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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疯狂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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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南行没想到这么一笑,给自己和陆笙阔笑出个cp超话,叫“行路”。

    陆笙阔在沙发上皱眉头:“这什么奇怪的名字?”

    边弈看着上涨的“行路人”数量,“哎呀哎呀”地给他讲:“我看他们说的,简单两字,表达了你和南南走过的高中同窗之路、大学半陌路之路,以及如今相遇的结缘之路,往后可能还有遍布苦难的道路。”

    陆笙阔听得张嘴,满眼都是“这是什么鬼”。

    慎南行在南交竹生工作室坐着看的时候也是一样的表情。

    这个超话里人还不多,但热火朝天,现在还在猜测两人各自的高中生活的阶段,已经开始相互揣摩故事了。

    靳祈瘫在沙发上,脖子上还挂着尺子,肩膀上扣这个刺猬布娃娃,用来插针插的。

    他疲惫的眼睑松弛开,笑了:“这条还画了你俩的画呢,你在教室那头的走廊偏头看教室这头的陆大明星进考场。”

    “唯美风格,青春的光影错错。”

    靳祈说完“嚯”了一声:“他们的文案还是告五人的《爱人错过》”

    慎南行:“………”

    订制晚礼服的客人到了,慎南行放下手机,先让客人等一下。

    他把好几版稿子都拿来。

    客人今天穿了条青海湖绿的吊带裙子,将烫染成浅栗色的卷发盘起,露出欣长光洁的脖子。

    她指着银色的那尾长裙:“这个可以,我喜欢这个颜色。”

    那一款是收紧的,布料和腰线臀线贴合,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慎南行特意在膝盖下开出小口,像人鱼的尾巴。

    “不过,”客人又拿出另一张稿子,“结合这个的露背设计就更好了。”

    她瘦,但不嶙峋,白得透光的肌肤露哪里都是赏心悦目,慎南行看着两张稿子:“那我在这里做个收紧的线条,过渡自然点。

    “嗯,”客人柔光水嫩的唇抿了抿,很满意,“我已经在期待了,主要是过几天就要用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着急。”

    她是提前单,由于特殊情况特殊调整不是罕见的,不耽误其他预定时间都能被所有客人接受。

    慎南行摇头:“理解的。”

    客人笑起来:“以前我就想来这里做,我老公那人,你知道的。”

    她的丈夫应该比慎凌壑老同志还好讲究,不是知名大牌都不惜得看那种,慎南行依旧表示理解。

    客人见他的脸色没有任何不愉快,又问了一句:“慎老板有没有考虑把工作室开大一点?”

    “我没有别的意思,”她解释,“我就是看你们挺忙的,只有几个设计师,赶工期是不是很辛苦?规模大一点会更好。”

    慎南行知道她不清楚各中缘由,只是友好微笑:“到时候看吧,找人也需要时间。”

    “也是,”客人点头,“要找有技术的设计师,现在不太容易。”

    “是啊。”慎南行弯了弯眼眸。

    赶工的日子混乱又忙碌,南交竹生里的每一个人几乎是坐在位置上就开始布头剪子齐开工。

    为了腾更多的时间,慎南行尽最大力量把订单做完,来不及一一见面,就更加提前画稿子,尽早发到客户那里寻求意见。

    除了这些,还有布料的问题,他还得联系布料商。

    每天早上,他都忙忙慌慌地给小满倒猫粮,又给自己倒牛奶烤面包,出门要把小满带上,晚上回家早的话,在外面随便吃点,赶回家给陆笙阔改改衣服。

    时间流逝在指尖,网络上闹一波消一波,那个cp超话的人不断增多,慎南行都没时间去管。

    直到戏杀青,陆笙阔转发了官方通稿并感谢每一位人员,道辛苦告别角色,有人突然在这条消息下骂了起来。

    主题围绕在“陆大明星童星出道,二十几年还不温不火,如今也掌握了人流量密码”。

    以前炒过的cp突然都活了起来。

    从多个维度攻击以前的欺诈营销,并且上升到陆笙阔的演技。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看重的东西被攻击是什么感觉,心底一咯噔。

    但不知道是谁突然来了句“你们吵有什么用?炒出来的当真你们真的傻,陆笙阔和慎南行是现实的好不好!他俩都住在一起了!”

    突然评论区一片哗然。

    同居这个话题以不明所以的原因上了热搜。

    慎南行点开的时候全是说某明星某路人明面搞暧昧,背地里都住一起了的通稿。

    不过很快上来了一些类似情侣讲述同居故事的文稿,刀刀他们已经开始往下压了。

    这次的杀青宴陆笙阔躲不掉,和赫子裎并坐在一起,两个人看起来都有点心不在焉。

    热搜来得突然,陆笙阔瞟到几个评论,看到“演技”两个字就关了手机,边弈在边上盯着手机,生怕有不好的东西上来了。

    赫子裎有点担心,问他:“真的是纪繁云星那个老板在搞鬼吗?”

