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谭荣昌笑道:“男人本质上都一样,看见漂亮的女人会着迷,这很正常。他以为他遇到了真爱,其实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嘉木才二十二,詹小姐也很年轻。应该知道年轻意味什么。”
詹箐不语。
谭荣昌又说:“我了解过詹小姐。詹小姐的演艺事业发展的不错,我相信詹小姐会有美好的未来。”
詹箐觉得可笑,每个人都了解她的遭遇,她在他们面前没有半点隐私可言。然而,他们知道事实后,通通选择视若无睹,仍然当她处心积虑,仍然选择对她露出獠牙。
詹箐说:“本来我会有美好的未来,现在却被毁了。”
“冤有头债有主,谁挡了詹小姐的路,詹小姐找谁就是。”谭荣昌暗指詹箐去找许家。
詹箐却说:“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直到今天谭总约我,我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谭荣昌心中一怒,面上不露,“什么意思?”
“我骂名也受了,脏水也挨了。什么都得不到,岂不是太亏了。”詹箐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说:“如今有人抢着要送到我跟前,我难道不该好生受用?”
谭荣昌冷眼问:“你是说许家小子?”
“许家是不错,但和谭家比起来……”
詹箐这一沉吟,谭荣昌又喜又怒。喜的是,詹箐话里的意思许家比不上谭家,他听了自然高兴;怒的是,詹箐这意思是要赖上谭家了。
谭荣昌说:“许家自然和谭家比不了,但这与詹小姐恐怕没什么关系。”
詹箐笑,“有没有关系,可不是谭总说了算。”詹箐被人往死路上逼,眼下陡生出一股勇气,想要绝地反击。
谭荣昌怒气丛生,“小娃娃,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詹箐晃了晃茶杯,轻抿一口,“谭总别说笑。到目前为止,可没人敬过我。”
谭荣昌威胁:“你分不清敬酒可以,接下来的罚酒,你可一定要分清。”
詹箐突然冷了脸,“谭总,咱么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您既然调查过我,应该清楚,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声名尽毁,事业夭折,连家人都受了我连累。光脚不怕穿鞋的,谭总应该知道。”
谭荣昌心道:小丫头好大的气势!煞气一收,笑的像个弥勒佛,“詹小姐搞清楚,你这鞋可不是我谭家扒的。”
“确实不是谭家扒的,我本来也想认栽出国,躲个清静。是你儿子从飞机上把我扯下来的。”
“你想干什么?”
詹箐道:“我本来什么都不想做,是你们一个二个不想让我清净!谁抢了我的鞋已经不重要,要紧的是谁现在愿意送鞋给我穿上。”
詹箐见谭荣昌变了脸色,心头一阵快慰,连日来的屈辱一扫而尽。这些人践踏她的尊严,以为她好欺负,那她倒要拼上一拼,就算死也要咬掉对方一块肉来。
谭荣昌眉头一紧,“你就这么信嘉木会为了你义无反顾?”
詹箐失笑,她当然不信。现在也不过是逞一时用气,不想被人这么居高临下的羞辱罢了。
“我不信啊,我才认识他多长时间。我只是想试试,试试又没有损失。万一真行,我还能东山再起,同时又能打许家的脸,何乐而不为?”
谭荣昌的脸色更黑,“詹箐,你不要蹬鼻子上脸!”
詹箐“砰”的放下茶杯,直愣愣地看着谭荣昌,咬牙切齿道:“是你们欺人太甚!”
在谭荣昌眼中,她很年轻,五官还带着稚气,气势却不容小觑。
詹箐说:“我过自己的生活,经营自己的事业。不是我求着赶着要登你们这些豪门,是他们缠着我不放!你道我配不上你们的凤子龙孙,我还看不上呢!我凭什么任由你们这般呼来喝去,各种羞辱!”
“你是铁了心不听劝?”谭荣昌眼睛一眯,浸淫商海多年的气势尽皆散出。
詹箐不是不怕,只是这口气梗在心头不上不下,她咽不下去。许家置她于绝境,谭嘉木火上浇油。如今谭荣昌倒打一耙,她再也无法忍受。
“谭总,与其和我耗时间,莫不如找你儿子好好聊聊。”
门突然被推开,谭嘉木闯了进来,“不用找了,我来了。”
谭荣昌脸色一变,怒斥:“谁让你进来的!连敲门都不会吗?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老爷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见我女朋友,总该提前和我打声招呼才是。”谭嘉木几步跨过去,拉詹箐到身后,被詹箐忿忿地甩开手。
谭荣昌见状,更加明确谭嘉木和詹箐所言都不假。自己这混小子是彻底栽到詹箐手里了,关键人家丫头还没看上。
谭荣昌的权威不容挑战,尤其是在外人面前。他沉声吩咐:“出去!这里没你的事!”
