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8掰头
“宇哥！cool！”
“宇哥，刚才的表演很出色。”
“你也藏得太好了。”
回到学员大厅，宋时予立刻得到热烈的欢呼声，声音足以掀翻大厅的天花板。
还有好几个学员走上前和宋时予拥抱，宋时予能够准确辨别他们都是真心实意的祝贺。
此时无关排名、无关粉丝，更无关市场，他们就是单纯被宋时予的表演所打动。
可是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宋时予只觉得他们吵闹。
和宋时予预想的一样，素人实力的确比不上正经娱乐公司出来的练习生，除了廖鸿达舞蹈实力出众，拿了一个b班外，另外两人都拿了f。
“没关系，只是初评级而已，之后再努力就好了。”宋时予低声安慰他们。
谁知道廖鸿达说了一句：“宇哥，放心吧，我们都没放在心上。”
“我们会以你为目标的。”贺星驰也立刻说道。
宋时予无语凝噎，明明他是在安慰人，怎么感觉现在自己才是需要被安稳的一个呢？
我才是以你们为目标啊。
宋时予知道自己再真诚的后悔都会被当作是炫耀，而且还会伤害其他学员，所以宋时予心中即便有再多的苦楚，也只能独自吞下。
“宇哥，快坐过去啊。你别管我们了。”廖鸿达还觉得是宋时予舍不得他们这些兄弟。
“鸿达说得不错，宇哥你先过去吧。”郁明直接伸手把宋时予往a班的区域推动。
宋时予只能不情不愿地来到a班的座位，明明就是几个台阶的距离，但宋时予偏生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四周欢呼如刺骨的寒风一般伤人。
其他学员也看得出宋时予的表情并非虚伪，而是真情流露，只不过他们把这种感情解读为对朋友的不舍。
再加上刚刚才听说宋时予讲笑话帮朋友缓解紧张的事情，宋时予在他们心中莫名多了“重感情”“好兄弟”的标签。
出师不利的宋时予心情有点沉重，但他为了自己的咸鱼人生早就制定了planb！坐在a班的位置上，宋时予仔细观看其他学员的初舞台。
尽管宋时予已经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他身上不自觉流露出强大的气场，再联想到刚才宋时予的表演，众人心中联想纷纷。
宋时予完全沉醉于自己的反思中，唯独在当实力型学员出现时，他才会投以期待的目光。
果然彭茂枫拿的就是大魔王的剧本，唱功不错，跳舞相当出色，在舞台上的确有在发光的感觉，宋时予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因为他们越厉害，自己被淘汰的可能性就越强啊！最好直接来个人把自己给赶下a班。
如果学员的实力很一般或者发挥失误，宋时予则会不自觉流露出遗憾的表情，偶尔还会有一两句忍不住的感叹。
“李裴星实力真的很强，舞蹈的节奏感相当不错。”
“周靖真的可惜了，他因为太紧张，歌词进太快了，你听他后面的旋律和音色都很出色，应该是个vocal。”
“这段rap太棒了，歌词也很厉害。”
宋时予说话的水平可不是这些年轻学员能够比拟的，真能把学员们的水平硬生生吹高一个档次。
甚至宋时予身边的其他学员都在好奇，他们的表演在宋时予眼中真的那么好吗？
等所有学员的初舞台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按理说今天的任务到此为止，然而四位导师和靖燕婉再次来到大厅。
江亦柳开门见山道：“大家的初舞台已经结束了。我们一共发出了11张a班卡，每一张都是实力的证明。但也有一些学员的实力相当出色，只不过出场循序靠后，没有获得a卡的机会。”
“这明显是不公的。”谷梁白立刻在充当捧哏的角色。
江亦柳继续说道：“或许未来大家的评价会更多基于人气、基于市场，但起码初试舞台，我们只以实力论英雄！”
这句话或许有些中二，但说话的对象是眼前这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就显得再合适不过了。
对于娱乐圈的现状，大家或多或少知道一些，都明白实力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但偏偏实力又是一无所有的年轻人们，唯一能够通过自己努力获得的东西。
现场满是欢呼与沸腾，即便宋时予觉得自己早已铁石心肠了，他依然会为这种炽热的梦想而触动。
宋时予低声说道：“年轻人的身体，就是麻烦，动不动就分泌激素，搞得我都有些冲动了。”
“不行！我的梦想是咸鱼，怎么能被这区区娱乐圈束缚住！”
再次洞明心性的宋时予，不再被现场的气氛所迷惑，眼神之中绽放出坚定的目光。
“既然如此，我们进入最后一个环节——battle！”
“你们可以向任何一名a班成员发起battle，如果获胜你就能拥有他们的座位……”
“嗷！”
