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被绫辻行人点破了划水的心思后，自觉还被小瞧了的五条悟决定摩拳擦掌让眼前的小鬼见识一下自己最强咒术师的实力。
就现在，立刻，马上！
五条悟找来店员将自己未吃完的点心打包后，将眼上的绷带解开，一双耀眼的苍天之瞳完整的露了出来，有些摄人心魄的冷然。
那双眼睛的虹膜颜色哪怕比绫辻行人地下室收藏着的用宝石打造的人偶的眼珠都要璀璨，让抱着见崎鸣的绫辻行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如果不是随后五条悟的表情却破坏了这份冷然感，使他一下子从这份冷然中一下子变得接地气起来，绫辻行人甚至可以再多欣赏一会儿。
他站在绫辻行人面前，咧开嘴笑问：“要打赌吗？”
“…赌什么？”背靠着座椅靠背的绫辻行人在对方一米九的身高压制之下后仰着，他皱着眉问道。
这已经是今晚第二次了。
“我赌自己可以找到那个诅咒师。”五条悟信誓旦旦，并且还提出了条件。“如果我赢了，绫辻君要接受惩罚。”
“…这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吧。”绫辻行人拒绝道。
哪怕参与其中的诅咒师找不到，绫辻行人在掌握了证据之后也可以直接将此案中委托诅咒师的凶手揪出，于他而言五条悟的打赌邀请并没有什么意思。
“那就只能算绫辻君认输好了。”五条悟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口中的话却拉仇恨十足。“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嘛。你怕输吗，绫辻侦探？”
也不知道谁更孩子气一点。
绫辻行人眼睛微微眯起，嗤笑道：“你只有这种低级的挑衅手段吗？”
“所以呢，你·怕·输·吗，绫·辻·君？”五条悟似笑非笑的又再次询问了一遍。
在绫辻行人说自己找不到诅咒师后，他心中微妙的胜负心被激了起来，划水的心收敛了些。
看着五条悟，绫辻行人抱着见崎鸣的手一瞬间收紧了些。
不得不说，眼前的家伙的挑衅某种程度来说幼稚的够可以，也恰恰能激起人的逆反心。
“赌注呢？”绫辻行人问道。
既然是打赌，那么自然是要赌注的。有人愿意白白送上门，他为什么不接受？
赌注这回事五条悟也没想好，他摸着下巴思索着。
一时兴起的事情赌注自然不适合太重，而五条悟也不是因为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才打赌的…
看着绫辻行人冷漠的表情，五条悟有了好主意。眼下的话…他想让面前一副笃定一切的小鬼露出计划之外的表情。
“让我想想…”五条悟托着下巴佯装思索了半天，随后用一手敲击另一手的掌心。“那就绫辻君笑一下怎么样？”
“……这个赌注，五条先生是拿我当小孩子哄吗。”绫辻行人沉默了一下，随后表情微妙道。“还是说你对笑容有什么特殊爱好吗？”
在说完后他又露出一个颇具讽刺意味的笑：“是这种吗？”
“不是这种笑！”五条悟对绫辻现在的笑容表示拒绝。
这种笑容下的绫辻显得异常的冷酷，大概是会被路边的小孩子哭着喊像身处地狱的恶魔一样无情的程度。
“偶尔绫辻君也露出一点符合年轻人的笑啊。”五条悟叹气道。
这里应该是回答再符合他外表所展露的年龄，要再温柔、肆意一些的笑的，但是五条悟才不想那么简单放过对方。“可爱一点的笑嘛！”
可爱一点？旁边偷听的特工们的表情有些漂移。宫村甚至觉得绫辻只有疯了才会接受这个赌约。
虽然知道绫辻侦探一定是有所把握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但是这个赌约…
出乎宫村的预料，绫辻行人并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他反问道：“…那么五条先生如果输了呢？”
“绫辻君想要什么？什么都可以哦。”
“…五条先生今后只能喝不加糖的黑咖啡怎么样？”
“啊，这个不行。”刚刚说着什么都可以的人光速反对。
在提了几个类似“五条先生吃苦瓜布丁”、“喝苦瓜汁”、“被绑起来灌苦瓜汁呢？”这样的要求后，五条悟通通拒绝了。
在绫辻行人对着对面明明是个成年人却好像小孩子一样耍赖的五条悟露出嫌弃的神色之前，福泽谕吉的电话再次打来了。
在与异能特务科协商完毕后，福泽谕吉的语气变得稍微放松了些，他带来了绫辻想要的答案。
虽然是有条件的。
