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醉酒表心意
兴致勃勃回到家，却发现只有哥哥在，风耀见妹妹回来，催促她快些准备，晚上要去爷爷家过节，爸爸画室有事，要晚一些到，我们两个先去。
“展川呢？”风景坐上哥哥摩托后座，接回头盔戴好，“他在哪里？”
“刚才打篮球时他来找我，说晚上班里有活动，不跟我们一起。”风耀扭动把手，发动机轰然作响。
瞬间风景有些兴致泛泛，本来还想一起过节赏月吃月饼呢！
一路晚风习习，也没吹散心里的失落，而婶婶的碎碎念，更添了郁闷。
“你说说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怎么老是打扮的像个假小子，穿个裙子多好看，这短袖短裤，太随便啦！”
“家庭聚会，不就是要随便才自在么。”风景抢过堂弟的游戏手柄，双腿盘坐在地毯上，恨铁不成钢，“上次就卡在这，现在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通关？”
“老妈平时不让玩么，也就今个才抽了这么个空玩一会，还被你给抢了去。”风范嘿嘿笑着解释。
“你说说你，当姐姐不知道让着点，还老是欺负他。”朱丽婷嚷嚷道。
“没事没事，姐姐教我呢！”风范小风景两岁，是个机灵的小胖墩，挨过两次揍，就知道这个堂姐不是个好欺负的，尤其是被自己老妈惹毛之后，遭殃的就是他。
“你可真是妈妈的好儿子！”朱丽婷气恼的站起来，走到外面去，指挥摆桌椅杯盘去了。
“风景景，你还真是没大没小。”风耀从外面走进来，把手里的红枣塞进妹妹嘴里，笑着数落她一句。
“你不也一样？”风景咬破脆枣，话也说的咯吱响。
风耀坐下来，歪倒在沙发上，丢颗枣子到嘴里，对此不置可否，毕竟他也不想听碎碎念才跑进来的。
游戏还没通关，风立德到了，他拿出两瓶红酒，说是林慧特地托人从法国带回来的。
人不到酒到，人不到礼到，对于妈妈的缺席，风景早已习惯。只是听到她们在爸爸面前，林慧也不小了，演员梦也该醒了，小孩子也该管一管之类的话，她愤愤不平的倒了一杯，也不管滋味，统统灌进肚子了才满意。
大人举杯畅饮，相谈甚欢，孩子更多是凑热闹，年龄最大的风耀也不例外，爷爷的手工艺，爸爸的绘画，二叔的生意，他不感兴趣，一心两用的功夫，很快发现了不对，旁边假山下，风景正抱着个石榴喂鱼呢！
因为第二天还要上课，争得同意，风耀舍弃了摩托，打车先带妹妹回了家。
“人看起来小小的，力气还挺大。”把妹妹放在床上，风耀好不容易把那半个石榴从她怀里解救出来，忍不住吐槽。
风景可听不到，嘴巴也不知嘟囔个什么，翻个身卷着薄被把整个人包了个结实。
看到此，风耀笑念道，“冷热你到是知道，那省的我开冷气怕冻到你啦。”说着他拿起遥控，调节好温度，关上门到自己房间简单收拾一下，赶忙返回了宿舍。
按说平时风景睡觉挺安稳，可醉觉又不一样，胃里不舒服，怎么睡的安稳，翻来覆去，被子滑倒床下去了。
果然，也就半个小时，风景就被冻醒了，迷迷糊糊中发现在自己房间，看到闹钟显示十点半，起身捞起桌上的石榴，跑到外面敲展川的门，“展川，我带了石榴给你吃。”
门应声而开，里面却是空的，风景剥下一颗石榴籽塞进嘴巴里，想起哥哥说和同学一起过也好，省的触景伤情么。
房间里很整洁，没有增添更多的用品，风景走过去扭开台灯，坐在书桌前，默默的把石榴籽全部剥出来，看着一堆晶莹剔透的红，她随手捏着一颗颗分离开，横七竖八的摆了形状。
新学校新环境，展川适应的不错，体育课踢过一次足球，班里有两个同样爱好的同学便拉了他参加了校足球队，平时课程紧张，很难得组织一场，这次正好碰到学校中秋节放半天假，便临时约了一场友谊赛。
一场球赛下来，大家又相约夜宵，热闹到十一点多才结束，等回到住处，已经半夜。
本想着时间已晚，不好吵醒别人，轻声走上二楼，发现卧室门半开，里面透出亮光。
因为知道风耀晚上住宿舍，那房间里的人他只能想到风伯伯，毕竟是寄宿，这么晚归，难免被人说，心里已做好歉意的准备，推门进去却发现书桌前趴着一个小小身影。
“风景，”展川走过去，伸手去轻推她肩膀，才发现她居然睡着了。
无奈之下，只能俯身，打算把她抱回去。
可是手臂刚把桌上的脑袋扶起，他动作僵住，台灯柔和的光线下，红石榴籽摆出的横横竖竖，俨然是个川。
十五岁的年纪，懂不得婚姻的复杂，可青春懵懂的喜欢，他却明白。
可是，这种事情不适合现在的他，更不适合现在的她。
弯腰起身，展川把风景抱离房间。
这是他第一次来风景的卧室，同样的房间格局，而这里才有属于的味道。
