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2
周寻最近同时在跟进space公司子项目的并购计划。
前一天晚上一直在看助理整理出的相关资料，直到凌晨两点半才重新制定好和space公司的合作方案。
作为航天领域优秀的相关高精度材料供应商之一，space公司近年来发展迅猛，高精度复合材料的不断拓新，也让其应用范围不断扩大，公司规模也不断扩大，因而并购计划和进一步融资都势在必行。
周寻很早就在关注这家公司了，也是最近谋得契机，才把投资的事情正式提到了日程上。
巧的是，space公司财务部负责人刚好是瑞贝卡原先在美国工作时的同事orlando。
瑞贝卡虽然言语上少不了调侃，行动上却还是马上联系了老同事orlando一起聚餐。
只不过orlando因为中午就要去香港，这才提前到10点约在了咖啡厅碰面。周寻和瑞贝卡为了表示诚意双双出面。
到了那才知道，果然，space公司这块香饽饽也不止周寻一个人关注，瑞贝卡和“老战友”orlando聊着聊着，才终于有点透露些信息的意味——中午去香港，就是去见高鼎的投资人。
周寻直接把自己的合作方案拿出来阐明利弊、逐条分析，一整套下来，明显看出对方眼中的动摇，但这还远远不够。因为他们也并不能保证对方不会放弃高鼎。毕竟对方和高鼎究竟接触了多久、进行到哪一步了他们都无从得知。
只能尽最大可能表示出最大诚意，其他的当然也无能为力。
至少结束会谈的时候，双方都很愉悦。
瑞贝卡和周寻从约好的咖啡厅往回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将近半个小时候终于回到了普凌附近。
停在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周寻也是无意一瞥，才发现拐角处这家日式面店的透明窗中心处笑着的那个人是姜小果。
她和他当年遇到过的那个00后段振宇坐在彼此对面，一边吃着饭，一边有说有笑的彼此笑得灿烂。
也对。
其实她还很年轻，和一个比她小几岁的人在一起其实也并不缺少共同话题。他们彼此之间可以聊得很开心，也可以玩得很开心。
几年前或许姜小果会觉得段振宇幼稚。可现在，连段振宇这个00后都要大学毕业了吧，说不定早就改变了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深圳后每次遇见小果她总是形单影只的让他产生了错觉，又或者是他一个人一厢情愿的规避掉了这些种种可能。才让他忘记了去考虑——两年多过去，那个真诚、无畏、炙热的女孩身边会不会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陪伴。
或许他看了很久吧，等到他终于转身、回过神来，才发现刚刚好不容易等到的绿灯又变成了红色。而瑞贝卡的身影也早就消失不见。
微信传消息来，瑞贝卡问他，“你去哪儿了，我怎么找不着你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把对话框里无意输入的“错过了路口”这几个字一个个删掉，换成了“我直接去下午和x公司约好的会议室，不回去了。”
此时此刻，周寻看着姜小果心情十分愉悦的走进了会议室。
然而一见到他，就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甚至因为走到跟前、无奈坐到他身边位子时的神态、动作都带着些许的不情愿。
拿起手机恐怕又是避免与他直接交谈，甚至还堂而皇之的就这么点开微信要和别人聊天？！
周寻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飘向姜小果握紧的手机方向，似乎也是想看看她刚刚和段振宇吃过饭，还会聊些什么。
没想到，她根本不是在和段振宇聊天。
可他还来不及暗自庆幸，就看到了她对话框里弹出的文件名，那五个大字醒目而扎心——“女追男攻略”。
他一阵无名火起，甚至这个时候姜小果偏偏还心虚的抬头瞟他。
“……”
似乎是发现了他在盯着她的手机屏幕，她一下子有点慌神，马上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神色还有些慌慌张张的，甚至虚张声势的咳了咳，“咳咳，嗯……”
