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7
电影散场，小果跟着周寻来到了一家精品私房菜馆。
其实来之前，小果还觉得自己会不会因为成为了周寻女朋友而就此地位水涨船高，以后都能去什么米其林三星这样品味非凡的地方就餐。
虽然她只是因为觉得好玩，这么想想而已，也并没有觉得那样的地方用餐就一定会有多难得、多高贵。毕竟小果虽然爱钱，但也并不虚荣。
不过，看到周寻带她进了个私房菜馆，还是有一点点幻想破灭的感觉。
直到——周寻点菜的那一刻。
“干锅肥肠、酸辣小笋、龙井虾仁、茄子煲，还有五谷丰登。”
这五样分明都是她当时在北京点过的。
小果嘿嘿笑了，“想不到，这么久了，你这些居然都还记得……”
“咳。”周寻清了清嗓子，“想多了，只是我比较爱吃而已。”
小果内心：……哦，是么？我信了。
她根本不管他说什么来掩饰，只是忽然间发现，其实私房菜馆比什么米其林三星好的多得多。
小果低头喝了口看电影时没喝完的百香果双响炮，回想着当时看电影的过程中自己总是忍不住的去时不时偷瞄身旁的周寻，又忍不住笑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两个人并肩一起做些什么有趣的事，和那次听讲座都不同，这一次完全是全身心的放松，他们两个以情侣的身份一起欣赏一部影片。
观看同一个故事，因为电影里同一个巧妙的设计而同时会心一笑……
呃，好吧，她承认，其实周寻还是比她的笑点要高一些的。
不过那又怎么样，至少他们笑的时候终于可以毫无顾虑的看向彼此……
“又笑什么呢？怎么表情还那么奇怪……”
“没笑什么啊，我只是想，刚刚电影里那个表哥长得可真帅。”小果这话说完，刚好瞥到旁边那镜子里自己一脸“猥琐”的笑容，不禁有一点点尴尬……
周寻冷笑了声，“呵，是么？”
“嗯……”小果赶紧自圆其说的点评道，“就是那种腹黑禁欲系，斯文败类的感觉就特别好。而且那个演员又高又帅，身材比例也特别好啊……”
“呵。”周寻打断了小果的彩虹屁，“长得再帅有什么用？看起来仪表堂堂，事实上不也是利益至上的笑面虎吗？毫无道德感可言。”
“呃，倒也没有这么严重吧……”
“相比这样空有皮相、充满算计的伪商业精英，还是既有颜值、又有才华，更心存善意、追求公平竞争的商人总裁更有魅力。”
“呃，话虽是这么说。”小果却知道电影里并没有周寻刚刚提到的后者，他显然就是在……说他自己。
小果看着周寻，忍不住补充道，“但五点九分，还是不要勉强了。”
周寻闻言表情倒是没有一丝尴尬，反而露出笑意，看向小果，“姜小果。你还记得你原来是怎么评价我的么？”
“评价你？”
周寻点点头。
小果搜寻着记忆，很快便想起了当初周寻为了一个男神投票把她连夜叫回普凌，忍不住“扑哧”一声，“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哦？你想起来了，那你重复一遍，你当时都说了些什么。”
“你当时为了让我给你投票不是还特地先问我，觉得你这个人怎么样嘛？”小果颇为得意的笑了笑，“我当初可是非常给你面子，我说你——睿智冷静，眼光精准，不但指导我工作，还送我钢笔，我是发自内心地非常尊重和崇拜你的。”
小果顿了顿，“嗯。我现在也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也是这么认为的？”周寻笑了，“那你还真是，一直都挺有眼光啊。”
“嘿嘿，那当然了……”
周寻的笑容缓缓收起，“不过你当时，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呵呵，那当然了。我这，发自内心的。”小果一时有点心虚，忍不住找补道，“真的是肺腑之言，肺腑之言。”
说完，她便马上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口水压了压惊。
“是么？”周寻抬眼看她一脸心虚的样子，再度开口，“可我怎么之前听说，有人是这么评价我的——‘抠门小气，不近人情，超额布置任务，还不关心员工死活。’”
“咳，咳。”喝水的小果听完这话，忽然呛着了。
接过周寻第一时间递过来的纸巾，小果擦了擦，没敢抬头看周寻，就这么笑着打着哈哈，“是么？谁敢这么说啊。八成就是传话的人瞎说呢，指不定他听到的是什么呢……”
