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一轮复习才细水流长的开始了一个来月，马上就要面临着第一次摸底模拟高考。
按老元的话说，这次考试就是一个摸底，让大家看看自己的真实水平，参加高考的水平，考大学的水平，提倡不作弊，诚实守信的考试。
考试时间放在了周四和周五那两天，当然，时间上也是按高考的规定时间来，考的整个过程都有点赶。
全年级学生打乱随机分配班级，谷雨泽在一班，于牧也在十二班，刚好一头一尾。
“好好考哦学霸！”于牧也揉了揉谷雨泽柔顺蓬松的头发，一个多月了，他的头发也变长了很多，那次在学校门口见他，还是一个看着比较短的碎盖，现在耳朵上面两边剃过的都已经长起来了，额前微分碎盖刚到眉毛。
“加油！渣渣！！”谷雨泽把他的手拍掉，对于于牧也到底是不是个学霸真是无处查证，毕竟上一届光荣榜上的他已经被除名了，这一届才开始考试，平常的作业是来不及做也懒的交，除了听周净说过，于牧也上一届还考过年级第三，他都不敢相信，这么一个……人还能是个学霸，当然，他倒是没质疑过于牧也是靠抄上来的。
平常作业都懒得抄了交的人考场没直接睡觉就不错了，哪还会抄？
上午先考了语文，难度不大，没有阅读障碍的人应该不会在阅读上面花太多时间，第一题就是在abcd四个选项中比对原文找答案，第二大题文言文嘛，者乎哉兮尔能懂则懂，不懂就懵，翻来覆去翻译说不定还能沾边。
难就难在……也不算难，这个诗歌默写，《蜀道难》中为增添浪漫气息引用“五丁开山”神话的句子是……是啥来着？？
谷雨泽没多纠结，默背了两遍，脑子里这句就是空白的，可怕！
一路往下做到最后一关——作文关。作文一般不写跑题，有理有据都会有个40分的基本分，谷雨泽一直对自己的作文水平很满意，套上经典的人物典型，经典的先议后论，洋洋洒洒的写下了八百字，最后补上标题——《纵有疾风起，我辈不言弃》。
然后收拾笔，把卷子往前一交，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走出教室。
“操！吓我一跳！！”谷雨泽刚出教室就被门口立着的人给吓蹦起来了。
监考老师立马出来制止他俩发出声音，把他们赶到走廊上。
于牧也抬起左手看了眼表，“还不赖，就慢了五分钟。”
谷雨泽微微挑眉，“比呢？”
“没，我就是随便瞎计时。”于牧也说，“还有半小时才交卷，累了一上午了，先吃饭去吧。”
“食堂没开吧。”谷雨泽跟在他后面说。
“谁说吃食堂？”于牧也疑惑地回头。
“……成，甭管哪，你请就成。”谷雨泽立马和他并排两人下楼，轻车熟路的走到寝室那个方向翻墙出校。
沿着平安宾馆旁边的小巷穿过去，竟然有一条老街。
它的名字也就叫做“老街”。
老街上两边都是卖吃的，麻辣烫关东煮烧烤，炒饭炒粉炒面，千层饼手抓饼杂粮煎饼，还有可以吃炒菜的小店，应有尽有。
“吃粉？”谷雨泽看见于牧也停在一家粉店面前看问。
“你不吃？”于牧也问，“这我一同学家开的，很多年了在这，挺好吃的。”
“我没啊，我就问问。”谷雨泽说，“我哪会那么挑啊！”
于牧也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话产生质疑。
好吧，谷雨泽心想，是有一点点点点挑。
但也在可接受范围内吧。
虽然每次挑剔的理由都挺……奇葩的。
于牧也率先迈腿进去，又冲忙活的女人喊，“忙着呢大姨！”
“哟，小于啊，好久没瞅着你了，你爸怎么样了？”大姨正拿手抓了一把粉丝往漏桶里放。
“承您关心，恢复的还行。”于牧也说。
“我前些日子晒了些干货，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来我家里拿点回去给你爸他们弄了吃吃。”大姨把汤往碗里舀了一大勺，又干练的从锅里把粉丝搂起来。
“行，我到时候来拿，多谢了姨。”于牧也笑笑。
“跟我还客气啊~”大姨说。
谷雨泽突然有点惊奇，可能因为家境环境也不同，这种邻里的交际关系他是从来没有过的。
“愣着干嘛？”于牧也回头看他。
“啊？”谷雨泽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吃肉汤粉嘛？”于牧也问。
“什么粉？”谷雨泽问，然后补了一句，“我是说，粉，是什么粉？”
“红薯粉。”于牧也回答。
“谁吃那玩意儿？粗的跟鼻涕冻子似的，夹起来还滑滑的，一吃呼啦呼啦的……”一张嘴谷雨泽就原形毕露。
