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怎么样？”杨亥东搬着黄色的凳子和谷雨泽跟着人群往教室走，“我不说他肯定又要忘了的！”
“何止他，你不提醒，我明早都不打算过来了。”谷雨泽单手拎着凳子边走边说，眼皮困得上下在打架。
“今年的这个晚会太赞了！！尤其是七班的那个舞蹈，新疆舞吧，那个腰扭的，那个软啊……”杨亥东把手搭在谷雨泽的肩上，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脑子里满满都是回味。
“你就光看人家姑娘去了。”谷雨泽回头看了他一眼。
“不然呢？不看姑娘，难道我看爷们吗？”杨亥东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你丫在手欠一次我直接给你把手卸了！”谷雨泽打掉他的手。
“哎你这人……”杨亥东轻轻抽了一下鼻子，“主要是感觉怪好摸的，又黑又顺毛，像我家那条……”
“你要敢说狗我现在当场给你把牙卸光！”谷雨泽把凳子提在后面。
晚会散场后，各年级分批回教室，高三最后，因为带着凳子，整个队伍又长又挤，大家还走的拖沓，不是被前面同学的凳子戳到，就是被后面同学踩脚，时不时还有旁边的同学凑热闹似的互相撞着凳子打闹。
本来不长的路，硬是耗了二十分钟才回到教室，谷雨泽把凳子放好，拎起包往右肩上一甩，就直接出了教室门。
后面还传来杨亥东的呼喊，“泽哥！等等我啊！！”
虽然是运动会，但早上雷打不动的起床凶铃依旧按点响起，谷雨泽前夜特地备好了耳塞，早上还把头蒙在被子里，一点不受影响的睡到了八点多。
中途受了一点点影响，好像有人来敲过门，喊了几嗓子，谷雨泽根本睁不开眼，门口喊的几句话也没听清，更没力气起来开门，
还好那人没过多久就走了，四周静下来，谷雨泽沉沉的眼皮再次闭紧了。
这一夜到早晨，谷雨泽不知道做了个什么离奇怪异搞笑的连续梦，场景一直在不停地切换，先是梦见杨亥东接力赛跑的时候后面有一只斑点的野花猪在追他，结果他直接朝谷雨泽站的主席台这边跑来，野花猪竟然也跟着跳着上了台阶朝他气势汹汹的跑来。
这他妈得成精了吧！！
谷雨泽在转身跑时看清了野花猪竟然顶了一张赵城的脸时，他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他妈都什么玩意儿啊？！！
谷雨泽在梦里边想边跑结果就被什么东西绊倒，直接一个情景大转换，看见于牧也正倚在一个烂门前望着他笑，头上顶了个草帽，面前围了个印有“杀猪饲料”的围裙，手里提着一个脏兮兮的铁通，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上面飘着一个葫芦瓢。
于牧也抬头冲他说，“过来。”
谷雨泽一脸懵逼，但还是走了过去，“干嘛？”
于牧也不知道从哪里又扯了一个“杀猪饲料”的围裙给他带上，把手里的桶递给他，言简意赅的说，“喂猪。”
谷雨泽努力想看清但总是看不清那个桶里到底装的是啥，圈里有猪不高兴地哼了两声，他一转头看见猪圈里那头刚刚还在追他，此刻竟然躺在自己的粪堆里“赵城”牌脸野花猪，再一次不可避免的爆发出笑声，笑到人神共愤，最终直接从梦里笑醒过来。
一睁开眼，他就看见床前站着个人，正透过在上铺的栏杆上好笑地看着他。
“哎我操操操操操！！！！”谷雨泽被吓了一大跳，当即从床上坐起来往墙后面使劲靠了靠。
于牧也退后几步坐回了凳子上，一直憋着的笑终于还是笑出了声。
“个傻逼！！笑屁啊！！！”谷雨泽骂道，一想到他刚刚站在他床前的样子，他妈的瞬间就感觉到一种从脚皮到头发丝的羞耻感，这他妈也在丢脸了吧！！！
他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踩了一个台阶跳下来，立马跑到卫生间里洗漱。
