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0
“咳咳，也别光揪着这点了是吧？”说着，小果又清了清嗓子，“某些人是不是忘了点什么啊？”
“什么？你不是领了么？”
“啊？领什么？”不会吧，周寻这还顾左右而言他？？？
小果瞥了右边一眼，发现周寻一副面不改色，极其镇定的样子。
“……”越是佯装镇定，越是实则心虚。
哼！
“转账。”
啊，转账啊。哦，那她是领了。
“……”
这是离了她“财迷”这个话题就不行了是吧？
“……咳，少扯开话题啊！”小果拿起一个盘子，有点愤愤的挤着洗洁精，“我说的是这事么？昨天回来之前你忘了解释什么自己不知道么？我明明问的是你和小公主的关系！”
“小公主？”
“……别装傻啊，swm小公主梁欣仪，一这么叫恨不得全国网友都懂了，你可能不知道我说的是谁么？”
“……”是么？他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都这么叫？梁欣仪？”小公主？
小果听着这个语气，叫出梁欣仪名字的时候显然略带疑问也不失生疏，显然关系还没有那么熟，心里那些不舒服稍微被磨去了那么一点点。
也对，毕竟他之前说的是，从小到大，只有她和瑞贝卡喜欢过他。所以……他和梁欣仪应该，真没什么？
“……对。所以你老实回答下——关于你和梁欣仪……”
周寻似乎笑了，像是听到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和梁欣仪？”
小果心里这下倒是放心了，不过他也不正面回应下么？觉得别人的猜测天方夜谭，就没下文了？
她忍不住问他。
“那我怎么看见你和梁欣仪从年会上就洽谈甚欢啊。而且第二天我去了swm那儿，结果出去的时候一看，人家小公主还坐上你的副驾驶了呢……”
……说完小果就有了那么一点点后悔，明明她就是觉得他该解释下。然而刚刚自己这话——听起来，好像是，有点酸？
不对。
怎么感觉不止是有点？
……
小果一时间耳朵不由自主的就红了，不过这时候，关于某些对话的记忆好像也一点点清晰了起来——要是她这就叫酸的话，那周寻昨晚岂不是更酸？
她都没注意的细枝末节，一个两个的，记得比她还清楚、还仔细？！
小果刚刚发现这点，也忍不住想要调侃他了，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周寻说道——“我们是在谈项目。后来是和苏航、瑞贝卡他们有个校友小聚会，我开车送梁欣仪一起去了——我们是本科校友。”
说着，周寻似乎是瞥了她一眼，又补充道，“之前一直不熟。倒是苏航他们，都在学生会，所以更熟络些。”
小果一直听着他解释，然而只有前面第一句话一下子在她脑子里放大。
——所以，他和梁欣仪，还真就主要是商业合作？
那么，moor的项目普凌也真的势在必得了？要是周寻和梁欣仪原本不熟，校友这层关系都用上了，在加上普凌三位老总和梁欣仪还都是同系校友，后面又聚会，那么……
一时间小果心思千回百转，虽然以女朋友的身份看这件事似乎确实是没那么难受了……好吧她承认，其实一开始，关于这事她就不是特别放在心上。毕竟她也了解周寻，这方面，对周寻本人还是比较放心的。
要不是周寻非要提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齐睿，她好像也不会把这事拎出来质问他？
但是以商业竞争对手的角度来看，此时此刻的姜小果，心里却一时间有点复杂。
所以，moor的项目，她真的就干不过普凌了？
虽然她也一直跟自己说，卢总让她一个副总监单独负责这么好的项目本身就有点令人起疑，不说他是不是真的看好她的能力吧，这么短时间内当着她上面几位的面把项目全权交手于她一个……好像多多少少，就有些试探的意思。
其实之前她也不是没想过，或许卢总一开始就没看好她，或者没打算让她真的拿下这个项目，没准就是拿她声东击西，或者来个什么田忌赛马……总而言之，她可能都是那个被牺牲的弃子，一开始就没真指望过她。
然而小果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甘心，更是不甘心这么直接放弃。能争取的她必然要争取！别的她也不想管，也没打算花时间揣度卢总心思。管他到底怎么想的？不管是不是一个圈套，她都会尽可能做到最好！就算有普凌这么强大的对手，她一个人很难打赢又怎么样？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万一她还真就把项目拿下来了，那不是才真的叫做——在所有人都不相信她能做到的时候，她反而击败强大对手，或者也可以说击败老东家，然后一鸣惊人？！
