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抹消的记忆
五条悟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高桥千雪，她脸上的表情从最开始的崩溃转变到现在的迷茫，看起来就像是电脑在听到什么指令后自动触发了格式化一般。
高桥千雪有些歉意的开口说道：“抱歉我走神了，五条老师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五条悟撑着下巴看着高桥千雪，迟迟没有说话。
被五条悟这样盯着，高桥千雪感到浑身上下都很不自在。
难道她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了吗？总感觉气氛好僵硬啊。
就在她准备再次问一次的时候，五条悟露出了一抹微笑，他轻轻摆了摆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点些东西吃吗？老师请客~”
“谢谢，不用了，我现在不太饿。”高桥千雪下意识的用手揉了揉肚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吃’这个字，一股异常恶心的感觉就从她心底涌了上来。
“好吧~”五条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那咱们就先回咒高专吧。”
“诶？那个旅馆的咒灵不用祓除了吗？”高桥千雪有些诧异的问道。
听她这么说，五条悟往外走的步伐停顿了一下，有些诧异转身看向高桥千雪。
但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没事，旅馆那边就不用管了。”
虽然不用面对咒灵是好事，但高桥千雪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这该不会算我逃课吧？”
五条悟笑着拍了拍高桥千雪的肩膀：“哈哈哈哈哈安心啦，不用担心这种问题，有老师跟你一起怎能叫逃课呢？”
从这家和果子店出来后，五条悟便带着高桥千雪回到了咒高专。
“今天上午的课程就到这，你自己先回宿舍楼休息一下吧。我一会儿有事要做，今天可能都不会在咒高专。下午就自由活动和野蔷薇她们一起努力训练，与京都姐妹学校的交流会马上就到了，要加油哦~”五条悟很不走心的随便嘱咐一句后就挥挥手离开了。
高桥千雪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今天的课程，难道就是带她瞬移去千叶县吃点心？这要是让辛苦和咒灵战斗伏黑和钉崎他们知道了……咳咳。
话说她还没有好好逛过咒高专呢，真没想到这所学校在东京这么偏僻的地方。
虽然本来她就有搬到东京的打算，但没想到这么快，新身体直接成为了咒高专的学生。虽说住宿舍帮她省了一大笔房租钱也挺不错，但没有工作失去了经济来源总感觉好没安全感……
等钉崎她们回来后问下她关于兼职的事情吧，也不知道咒高专允不允许学生外出打工。
————
最近只要有空闲时间，五条悟都会去虎杖悠仁那里帮他练习控制咒力。
经历过不久前的少年院事件，身为两面宿傩手指容器的虎杖悠仁对咒术界高层来说已经死亡。为了不让那群老头子发现虎杖悠仁还活着，五条悟特地找了个隐蔽的地下空间把他藏了起来。
今天五条悟照旧来到了虎杖悠仁所在的地方，顺着阶梯向下走去，没走几步就听到了电视传出来的恐怖的背景音效。
看着粉发少年坐在沙发上有些僵硬的背影，五条悟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悠~~仁~~~”他故意压低声线，同时把手搭在了虎杖悠仁的肩上。
正在沉浸在恐怖片中的可怜孩子被五条悟吓得一个激灵，与此同时他怀中抱着的那个吸收咒力的咒骸玩偶毫不留情的一拳揍到了虎杖悠仁的脸上。
虎杖悠仁被这一拳从沙发上揍飞了出去，他捂着自己被揍肿了的脸，有些委屈的看向某个无良教师。
“是五条老师呀……不要在这种时候突然叫别人啊QAQ。”虽然被揍的不轻，但虎杖悠仁还是乖乖的把那个玩偶重新抱在了怀里。
五条悟笑着揉了揉他的粉色短发：“哈哈哈哈哈哈悠仁，这种程度可不行哦，看来你还需要再练习一段时间。”
然而就在他的手刚接触到虎杖悠仁的头发时，一个暴躁的声线突然从虎杖悠仁体内传出：“该死的！五条悟你这家伙离我远一点！”
虎杖悠仁的左眼下方的那个细长纹路睁开，形成了一个独眼，原本一直呆在他体内的两面宿傩突然冒出，语气相当嫌恶的对五条悟呵斥道：
“你刚才出门是碰到了屎吗？身上沾满了令人作呕的味道，你这可恶的……呜呜呜！”为了不让两面宿傩说出更过分的话，虎杖悠仁及时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五条悟困惑的揪起自己衣领闻了闻。
并没有什么味道啊。
虎杖悠仁表情歉意的刚想要说点什么，两面宿傩的嘴又在他捂住脸的手背上浮现。
“天真，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本大爷吗？”两面宿傩得意的笑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这个恶心的味道……你们这些咒术师真敢啊！居然招惹到了那个东西。真期待不久以后出现在你们脸上绝望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两面宿傩就消失了，留下一脸懵逼的虎杖悠仁坐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收敛了笑意，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虎杖悠仁说道：“悠仁，今天我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不能陪你训练了，你自己先看电影练习控制咒力。”
“哦，好的。”虎杖悠仁很善解人意的没有多问，只是乖乖的点点头。
*