于牧也笑着跟着他走到卫生间门口，倚着门框看他，“做春梦啊？竟然都笑醒了。”
“春个屁！”谷雨泽含了满嘴的泡沫说，“你家春梦喂猪啊？”
“喂猪？”于牧也疑惑了一下，又跟被点燃了笑穴一样又开始狂笑。
谷雨泽回想了一下整个梦，一想到“赵城”牌脸的野花猪，也跟着笑了起来，边笑边骂了句“傻逼”。
从寝室出来，谷雨泽去超市拿了一袋盼盼小面包和两瓶酸奶。
他直接给于牧也递了一瓶，于牧也开始没接，他又说，“喝瓶酸奶，消化一下。”
于牧也无奈地接过来打开瓶盖，“喝不完两瓶你就买一瓶啊。”
“谢谢！”谷雨泽吞了一个面包，从他手里抽出那瓶已经打开瓶盖的酸奶直接喝了一口，又把自己手里没打开的这瓶塞到他手里。
于牧也看着他这极其自然的操作，“哎……你要脸嘛？”
“闭嘴！吃人嘴软。”谷雨泽说，顺便把手上刚撕开的一个小面包塞到他嘴里。
两人到达操场的时候正好铅球比赛正在检录，于牧也直接过去了，谷雨泽慢悠悠地跟在他后面。
“4001，于牧也。”老师喊道。
“到！”于牧也说。
“4028，刘铮。”
“到！”
“4130，徐州东。”
“到！”
“……”
“就按我刚刚喊的这个顺序，一个一个来，每人！两次机会！”老师抖了抖名单，“4001，来！”
“加油！好好表现！”谷雨泽说。
“不行了这回。”于牧也冲他一笑，朝老师那里走去。
他左手拾起铅球，掂量了一下，用右手接过，站在在投掷圈里，直接投掷，结果没扔多远，就降落了在地上滚了几圈。
这丢了个啥呀？！！
谷雨泽看的目瞪口呆，他还以为于牧也那句话是谦虚，结果是真他妈不行啊！！
老师看见那个距离抬头打量了一下他，“还有一次机会。”
于牧也拿起第二个铅球，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从肩部推出去，这回比上回有进步，但也……
他都没听老师报成绩，直接走过去揽住谷雨泽的肩膀，“走吧，看你跳高去。”
谷雨泽，“……。”
谷雨泽看了眼他的手腕，微微垂下身侧，“你没吃早饭啊？那投的还不如一姑娘投的远。”
于牧也叹了口气，把右手举起来，“没劲啊弟弟，扭到了。”
“嗯。嗯？”谷雨泽听后立马抓起他的右手看了看，“严重吗？怎么搞的啊？”
“就挪书柜捡书，莫名其妙的就扭了一下，昨晚感觉有点酸痛吧，也没当回事儿，今早就发现使不上劲了，用力就疼。”于牧也说。
“去买药。”谷雨泽立马转头。
“先去跳高。”于牧也立马拽住他，“没事，我又不拿重物。”
说完，他又伸手揉了揉谷雨泽的脑袋。
“警告两次！”谷雨泽看了他一眼。
“我可是伤员诶！”于牧也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哎怎么就两次了？？”
“上次就说过了，你忘了。”谷雨泽说。
“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于牧也似乎真有在思考，“哎不管了，下回再说吧。”
“还有下回？！”谷雨泽瞪着他。
“别说了，快去报道！！”于牧也推着他往老师那边走去。
高三男子组跳高集中在上午时段，上午出了结果后紧接着下午就进行决赛。
跳高也是一个观赏性极高的体育运动项目，那里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密密麻麻的观众，谷雨泽去老师那里报道，一眼看过去，全他妈是人头，估计是受了昨晚那个梦的影响，他现在看着大家穿着同款的绿色校服，仿佛看见一颗颗成了精的顶着人头的油麦菜，脑补起来就十分好笑。
杨亥东他们一群人挤在人堆里冲他挥了挥胳膊，“泽哥！加油！！”
谷雨泽笑了一下，又四周转头看了看。
“找魂呢？”于牧也突然贴近他背后。
