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陇东赵氏
白启航拿过摊贩递过来的鸟儿却也没着急走。
对着那商贩继续问道：“那赵公子是什么来头？在这城内如此嚣张跋扈，而无人敢过问？”
摊贩直起身来，看白启航三人还未离开，叹了口气。
“这赵家公子乃是这陇州赵氏一族的独子，这赵氏乃是秦穆公时期的皇后赵姬一族的后人，世代受封于这陇东之地。咱们这些平民百姓哪敢和人家王公贵族去争道理。而且别说是平民百姓了，十几年前，那陇东数一数二的富商云阳白氏一族听说就是得罪了这陇州赵氏，被赵氏勾结义渠骑兵给灭了满门，从此这陇州再无白氏。”
摊贩说完便呼唤着两个少年朝着出城的方向走去。
白启航听到这里，心中那股杀意又蓦地冒起。
虽然严格来讲现在他并不是白起，但他却在这千年之前用着白起的身份和躯体生存着，而且每当听到白氏被灭门的惨案他就控制不住那股杀意。
突然感觉手被一只温暖滑腻的小手给捏住。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公孙丽萍那小丫头可能感觉他的情绪不对，于是便将小手伸了过来，抓住他的手指。
白启航这才感觉那股杀意慢慢消散，心情平复了下来。
三人慢慢的沿着大街走着，白启航拎着鸟笼，问起庖工这两只鸟儿有什么不一样。
庖工从他手中接过那两只鹩哥，指着两只鸟儿娓娓说道：“你们看，这两只鸟儿全身漆黑，虽然比不上你们先前挑选的那么有光泽，这是因为这两只秦吉了还未完全成年，所以光泽并未完全呈现。这两只握爪有力，叫声响亮有力，而且颈部的毛色呈现出紫色，头后肉锤较小，说明这鸟儿精灵聪慧。这秦吉了要教他学说人话，最好是这半大的鸟儿，而且秦吉了是群居，所以挑选时特意选了这一雄一雌，那体型稍大嘴须发达的便是雄鸟了，来年开春说不定能孵出一窝雏鸟。”
这时白启航和公孙丽萍两人才恍然大悟。
就这样逛了片刻，白启航和公孙丽萍正在一处小摊前挑选一些小饰品，而庖工则在一间香料商店购买一些陇东产的香料和干货之类。
突然小丫头红着脸用着极微小的声音问道：“白起哥哥，你说的你的妞是什么意思啊？”
“啊？”
“这个~这个就是我家小丫头，我的妹妹的意思。”
白启航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于是随口胡说。
“哦。”公孙丽萍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
正当三人采办的差不多，正准备和公孙文政汇集之时，就听得后面传来一个熟悉又不禁恼火的声音。
“三叔，就是他们，就是那个白袍的竖子把我的脸打花了，还把我的胳膊给折脱了。”
三人回过头来，果不其然是那先前被揍的赵家公子赵刚。身边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
跟随的也不是之前只会逞强欺弱的家奴，而是十几位身穿短袍的武士。腰间挎着钩刀，有几位还背着长弓和箭矢。
白启航不禁莞尔，心想：就你那副模样本身就是开过天花了。
那位被赵刚称作三叔的男子不动声色的走向前来，赵刚此刻又变回之前不可一世的神情。
那赵刚也许是被白启航打的有些阴影，所以只敢躲在那男子背后对着白启航等人张牙舞爪。
“我是陇东赵懿，这位小兄弟把我侄子脸打的不成样子，还将其右手给折脱了。怎么就想一走了之。”
那赵懿倒是长得仪表堂堂和那猥琐至极的赵刚完全形成鲜明对比。
“三叔，快杀了那个竖子。那个女的，嘿嘿！”
赵刚肿胀的麻子脸露出淫笑。
赵懿有些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他是他大哥的儿子，又是赵氏一脉唯一的男丁。他都忍不住想在那猪头脸上扇一巴掌。
“既然如此，还请留下一只胳膊再走吧。”
赵懿面无表情的说道。
“三叔，那”
还不等赵刚开口说完整话，赵懿瞪了他一眼。然后右手一挥，身边十来个勇士便抽刀向白启航这边逼近过来。
白启航将那装有鹩哥的鸟笼递给公孙丽萍拿着，并且嘱咐庖工将她带到一边，以免受伤。
