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孽障，站住！”顾锦程看到她这无关痛痒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喝道，“你把去烟害成这个样子，就什么都不管了？我警告你，若是云烟有个三长两短，我——”
“你怎么样？”顾飞雪冷冷看着他，一步一步逼上去，眼里的光芒化作利刃，直刺过去，“如果顾云烟真的死了，也是她活该，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我会放一串鞭炮来庆贺，你能把我怎么样？难道你要杀了我替她偿命不成？”
沈芷青眼神变的晦暗不明，有阴狠决绝的光芒闪过。
看来顾飞雪是一定要弄死云烟，替长公主和她自己报仇了，无论她说什么，都不可能让顾飞雪放弃的。
现在她又没有本事弄死顾飞雪，云烟的下场难道已经不可改变了？
“你、你个孽障，你敢这样跟本王说话！反了天了！”顾锦程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这孽障顾不知道是被鬼上身了还是怎么着，简直跟从前判若两人！
“上行下效，你没有一个父亲的样子，就别指望我对你有半分的尊敬。你是如何对母妃，如何对我的，你就该知道，如今我无论怎么对你都是天经地义！”顾飞雪冷笑说。
“孽障，简直不可饶恕！”顾锦程厉声大喝，“来人，请家法！我要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沈芷青叹道：“飞雪，不是我不替你说话，是你太过分了，咱们王府是讲规矩的地方，你如此对你父王不敬，受些责罚是应该的，希望你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处，好好的思过，知道吗？”
“王妃还知道庆阳王府是讲规矩的地方啊？”顾飞雪微微一笑，“律法规定，下位者诬告上位者，当受杖刑，你们却要把责任归到我头上，口口声声说是我错了，难道王府的规矩还能大过律法不成？”
“孽障，还不出口，你这是什么歪理！”顾锦程又惊又怒。
他当然知道谨王的判罚没有问题，他就是见不得这孽障得意，就是想让她狠的吃些苦头，让她在自己面前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
管家很快把藤鞭拿了来，恭恭敬敬递到顾锦程手上。
“还不跪下！”顾锦程抓着藤鞭，甩得啪啪响。
“在庆阳王府，除了祖母和我过世的母妃，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教训我，你更不配。”顾飞雪抬着下巴，冷冷看着顾锦程，眼里有挑衅，甚至是狠厉之色，让人不寒而栗。
顾锦程心中生出惧意，面上却不可能认输，拿着藤鞭冲过去：“我让你看看我有没有资格教训你！”
顾飞雪眉眼一厉，就要一脚踹出去。
就这个糟老头子，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住手！”老王妃一声厉害，拄着拐杖迅速过来，沉着脸说，“锦程，你这是干什么？阿雪是你亲生女儿，你竟要对她下这等重手！”
“祖母，你怎么来了？”顾飞雪赶紧过去把老王妃扶住，“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祖母可轻易不离开寿安堂，这么多年，王府无论有什么事，她都是事不关己，没想到为了自己，居然亲自过来，对自己的疼爱之心可见一斑。
顾锦程恨恨住手。
“母妃快些过来坐，别累着了。”沈芷青也立刻扮演起孝顺儿媳的角色，上前扶老王妃，一边解释，“母妃有所不知，方才——”
老王妃就着顾飞雪的手过去坐下，直接避开沈芷青的手，淡淡地说：“我听说云烟受杖刑，过来看看，怎么回事？锦程，你怎么能这么对飞雪！”
如果她没有及时过来，锦程是不是要把飞雪给打死了？
沈芷青脸上表情略微一僵，没想到老王妃居然当众给她没脸，但她向来城府深的很，并没有表露出不高兴的样子。
“母妃，是这孽障残害手足，顶撞长辈，不知悔改，我才要教训她，让她知道好歹。”顾锦程余怒未消地说。
大齐是最重孝道的，尽管老王妃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对老王妃还是很尊敬的，若不然一旦被史官弹劾不孝，轻则丢官，重则要被流放的。
“残害手足？”老王妃上下看了顾锦程一眼，那一瞬间她的眼神是悲愤而嘲讽的，“这话从何说起？阿雪的性子你也知道，她在外头受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才回来，你们本该对她多些怜惜，怎么我听说自从她回来，你们一个个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容她不下，又是怎样？”
沈芷青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老不死的这是什么意思！
王府后宅的事都是她在打理，说她容不下顾飞雪，岂不是说她欺没娘的孩子吗？
俗话说抬手不打无娘儿，老王妃这是硬把这顶帽子扣在她头上，好让她引惹人笑话，出门被戳脊梁骨啊。
“母妃这是说的什么话，哪有人容不下这孽障？明明是这孽障自己不知好歹，不识礼仪，处处惹人厌恶！”顾锦程愤怒地说。
老王妃眼神更冷：“锦程，你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哪有一口一个叫自己亲生女儿做孽障的，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吗？”
顾锦程嘴一张，想要反驳，却没有话。
他厌恶长公主，就从来不喜欢顾飞雪，连她的名字都不愿意叫。
“你说阿雪不知礼仪，你自己想想你这个做父亲的可曾让她尊敬亲近你，爱慕你？你如此待她，她一个小小孩儿，心中作何感想？”老王妃越说语气越严厉。
“母妃不要只替她说话，若她知道尊卑，懂得进退，我又岂会不好好待她？”顾锦程语气中透着烦躁。
平常母妃也不管这王府的事，怎么这次顾飞雪回来，母妃处处维护她了？
“你是她父亲，当然是你先给她做个表率，若你能待她好一些，她又岂会不知礼仪？养不教，父之过，上梁不正下梁歪，阿雪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对，也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有什么脸面教训她？”老王妃猛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母妃，你说够了没有！”顾锦程本来被顾飞雪顶撞已经足够愤怒的了，结果老王妃还处处给他添堵，他的火气也上来了，大声喝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这里指手画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