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谷雨泽出了店门，于牧也的电话刚好打来。
“哪呢？”于牧也问。
“街上瞎晃呢。”谷雨泽说，“你在家吗？”
“在呢，你来吗？”于牧也问，“你来我就去接你。”
“要你接什么？我又不是不认路。”谷雨泽笑了笑。
“那你直接过来吧，”于牧也说，“外面太冷了。”
谷雨泽打了车到了于牧也的家门口，一到楼下他就看见楼道里站着在那跺脚的人。
谷雨泽跑过去一个飞扑地蹦到他身上，“啊~是活人！！”
于牧也搂住他的时候不禁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脚跟，紧紧地抱着他说，“是活的活的！”
“你过年是不是吃好的了？感觉好像重了。”于牧也又问。
谷雨泽从他身上下来，用鼻子蹭了蹭他的鼻子，“应该是吧，我奶奶做饭可好吃了。”
于牧也碰了碰他的嘴，凉凉的，带着冬日的温度，“上去吧。”
“叔叔阿姨在家吗？”谷雨泽问他。
“他们去了社区服务中心那，家里待着太闷了，我爸老想跑出去玩。”于牧也说。
“每次你大人不在家的时候我来，总感觉跟要做坏事一样的。”谷雨泽握了握他的手。
于牧也的手很温暖，又很瘦，两人十指交叉的时候，谷雨泽能感受到他凸起的指关节，手背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肉堆积，就很薄。
于牧也推门进去，谷雨泽跟在后面正弯腰换鞋就被他一把拉住抵在门上。
“哎操！”谷雨泽笑了，“色急攻心啊哥哥！”
于牧也听后亲了一下他才放开他换鞋。
屋里暖烘烘的，比外面暖和太多了，谷雨泽被于牧也亲的浑身都感觉冒汗了起来，他的棉袄被于牧也褪去，两人在他的卧室里亲了又亲，后来倒在床上的时候，谷雨泽有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腹肌处凉凉的，有点冷，紧接着于牧也的嘴就到了那，他的内搭衣服被人推到胸上，一阵细细碎碎地吻便落了上去。
窗外只有时不时经过的电瓶车鸣笛声，衬地屋内格外的静。
两人歪躺在床上，于牧也伸手把谷雨泽胸前的衣服拨下去，又拍了拍他的肚子。
“鱼哥~”谷雨泽盯着天花板看，后又偏过头来对他笑，两眼眯眯，嘴角上挑，“是不是憋坏了？”
于牧也扯了扯他的嘴角，“是啊，我都说度日如年了啊。”
“嘿嘿，”谷雨泽又笑了两声，抬头搭在于牧也的肩膀上，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他，“啊~就要开学了。”
“嗯。”于牧也应声。
“好快啊，就要高考了，”谷雨泽说，“六月份，到时候考完就要出去了，你准备考哪去？”
于牧也看着他，“你准备考哪去？”
“我考哪去你就考哪去吗？”谷雨泽又问。
“不一定。”于牧也说。
确实不一定，未来不管发生对他来说都是未知，他也不能给谷雨泽一个类似承诺的话。
他离不开这里，林秀澜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病，会尖叫，会不安，会伤害自己，或者伤害到他爸，她也不愿意去医院，当然，她也没有危害公众行为，而于荣有傻傻的容易遭人欺负，他不能说上大学的时候他走哪还把他们带哪，风险太大了，未知太多了，他不敢保证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不一定。
他不能和谷雨泽一样没什么负担地谈恋爱，没什么负担地想考哪去就考哪去。
他给不了谷雨泽太多太大的承诺。
“你去不了那也没事。”谷雨泽看于牧也半天没说话，突然为自己提出这个话题感到不该。
“你也别为我留下来。”于牧也突然出声。
谷雨泽愣了一下，他知道于牧也是什么意思，他怕拖累到别人，可他不是别人啊。
“嗯，”谷雨泽说，“我会对自己的未来负责的。”
于牧也看着他。
“你也是。”谷雨泽又说。
良久，于牧也才轻声‘嗯’了一下。
“鱼哥。”谷雨泽喊他。
“嗯？”于牧也的手背随意地搭在自己的眼睛上。
“我知道你有很多无奈，你也很累，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精神上的，现实生活中的，还有各种人际关系，尤其中间还夹杂了一个我，就……肯定也会很迷茫吧，对未来也是有深深的无力感，但我希望，你别停下来。”
谷雨泽说话时一直在看着他，他想让于牧也把手背拿下来看着自己，但最后他还是没说，“你那么优秀，未来肯定不止于此，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在的，行则将至，走就是了。”
于牧也把手拿下来，突然偏过头来看他，没忍住笑了一下。
谷雨泽一脸懵逼，“我正搁这煽情着呢！你笑什么？！！”
