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又回来了
把门不负他的名字，口才那是相当的好，沐久旁观他吧啦吧啦一通吹捧灵丹妙药，吹的天上有地上无，能活死人肉白骨，于是配合他非常有节奏地打起拍来，然后收获一个蔑视的眼神。
少女明婉觉得聒噪，换了只手拿剑，打断把门：“你真当他们一家说的是真话，那儿媳身体不好？”
把门愣了愣，天真地问：“难道不是？我在家听阿郎阿娘说过这家的事，媳妇身体不好，还有，刚才旁边阿爷阿太阿叔阿婶们也这么说，还能有假不成？”
他是同个村里长大的，平时没少听些八卦，比如沐久的，比如那家媳妇的，而他人又小，自然相信村邻说的都是真的。
明婉好笑地摇摇头：“如果我没瞧错，方才明信师兄给的是男子服用而非女子服用的丹吧？”她偏头问明信。
她和明信以前也曾共事过，自己是三长老的徒子，对方是二长老的徒孙，长老与长老之间走动，她们这些底下的跑腿免不了，所以明信师兄的一些小习惯明婉自认还是了解的。
或者说二长老一脉对于丹药的分装是有一定规律的。
明信微微颔首，表示说的对。
把门挠头，还是没懂，男子服用怎么了？他左右看看，看到沐久时赶紧厌恶地挪开视线，虚心向明婉请教。
沐久：“……”这小屁孩才是脑子有病的那个吧，还是他父母又给传谣什么自己的坏话？
这边明婉解释道：“男子服用，自然是男子身体不佳，生育能力弱，并非他妻之缘故，师兄看出了这点，才给的那枚丹药。”
“也不怕告诉你，那药可诱使潜能爆发，一举得子，当然，爆发完了就完了，副作用是自此不举，怎样，你还要么？我让明信师兄送你一颗。”
把门不懂不举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不是好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说不要不要。
沐久也不懂不举是什么，祁怀及当初没教过，书里也没见过，于是她就问了：“不举是什么？”
把门虽讨厌沐久，但他好奇大过天，附和道：“不举是什么，没力气了举不动吗？”
现场忽然陷入诡异的寂静，只余林间鸟雀嬉闹于枝头。
叽叽喳喳。
远处，风雨花盛开一片，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疾风骤雨而狂欢。
天边乌云密布好似那大军压境，但奇怪的是，闪越云间的并非曜白电光，而是虹光。
真是奇了怪了。
沐久下意识看向那边，明信明婉也同步转头，把门不明所以，跟着看去。
“京师的方向？”明婉不确定道，“是出了什么事吗，我们可要去看看？”问的明信。
明信沉默片刻，摇头：“不必，估计是掌门弄出的动静。”
明婉想想也是，就没管了，继续赶路。
两人这说一半不说了，可把把门给好奇的，掌门掌门，肯定是门派里的一把手，最厉害的那个，他把门要拜师肯定要拜最厉害那个，所以，提前了解了解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他再次发挥了“卓越”的口才与“坚韧不拔”的意志，成功打探到一些消息。
明婉作为师妹知道的不多，倒是明信有点料——
明信还是半大孩子的时候，刚进天一派那会儿，见过一次掌门，但也就那一次，后来掌门任性离山，到凡间王朝当国师去了，很少再回来，而就算回来，他个小小小辈弟子也没资格面见。
此事至今约莫百来年，掌门在凡间当国师也百来年。
听说掌门不仅有“国师”名头，还戴上“宰相”之冠，只因率兵将进犯边境的邻国大军给打了出去，军功赫赫，帝王仁慈，给封了个宰相。
其实是国师还是宰相，对于掌门都没差，照样权倾朝野，声名赫赫，好名声坏名声都有，崇敬他贬损他的都有。
七岁的把门很激动，他是听闻过国师大名的，村头阿爷阿太闲来会唠唠，从家长里短唠到天下大局，国师也在他们的唠嗑范围内。
当然，说的坏名声居多，但这不妨碍把门慕强——在那些老人嘴里，国师活跃朝堂百年，也就是年纪起码百岁往上，比一般人都强，这戳中了把门第一个点，比谁都强。
如今得知国师就是天一派掌门，门派里的老大，把门的点再次被戳中，还是比谁都强。
个欺软怕硬的小屁孩满心满眼都是崇拜之情，溢于言表豪言壮语要拜师，沐久在旁边翻白眼。
果然几斤几两都掂量不清。
不过，区区小小掌门，沐久也没放在眼里，搁面前还得喊她一声姑奶奶呢。
唔，等拿回灵核，自己开山立派混个掌门当当好像也不错，沐久想。
一行四人加快了脚程，明信收到天一城传来的讯息，说要召开大会公布大事，让门中弟子速归。
于是明信明婉两个门中弟子带着沐久把门两个新弟子，一会儿飞，一会儿落地，紧赶慢赶总算踩着线赶上了。
天一派的成立，是先代帝王允许的，特地划了一整座城池作落脚点，所以又名“天一城”。
地方够大，所以有个特别大的广场空地。
四人到了后，明婉把沐久把门两人交到管新人的仲堂手里，就走了。
由于时间紧迫，惯例的新人考核来不及做，连弟子服都没领。
沐久混在一众蓝衣人里，粉嫩嫩的特别显眼，不过现在也没谁顾得上她，都在聚精会神听前边台上的老头们讲话。
老头好多个，但白发苍苍的没几个，听旁人说，天一派有一个掌门，一个副掌门，四个长老。
掌门多少岁没人知道，传闻是千年老怪，而副掌门和长老，除了最年轻的三长老外，其他都上了两百岁。
他们修行的，两百岁是个分水岭，比两百年轻的，容颜不老，皱纹不生，比两百年长的，则如凡间百姓般，渐渐显出老态，头发花白，精力渐退。
所以很容易就能区分台上那些个长老，谁是谁。
最年轻的三长老，一头乌黑亮发，明婉站在他身侧，沐久一眼判断出。
明信作为二长老的徒孙，隔了一辈，没有站在二长老身后，所以沐久一时分辨不出，但她知道谁是副掌门！
因为祁怀及那厮就在上面，他曾说过自己是副掌门的徒弟，那他旁边那白发老头就是副掌门，瞧着还挺精神呢这老头，就是不知得知宝贝高徒是个贼子时会是什么反应。
是大义灭亲？还是包庇护短？
沐久眯起眼，拳头握紧，视线狠狠落在那一身石青衣、头发还没白的祁某人身上。
两百岁都没有的熊孩子，最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