卓阳虽然离开了,但是萧卓钰很是期待休沐呢,怎么说也要缠着四哥带自己出去玩。
可盼啊盼,等啊等,就是没等到四哥的到来,这把萧卓钰急的,天天看着门口咿咿呀呀自话自说。
这不,听着自己嘴里冒出的不甚清晰的“得”,自己都吓了一跳,随之乐疯了,扶着榻边的围栏,开始走一步,说一句,充分地演绎着自己能走能说了。
等荣妃听闻宫人禀报过来的时候,萧卓钰已经扶着围栏走了有好几圈了,看到母妃很高兴,“狼,抱抱。”咧着嘴向荣妃伸出双手。
荣妃的眼睛莫名的湿了,这是自己的孩子啊,会叫自己娘了,虽然口齿不清,但是一开口就叫娘,这估计就是母子天性吧!
“哎,娘抱!”荣妃顾不得宫规,顺着萧卓钰的话自称娘,抱起儿子掂了掂,儿子这体重又长了。
看着儿子又圆润了一圈的脸盘儿,语重心长道,“钰儿啊,要多走走呢,你看你这小胳膊小腿儿,跟个藕节似的,以后长成个胖子可怎么办呢?”
萧卓钰抬起小手手看着,白白嫩嫩,手腕处还有□□儿,又抬抬小腿,感觉自己四肢很灵活,也不是胖到威胁健康的样子,抬头颇是认真的说:“狼,不胖。”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壮壮!”完了还重重地点头,想表达的意思是长得壮壮的,才会少生病,这可是一个感冒就能要命的时代呢!
荣妃看着这个小机灵鬼,很是头疼,话痨的本质已经逐步显现了,这不,才能蹦出一两个字儿,就已经这样,以后还不得成为一个八哥儿啊。
“你啊,母妃真是没看错,准是个小话痨。”说着抱着儿子向外走,萧卓钰睁大了眼睛,娘该不会一高兴要抱自己出去吧,想到这儿在荣妃的怀里蹦了几下。
“坐好,不出屋子,在外间带你转转!”
虽然还是在屋内,但是萧卓钰依然很兴奋呢,哎呀,已经能去外间了,离去殿外不远啦,拍手庆贺。
外间候着的宫女太监已经得了信儿,知道五殿下吐话了,这不一看人出来都恭喜呢,看着跪了一大片的人,萧卓钰心里默念夭寿哦!
不过在这社会阶层等级分明的朝代,这是必须要习惯的,力争在脸上摆出威严的态势,挥挥手,示意起身,并做主喊了自己母妃的台词,“桑、桑,都桑!”
荣妃噗嗤一笑,像是打开了笑声的开关键,宫人也笑倒一片。
“好好好,钰儿都说赏了,那今儿个就都赏。”
谢恩声一片,其中不乏恭维五殿下的声音,萧卓钰很是乐呵,可听完荣妃的后半句话,笑声戛然而止,还抬头愣愣地看着荣妃。
不是,母妃,什么叫“今儿的赏赐从我儿的份例中扣可好”,不好,一点都不好,自己穷的叮当响,都这么久了小金库计划还没实施呢,萧卓钰皱着眉头有些不情愿,自己攒钱容易嘛!
荣妃像是没看到儿子愁眉苦脸的样子,继续逗儿子,“啊,钰儿不愿意啊,可刚才明明是钰儿自己说的赏,大家都是恭喜钰儿会开口说话呢,喜嬷嬷、冬雪等伺候我儿的人功劳颇大,罢了,不赏就不赏了,反正伺候好钰儿是他们的本分呢。”
萧卓钰看着母妃声情并茂的表演,心里默念破财消灾,啊呸,破财得人心!
“桑,都桑,狼,也桑!”本意是也有娘的一份儿,可这口齿不清是一方面,再者不管怎么表达都怪怪的。
荣妃抓住机会,“啊,我儿开口说话了,母妃给赏赐也是应该的。”并吩咐春桃去取东西。
萧卓钰急了,不是这样子的,“不,四,狼不桑。”急得更说不出来了。
哼,欺负我说话不清楚,欺负我有话说不出口,不理你了,“不,理,狼了。”说完还翻了个白眼,转头不看荣妃了。
荣妃看着儿子毛茸茸的头顶,偷偷地笑了,可不能再逗了,得小心儿子气急了翻脸不认人。
宫人看着荣妃逗五殿下,眼观鼻,鼻观心,嗯,我等就是等赏赐的工具人。
萧卓钰有些气咻咻的,母妃怎么越来越不理解自己了,之前自己一直说婴儿语的时候,母妃都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呢,越想越不对劲,这才反应过来,母妃逗自己呢!