然后他深呼吸了一下，“铮”地一下抽出那把只有四十公分长剑身，正是素日挂在房间，他平时用来和黑衣人练习剑法的青铜宝剑。
那些武士见白启航已将宝剑出鞘，都没什么过多言语，都训练有素的拔刀冲了过来。
白启航一动不动的矗立在原地，待到第一个近身的武士的钩刀就要砍向他的颈脖之时，手上的短剑在手上一个翻飞。
便以剑为匕将那武士握刀的手筋给划断，钩刀也应声落地。
其他人身形一顿，不敢轻敌，于是围攻了过来。
只见白启航眼中精光一现，身形开始飘逸起来。
就如同一片白色的羽毛在人群中漂浮穿梭一般，所过之处必有人不是被短剑割断手筋就是被他一拳给打飞。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地上便躺满了身着灰色短袍的武士，不是晕死过去，就是紧握已经丧失握刀能力的右手。
“三叔快用箭射死他。”
赵刚没料到这些平时训练有素，武艺高强的武士这么快就结束了战斗，于是心慌起来。
可赵懿却眯着颇有玩味的看着白启航，没有理会赵刚的呼喊。
突然他大喊一声：“刚儿不可！”
原来赵刚看他叔父没有反应，从他身边那位保护他安全的武士肩上拿过弓箭，搭箭便射了出去。
可是那支箭不是射向白启航，而是射向被庖工拉到一边的公孙丽萍。
原来他知道自己这一箭对白启航可能造不成伤害，便把报复对象转移到现在已经距离白启航颇有些距离的公孙丽萍了。
白启航看着那箭离弦而去，直直的朝着公孙丽萍而去，心中一紧却已经是来不及阻拦。
正当他想大声呼喊之时，却见那庖工不知从哪里拿到一个木盆左右毫无章法地挥舞，那支箭不偏不倚正好“嗡”的一声，钉在那木盆之上。
白启航这才长吁一口气，那就要跳出来的心脏还惊魂未定地怦怦直跳。
要不是赵刚手腕才接好力道不足又或者庖工的木桶没有恰好挡住，后果自己无法想象。
然后他那股杀意自胸中腾起，面色铁青，眼带寒光的转身望向那一脸茫然的赵刚。
接着化作一道白色闪电向着赵刚疾驰而去。
赵懿也是一惊，连忙抽出自己所佩戴的长剑前去阻拦。
“铛！”
两把青铜宝剑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可白启航只是身形一滞，接着向着赵刚而去。
赵懿只得拍出一掌，并口中大呼：“公子，手下留情。”
白启航想也不想也一掌对向已到身前的宽大的手掌。
赵懿只觉得胸中一阵血气涌动，喉头一甜差点喷出一口鲜血。
白启航手中剑在离赵刚喉咙发丝的距离停下，而赵刚早已裆下淌了一滩腥臊之物，已然尿了裤子。
赵懿走上前来到白启航面前，对着白启航抱拳，说道：“感谢公子手下留情。”
白启航宝剑归鞘，冷冷的看了一眼那瑟瑟发抖的赵刚，转身准备离开。
其实在这之前，他心中是怀着必杀之心，但是在最后一刹那间神智清醒，没有被那杀意所完全蒙蔽。
要不然此时赵刚早已血溅当场，一命呜呼了。
“公子手持天雷剑，不知公子与那云阳白氏有何关系？”
赵刚在背后发问。
白启航转过头来，心想：原来这把剑叫做天雷剑。难道那白氏一族被屠果真和这赵氏有关？要不然他为何仅凭一把青铜剑就联系到云阳白氏。
“我叫白起！”
这是白启航第一次在公众之下自己承认自己是白起，不知是想求证白氏一族被屠杀之事，还是自己因为借躯于白起也有一段时间的原因。
赵懿听完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转而又换上了然如此的神情。
赵懿再次对白启航一抱拳，并再次表示感谢手下留情和赵氏不会再纠缠赵刚被打一事。
然后命那些还能动弹行走的武士扶着那些受伤稍微严重的武士便拂袖离去。
只有那险些丧命的的赵刚还想表现不满，结果脸又“啪”地挨了一巴掌，却是来自他忍无可忍的叔父之手。
待赵懿带着一众人等走了之后，白启航慌忙来到公孙丽萍面前，查看小丫头是否有事。
刚才还强装镇定的小丫头此刻再也忍不住了，飞扑向白启航怀中，满腹委屈和害怕都化作止不住线的眼泪，把白启航的胸襟打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