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Beloved
33beloved
决定完夏天的主力成员之后，青道迎来了夏季集训。
一年之中最痛苦的日子到来了。加上炎热的天气，已经有过经历的二、三年级成员都面如土色，顺便恐吓恐吓懵懂无知的一年级后辈，找找心理上的平衡。
河合就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风声，第一次主动找了纱和了解情况。
“学姐，如果集训期间刚好是生理期，怎么办？”
“你想请假吗？”
宿舍里，纱和踩在椅子上吃香蕉。河合坐在上铺，身后的墙上贴满了杰尼斯偶像的海报。
女生每个月的生理期是不可避免的，球队的管理和训练菜单也有相应的解决办法。如果是赛季，教练可能临时变阵，更换上场的球员。
青道的女生比男生少很多，板凳算不上厚，但也不是完全调度不开。然而，生理期期间坚持上场的人反而是大多数，没有人想主动放弃比赛的机会。
因此，自行调整生理期时间的成员不在少数。她们会想办法提前或是推迟经期，比如队长山本就是这样，宫葵、纱和、美咲都做过类似的事。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一名女性一生的经期时长在六年左右。如果有六年的时间不能打球，那落后的差距就是显而易见的。
她们常年参加体育训练，身体已经适应了在生理期运动，教练也会帮她们调整菜单。
河合国中所在的球队很弱，对训练也不严格，每周都有休息日。所以，她以前都不会勉强自己“带血上阵”。
但是青道不一样。
“我不想请假，大家都可以照常训练，我觉得我也可以。”河合说，“但是还是想知道学姐们都是怎么应对的。”
“我知道了。”纱和反手丢掉香蕉皮，甩进垃圾桶，“交给我这个可靠的学姐吧！”
她也不希望河合缺席集训。
即使她日常跟学妹们打成一片，外表亲和友善，但心里始终对看重的后辈们有着严格的要求。
之前队长说的话，她也记住了：培养后辈不仅是为了来年考虑，也是为了减轻小葵学姐今年夏天的压力。集训对提升个人和队伍整体的实力有很大的帮助。
首先，纱和教了河合如何使用卫生棉条，“这个是运动款，等你洗完澡可以试一下。明天我再带你去找教练，看看怎么调整训练的内容。不过，既然你平时的生理期没有什么不适，应该没什么问题。”
河合接过了不同款式的棉条，紧张地点点头：“学姐们好像从来都不会不舒服。是天生的吗？”
纱和摆了摆手。
“怎么可能。”
不过，首发成员基本都是在生理期也相对稳定的选手，这点不全是偶然。队里也有来生理期时上吐下泻的女生，但她们几个主力都没有这么严重的症状。
“去年夏天，小葵学姐可能因为压力太大，四强赛前突然又来了一次生理期。但那场比赛很关键，对方不敢换投，我们也不敢换投，所以没有人能替她。”纱和说着露出了难过的神情，“学姐从投手丘上下来之后就倒了。”
河合听得后背发凉，不知需要多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办到。
“我也是痛得比较厉害的类型，不过运气比较好，还没有撞上过正式比赛的日子。”纱和拿起书桌上的小药盒，晃了晃，“平时也会吃药，所以现在已经不会那么难受了。小月放心好了，我不会影响比赛的！”
她说着又打开吃了一片。
这是按剂量分割的塑料药盒，上面没有任何标签。去年，小光姐姐特地带她看了医生，针对她的问题开了一些避孕药和安慰剂每天服用，今年已经改善很多了。
尽管听了大人和医生的耐心解释，纱和早已理解了这些药的药理，可她还是觉得很新奇。
毕竟她还没谈过恋爱，也没有男朋友，却在服用避孕药。
小光姐姐给她买了这个小药盒，叫她把药片放进去，把原装药盒丢掉。因为纱和是住校生，在人多眼杂的环境里更需要注意。小光上中学的时候，曾因为类似的事被霸凌，所以格外叮嘱纱和留心。
纱和从小在象牙塔中长大，还没体验过人心的险恶，也觉得小光有些过分担忧。不过她是听话的孩子，一直都按姐姐的话照做。
集训前夜，王者一号室的少女们集体送走了生理期，河合担忧的事没有发生。
纱和拍着她的肩说：“这下可以神清气爽地下地狱了。”
“学姐，其实你的内心是抖s女王吧。”河合感觉自己幻视了某位眼镜学长。
“怎么可能！”
如果纱和知道自己被学妹当成了御幸，一定会哭。
集训的日子虽然痛苦，但也是队友们距离最近的一周。平时走读的学生都会住到宿舍里，就像合宿一样亲密。所以到了晚上，大家都很兴奋，仿佛白天不曾上课，也没经历过魔鬼训练。
不仅球员如此，就连经理们都充满了干劲，跟所有人一样激动。
甚至男生球队的四个经理都临时搬进了青水寮，和队员一起留宿，女生们当然热烈欢迎。
第一天的集训结束后，经理们凑在一起夜话，不知不觉聊到了“青道哪位选手最适合当哥哥或者弟弟”之类的话题。随着更多队友的加入，这番讨论渐渐发展成了一套调查问卷。
纱和洗完澡回到食堂时，少女们正聊得热火朝天。她一下子来了精神，凑过去问：“什么？什么？我也要填！”
众人还在商量答案，纱和却已经要到了一张纸，兴致勃勃地跑到一边写起来了。
经理们已经列出了十几个问题，弄得像青道总选举：
头脑最聪明的人；
唱歌最好听的人；
最想选谁当哥哥/弟弟；
最想看谁穿女装；
最可怕的人；
……
最后一个问题是“最想选谁那样的人当恋人”，有变相问“本命”的意味。
问卷是匿名的，所以大家写的时候没有讨论。纱和心里也有答案，下笔如有神。她只在最后一个问题上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很快落了笔，唰唰两下，飞快地写完了。
她第一个交了卷，仿佛第一名有奖励似的。经理们看了她的答案，集体眨了眨眼睛，都不敢相信。幸子快笑翻了，追着纱和问是不是认真写的。
纱和挠着脑袋，言辞闪烁：“真的……吧。”
“这么不确定？很可疑哦。”
纱和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小声问：“幸子，这个问卷是匿名的吧？”
“当然！”
“一定要帮我保密啊，不然我就，”纱和伸手在脖子前面比划了一下，“死了。”
幸子看过答案，明白她不是在夸大其词。
“ok！ok！绝对会保密的！”幸子再三保证。
次日，男生那边也发了类似的问卷，不过个别问题稍有改动，变成了女生版：
最想选谁当姐姐/妹妹；
最想看谁穿男装；
最想选像谁那样的人当恋人；
……
“到底为什么要非写不可啊。”
御幸一边写一边苦不堪言。
问卷是训练的休息期间发下来的，其他队友听说女队也在进行票选，都觉得有些意思，吃着饭团的功夫就填完了。
御幸写得也很快，因为不写就没有饭团吃。中间不补充能量的话，根本坚持不到训练结束。
他洋洋洒洒一口气写完，不像其他人需要谨慎斟酌，也没有跟隔壁的队友嘀咕。他的表现这么特殊，不仅仓持，连泽村都十分好奇他的答案，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但是御幸也有所防备，没有给任何人找到偷窥的机会。他把自己的答案交给了最温柔善良的贵子学姐，以为这样就可以应付了事，却没留意队长大人在旁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