抬头看着母妃控诉,“狼,坏。”撇着嘴,很是委屈,怎么能这样欺负自己呢,这还是亲妈呢。
荣妃看儿子已经反应过来,无畏儿子控诉的小眼神,“母妃这不是看钰儿可以吐字了嘛,这不高兴过头了,哎,钰儿,你看,这水仙花儿开了。”
假装很惊奇的看向桌边的那盆水仙,好似才发现开花一样,实际上昨晚就已经开了。
萧卓钰转头看过去,确实开花了,但自己不惊奇,殿内有地龙,室温很高,花儿开了也不惊奇,况且目前最重要的是要让母妃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好,严重影响儿子的心情,复又转头认真的盯着母妃,颇有种母妃不认错、自己不妥协之势。
荣妃看没有糊弄成功,有些无奈,这不依不饶的性子像谁啊,自己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呐,皇上也是深明大义之人,怎么到儿子这儿就成了个不依不饶的磨人精呢!
轻点儿子的额头,“真真是个小磨人精,是母妃错了,母妃不该逗钰儿。”
萧卓钰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一字一顿“以、后、可、不、能、了。”说完赶紧“滋溜”吸一下口水,真是的,这口水也真是太影响自己的形象了,还拉起胸前的口水巾擦擦嘴角。
在荣妃一干人的眼里,五殿下真是太逗了,明明是个小婴儿,却非要作出大人的模样,看着都可乐。
春桃将装五殿下份例的匣子抱了过来,萧卓钰看呆了,自己也太有钱了吧,满满一匣子的银裸子,小嘴微张,口水留下来都顾不得吸。
虽然匣子不大,但是这么一匣子的银裸子,这就是自己寻寻觅觅、心心念念的小金库啊,啊不,是小银库,萧卓钰想要爬到桌子上去自己拿。
荣妃让春桃将匣子放到炕几上,儿子放到炕上,一脱离母妃的怀抱,萧卓钰手脚并用爬到炕几边,扶着炕几站起来,可身高不够,摸不到匣子,有些郁猝!
春桃怎么将匣子放得那么中间啊,还埋怨地看了春桃一眼,又往炕几上爬,挣扎了好几下才爬上去。
啊,终于摸到了,小银库还挺沉,自己抱不起来,但这不影响萧卓钰数银子的心情,坐在炕几上,将银裸子一个一个往出拿,顺便数个数儿。
太康帝进来的时候,就见殿内静悄悄的,宫女、太监围在炕边,荣妃在炕边坐着,大家都静悄悄的没说话,示意内侍不用通传,踱步过去。
这才看清,炕几上坐着个小人儿,背对着大门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是吸溜口水的声音挺大的。
走近了围着的人看到皇上已经进来惊了,刚准备行礼看到皇上的手势沉默了一下,然后很有眼色的退出去,全程无一丝响动。
荣妃看到皇上也是吃惊,看着皇上站在钰儿身后,自己起身站着。
萧卓钰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背后已经发生了这么多变化,也不知围观自己数银子的人已经换了,还乐呵呵的边数边滋溜口水,待将所有银裸子都拿出来,共有二十个,就是不知道这银裸子是多重的。
看着匣子旁边的一堆银裸子,萧卓钰眼睛里全是钱的符号,数量是数清了,可要不要验验真伪啊,上嘴啃一啃。
有些纠结,不用验也知道肯定是真的,可光摸着实在是不解眼馋呐,不管了,抱着银裸子往嘴里塞,刚到嘴边银裸子就被一只大手拿走了!
到嘴边的银裸子飞了,萧卓钰慌了,连忙顺着大手离开的方向抬头看过去,啊,是父皇啊!
皇上看着这小子的眼神,“怎么,这是知道朕来看你了,准备孝敬朕的。”
萧卓钰原本笑呵呵的脸立马变了,看着父皇手里的银裸子,害怕因少失多,趴在桌子的银裸子上,这样屁股向着皇上,也没起身,就趴着扑腾着腿转了个方向,面向皇上准备谈判,亲爹可不能这么坑儿子啊!