墙面上挂着十几张镶嵌过的肖像画，是风景从小到大，生日那天风立德的作品。
床头周围墙上，横七竖八，贴着宣传海报，各种明星动漫人物，上面还有大大小小的爱心。
书架上各种小玩意摆件，辅导书没有几本，磁带影碟游戏碟倒是整整齐齐的码在盒子里。
展川视线扫过房间的一切，转身要离开，却下意识皱起鼻子，空气里有酒味，他不禁轻笑着摇摇头，现在总算明白风耀哥初次见面就提示不要让她碰酒的话是为什么了。
走过去打开阳台门，放下窗帘，透气又不至于放进夜风。
关掉冷气，门关上的那一瞬，有叮当脆响传来，展川知道，那是秋夜的风，掀起窗帘，吹动门框上的风铃。
风景做了一个梦，她变身晴子，去给流川枫加油，可却来到了足球场，远远的一个人带球奔过来，越来越近，直到看清那人脸上的汗珠，汗珠溅到她的面孔上…
“醒醒，快醒醒，”展川眼看风景咧着嘴巴睁开了眼，赶忙说，“七点五十，我们要迟到啦！”
“迟到？”风景坐起身来，茫然接过展川递来的毛巾，见他发梢上湿漉漉的挂着水滴，一时反应不过来。
风景一惯卡点上课，从家到教室，十五分钟刚刚好，玄关处准备穿鞋的她抬头看挂钟已是七点五十五，突然生出一个念头，系系带的手就慢了下来，“我们班主任好凶的，最讨厌上课迟到，现在过去肯定罚站，要不我们请假吧！”
“不上课去做什么呢？”展川站直身子，看起来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那好玩的可多了，电影院，游乐园，洛城古街…”风景看着展川快速说出来好些选择，可看他都没什么表示，末了声音缓下来，还是加上一句，“再不济，待在家听听歌打打游戏休息休息也好。”
“想法不错，不过上午有美术要交作业，我肯定不能缺。”有风耀打预防针，展川应对风景消极怠学的行为还是有些办法的，说着人已经推开了门。
果然，风景不再耽搁，赶忙弯腰系好鞋带追出去，毕竟没有展川陪，谁要一个人在家呆着啊！
展川见人跟出来，主动抓起风景手，领着她一起往学校方向跑去。
牵手心跳加速，跑步心跳加速，两项叠加，功效更明显，风景只觉血液缺氧，心脏越跳越快，快要喘不上气。
“我跑不动，不跑了，你先去吧！”穿过学校后门，风景再也坚持不住，停下脚步，不舍的抽出手，弯起腰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那就慢慢走吧，反正已经迟到了。”展川听着远处响起的上课铃声，突然意识到这是他很久没迟到过了，原因很简单，不想让爸妈觉得麻烦。
“是呀是呀！”调整过呼吸，风景直起身，走两步和展川并肩，非常赞成这个说法。
穿过空旷的操场，走进分割校区的花园，秋日初生阳光洒在绿叶繁花上，还未蒸发的晨露凝珠一样，晶莹莹的透亮，星星点点闪着，就好像信号提示，昨晚的朦胧的梦境慢慢清晰起来。
随之，风景脚步慢了下来，眼睛顺着英挺的背影，下滑到前后摆动的左手，她的右手后知后觉热了起来。
怕他看到，又怕他看到。
风景低下头，交握双手，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突出的树根绊住脚，她踉踉跄跄向前撞去。
“你没事吧？”展川转过身，扶住风景双肩，低头询问。
“没没事。”风景瞪大眼睛，看着几厘米处，滚动的喉结，结结巴巴的说。
“想什么呢？走路这么不专心。”展川松开手，重新牵住风景。
“你猜！”风景抑制住跳跃的心情，有些俏皮的说。
“小女生的心思，我这个做哥哥可猜不出来。”
“女生就女生么，干嘛加个小啊，我已经十三啦，”
“好吧！”展川似是不经意笑笑，“可是女生分大小，妹妹可不分哦，我永远大你两岁，你呀永远都得叫我哥哥。”
风景心中一跳，想到了什么，可还是有些不确定，忙嘻嘻笑道，“不行不行，哥哥有一个就够啦，我可不要再多个人管。”
“放心，做哥哥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至少我不会限制你吃巧乐兹对吧？”展川做出承诺。
“那我不吃巧乐兹啦。”风景倔强起来。
“这么快就不喜欢啦？”展川细长的眉眼稍微聚拢，语气了然，“所以说你是小女生呀，哪有长久的喜欢。”
这是被拒绝了？
风景的懊恼咕噜噜冒泡，涨到鼻尖，酸涩的想哭，忍又忍不住，趁着眼泪没掉下来，赶忙甩开被牵的手，“我先走啦！”
看着跑远的人影，展川哑然失笑，这算不算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