周寻哼了一声，“是么？我就是那个听到这话的人——亲耳所闻，亲眼所见。甚至，这还是某人在吃饭的时候，和同事闲谈的点评。”
“……我，我错了。周总我错了！”小果忍不住眨着眼睛，“那个……我当时，没有理解到您深邃的思想，见识非常的浅薄，后来——后来进入您的组进一步深入学习，才真的认识到您的优异之处。”
“希望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那肯定，肯定。”小果余光一瞥，刚好看到了服务员端着餐盘走过来，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转移话题，“上菜了，上菜了。”
周寻闻言笑了。
小果连忙夹起菜，堵住自己的嘴。可吃着吃着，却发现有些地方怎么有点不对劲。
——明明她现在已经是周寻的女朋友了，怎么好像还像他下属一样，被周寻捏的死死的呢？
晚上小果给梁爽她们重复这件事后，果不其然，遭到了无情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样的话再一次刷屏。
小果——“……”
“行了，姜小果。我看啊，你这未来的家庭地位，也就这样了。”两双忍不住吐槽道。
石头还在后面补刀，“没事没事，可以理解。毕竟，段位都不同嘛。”
“小果你也别太难过了，其实吧，这些，是大家早就已经预料到的。”大宝也忍不住过来插了一刀。
“……”
小果虽然手上发着“好气哦，但还是要竭力保持微笑”的表情包，脸上的笑意却藏都藏不住。
晚上睡觉的时候，居然又失眠了。
她甚至有点觉得奇怪，昨天自己晚上刚刚答应了周寻，真正成为他的女朋友，这么激动的事情发生了，她后来是怎么坦然入睡的啊。
果然，今天延迟的兴奋就来了。
而且，小果脑子里又回想起晚上周寻送她回来时对她说的话。
“明天早晨我来接你，你差不多7点半下楼？”
“不用了吧。我……地铁，真的挺方便的。”
“你是指每天早上还要迎着太阳走着几百米？”
“……其实我挺习惯的，每天都当晨练，不到五分钟就可以进地铁了。”小果看着周寻的脸色，补充道，“而且，公交也就在路边，这个很近的，不用走多远。”
“所以你想每天早晨都挤地铁公交，或者说，你宁愿挤公交地铁都不愿意我送你？”
“不是。我只是觉得，真的没必要。而且，就是你现在是我男朋友，那也不用你每天都车接车送啊……真的不用！况且……”
周寻绷紧的表情终于在听到“男朋友”这个词后有一瞬间的放松，转而看向小果，打断了她的话，“谁说我要接你回来？”
“啊？”
“我只是说早上送你，怕你赶路着急。早上时间很紧。”周寻顿了顿，“下班的话，你一般还是得自己回去。因为我每天都会加班，通常情况下回去会很晚。”
“呃……”
“你刚刚说‘况且’？况且什么？”
“……况且早上人多眼杂，难免会碰到好多熟人，到时候看到我每天都从你车上下来，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解释不清？你还想解释？”
“啊，不是，我这不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么？”
“不必要的麻烦？”
“……没有，就是普凌和蓝禾的关系问题嘛，都是目前深圳风投界几大投行之一。虽然普凌主要还是专注互联网赛道，但是蓝禾现在也逐渐在从传统赛道到互联网转型……就，还是应该避避嫌的吧。”
“避嫌？”
“对。早上的话，真的就不用送了。”小果试探着看着周寻的表情，发现他依旧面露不悦，又开口道，“而且，其实，最近快到年底了，我每天也加班到很晚。要不我看哪天时间，下班的时候，你再送我回来？那时候应该也没什么人……”
小果小心翼翼补充道，“而且——我还不用走夜路了。”
周寻表情上终于有了松动，最后同意了小果的方法。
下车的时候小果还想，这周总果然是周总，没想到作为男朋友也这么难伺候，让他心情愉悦可真不容易。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他也是为了接送她，为了她更方便嘛。所以，这大概也算——甜蜜的烦恼？
小果在床上打滚，把头埋在枕头里的时候想——要不算了，家庭地位这个东西，周寻想要就让他拿去吧。
反正她现在——已经非常非常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