“没。”谷雨泽吓了一跳，连忙回头说，顺便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
“我刚去主席台那排队给你领爱的号码牌了。”于牧也边说边把号码牌贴在他身后。
谷雨泽轻声“嗯”了一声。
于牧也用了两个别针，突然又把它从背后取下来，“贴前面吧。”
“嗯？”谷雨泽疑惑地转头。
“万一等下倒垫子上针出来了给扎背上了。”
谷雨泽，“……”。
“4045，刘成功。”老师喊道。
“到！”一个男生喊道，然后他就跑到助跑道上开始活动了几下，然后助跑跨越过去。
对，没错，就是跨栏式的过杆法，挺稳的，没碰到杆。
“4049，林来。”
“4053，黄金宝。”
“……”
“4084，赵城。”
“牛逼！”有人在人群中突然喊了一嗓子。
赵城气势昂扬地经过谷雨泽，朝他非常不屑的看了一眼，然后走到差不多十五米远的助跑道上，拉伸身体，然后在裁判老师的指令下，也是助跑加跨越式的过去。
很好，稳稳的落垫子上。
“4002准备。”裁判老师看着名单喊道。
于牧也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去吧，皮卡丘！”
谷雨泽没空和他打回来，立马跑到助跑道那头。
他双脚轻轻地在地上掂了两掂，感受了一下然后直接助跑，起跳，完美背越过去，在空中短暂的几秒中，校服随着他的动作的牵引往上挪，露出一截好看劲瘦的腰线，落到垫子上他又凭借惯势一个后滚翻站起来，抬眼睥睨地看了一眼被人群围着的赵城，然后从垫子上走了下来，一套动作下来不过十多秒的瞬间，行云流水，帅炸苍穹。
“哇哦~”全场欢呼。
“卧槽！！！”
“好帅啊！！”
杨亥东一把冲过来抱住谷雨泽，“操啊！太帅了吧泽哥！我都要爱上你了！！！”
“可别！”谷雨泽一把推开他。
“你不看了？”谷雨泽问杨亥东。
“看啊，但我专程来看你的，估计不会比你更强的了！”杨亥东说。
“未必，但应该能进决赛吧。”谷雨泽似乎想了一下，“我感觉我自己离杆子还高好几公分呢！”
“是吧？”他又偏头问于牧也。
“嗯……是吧。”于牧也跟着回想了一下，当时只顾着看他那截腰了，哪还分的出精力看他比杆高多少啊。
那腰，啧，于牧也猜想了一下，应该挺好掐的。
然后，他就下意识地把手从背上划到谷雨泽的腰间，轻轻地掐了一下。
“哎操！”谷雨泽顿时一僵，“警告你，别他妈手欠啊！！”
第一轮下来，几乎没什么人被淘汰的，第二轮又在起始一米六的高度再次往上升高了五厘米，谷雨泽依旧完美的不碰杆的落地。
但是这一轮就有人开始淘汰了，初赛将决出8人进决赛。
“泽哥，照你这架势，还能上升十厘米不止。”杨亥东摸索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借你吉言。”谷雨泽用手把额前的头发往后薅了一把，“我梦寐跳到我身高这么高，当然，可以降一点要求。”
于牧也听后看了他一眼，于牧也净身高只有185，谷雨泽看着和他差不多。
“可能还是有点难度，毕竟我一米九。”谷雨泽叹息了一口气。
于牧也挑眉，“要点脸成嘛？”
杨亥东，“……。”
第三轮再次往上加了五厘米，场上竟然还有近一半的人。
“你信不，这一轮，绝逼刷到只剩下你，赵城和旁边那几个体育生了。”杨亥东昂着下巴示意谷雨泽往那边看。
谷雨泽大致瞄了一眼，只能看清赵城，一想到那张脸却带着猪的身材，他顿时“噗嗤”一声笑出来。
“大哥！你好歹收敛点啊！嘲笑也不带这样的吧！！”
“我……哎不是，算了，想到一个好笑的了。”谷雨泽摆了摆手，又懒得解释，听见老师喊他的名字，他立马跑了过去。
正如杨亥东所料，这一轮跳完后，八人已经成功决出，下午就直接进行决赛现场。
“走吧。”谷雨泽从另外一头跑来，和众人一起往主席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