“你私下见她,这叫没我的事?”谭嘉木嫌弃道:“已经够乱了,你别跟着添乱行不行?”
谭荣昌一怒起身,“混账!”
父子僵持不下,一直没说话的詹箐突然说:“谭嘉木你出去。”
谭嘉木一愣,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道:“你说我?”
“就是说你,”詹箐看他,“你先出去。”
“你和他有什么好聊的?”谭嘉木想拉她出去,“你不用在乎他说什么,回头我跟他解释,我先送你回去。”
詹箐倔强的看他。谭荣昌站在书桌后,怒气冲冲。
“好吧。”谭嘉木无奈,临走前对谭荣昌说:“你要是真为了我的幸福着想,说话最好客气点儿。”
谭荣昌眉头都快拧成了疙瘩,谭嘉木不放心的出去了。詹箐关上门,回来和谭荣昌隔着桌子对峙。
谭荣昌意外詹箐的做法,明明眼圈里都转了泪,却死死咬着牙同自己对抗,一点都不肯服输。
可是够倔了。
“我们谈一笔交易……”
屋外,谭嘉木把耳朵贴在门上。只隐隐约约听到动静,具体什么也听不清,急得他抓耳挠腮。
詹箐拉门出来时,谭嘉木差点扑到她身上。
“怎么了?说什么了?老头子说什么难听话了?”
屋里,谭荣昌猛地将一本书砸在门上。“咣啷”一声巨响,吓得谭嘉木一激灵。顾不得理会谭荣昌,谭嘉木紧跟詹箐下楼。
“说话啊。到底说什么了?”谭嘉木着急问。
詹箐不管不顾,径直下了楼。走出屋外,被谭嘉木抢着拉上车,“你说话!急死我了。”
詹箐气冲冲地说:“把你卖了!要了你爸一大笔钱!没见过这种桥段?”
谭嘉木一愣,“真的假的?”
“爱信不信。”
“卖了多少钱?”谭嘉木补充:“你得狮子大开口,不然可亏了。我可没给过别的女人这种机会。”
谭嘉木总是给她惊喜。詹箐无语、无奈加无计可施。她以为听到这事,他会翻脸,会受挫,然而他依旧嬉皮笑脸。
敏锐察觉到詹箐眼底的笑意,谭嘉非常满意。屁颠地跑到驾驶座上,“三少心情好,亲自送你回家。系好安全带,我们出发!”
詹箐总是给他惊喜。她细弱的身体里似是蕴含无尽的能量,他怕她受欺负,她却总能自己化险为夷,甚至敢独自和老头子谈条件。他谭嘉木看上的女人,就是不一般。
至于詹箐到底和老头子谈了什么,她不愿意说就算了。就算要了钱又怎样,以后人都是自己的。她要是肯找自己要,他连命都肯给她。
谭荣昌透过窗户,看到两人争执了几句。谭嘉木最后带着笑容钻进车里,带人离开。
刘管家在身后问:“集团的事情,不要告诉少爷们吗?”
谭荣昌转过身在沙发上坐下,神色黯然,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算了,他们知道什么。一个二个干的全是些不相关的事情,没一个能帮得上忙。告诉他们也是添乱,熬过这段再说吧。”
刘管家犹豫:“这么大的事情,全靠您一人撑着也不是办法。少爷们总归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接班。”
谭荣昌道:“我又怎么不知道?只是你看看,他们有谁愿意替我分担?我养的不是儿子,养的是一群克星!”
刘管家是个克制的性子,难得开玩笑,“既然是克星,干脆把烂摊子交给他们算了,您也落个清闲。医生也说了,您需要休息。”
谭荣昌也笑,“算了,等过了这个难关,我就不管了。终归是我欠他们的,除了老二,一个二个都没妈。”
之前提过,老二谭嘉烨、老三谭嘉木、老四谭嘉栀是一个妈生的。离婚后带老二去了美国,留下龙凤胎兄妹。
老大谭嘉逸是发妻生的,身体不好,生下谭嘉逸没多久就病逝了。
老五谭嘉霖只有三岁,妈妈就是歌手赵敏。性子跳脱任性,离家出走,至今未归。
“何家的事情怎么办?”刘管家忧心忡忡,“何家看中三少,若是成功联姻,集团这道难关也就过了。现在被三少打了脸,怕是不成了。”
谭荣昌面容坚毅,“我谭荣昌这辈子什么没遇见过,这么点小风浪就要我卖儿卖女?我丢不起那个人!”
“那您又何必逼三少去相亲?明知他不喜欢。”刘管家不解,“好像也不对。说您逼他吧,又不见您真动什么手段。”
“臭小子!他不让我好过,我还能让他好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