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左右两难
画舫住着一位花魁，秦淮八艳之一，可贾蓉并未放浪形骸。
“我们那位四爷，可是风光无两啊。”老山羊一回来便说起自己打探来的情报，“城中传言，那城外大捷乃是四爷指挥得当的功劳，百姓听闻女真人死了两万，一个个交口称赞四爷大德。”
贾蓉低头沉思一阵，心有所感道：“看来我们的机会来了，贾亮不被朱统所喜，在金陵他就没有什么力量可言。”
五百战力彪悍的亲兵虽然厉害，但到底人数还是差了许多。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贾蓉又问。
“好了，虽然量不多，但用你的话说，足够了！”老山羊答道。
贾蓉点头喜道：“很好，如果计划成功，我们不仅大仇得报，还能远走高飞，过上富贵荣华的日子。”
此时城门紧闭，两军大战一时看不到结果，却不知他怎么远走高飞。
五军都督府，朱统内心五味杂陈。
“此话当真？”赵四带来的消息，让朱统无比震惊，父皇竟然没法开口说话了，那岂不是自己误会了贾亮？
而现下，事情已经传开了，贾亮定然知道这事，这
赵四看到朱统眼中的悔意，顿时低头，眼中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何必呢，一而再再而三的，谁也不会心喜啊。
“四爷，这种事情做不得假。”赵四低头答道。
朱统心想也是，如果老大知道了那个秘密，此时恐怕已经上门了。
现在后悔也晚了，朱统只能按照既定的路子往下走，既然不用担心皇宫，那么当务之急就是解决围城，一举收拢军心。
可是，这等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无比艰难。
此时城外联军，还有二十万之多，女真损失两万之后依然还有十万之众，叛军原本是号称的十万，可现下已经发展到了实打实的十万。
各路勤王的卫所军队，打了几场之后，竟然将叛军的人数越大越多，简直是讽刺。
朱统正是清楚城外勤王军队战力堪忧，才会如此急着掌控城中禁军，深宫禁军摇摆让他内心无比警惕。
“这下麻烦了。”贾亮摇头苦笑，“太子那边不待见，现在王爷那边又这样。”
百姓如何想，现阶段都不是事儿，贾亮只是没想到，朱统这人猴急如此，竟然不等结果出来就这么下了决断。
其实禁军如何，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因为想也无用，禁军和京营的军权，太过敏感，贾亮担心的是，以朱统此人的性格，后面自己在金陵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侯爷，您说事情怎么就成了这一副局面呢？”赵义同样苦恼无比，希望刚升起来，现如今又要破灭。
“计划赶不上变化。”贾亮叹道：“先这样吧，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东厂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可话虽如此，赵义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他是文昌帝的人，除了贾亮愿意信他，其他人不可能信他。
城中的骚乱，似乎在一瞬间平静下来，东厂的人出去半日都没有一点收获，而袁熊等人也没事可做。
二道门那边，林黛玉的丫鬟紫娟出来找贾亮。
“是了，结果出来都没去跟贾元春说说。”贾亮扶额，跟着紫娟一起去后院。
后院的宅院不太多，大片的面积都用来种植瓜果一类的，后来贾亮离开，这边竟然没有荒废，全是林黛玉带人一手打理。
原来贾亮的宅院没人住，林黛玉等人只是另外找了地方居住。
“臣”贾亮金口一开便说不下去了，贾元春蹙眉不乐。
“都说了，这等称呼还是不要了。”白日里见面，阳光洒在贾元春圆润的脸上，也没有给这位贵气的女子带来任何笑意，“侯爷知道，那皇宫我是回不去了，即使是能够回去，我也不会去的。”
在深宫多年，贾元春经过这件事之后，已经大彻大悟，那深宫简直就不是人过得日子。
所谓为了娘家人，更是一个笑话，先不说当贵妇能不能救娘家人，就说娘家人有几个值得自己如此付出？
自从得知文昌帝病危，府里破落至此的娘家人，竟然开始冷落自己，可笑又可悲啊。
贾亮当然不会对贾元春隐瞒，当即将皇宫中文昌帝的情况说了，并顺带着说了一下朱炎两兄弟的情况。
此间没有其他人，就贾元春、老太太，丫鬟都没有一个，就连去喊贾亮的紫娟，此时也跟着自家姑娘去了园子里。
“这样也好，这些事情不掺乎不是坏事。”老太太劝慰道。
然而，哪有这么简单，老太太经历大变，整个人似乎更加和善了，所思所想就是平安。
“不妥！”贾元春忽然说道：“我看你最好离开金陵，否则大战落幕的那一天，你就会大难临头。”
贾亮蓦然惊醒，抬头看了眼贾元春后，皱眉沉思。
呵呵，还真是到了这般危险的时候啊贾亮思忖道，目前有资格、有可能当皇帝的，就三波势力，两波在城里，还有一波在城外。
城外那一波先不去说，就说城里这两波，不管有没有朱统这事儿，其实贾元春对形式的分析都没有错。
无论是谁坐了天下，登基之后第一个要对付的一定是贾亮，谁也不会容许一个人手底下有这么大的军权而不受控制。
文昌帝之所以容忍贾亮，那是因为没有办法，女真实在是太强了。
所谓飞鸟尽良弓藏就是这个道理了。
“多谢，是我考虑不周！”贾亮诚恳道谢，不过他内心清楚，如果再一次选择进城不进，自己还是会选择进。
没法子啊，金陵完了那就一切都完了！
“好多瓜果啊。”正这时，林黛玉带着两个丫鬟，提着两大篮子瓜菜什么的回来，“对了，刚才二舅让人传话，说是想请亮哥哥，时间定在晚上。”
林黛玉二舅，贾政是也。
“他请什么？”老太太一头雾水，回头看看贾元春，贾元春也不知道父亲要干什么。
如今荣国府，已经没了当初的风光，没有一个人有爵位官职，要不是还有产业，吃饭都要成问题。
隔壁，荣国府。
贾政夫妻，贾赦夫妻，四人都在荣庆堂坐着，再加上一个贾琏，荣国府如今最顶级的几位都在了。
“如今府上，身份够的，恐怕只有探春惜春两个丫头了。”王夫人内心细细数着贾府中的姑娘们，“原本惜春刚好联姻，可是她的身份太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