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傲慢是真的傲慢
现在，值得探究的问题又多了一个。这丧钟为谁而鸣？
“玩家还是神明？”沈秦在心中将二者默默权衡。
这一副本显然不同于海神副本，既然要求玩家们角色扮演，只要合理运用身份的便利，就应当能拿到可靠的线索。
而通常收益与风险是成正比的。月神的身份使自己能自由出入神界各处，也必然会有很多诱导ooc的陷阱。
但他最喜欢的就是蹚着陷阱前进。
聚集在月神殿前的玩家很快散去，只剩下江重日留在原地。
“一路上有发现什么线索吗？”沈秦朝江重日勾了勾手指，示意江重日到殿中详谈。
江重日左顾右盼确定玩家全部离开后，才跟着他走进殿内。“不确定是不是主线剧情的线索。”
“我和那49个玩家登入副本后都在界门前，海神也在。诵辕就是刚刚被你指到的其中一个家伙，从送我们到月神殿的海妖嘴里打听了新旧神战争。”
“以日神为首的新神和海神为首的旧神打了整整六个月。从神界打到人间，又从人间打回神界，最后日神的兵力部署出现重大失误，海神一举攻至主神大殿，惨胜。”
江重日顿了顿，又道：“我觉得这部分线索跟上个副本的关系大点儿。”
“你又怎么知道这两个副本的剧情不是连贯的呢。”沈秦背着手，右手手指规律地敲打着手背，正在思虑着什么。
“哪可能运气这么差。碰到两个剧情连贯的副本那是百年难得一遇好吗？”江重日不以为然道。
沈秦：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运气就是这么差呢。
都说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但他对自己的运气实在不抱有自信。或许因为自己那不是发自内心的笑？
在交代完江重日接下来要准备的事后，沈秦向江重日买了张易容卡就开始了神界一日游。
事实证明，自己花1000积分买易容卡是个极其明智的举动。
因为只要他靠近几个正在聊八卦的神祇或神兵神官，就会自动触发冷场buff。
而用了易容卡后这种情况就几乎不存在了。
“诶，听说了吗？天启好像也主张处决日神了！”
“谣言吧。那位在记事阁都多久不问政事了？虽说审判之神和傲慢的行动就基本代表那位的态度，但日神怎么说也是主神大人的哥哥，这兄弟俩可是那位看着长大的。”
“日神那种手段狠辣的家伙，手上沾了那么多凡人和神祇的血，以月神大人那容不得半点儿阴影的性子，一定会大义灭亲。”
沈秦整整逛了两个小时，路上的吃瓜群众基本上谈论的都是类似话题。但令他深感奇怪的是，针对于日神的评价，无一例外皆为负面的嘲讽或批判。找不到一丁点赞美。
月神则完全相反。在他们的描述中，月神简直完美得不像话。祂的实力在新神中数一数二，待神谦逊，常常在神界与人间往返，深得人类的信仰。
除此之外，最令他感兴趣的，是这些神祇口中提到的傲慢和天启。
“会是那个傲慢领主吗”从神祇们的描述中看，傲慢和天启是上下级关系，除了傲慢，其余六原罪也在记事阁。
至于天启，祂的地位在神界似乎比即将成为主神的月神还要高。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伊甸园的圣殿中那坐在王座上的神明。
很快沈秦就通过问路找到了记事阁，同时终止了易容卡的使用。
记事阁虽然取的是“阁”，实际却是座塔，外观除了塔身的徽记，和仲裁塔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完全相像。
这座塔的入口处没有一个看守，也没有任何需要查验身份的设卡点，他很轻易就走了进去。
塔的第一层除了自己空无一人，目之所及皆是靠墙摆着的书架，只有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套木质桌椅。
每个书架上都零零散散摆放了几本书，沈秦随便拿起了一本试图阅读，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记录任何文字。
他合上书，查看侧面的作者以及书名。“记录者天启。书名是日月。”
是巧合吗？
他将书又放回书架，查看其余几本。
原罪、瀚海、飓风、战争、诗篇、生死、审判、四季、智者
记录者都是天启，但为什么会没有内容呢是尚未记录，还是只有玩家看不到？
“月神？你来做什么。帮日神求情？”角落处的那套桌椅上，不知何时坐上了一个背对着他的神。由于那低沉的磁性嗓音太过标志性，身份已经不言而喻。
就是傲慢领主。
沈秦有预感，这个问题如果自己答错，至少会记一次ooc，但这也是一次试探的好机会。他一步步向傲慢靠近。“哈。我为什么要给他求情？这一切不都是他一厢情愿的么。”
“能说出这种话，我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傲慢嗤笑了一声，将双腿交叠翘起了二郎腿，慢条斯理放下手中的书。“别以为没人知道你那点见不得光的小心思。在我眼里，你依旧是个没长熟的小崽子。”
沈秦确信，在神界会这么对月神说话的恐怕就只有傲慢。但这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没有错。
不过身在伊甸园的傲慢领主为什么会在副本中有投影？而且性格的差别还那么大。明明副本外的傲慢领主感觉很好说话。
他站定在傲慢身后，等待傲慢转身。“不劳你操心。”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傲慢竟然原地消失了！简直像是故意不让他看到长相。
“估计长得不怎么样。”他随即就在脑海里将自己画过的一些异形生物的脸往傲慢脸上安。
不知名美男子傲慢：
言归正传。
沈秦翻开傲慢方才看得津津有味的《戮》，内容依旧是一片空白。他决定找这些书的记录者聊聊，于是顺着阶梯向上走去。
第二层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类武器，看上去依然空无一人，但谁知道是不是像傲慢那样隐去身形了呢。
他未做停留，一口气爬上了第八层。
第八层似乎是间处刑室，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恐怖刑具，在迈入楼层的一刹那，浓重的血腥味儿便涌入鼻腔，占据了自己所有嗅觉的感知。
眨眼间，第八层唯一的窗户旁出现了一个左手捧书右手执笔的神明。
祂的双瞳是黄金般的灿金色，一头长发则是淡金色，着了一身绣着淡金色纹路的白袍，宛如世间最神圣高洁的神明，与这弥漫着暴戾与血腥的处刑室格格不入。
“你来了。”神明带着笑意，背光望向沈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