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OutofOr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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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和还记得自己是来帮忙补习的，很快见好就收。她给御幸打了个眼色，而御幸的心情尚可，也就装模作样地乖乖配合了。
期末考试结束后，就轮到了地区选拔赛开幕。男生棒球队上下一百多人，只有降谷一个人挂了一科。
降谷坚持认为挂科的原因是他没有摸到纱和的手。因为那天泽村摸到了，他没有。所以泽村全部的科目都擦线及格了，他没有。
当然，御幸获悉了这些想法之后，不留情面地捉着降谷教育了很久。他还在事后跟纱和抱怨：这些一年级的投手真的太麻烦了，一点也不听他的话。
他在邮件里洋洋洒洒写了几百字给纱和洗脑，话里话外都在说双投不行。
re：「可我听说大家表现得很好耶。」
from：浣熊
「马马虎虎吧！这可是两个连变化球都不会的家伙！」
期末考试结束后，学校就停课了。因为御幸他们又要比赛，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变得特别少，大多时间都在通过邮件交流。
re：「是哦。泽村小弟和降谷小弟好像都只会投直球。」
from：浣熊
「对吧，配球真的是很麻烦。」
纱和看着手机，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
没错，他们不喜欢只会直球的人！
from：浣熊
「你们最近在忙什么啊，也不来看比赛？」
re：「我们最近也有比赛啊。我没跟你说吗？」
from：浣熊
「……你梦游跟我说的吧。笨蛋猴子。」
re：「诶？哦，那可能是跟阿宪还是谁说的吧，记混了。」
御幸无语。
from：浣熊
「这也能记混？！你行不行啊，会不会连球数都记不清啊。还是快点把正捕的位置还给山本学姐吧，我怕你的兵库变成一日游。」
re：「怎么可能！多担心你自己吧！」
纱和最近也因为想配球的事情，脑子里有点装不下别的。
她的脚伤果然很快自愈了，而且运气很好，这期间没有组织比赛。她们没有地区选拔赛，所以八月之前都在为大会做准备。
月岛青叶联络了樱花女子大学的棒球队来交流与指导，双方也打了一场练习赛。因为樱大有几名选手是国家队的成员，有在世界杯出战的资历，她们这些高中生都很兴奋。
这个夏天的比赛结束后，宫葵她们这届高三生也能参加u18的甄选，有机会进入国家队，将来还有机会去世界杯。如果想当职业选手，也可以准备选秀。
“学姐好厉害啊，面对国家队选手，也能投出那样的球。”纱和咬着勺子说。
食堂里，樱大的选手们受邀一起用餐。不过，与她们同桌的都是以宫葵为主的高三学姐。对正在考虑进路的三年级来说，和前辈们交流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考大学还是准备选秀，要不要继续打棒球，世界的舞台又是什么样，还有女子棒球的未来……都是摆在眼前的问题。
学姐们正应对各种各样的选择和困惑。纱和她们坐在一边，没有插话，只是默默地听着。一年之后，她们也会面临一样的处境的。
宫葵坐在樱大的选手们中间侃侃而谈，从容自如。国家队的选手们也朝她流露出了欣赏的目光。纱和毫不怀疑，学姐以后也会走上和前辈们一样的道路，和御幸一样，越走越远。
她们几个低年级的成员凑在一起小声交流着，也有人说到了隔壁的学长们。
青道是棒球名门，所以经常有球探过来挑选有潜力的选手。女生们对自家的情况很熟悉，但是都不知道隔壁是什么光景。
她们问纱和知不知道。
纱和不假思索地说：“学长们现在应该都在想去甲子园的事吧，今天还是第二回合的比赛呢。”
她刚说完这句，一旁低头玩手机的美咲却突然抬起了头。
“纱和，”美咲转向纱和，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扯了起来：“出来一下。”
“哎？”
“御幸那边发生了点意外。”来到食堂外面，美咲才斟酌着说，“仓持刚跟我说的。”
“……意外？”纱和眨着眼睛，张口结舌：“什，什么事啊。我们上午还通信了呢——”
