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6
小果就看着“对方正在输入……”变没，又出现，又变没。
“……”小果从紧张期待到无语之余又忍不住想到，当初未曾察觉他撤回消息的自己。
以及，此时此刻居然也会斟酌良久、欲言又止的周寻。
中间他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告诉她。
又过了几分钟，倒是看到他很果断的发来了两个字——“晚安。”
小果笑了，两个手肘就这样撑着枕头，发了个周寻同款初代乖巧宝宝表情包——“晚安”。
小果精神的很，一点也不困，索性翻了翻周寻给她的资料，所有内容都很仔细的整理在一起，旁边还有小字补充，这算是批注么？
小果这么翻着，手机振动不停，终于还是缴械投降，进入了“sdx419”群中。
在另三子美其名曰“趁着元旦大家好不容易才都能休息，赶紧分享下你自己这两天的经历……”、“爽姐为了你牺牲了自己休息时间的美容觉，撑到了10点半之后再睡，你还什么都不说，良心真的不会痛么？”……这样的狂轰乱炸之下，小果终于还是全招了。
“！！！！！”群里一阵感叹号刷屏。
梁爽发了个巨大无比的点赞表情。
“果子我果然没看错你！你还真是419最勇敢最坚定的那个~~”石头率先恢复正常，“可以可以，不过——真是想不到，原来，小果你这么威武啊~~”
“可以的可以的。这就是传说中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吧。”大宝忍不住打趣道。
“孺子可教也。小果这个进度已经追赶上来了，我怀疑，未来419第一个成家的女士已经冥冥中注定了会是某人……”
“……说啥呢说啥呢！”
除了小果，剩下三人都心照不宣的发了“很难不赞同”这样的表情。
梁爽又问道，“所以你今天也没去见男方亲友喽？那你这……下回是不是得先给咱们这边安排下啊。”
“就是就是。”大宝、石头附和道。
“……我这，这不是刚开始么？还早，还早。”小果又发了个嘿嘿的表情，笑着打着哈哈。
“不早了，你和周寻从头到尾，我们几个不都清楚？有什么好见外的？该见就得见，到时候‘娘家人’好给你撑场子。“梁爽随即又发了条，“你不会是，怕我们仨为难周寻吧？”
“……”小果发了串省略号，刚想说点什么，又被梁爽的消息打断。
“这刚几天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啊。带男友见闺蜜团太正常不过的事了好么？之前咱们宿舍的哪一位没有经受过组织的考验？更何况，你觉得算了就算了，但有些事情我们该说还是得说，这和周寻姓甚名谁、成就如何都没有关系——我们三个就是单纯、完完全全的维护你！”
梁爽一条语音发过来，小果听后感觉整个人都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后面石头、大宝又发了好几个“淦！”、“拼了！”的表情之后。
“不过你刚刚说了那么多，怎么没告诉我们最重要的一点啊！”
“？最重要”
“你怎么没说你是怎么就去人家家里的呀？”
“就是就是。怎么不矜持一点哈哈哈哈哈（不是不是，狗头保命）”
“呃……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小果又继续说道，“我们当时……是吃饭时聊到了我之前做过的项目，就，我在这两年完成的工作嘛。然后我有几个问题什么的问他，他就说给我几份重要的案例让我看看。”
“可你们现在不是两家公司么？你什么都跟他说了，真的没问题？”大宝提醒道。
梁爽倒是在小果前面解释道，“像他们这种已经完成的项目其实行业内大概都有消息吧。小果也只是自己简单介绍下，也没有透露什么机密什么的，不碍事的。而且，就算碍事，以周寻在风投界的地位和个人能力水平，其实知道小果这点鸡毛蒜皮也没什么用。”
小果发了个“嗯嗯”过去，看到了梁爽发的最后一句话，不禁扶额，话虽是这么说，但爽姐好像说的也太直白了点。
小果没在意，又发了条语音说道，“而且，主要也是为了帮我嘛，就像我刚刚翻了翻拿回来的文件，都是他给我整理好的项目书的资料册，所有东西都是批注好的，甚至还按顺序……”
小果说着顿住了，她忽然发现了问题所在。
那么短的时间内，可能就两分钟？周寻就给她找好了所有的资料。她提问的问题，似乎他都已经猜到了？