于牧也本来对红薯粉也没多大恶意，结果被谷雨泽这么一说，顿时别的粉也没胃口了，立马转头出了店。
“哎！”谷雨泽赶忙拉住他，“这多不好意思啊，都进去了又出来？”
于牧也看了他一眼，你也会知道不好意思啊？
“也就是你跟我说，你要是和张祖旸说，非得把你揍趴了给你喂一碗鼻涕冻子粉吃。”于牧也说着说着自个儿就先乐了。
“哎……”谷雨泽也想笑，跟着乐了。
“你说你脑袋瓜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啊？又是油麦菜又是鼻涕冻子，又是黄桃罐头里会长蛆又是口臭的人才吃口香糖……”于牧也伸处手指给他比划一下，“我都要列不过来了。”
谷雨泽没和他继续说自己不爱吃的，但凡一开口，今天的午饭都不得安生。
于牧也最后带着他进了一个炒菜馆，两人点了一条红烧鱼，一盘蒜台小炒肉，一盘土豆丝。
看着阿姨后面端上来的油麦菜和地瓜丸，谷雨泽把筷子放下，“哎操！你故意的吧！！”
“吃你的鱼补补脑子。”于牧也说，“一天到晚想的乱七八糟的。”
吃人嘴短。
谷雨泽不打算和他趁口舌之快。
“还好啊，那条鱼，这几个菜，你倒是不挑。”于牧也喝了口冰镇的矿泉水从店里和他俩出来。
“其实我原来有一阵戒鱼了的。”谷雨泽说。
“嗯？”于牧也偏头看他。
“你知道嘛原来我在我家那边高中上那个地理课，地理老师额外补充知识点还是生活常识来着，就说那个鲶鱼吧还是啥别的，就生活在我们那个下水道里，你敢想，那也有人吃，那鱼就靠吃那为生的……”
于牧也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都没等他把话讲完，大长腿一迈立马就走了。
“哎你听我说完啊鱼哥！”谷雨泽笑了一下立马跟上去。
中午刚回到学校，那些学生也差不多吃完了。
两人一进到教室就被好几十双眼睛盯着，半天没挪开。
“咋了你们？”于牧也被这一阵仗吓了一跳。
杨亥东朝他俩竖起大拇指，“牛逼哄哄，提前半小时就交卷，全年级就你俩！”
于牧也连忙摆手，“哎可别，我可比他还快五分钟。”
谷雨泽皱眉看他一眼。
“操！”杨亥东一把抓住谷雨泽的手腕，又细细闻了一下。
谷雨泽还没收回手，于牧也就一巴掌拍在杨亥东的头上，“拿开你的手。”
“你！你俩？！”杨亥东指着他俩，“你俩出去上馆子了！！”
蔺皓婕“嘶”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回到座位上，她拍了拍杨亥东的头，“要是他俩有点啥就好了。”
“别拍我头！”杨亥东摸了摸自己的头，“有点啥？竟然敢背着我们出去吃好的！”
蔺皓婕撇撇嘴，“简直跟你没话说。”
杨亥东指了指她，“你他妈就可劲儿的腐眼看人基。”
“关你屁事。”蔺皓婕说。
因为下午继续考试，中午就没有放英语听力磨耳了。
大家都趴在桌子上午休。
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太饱的原因，谷雨泽清醒的很，一点困意都没有，他右趴了一会儿，又把头望向左边。
于牧也自己枕在自己的校服外套上睡着了，腕上的手表被他取了下来放在书的面前，脸被胳膊遮了一大半。
谷雨泽凑近了一点，都能看见他细长的睫毛，黑色的，他的脸上还很干净，没有什么斑点痘印啥的，倒是高挺的鼻梁上还有一颗不太明显淡棕色的小痣，怪性感的。
可真帅啊！
谷雨泽心里默默感慨道，都快赶上自己了。
午休铃响的时候，谷雨泽竟然震惊自己就这么趴着一个中午看他的同桌了，可真他妈神奇！！
百鸟朝凤的音乐把大家从睡梦中里拉出来，当然也有人在极度挣扎着，音乐扯着人的七魂六魄往外拉，这边拉人本身的肉1体也还在往回拽。
“起来了！同学们！！”老元拄着拐杖出现在班级门口，像个唐僧一样开始念叨，“现在考数学，大家带好笔，不用带草稿纸，监考老师会发的，现在没睡醒的快去厕所洗个脸清醒一下，睡了一个中午了，等下考数学别再睡了……”
于牧也慢吞吞地撑着头起来，像是在回神，七魂六魄都在努力归位中。
谷雨泽坐着没动，就那么看他。
“都看一个中午了，还没看够？”于牧也头都没回地说。
“你知道啊！”谷雨泽有点意外，明明当时他的呼吸还挺平稳的。
“被人那么盯着哪能睡得着啊。”于牧也说。
操！那你装什么睡！！
“那你后来还是一直没睡着？”谷雨泽说。
“估计你炙热的眼神有催眠效果。”于牧也终于偏过头来看他，“后来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