周寻看着她一系列慌神的表现忍不住冷笑了下，“姜小果。我希望你能专业一点。工作时间专心工作，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不要让我觉得，你两年多过去，一点长进都没有。”
“咳……呃，好的。”小果掩饰着笑了下，神奇般的没在意周寻最后那句刻意的挖苦，反而挂着一脸假笑，也不知道忽然间在扯些什么，“在合作方面，我们蓝禾一向是充满诚意的。工作的时候绝对吧不会被私事影响，处理私事的时候也绝对不会耽误工作。”
周寻的反问同当年在飞往北京前在机场训小果那时如出一辙——“干我们这行的，有不是工作的时间么？”
“……”小果闻言干笑了下，被助理时期的上司支配的恐惧“卷土重来”，她于是立马打开文件，收好了手机，重新又摆正了姿势正襟危坐。
……
会议进行的非常顺利，作为投资方的普凌和蓝禾的利益诉求并没有冲突，朗域科技与x公司的技术对接顺利、可持续性能源发展的战略理念又很一致。可以说，这几个小时谈下来，四方代表都非常满意。
他们几个共同走进电梯间，小果这时候又点开微信，才看到大宝问她——“怎么样？怎么样？”
小果心虚的环绕一圈四周，发现没有周寻的身影，这才小心翼翼的点开那份“女追男攻略pdf”。
殊不知，就在她身后，那双眼睛把个子本就不高的小果手上抱着的手机上面显示的一切都一览无余。
“核心要领（一切的基本前提！！！）——脸皮要厚！”、
姜小果嘴角抽搐了下。
后面的周寻无声的冷笑了下，心想这份鬼秘籍可真是适合姜小果啊。她别的优点细细说来可能还算有点牵强，“不要脸”这件事上倒着实是造诣非凡、无人能出其右。
小果在对话框发了个——“……”
大宝这时候恐怕很清闲，直接秒回——“行了，也不用谢我了。你慢慢体会领悟，我就直接预祝你早日拿下周寻。”
这时候电梯到了，小果也来不及回复她什么，赶紧收起手机走出电梯间。
而后面一览无余的周总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最后拿下的那个什么人名，只看到一个“周”字，小果便直接收了手机。
一个姓“周”的人？姜小果身边，除了他还有几个姓周的人？
周寻从中午开始阴沉的脸终于开始转晴，甚至忍不住翘了下嘴角。
中午看到了什么似乎也没法影响他的心情了。
周寻这时感觉很不错，决定还是送一下姜小果。
可刚一往前走，就发现姜小果在拐角处和一个人说话。
他走过去，才发现，是个男的。
而且，小果面前这个男的甚至看向小果的眼神都很不一样。
小果倒没有见外，见周寻走了过来，便直接和面对的这个男的介绍道，“这是普凌资本的周总，周寻。”
“周总，这是我们公司财务总监。”
这个相貌平平的财务总监向周总直接伸出手，“您好您好，普凌的周总早有耳闻，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我是蓝禾资本的财务总监，周锐。”
周寻因为礼貌也伸出的手在听到这位总监的名字的那一刻顿在了半空。
原来，这个总监，也姓周。
虽然只是一瞬的愣神，周寻也很快再次伸出手和这位周总监握了握，但好像心情又一瞬间不太顺畅。
“那行，周总监，你上去开会吧，我们先走了。”
周总监点点头，也转身走向电梯间。
小果目送着周总监往电梯去，也礼貌的点点头。
周寻看这情景，忍不住冷笑了下，转身就走了。
“周总！周总！”小果回过身的时候，周寻已经走了挺远，“周寻，等我一下！”
快走到大厅的周寻在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停住了脚步。
他看着玻璃窗上反射的那道身影一点一点跑到他身边来。
“等我一下啊！”小果终于跑到了他身旁。
“有事么？”
“呃……”小果听到周寻冷冰冰的语气，一时有点尴尬，不过还是笑着打着哈哈。“啊，周总你是回普凌么？刚好我也回蓝禾，我可不可以搭一下顺风车和你一起回去啊。”
“你觉得呢？”
“呃……我……”小果嘟囔了下，“这不是，刚好同路么……”
“难不成我要给你打个车让你单独回去么？”
小果心下一喜，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周寻接了个电话。
“什么问题？今晚九点？他们说好了是么？”周寻面容忽然严肃了起来，“好，我马上赶过去。”
小果于是也跟着周寻走出大楼，一直走到他那辆白车跟前。
周寻看了看姜小果，直接走到路边朝着出租车招手。
“对，没错。我就是要打个车让你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