她说着想去拿手机，但又呆滞地看了看美咲，问：“……你别告诉我，我们输……了啊。”
比赛现在才进行到第二回合，她能想到最糟糕的事也就是比赛输了。
“比赛赢了。”
比赛赢了，美咲却皱了皱眉：“御幸也没事。但对你来说……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
“我……？”
事情的起因是一则流言。
一年级的黑崎在篮球输给纱和之后，并没有立刻放弃，哪怕只是为了在同学或取笑，或同情的目光中维系自尊和面子。
他说输给学姐并不丢脸，并且不屈不挠、持之以恒的男人更值得女性青睐。
不过纱和作为当事人并不知情。隔着一个年级，消息流通迟滞，整个二年级都不太清楚。与纱和关系亲近的朋友都看得出她对黑崎无意，没有八卦的意义。
特别是，他们这届有个家伙的瓜更好吃。
这天青道第二回合的比赛结束后，吹奏部的成员们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场。他们赢得很精彩，所以在看台上应援的学生们都忍不住讨论。
御幸总是最有看点的那几个选手之一，很多话题都围绕着他展开。
吹奏部高年级的成员特意提点了黑崎一句：“你还在追求纱和吗？应该已经差不多放弃了吧。棒球部的人都觉得御幸与纱和的可能性很大哦。”
“御幸？”黑崎的眼神很复杂，“御幸学长？”
“是啊，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那两个人。”
前辈以为自己是好心才分享了这条八卦，却没想到黑崎呵呵一笑，说：“是啊。我那天有看到纱和学姐跟御幸学长从器材室里出来，而且还抱在一起。大家也知道的吧，那个地方根本没人。他们一定是在做那种事情。”
“啊？”在场的高年级生都像听到了天方夜谭，连连否定他的说法：“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可是2k啊。”
御幸与纱和的名字首字母都是k，所以私底下有人管他们叫2k，特别与其他双捕组合区分开。
高年级的学生们都很了解纱和跟御幸——这两个家伙虽然日常蹲在本垒，但是若想共赴本垒，则是另一回事。
凭他们两个的恋爱脑，想lovelove还早了十年呢。
认识御幸纱和的人都心知肚明，谁也没把黑崎的话当真。但是，黑崎看到他们集体不以为然的态度，脸色很不好看。
“为什么不可能？前辈们不知道吧，”他恨恨地说：“纱和学姐在偷偷吃避孕药。”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
吹奏部的成员们大为震惊，面面相觑。
不过，高年级生基本都和棒球部很熟，也十分清楚彼此的品行。因此，他们只是吓了一跳，但都不相信黑崎的话。几个前辈叫他不要再无中生有，然后命令众人快点收拾东西上车。
一年级生跟纱和不熟，不清楚她的为人，只知道她是风云人物。风云人物就是校园生活的谈资，新生八卦起来完全没有顾忌。
他们跟在黑崎的身后追问，想知道他哪里来的消息。更重要的是，纱和学姐是不是真的表里不一，水性杨花，不知检点。
毕竟她真的很受男生欢迎，也有很多异性朋友。
青道的大巴都停在一起。他们提着乐器边走边议论，没有留意不远处有棒球队的前辈。
御幸仓持他们几个就是在这时候听到的。
——外表清纯可爱的人气学姐其实私生活混乱，很多人都被她蒙在鼓里。黑崎说，棒球部那么多人，纱和又经常跟他们在一起。说不定不只是御幸，她可能跟每个人都做过。
……
美咲转述这些的时候，纱和的神情变得很不像她，仿佛生命中鲜活的部分都被剥夺了似的。
她定定地看着美咲，一语不发地听她说完。黑色的眼睛里布满幽暗的颜色，只是依然有光，执拗得不肯熄灭。
“然后御幸就冲了上去。”美咲蹙着眉说：“仓持说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再一看，他已经把那个黑崎的领子提起来了。”
纱和一听，目光倏地一动，瞬间惊醒过来，不敢置信地问：
“你说一也？！”
“真的是他？不是别人？没有搞错？”
“没有打起来吧？！”
“他不会这么冲动吧？！”
学校和委员会一直对恶劣事件采取严厉措施。如果球队有人打架斗殴，被校方或者委员会得知，是有可能被禁止参赛的。
一听到御幸疑似动了手，纱和就顾不上自己被污蔑的事了，反而先开始担心他会不会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