现场再次沸腾，而宋时予的唯一想法却是——这嚎叫不比你们刚才唱歌的时候嘹亮、高昂？
除了a班以外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向目前a班，当然后者也不会有丝毫的胆怯。
居然还有人想挑战我？来吧，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实力的。——这就是年轻男孩们的想法。
双方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有一股莫名的火药味在蔓延。
而宋时予则满怀期待地看着b班的学员，刚才他看到几个实力不错但发挥失常的学员。
他的目光比任何一名学员都要明亮，然而他内心的想法却比任何一个人都“黑暗”，因为battle就是他的planb。
battle？掰头是吧，快把我的头都给掰了！
宋时予情不自禁露出一个微笑，如果计划顺利，他还能树立一个名不副实、虚有其表的人设。
这就是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啊！
“当然，挑战也是有条件的，否则明天都没法结束。”
“每个座位只能被挑战一次，同时被挑战的学员，可以在声乐、舞蹈和rap里进行选择迎战。如果挑战失败，则需要进入f班，我想大家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江亦柳的话的确让不少学员恢复了冷静，分班对于后面的比赛十分重要，挑战坐在a班上的学员可不容易，一不小心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结局。
但还是有人选择拼一拼，再不济也有个露面的机会。
很快便有几名对自己实力很有信心的学员走了出来，宋时予一边努力控制自己嘴角的幅度，一边又用目光紧紧盯着他们，然而他们却视宋时予为无物，选择去挑选其他a班的成员。
甚至连拿了大魔王人设的彭茂枫都有人挑战，理由也很热血——既然要挑战，就得挑战最强的。
宋时予很想吐槽：少年，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会得罪很多人啊。当然也包括我，你既然对自己很自信，那就来挑战我吧！
然而第一个battle学员看了宋时予几眼，选择了一旁的其他学员。
第二名也是如此，第三名……一连七名选择battle学员，居然没有一个人选择宋时予。
虽然理论上一共有十一个挑战的机会，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尝试挑战。起码宋时予最关注的那几名学员都已经完成了挑战。
宋时予彻底愣住了，这剧情怎么不按照他设计的走呢？不应该都觉得他很弱，然后捡软柿子捏吗？
实在忍不住，宋时予说了一句：“怎么都没人找我。”
周围的学员纷纷投给宋时予一个复杂的眼神——找你battle，然后你选择声乐怎么办？
可惜宋时予现在无法听到这些学员的心声，否则他一定会嚎叫：我选择rap啊！我选择舞蹈啊！
“导师都说这一轮只看实力，还是不要找宋时予了，他基础功太扎实了。”
“赢面本来就小，而且还没有什么话题性，算了算了。”
“还是不要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去battle。”
所以一直到现场复归平静，也没有人选择挑战宋时予。宋时予已经想了一万种放水的方式，却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地。
当池宇达宣布“今天录制正式结束，大家可以回去”的时候，宋时予依然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宇哥，走了，一起回宾馆吧。”
廖鸿达四人特别自觉地来到宋时予身边，拥簇着宋时予往宾馆走去，让宋时予莫名再次成为焦点，这让宋时予感觉到莫名的危机。
回到宾馆后，即便已经身心俱疲，宋时予依然没有睡觉，而是拿出笔记本开始写写画画。
先贤有云：吾日三省吾身，今天偷懒了吗？今天摸鱼了吗？今天划水了吗？
初次评级的失败，证明自己的策略已经失败，必须要及时作出调整。
首先作为素人，自己拥有了能够单独表演的特权。
其次，和自己一起表演的廖鸿达四人水平实在是太差劲了。
就算自己没资格称之为鸡立鹤群，那也是鸡立鹌鹑群啊！所有的美都是通过比较产生出来的。
解决方案——重视团体，培养队友，降低存在感……
很快宋时予就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一页纸。
planb不够，那我就再准备planc！pl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