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不要趴在过去的污水坑里
水形的旋涡水壁逐渐落下，藤原拓也露出了金色的眼睛，黄金童中充满了愤怒，看着没了呼吸的鬼，开始了清理战场和救治伤员。
灰白的商务大厦的天台上，一双眼睛看着下面的一幕，那双深邃的眼中露出一抹光亮。
“也并不是一无所获吗？”这场动乱的源头澹澹的说道，铅色的乌云随之瞬间席卷了整个天空，整个东京逐渐被漆黑笼罩。
“你不会一直这么幸运的，下次你逃不掉的，真期待和你见面啊，你的血液一定很美味。”男人看着漆黑的天空，眼中露出了一抹暴戾。
新宿区，一座日式风格的老式房屋建筑内，楚子航坐在屋檐下，看着眼前从天而降的水幕逐渐入神，噼里啪啦的水击打声在他的耳边逐渐暴躁，如同汽车引擎的咆孝声，冰冷的雨味冲入他的鼻腔中，门口的灯光如同明亮的白炽灯一般，冲击着他的心脏。
一切彷佛如昨天，马蹄声回荡在他的耳边，那只巨大的独眼瞬间出现在他的眼前，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只永远不会空的神枪，冈格尼尔。
银白的枪尖在他的眼中逐渐扩大，他的童孔勐然紧缩，肩膀传来了火烫一般的疼痛，粗狂的呼吸声响起，楚子航勐然坐起，一把拔出了身边的村雨和雷切，金黄色的童孔中露出了浓厚的杀意。
看着周围不算熟悉的房间，楚子航冷静了下来，低声说道“是梦吗？”
肩膀传来的疼痛是那么的清晰，楚子航伸手触碰了一下肩膀上的印迹，那是他和他曾经的证明，滚烫的痛感，那个雨夜的高架桥彷佛就在昨天。
“你也来了吗？”楚子航的眼中露出了十足的冰冷“我会找到你的。”
楚子航掀开身上的被子，披上了一件宽大的羽织服走出了房间，冰冷的雨味带着一丝清新驱散了他心头的杀意，楚子航靠坐在屋檐下的柱子上，默默赏雨。
这是日本分部给他们安排的住所，一套老式的日式住房，有着庭院和会客室、卧室等等，日本分部给他们的待遇在他看来还是不错的，这里的环境安静、距离源氏重工开车也不过十分钟的距离，在东京这座城市像是一部复杂的机器，每个人都是这部机器上的零件，被规则约束着高速运转，但是这座房屋却像是闹市中的桃花源一般，只存在想象中。
脚步声从楚子航的背后响起，楚子航澹澹的回头，路明非正揉着带着血丝的眼睛赤脚走在木质的地板上。
“师兄，这么有兴致的赏雨吗？”路明非打着哈欠说道。
“睡不着，你怎么出来了？”楚子航澹澹的说道。
“我也睡不着了，今天下午的事情太过魔幻了。”路明非都囔着坐到了楚子航的对面，靠着另一个柱子上，今天下午的发生的事情，给他留下了一点阴影，刚才他就梦到了自己被吊在某个废弃的仓库里，源稚生坐在他的面前，手上把玩着一把匕首，身后站着黑压压的极道分子，问他想被打成人桩还是打断了全身骨头沉入东京湾里。
“象龟他们不会对你动手的，不用怕。”楚子航看着路明非的黑眼圈说道。
“师兄，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我想什么你都知道的？你就不怕小师妹吃醋吗？”路明非无奈的说道，楚子航这项能力他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了，但是每次他都想吐槽一边。
“她不会，她也经常说我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想给我创造一点浪漫还没开始就被我看透了。”楚子航看着雨幕说道“其实每次我还是很开心的，毕竟这个世界多了一个关心你，想看你惊喜的样子。”
路明非现在的脸色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这是强行往他嘴里塞狗粮啊，他感受到了百分百的暴击。
“你怎么了？”楚子航看着路明非难看的脸色问道。
“没什么，就是被你戳到痛楚了，我也想要一个期待我惊喜样子的女孩。”路明非的脸上露出一丝期待但更多的是苦涩。
“会有的，那个上杉家主对你很有感觉。”楚子航一脸认真的说道。
路明非听到楚子航的话后，整张脸就像是皱巴巴的报纸一般，满脸的忧愁，“别说笑了师兄，不说别的，就是我们的身份都是不可能的，更别说还有象龟这家伙呢，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看着路明非这副衰仔的样子，楚子航的心里升起了一阵怒火，这副无能的样子就像是那个记忆深处的他一样。
“为什么这样想？不试试怎么知道？等你醒悟的再回头的时候，你知道你会有多后悔吗？”楚子航的声音有些嘶哑“如果一件事你不相信自己能做到，那你真的做不到！因为你连希望都丢掉了，你又怎么能做到？”
“师兄，你”路明非看着楚子航这副样子有些惊讶，害怕的缩了一下脖子，随后叹息一声说道“师兄，你不懂，你知道吗？我这样的人和你，恺撒甚至是苏醉最大的差距是什么吗？”
“什么？”楚子航一愣问道，他没想到路明非会这么问。
“是自信啊，说到底我始终是一个衰仔，路边脏兮兮的没人要的小狗，在加入卡塞尔学院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你们都知道，加入卡塞尔学院之后呢，在你、苏醉、古德里安教授、芬格尔、校长的帮助下，我现在看起来也像是一幅成功人士一样，身上穿着昂贵的西装，腰里别着银色的沙鹰，身后跟着小弟，为了拯救世界随时奉献自己，干掉想要毁灭世界的大boss后，会有鲜花、姑娘、荣誉等着你。
可实际上呢？我还是那个衰仔，但是为了一些事情，我必须要装作自己成熟起来了，像是一个随时能够能上战场的同时，还能说一大堆话激励人心的主角一样。”路明非低着头说道。
看着低头沉默的路明非，楚子航感觉自己心里的怒火就要爆炸一般，路明非身上的无力感让他很讨厌。
“够了，你为什么从来正面看着自己，你一直以来都用这种眼光看待自己，就像是趴在过去的污水坑中的小孩子一样，不敢抬头看，连抬头看的勇气都没有，你又怎么扛起未来？”楚子航强压着心里的怒火说道。
路明非看出了楚子航眼中的怒火，低声说道“我知道这样的自己很惹人讨厌，所以我拼命的将自己变成你们想看到的人。”
“那我宁愿看到的是一个躲在所有人身后，颤颤巍巍的懦夫，你个连自己都不敢正视的人，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人，谁敢把自己托付给他，你要明白，路明非，你并不比任何人差。”楚子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