然而——上面这些都是小果最开始单纯天真的想法。
现在，这件事显然已经没这么简单了。
毕竟人家普凌都从源头抓起，又是洽谈、又是聚餐，就快搞定大老板了。她这边，也就是和身为负责人的齐睿谈，还没谈出啥具体的结果……
唉，小果冲了下手套上多出来的泡沫，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不容易啊，嘴上好像还忍不住直接嘟囔了出来，“齐睿啊……”
“……”周寻放下手里的盘子，侧头看向她，“对。所以，你还真有什么想说的？”
啊？他刚刚是在和她说话？
小果一时间有点心虚，刚刚她走神的时候，好像他的嘴一直在动，确实是在和她说着什么……只不过是她没注意，一句没听到……
“怎么？不解释下？”周寻看她脸上这种心虚又忍不住偷偷抬头瞥他的眼神，一时间更来气了……怎么着，这还真是有点什么？
“……”解释，她和齐睿？
然而这时候周寻的眼神似乎并不友善……
“……就，我们，压根没什么啊。谈项目，单纯谈项目，和你一样。”
周寻似乎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她那么一眼，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然后拿起刷好的盘子就放到一边，没有再看她，然而语气不善——“是么？你毕业了几年，年龄见长，耳朵也不好使了？我明明问你的是，你觉得齐睿怎么样……”
结果她上来就说他们压根没什么。
“咳咳。”小果干巴巴的笑了下，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直接跟他说她走神了呢。
“其实，刚刚……”
周寻一下子就打断她，“其实什么？你刚刚分析了下可行性？还是回忆了下……”
“哎等等！别一股脑胡乱揣测我好不好？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不让我把话说完……”
周寻听了这话，索性摘下手套，转过身去，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这意思好像是，那你说吧？慢慢解释，我好好听着。
“……”
小果一时语塞之余，看着周寻此时此刻的表情，倒是忍不住跳脱出来想调侃一句。
于是她也摘了手套，凑到他面前，抬头瞧着他，眼睛一眨一眨的。
“怎么啦？我们周总这是……吃醋了？那我可得好好检讨下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把醋坛子打翻的了……”
“……你想多了。”
“是么？”
周寻摘下围裙，还忍不住补充了句，“我可没有。”
小果这回是真的忍不住笑了。
想不到某人吃醋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她当然没再故意说点什么有的没的让他担心一把，反而这回主动跟他解释着，“哎真的，要我说你真是多虑了。就算我看得上他，人家也得看得上我是不是？”
“你看得上他？”周寻低头看着她冷笑。
“呃，不是不是。我只是假设一下，你别较真嘛……就是，我的意思是说，你放心，齐总人家看不上我的。”说完抬头瞥了眼周寻的表情，又果断补充道，“当然了我也对齐总也没别的意思……总之，我和齐总肯定是，绝不可能的！”
“嗯，这样啊。所以你除夕、就要跨年那时候接‘齐总’电话，接的毫不犹豫，还笑得无比开心？”
“……呃，我这是合理对待商业伙伴的社交礼仪。更何况是人家齐总亲自打来的电话，那我当然得表示出我的诚意啊。”
“嗯，所以第一次见面说‘幸会’，第二次见面分开时和人家来一句‘我也很高兴’——这些也是社交辞令了？”
“……当然。”小果有一点点心虚，却又忍不住抬头瞧他，一时没忍住就把话直接问了出来——“哦，我说呢！合着我后来和齐总在电梯间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怪不得后来她和梁爽电话的内容他都听到了呢？合着他根本就是在那个楼梯间？
周寻倒是没有被她的反问为难住，反而是直直的低头盯着自己眼前这个口齿伶俐的姜小果——“怎么着？现在这一口一句‘齐总’、‘齐总’的，这么叫着觉得挺好呗？齐总长、齐总短，说得还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