准备先甜甜的叫人,可“父”了半天没叫出个“皇”字,干脆放弃这么复杂的称呼,直接叫爹。
这一声爹,叫的那叫一个清晰、响亮、干脆啊!
叫一声还不止,欢快的连着叫了好几声。
太康帝很是老神在在,“嗯,爹听到了,还没回话呢,这是给爹的孝敬啊,来,起来让爹数数,看我们小五第一次给爹孝敬多少银裸子。”
看着亲爹的样子,萧卓钰呆了,不应该啊,不是自己开口叫爹,父皇高兴地大手一挥给自己赏赐嘛,萧卓钰委屈兮兮,拉长了小奶音,“爹!”
太康帝看小儿子这样子,龙颜大悦,哈哈大笑,“果真是个贪财的,可想好了,朕的私库里可有很多奇珍异宝呢,小五对朕么吝啬,那以后朕赏赐的时候也要思量思量了,毕竟你四个哥哥在父皇每年寿辰的时候可都送礼物了呢!”太康帝坐下手搭在炕几上把玩着银裸子。
荣妃也想看看儿子会怎么办,没有出声。
萧卓钰有些纠结,这可是自己的第一大金腿,从刚出生就立志要抱的,可现在没抱上不说,还要先损失一大笔银子!
小眉头紧紧地皱着,看着父皇手里的银裸子,瞅瞅父皇,转头看看旁边不说话的亲娘,得了,亲爹是皇帝,亲爹是老大,亲爹是第一大金腿,关键时刻还得靠亲爹这个皇帝,可是依旧不甘心啊!
低头看着压在自己身下的银裸子舍不得啊,双手也不撑着了,干脆双手双脚大开趴下,这是自己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与银(财)子(富)接触,唉,眼看着小银库都不保了,小金库哪还敢想啊。
突然一想,不对,自己出生后都没听母妃说起父皇生辰,一国皇帝的生辰肯定是举国大事,那必然是在自己还未出生时就过了,父皇坑自己。
萧卓钰不干了,爬起来坐到皇帝面前控诉,“爹,你、生、过、过了。”意思老爹,你的生日已经过过了,那时候我还在娘胎里,没法送礼。
说完又一想,老爹肯定要自己补礼物,连忙扶着老爹的胳膊站起来,真高啊,站起来还不到老爹的下巴呢,扶着皇帝老爹的胸口,抬头补充,“明,连,森,送。”
意思明年生辰送,最后一个“送”没发出来,从鼻子出了一口气,鼻涕都冒出来了。
太康帝这下不逗儿子了,来忙招呼荣妃,“快快,给小五擦擦。”僵着身子就害怕这小子站不稳倒在自己身上。
萧卓钰也感觉到皇上身子僵硬,看到父皇嫌弃的眼神,乐了,不顾自己的脸面,故意靠近皇上,好似要把鼻涕蹭到皇上的衣服上,又好像站不稳要倒下一样,心里大笑,嘴也咧着,哎呀,哎呀呀,这个皇帝亲爹有点小洁癖啊!
荣妃熟悉儿子,看着儿子在皇上面前作,害怕玩过了,连忙拿着帕子过去。
可萧卓钰哪给荣妃机会啊,摇摇晃晃,终于倒下了,可被皇上眼疾手快的扶住,还不死心要往前蹭,口水亮晶晶的挂在下巴边上,要掉不掉的。
皇上这下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坏小子就是故意的,双手放在萧卓钰的腋下,将人提溜起来,伸长胳膊。
这下不管萧卓钰怎么乱动,都碰不到皇上了,内心有些可惜!
皇上看懂了,“呵,你小子故意的,朕可是听说你开口说话了,专程挑了好些东西来看看,你小子倒好,还喷朕口水,看来是不欢迎朕了,那朕就将东西带回去了。”
知道自己玩大了,萧卓钰转向荣妃,连忙叫母妃擦,“快,擦。”嫌弃母妃的动作慢,还催人快些。
荣妃手上动作很轻,嘴上可不闲着,“现在知道着急了,刚才玩得可是很起劲儿呢,母妃看钰儿很是欢乐呢!”
萧卓钰不干了,蹬腿儿摇胳膊,母妃怎么能在关键时刻拆台呢,就不能替自己解围啊,老爹带的东西都要原路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