“…异能特务科同意了，但是你不能逃离监视的范围。”
让一个异能力者身处人群之中是会引起恐慌的，尤其是这个异能力者某方面来讲比一般的危险异能力者更可怕。
“我可以保证自己不会主动逃离。”绫辻行人只思索了一下便同意了。
福泽谕吉与他都深知，这已经是最大程度上的‘自由。’
挂断完通话后，绫辻行人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他抱着怀里的见崎鸣起身，对着还在等自己提赌注的五条悟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就保留吧。”
“可以。”感觉自己被各种针对的五条悟没有拒绝。
为了不让自己再受到苦瓜的伤害，他艰难的补充了一句：“拒绝苦味。”
“可以。”绫辻行人同意了。
接下来的对于案件的调查进入了和平调查时期，接下了委托的绫辻行人与开始探查诅咒师咒力残秽的五条悟因赌约进行了短暂的‘合作’。
一行人又来到了交通事故案件发生的地点。
要先调查对面诅咒师的类型。既然是交通案，为了避免被发现诅咒师绝大几率不会在现场，对方极有可能是拥有远程操控的术式。
对现场咒力残秽的轨迹进行追踪后，五条悟找到了诅咒师当时所处的方位。
接下来就是寻找诅咒师离开去往的方向了，这对五条悟来说更没有任何难度。那位诅咒师在离去时大概并没有考虑到自己会被同样是术师的家伙追踪的事情，使用术式所留下的残秽并未进行过遮掩。
这样看来对方也许是式神使一类的也说不定。在使用术式制造出交通案后，还可以用术式进行逃离。
五条悟漫不经心的猜着，他对于诅咒师的术式的强弱并不在意。
他带着绫辻行人几人来到主干线的一栋图书馆前，咒力的痕迹最后消失在了店门口。
五条悟胜券在握，在进入图书馆前对着一旁的绫辻行人说道：“看起来赢的会是我，绫辻君。”
此时图书馆里并无多少人，想要一眼找到诅咒师并非难事，五条悟觉得自己只要扫一眼，就可以——
“…没有诅咒师在？”扫了一眼图书馆内人员的五条悟眨了眨眼，表情陷入了茫然。
房间内的人员并未有超出普通人咒力的人存在，连咒力的残秽也没。
五条悟梗住了，在他说出诅咒师不在后，绫辻行人看向了他，表情平静。
仿佛在提醒五条悟自己先前所说的话。
五条悟装作没看到，在又扫了一眼后，他察觉到了不对。图书馆的二楼，背对着正门方向的窗户大开着。
他扶着窗户看向对面建筑的墙面，咒力的残秽又重新出现在了对面楼外的墙面上。
但出现在墙面上的咒力残秽并非是先前诅咒师的，而是另一个。
在一处窗户处，大量的残秽出现在了那里，几乎覆盖住了整个附近的墙面。
…
五条悟站在了图书馆后的巷内。
如绫辻行人所言的那样，他没有找到那位诅咒师，但在某种意义上，他也找到了对方。
那位诅咒师就在巷子之中。
那是血色的地狱之景。
在进入巷子的那一刻，即使是见惯了不少血腥场面的宫村都有了呕吐的欲望。
血腥的气息在他们进入巷子内的一瞬间变得异常浓重，充斥在了鼻腔之中。
血液像油漆一样泼散在了巷子内，墙壁上的空调外机上垂挂着长条状的不明物，一具腹部呈爆裂状的尸体躺在巷子正中，眼神惊恐。
在绫辻行人抬脚走进巷子后，五条悟靠近了绫辻行人的身后，他伸手将对方的眼睛捂住了。
“…这种场面可不适合给小孩子观看。绫辻君，你成年了吗？”
“…现在才问成年与否有些晚了吧？在我已经看到发生了什么后。”被捂住眼睛的绫辻行人停下了脚步，他顺着那只手的方向头向后偏去。
五条悟的宽大的手掌在挡住了他的视线的同时，也挡住了他的神色。“五条先生的举动就像是在掩耳盗铃。”
“那让未成年人看到这一幕可是年长者的失职。”五条悟沉默了一下，随后放下了遮挡在绫辻行人眼前的手。
在收回手的那一刻趁着身高的优势他还拍了拍绫辻行人的头顶。
听起来很像是什么大人充满哲理温情的话一般。如果让五条悟的同事老师以及学生做评价，那么这句话大概可以归纳进五条悟难得的高情商贴心话语的行列，为之感动。
可惜他面对的是绫辻行人，他对于五条悟的话并没有其他反应，也没有感动的意思。
绫辻行人走向前去，他神色冷淡。
“谢谢，那么我周围的年长者大概一直都是失职的状态。”
简直是把话聊死的程度，如果是其他人，在面对绫辻时怕是早就知难而退了。
五条悟咂舌。
想和绫辻行人搞好关系看起来并不容易。
对方身上就像是装满了软刺一样。
如果在见过的人里面进行最难缠的家伙的排名，他敢打保票面前的绫辻行人一定在前三的行列之中。
除了排名第一名的他自己，绝对是第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