于牧也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笑着问他，“我这句作文里的句子你到底还要引用几遍啊？”
“有用才引用，”谷雨泽说，“特有道理，刚好衬景，用来合适。”
于牧也点点头，“嗯，那我允许你今后作文里引用鱼名人的语录。”
“……”谷雨泽笑了笑，没有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了，他觉得于牧也应该是听进去了。
在开学那天下午，杨亥东履行了他的承诺，一行五人齐聚在他家店里的包厢里。
“先喝一个吧。”杨亥东举杯说，“敬高考，敬未来。”
“怎的跟散场宴似的。”李自由说。
“别管那么多了，先干一个。”杨亥东催促道。
一行人跟着举杯碰了一下。
吃过晚饭后几人就直接回了学校，第一节课没有放《新闻周刊》。
老元站在讲台前满心欢喜地看着大家，然后上了一节班会。
先是讲述了高考复习的紧迫感和重要性，后面又开始畅想未来，紧接着又强调了了一下各个方面的纪律问题和卫生问题，一节班会就那么结束了。
年后的这次开学，同学们抓的比以前更紧了，高三楼层已经看不到有人在走廊上瞎逗留玩耍嬉闹的了，大家哪怕是上个厕所都是分批匆匆忙忙地去，然后又匆匆忙忙地回教室复习学习刷卷子，去办公室问题问题问题。
周考比上学期更加正式，一进学校就先来了个模拟摸底考试，看大家寒假这段时间忘光了多少，有没有认真复习学习。
一天比一天忙碌，走廊上晨读的人一天天比一天多，晚自习结束后留教室的同学也多了起来，熄灯铃打后还有同学躲在被子里打着手电筒在挑灯夜读，结果有的班的同学当晚直接被寝管老师打了个纪律上的‘c’等级。
杨亥东还说，“‘被窝是青春的坟葬’这句话诚不欺我。”
周五做清洁大扫除的时候，谷雨泽收到了老板发来的消息，说是货到了，叫他去拿。
老板姓肖，微信名也就是简单的一个‘肖’字。
谷雨泽想着也就一两天了，最后决定那周日半天假再去拿。
“你看看，只有这种的成嘛？”肖老板扔了一包绿色的竹节过来。
谷雨泽打开看了一眼，质地他也看不出来啥，但感觉还挺好的，竟然还有一股竹子的清香
“还喷香水了？”谷雨泽问。
“喷个锤子，估计是用竹子水泡了的，或者反正就是和真竹子放一起了，这样增加它的真实性来提高用户的体验感。”肖老板说。
“有钳子吗？那我现在做。”谷雨泽说着还是去找了一个水晶绳来穿。
肖老板看着他无奈地说，“我这里是‘三元淘货店’，不是什么diy手工店。”
“都差不多，”谷雨泽忙活着手上的东西，“放心，我又不会不给你钱。”
老板看不下去了，让他坐到收营员的座位上开始穿手链，又给他拿了各种用具，镊子，虾扣，包扣等一些东西。
谷雨泽一个下午都在忙活这个事儿，还好水晶绳比较硬一点，穿竹节的时候可以直接穿过来，就是有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堵住，可能是竹节的空心太细了。
他把竹节全部穿完，又放上包扣和定位珠，之后他又剪了一截细链条，隔一段距离就卡在竹节上，最后在竹节的一段装上一小段回形针铁链，另外一节装上了龙虾扣，他拿起来往自己的手上试戴了一下，还挺合适的，做完他又在店里逛了逛，找到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子，然后用海绵垫着把竹节手链装进去。
“啊呀~”谷雨泽活动了一下脖子，伸长了懒腰，“老板，算一下多少钱。”
“做完了？”老板从门帘子后面走出来问。
谷雨泽把盒子递过去，示意他打开。
“还有盒子？这情人节准备的，还挺浪漫的。”老板拿着盒子看了看，“还挺会找地方的，我还专门放在那个柜子底下，一般人不蹲下来看基本发现不了。”
“你怎么知道是情人节？！”谷雨泽盯着他看有点不可思议。
“哦，还真是啊？我瞎猜的。”老板耸了耸肩。
“那你还挺会猜。”谷雨泽说。
“毕竟明天不就是情人节吗？”老板看了看他的手链，“今天做这么急不就是为了明天能送出去？别说，你这个做的还挺有创意的。”
“那是。”谷雨泽毫不谦虚，“你给钱我都不做。”
“你做了免费送我我都……”老板说着发现谷雨泽正在挑眉看他，他把手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继续说，“那免费送我还是要的，到时候还能卖出去。”
谷雨泽，“……。”
“好了，你算算吧，这多少钱啊一共。”谷雨泽打开手机扫了二维码。
“你自己算吧，”老板看了一眼他那个凌乱的收银台，“你不给我收拾干净了别想跑。”
“哦，”谷雨泽飞快地输入了一个数字，“付过了。”
店里立马响起‘支付宝到账一，百元’的声音。
老板一回头就看见那小子已经跑出店了，边跑边喊，“多的当做清扫费了。”
老肖板气的眉毛都挑高了，插着腰在门口冲他喊，“你他妈给我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