从那个地下室离开，五条悟拿出手机按下了一连串的数字。
三声‘嘀嘀’声过后，电话被接通。
“喂喂~眼镜兄有时间吗？帮我查个人呗。”
“……”
“五条先生，可以请您不要在工作时间突然拨打我的私人号码吗？我记得我曾经给过你我的工作邮箱账号。”电话那边的人语气很疲惫。
“邮箱什么的肯定就会被你直接无视掉啦，别这么不情愿呀，我会付双倍劳务金的。”
“请您不要把占用国家机关资源这种事情说的就好像雇佣侦探一样的理所当然。如果有事请您长话短说，我这边正在忙。”
“这种事交给你们调查我才放心啊，而且咒术界出事也会影响到普通人的生活诶，这也算为人民服务吧？”
五条悟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十分严肃的口吻说道：“你们异能特务科是可以直接查到公安系统的情报吧？我想请你调查一下这五年内所有名为‘高桥千雪’，二十岁以下的女性死者。调查完毕后把资料整合一下发我邮箱。”
听到这个名字从五条悟口中说出，坂口安吾愣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在不远处工位上摸鱼的太宰治。
“好的，没问题。”坂口安吾不动声色的说道，在挂断电话后就向太宰治那边走去。
见坂口安吾向自己走过来，太宰治趴在座位上动都没动。
他只是抬了抬眼皮，有些抱怨的拖长音道：“教导主任先生，求求你让我休息一下下好不好，我可是拖着病躯整理了一个晚上的资料诶——”
坂口安吾叹了一口气，无视了太宰治的搞怪：“刚才我接到了一个咒术界相关人员的电话，对面那人让我帮忙调查「高桥千雪」。”
太宰治猛地坐起身，脸上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瞬间消失：“你说什么？”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他要我找所有五年内死亡的，二十岁以下，名为「高桥千雪」的女性死者。”
“可以把那个人的联系方式给我吗？”太宰治说道，“这件事以后就让我和他沟通吧。”
坂口安吾神情复杂的看了太宰治一眼，然后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不太了解你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但至少织田作完好无缺的回来了。别把自己逼得太……”
“知道啦知道啦，你都说过多少次了，简直和乡下的老妈一样唠叨。”太宰治情绪蔫蔫的挥手制止了坂口安吾继续说下去。
坂口安吾默默的扶了扶反光的眼镜：“哦。还有，请不要因为调查这件事耽误异能特务科的工作。”
太宰治发出一声气若游丝的悲鸣：“安吾，你就是从社畜地狱里爬到人间压榨我的魔鬼本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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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兼职？”结束任务回来的钉崎野蔷薇把手中拎着的大包小包购物袋放到了地上，活动了一下酸疼的手腕。
“不用兼职呀，咒高专的学生都会有工资的，经济方面这点你不用太担心。”
听她这么说高桥千雪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咒高专福利居然这么好的吗？
“而且咒术师的工资都很高哦！”钉崎野蔷薇竖起大拇指比了比自己身旁这些购物袋，“所以我才可以这么开心的逛街~”
舒展了一下身体，钉崎野蔷薇准备继续往宿舍的方向走，高桥千雪见状帮她拎起了一些购物袋。
“啊，谢啦~这次买的东西有点多。”钉崎野蔷薇道了声谢。
东京咒高专占地面积还是很大的，而且校园内有很多上山下山的小路，平时走倒没什么，一旦有了负重就感觉路程变得分外漫长。
“对了，高桥你上午也和五条老师完成了一个2级咒灵的任务吧？工资应该很快就会打过来的。接收工资的存折应该和录取通知书在一起，你回去之后可以去找一下。”
高桥千雪有些心虚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没，我和五条老师吃了一早上甜点，除了一个破旅馆以外连咒灵的影子都没见到。
两人带着一大堆东西回到了宿舍，就在这时，高桥千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对钉崎野蔷薇说道：
“对了，钉崎。五条老师离开前曾经跟我说过，过段时间就是和京都姐妹校的交流会，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哦，那个啊……简单来讲就是和京都咒高专那边的学生互殴，每年都有，一般都是持续两天，第一天团体战第二天单人。只不过今年因为东京咒高专三年级的学生停学了，所以需要我们一年级的人补上。”钉崎野蔷薇解释道，随手把刚买的那些东西扔到了宿舍角落。
“正好下午要和真希学姐她们一起训练，咱们先去吃个午饭然后就去训练场找她们吧。”
“我不太饿就不去了……钉崎，你不用整理一下刚买的东西吗？”高桥千雪看着印着大牌标识的袋子像是堆垃圾一样被主人随便扔到一边，再次对咒术师的工资有了新的认知。
“购物对我来说最大的乐趣只是在寻找和挑选自己喜欢东西的过程啦，买到手以后倒是没太大兴趣了。”钉崎野蔷薇毫不在意的说道。“那下午一点我们在训练场集合吧，我先去吃饭了~”
“好的。”高桥千雪乖巧的应了一声，目送着钉崎野蔷薇离开。
橙发少女充满活力的背影逐渐远去，在与高桥千雪相处的这短暂的时间里，钉崎野蔷薇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一股常人肉眼无法看到的黑色雾气成功驻扎在了她的后颈处，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凝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