    陆笙阔没多少表情:“不知道。”

    赫子裎叹气:“你解约的时候怎么开罪他们啦?这么闹你。”

    程度不大,到不了真的影响事业的地步,但很烦人,就像是地痞流氓不要钱,就要在周围制造点指指点点的言论。

    时间久了会造成外界反感,属于凌迟类破坏的手段。

    陆笙阔只是摇头喝了口酒,接了慎南行的电话,表示自己还没来得及看网上的东西,杀青宴一结束马上回家。

    慎南行:“到时候我去接你,你把航班信息发给我。”

    要是往常,陆笙阔是不会发的,但此时此刻,他突然很想在下飞机的时候看见个关心自己的人,挂了电话就发了消息。

    他和赫子裎,一个主角,一个配角,但都知道自己不是杀青宴的瞩目人物。

    那个加戏的演员的老板来了,是这部戏的出品人投资方,明眼人也都知道是因为什么,嘘寒问暖的过场走完了,还对所有人说“多谢包涵,承蒙照顾,再合作”。

    这个再合作来得很快,导演把陆笙阔叫到身边,问意见。

    他下半年有部戏还是这个导演的,现在看来是要直接定角了。

    陆笙阔看了一眼坐在出品人身边的演员,这个叫禾野的人,一个季度拍下来,风言风语不比自己的少,但都没有大水花。

    “有适合野哥的,”他说得不卑不亢,是真带了定位视觉,“我看了一下那个ip原文,里面有个配合警方的线人,能贴脸。”

    要和陆笙阔搭戏,他必定不会说出“主角很配你脸”这样的话的,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只参演过两部戏的人,不可能直接空降主角。

    况且还没有任何资历,也不是科班出身。

    这个人面目冷刻,年纪不是很大,但有副和实际年纪完全不符的脸,像经历了很多事,浑身有不可亲近的凶悍。

    演个有劣迹的线人,其实很合适。

    回答完了之后,他也看出来出品方是满意的,脸色都缓和了不少。

    导演问他,其实是这个出品人在判断业内人士对自己手里人看法的阈值。

    出品人的脸上甚至还带了笑意:“那到时候,麻烦小笙多指点指点了。”

    陆笙阔圆滑地笑了一下,也看着一旁的人点了点头。

    杀青宴没有持续多久,禾野和出品人都离开了,酒过三巡,该喝醉的人也喝得差不多了,陆笙阔看着已经喝红了眼睛的赫子裎。

    “笙哥,我要走了,但我不想走。”他突然哭了。

    陆笙阔没见过这个阵仗,淮临听见这声也过来了,劝了两句:“公司让他先出国学习一段时间。”

    又看着赫子裎的脸:“就三年,回来咱们也才二十六岁,接的戏可和这些就不一样了,别哭了。”

    赫子裎快嚎起来了:“可我就是舍不得,我不想走,我又没做错什么……”

    后面的话被淮临给捂住,陆笙阔皱了一下眉头,感觉赫子裎的状态不太对。

    淮临赶紧要带人走,跟所有人都匆忙地打了招呼。

    边弈赶紧跟上,说陆笙阔也醉了,领着人赶紧去机场。

    这个点赶过去还有点早,但他还是打开手机给慎南行发消息。

    慎南行还在工作室,这是这里为数不多晚上十点还没熄灯、人员充足的日子,每个人都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打算掐着航班时间离开工作室。

    陆笙阔和慎南行结束聊天,按熄了屏幕,有飞机起飞,闪着灯融入漆黑的夜空里,奔向不知多远的目的地。

    陆笙阔坐过很多趟飞机,对目的地有过内心虚渺,也对目的地有过抗拒。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有所期待。

    他知道慎南行最近很忙,很多次晚上他下戏,慎南行也刚回家,等落地,应该会看到一张带着淡淡黑眼圈的脸吧。

    应该让他不用急着改自己的衣服的,工作重要,慎南行需要休息。

    他这么想着,想再给慎南行发消息,却看见走到自己面前的一双皮鞋,昂贵的鳄鱼皮,再往上是平整的藏青色西裤。

    熟悉的气息向他席卷而来,陆笙阔的肌肉仿佛都有记忆,每一寸都在紧绷戒备,带着眼神都凌厉了起来。

    像一头即将做出攻击的兽。

    西装革履的男人双目狭长,目光深邃,边弈只见过几面,每一次都能感觉到压迫感。

    “纪总……”

    纪匠没理他,一点视线都没从陆笙阔的脸上移开,也没有个笑脸,先就伸手拍了一下陆笙阔的脸。

    边弈站起来要骂人,却被纪匠身后的助理给按了下去。

    “这就是你找到的新靠山?”纪匠居高临下,声音低沉。

    纪匠一直这样,一直像个长者一般俯视陆笙阔。

    他是明星,再打脸,纪匠都不会用多少力气,但还是能看到点痕迹,第二天就会消失。

    但这次不一样了,陆笙阔在纪匠的眼里看到了愤怒的星火,他刚才的懵瞬间变成了喜悦。

    纪匠在陆笙阔面前的权大遮天被打破了,那个大老板不是不可战胜的,陆笙阔眼底的希望彻底燃了起来。

    下巴被掐住,纪匠的手劲很大,让他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不是。”

    纪匠的眼尾挑了起来,嘲讽在脸上:“那你想干什么?用他来激怒我?”

    陆笙阔无语:“我没有……”

    “你没有?你让他和你同居,不是做给我看的?”纪匠额前的碎发落下来几缕,在疯狂边缘,“你知道我碾死他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

    “你也一样。”

    陆笙阔艰难地吸了口气,又被扼住咽喉:“那你碾死他了吗?”

    纪匠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掐着脖子的手完全松开,陆笙阔用力地往边上的椅子上躲,是出于身体本能的条件反射。

    但他眼神决绝,同样闪着冷光:“你现在,控制不了我了。”

    纪匠扭了扭手腕,在他的手背上有一道疤,蜿蜒进袖口里。

    他是故意没戴手套的。

    陆笙阔看见如蜈蚣般弯曲的痕迹,瞳孔颤抖起来。

    “我以前教过你,”纪匠突然平静下来,声音沉得很流畅,“做错了事,就要承担错误,逃跑无法赎回罪孽,只会加重为此需要付出的苦难。”

    纪匠接着说:“我只是过来出差,恰好和回去的你是同一趟航班,正好遇见了,一起吃个饭吧。”

    “你的经纪人,就不要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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