甚至，这些资料全部都是周寻按顺序整理好的。
可是一开始她根本就只是简单的和周寻说着一个个项目，宛如流水帐。就算周寻当时全部都记得一清二楚，也根本不可能做到在短短两分钟内从所有毫无关联的项目中摘取出她所需要的，甚至旁边还批注好……
小果忽然被自己脑海中的猜测吓到了。
和群里匆匆说了一声“很晚了，大家睡吧，晚安（比心jpg）”，便连忙又拿起了项目册。
从每一个收集好的资料翻起，小果看到自己所有经历过的项目相关资料都被排好了序，甚至一个都没有落下。
她这才发现，周寻旁边的批注写得很细很细。小果之前不是在普凌没有见过周寻完结的项目计划书。当时他的确会主动勾画些细节，但只不过是寥寥几语，远远没有这么仔细。而这些，大部分于他而言，似乎都没什么必要……所以根本就不是他随着项目完结的批注，而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批注……
小果这才后知后觉，为什么当她絮絮叨叨说着自己这些项目经历的时候，周寻神色中有欣赏、赞许甚至满意、或许可能还有为她骄傲……这样的情绪，却唯独没有好奇和意外。
——因为从一开始，或许周寻就对她做过的项目一清二楚，根本就全都知道。
细细想来，这么详细的东西，就算是从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从平安夜到今晚这几天的时间准备也都来不及……
所以，或许只有一个可能了——在他们两个就此分开、毫无瓜葛的这几年里，周寻居然也会去了解她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投资公司社畜的项目经历，这些对他本身的工作根本就没什么作用，最大的影响或许就是耽误他自己的时间吧。
可周寻没有落下每一个。甚至还会为她整理好所有相关的项目资料，仔细批注好关键点。
风投界无论哪个项目、只要是成功合作过的，行业内或多或少都会有消息。这个圈子藏不住秘密，除非绝对保密的商业机密。其实很多事情只消稍微一个打探，便可以一清二楚。周寻能知道，其实不奇怪。但是关键在于，周寻在上海buybox工作之余，居然会留意她一个无名之辈所有的项目经历、工作情况，甚至牺牲掉个人时间仔细写下批注。
然而当时，她和周寻之间，还有那么大的隔阂，或许彼此都觉得未来估计很难有什么机会能再见了，遑论在一起。
可他还是这么做了，不管未来是不是有机会可以把这份资料给到她。
哪怕他们之间从此以后再无交集。
如果不是她急着像他询问一个解释和真相，或许一开始他们就只会是电梯间的擦肩而过那样彼此间一言不发，从此真的形同陌路。
他那个时候，抛却机场一句“生日快乐。”或许也没再想过和她能有什么交集的可能，也不会料到后面发生的这一切吧。
所以，他们在一起后，这份之前整理好的、或许永远都送不出去的礼物，好像终于有了能来到她身边，给予她帮助的理由。
于是他一整晚当一个耐心的倾听者，为的就是让她能把所有项目从头到尾说一遍，然后让他有机会把自己整理的这些，送出去。
而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时候、又在什么心境下完成的，他或许从来都没想过要把一切告诉她。
其实周寻为她做的，付出的所有，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小果心里酸酸涨涨的，心情复杂至极，眼睛里逐渐变得湿润，视线也渐渐模糊。
她终于还是闭上眼，脑海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她和周寻绝对绝对不可能再分开了。
这几天的工作其实也很忙，不过每天不管多晚，小果都还是会回去研究下周寻的资料，以及，和他道一声晚安。
时间其实过得很快。
新的一年，珠三角创客投资金融新年峰会又举办了，如往年一样开展的如火如荼，唯一不同或许就是小果今年作为蓝禾资本投资部副总监，终于有机会参与进这个峰会里当一名小小的听众，包括晚上的商务酒会，也有了出席的资格。
这于她一个刚出道两年多的社畜来说，已经是个天降馅饼级别的机会了。
小果当然非常及时的就把自己获得资格这件事告诉了周寻。
花式求表扬之余又忍不住问他，“15号，你大概能回来吧？你也会参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