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秘密
“没有。”
“到底是不敢,还是真的没有?”温父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温故。
“……没有。”温故将头垂得低低的,仔细看的话,她的眼里似有不甘。
她在外面风光无限,在家里还尚不能反抗自己权势滔天的父亲。
在温父的威压之下,温故只能留下。
然而——
令温故没想到的是,自己前脚刚走,阮行舟的胃痛又发作了,直接被痛醒。他挣扎着想要去拿床头柜上的胃药,结果手指刚触碰到,还没拿到手里,就从床上摔下来,白色的药片散落一地。
值得庆幸的是,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阮行舟这才不至于摔得太狠。
“呃呃……啊……”不等阮行舟缓缓,疼痛再一次如海浪般朝他席卷而来。
他犹如鲤鱼打挺一样,脖子向后仰,汗珠沿着纤细白皙的颈部徐徐滚落,骨节修长的手指牢牢地抓住身下的毛毯,企图以这种方式缓解身上的痛楚。
恍惚间,阮行舟好像看到他面前的阴影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有点像……傅晚风?
傅晚风看着疼的死去活来的阮行舟,想起阮行舟曾经抛下他,跟着别人跑路,内心不禁升起一丝快感。
然而,他不能看着阮行舟这么轻易死去。他要他活着,他要好好折磨他。
傅晚风看了一会儿,在阮行舟的注视下,朝他走过来,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彻底暴露在明亮皎洁的月光之下。
他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药瓶,将其一粒并未掉出药瓶,还算干净的药片塞进阮行舟嘴里,又扶他起来,捏住下巴吻了下去,属于药片独有的苦涩在两人嘴里慢慢化开。
……
次日,等阮行舟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如车碾压过,好似下一秒要散架。他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扶着额头开始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
他想起昨天是温故送他回来,可是等温故走后,他的胃痛再次发作。阮行舟摇摇头,一些零星的片段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
阮行舟想起自己从床上掉下来,疼的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时候,好像看到一个人影。那个人不仅亲吻了他,还将他拦腰抱起,放回床上。
想到这里,阮行舟知道是傅晚风来了。
“傅晚风……”他沙哑着嗓子,刚喊出傅晚风这个名字,便看到傅晚风笑脸盈盈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喊我干什么?想我?”
看到傅晚风出现,阮行舟这才知道他还没走。
“你……”阮行舟开口了,正当傅晚风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感谢的话,然后准备狠狠嘲讽一番的时候,忽然听到他说,“你怎么还没走?”
“……”傅晚风挑眉,嘴角的微笑一下子僵住。
不过下一秒,他的脸上又重新堆起笑容,将手中的碗重重放在阮行舟身边,冷冷说,“当然是怕你死了没人给你收尸。”
“哦,那可真是谢谢你。”阮行舟也毫不客气地回怼。
傅晚风气得不打一出来,恨得牙痒痒。
最后,他直接摔门而去。只是他临走前,也不忘提醒阮行舟,“这碗小米粥是给你做的,你不要多想,我只不过是不想你死的这么快,毕竟我还要好好折磨你。还有,我傅晚风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两回,更不会再喜欢像你这样水性杨花的男人!”
阮行舟歪着头,静静地听他说完。等傅晚风说完后,他才接着说,“说完了吗?说完的话,你可以走……”
“哐当——”一声,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等傅晚风走后,阮行舟低头看着手中捧着的瓷碗,眼神瞬间冷下来,周围的气压也寒冷如霜。
他拿起碗边的勺子,面无表情地看着门的方向,机械地舀着米粥喝。只不过没喝几口,阮行舟差点吐出来,他连忙捂着嘴跑到卫生间。
等在出来的时候,阮行舟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脚步却仍很虚浮。
他回到卧室后,随手拿起桌上的一瓶名为米安色林的药,倒两片药在手掌心,又去饮水机接一杯温水,就着水将药给咽了下去。
吃药的时候,阮行舟又想起昨天晚上,脸上显现出可疑的红晕。虽然有些画面令他面红耳赤,但这是五年来他睡得最安稳的一个夜晚,不知道是否因为傅晚风躺在他身旁的缘故?
吃完药后,阮行舟这才走出了家门。因为已经入秋,空气中泛起几分凉意,他还特地穿了一件大地色的大衣,里面是一件高领毛衣,衬得他整个人身形越发修长。
很快,阮行舟就来到自己工作的地方——某心理咨询中心。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辞职信,在众人的注视下,径直走进领导的办公室,正式向领导提出辞职。
领导本想挽留,因为阮行舟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一直表现得都很优秀。如今突然提出辞职,对他们来说也算一个不小的损失。
阮行舟婉拒领导的好意,并说出自己早就想好的措辞。领导听完他的辞职理由,只能深深叹一口气,同意他辞职。
递完辞职信后,阮行舟又简单和同事告别,说一些场面话,然后才离开。
走出公司大楼,阮行舟看到头顶的太阳,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新鲜的口气和微冷的清风,长舒一口气。
没有稳定的工作束缚,他接下来也就自由许多。总之,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阮行舟离开公司后,傅晚风派来监视他的人,将他辞职的事情告诉了傅晚风。傅晚风刚挂断电话,他爸就给他打来电话。
傅晚风拿起电话,放在耳边,“喂?爸。”
“你见到阮行舟没有?”傅父在电话那头问。
傅晚风抬眼看着前方,脑子里想起昨天晚上和阮行舟在一起的画面,他对傅父说,“见到了。”
“见到就好,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务必要尽快把阮行舟带回来,听到没有?”
“听到了。父亲大可放心,我一定会将阮行舟给带回来的。”
其实傅晚风很想问问自己父亲为什么坚持要把阮行舟带回来?后来又转念一想,阮行舟的死活与他何干?
“知道就好。”傅父又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傅晚风继续投入工作。虽然他有可能只在此处待上几个月,但是有些工作还是需要处理的。
再看阮行舟这边,他回到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给自己注册了一个社交帐号。
阮行舟又将自己在闲暇之余画的一些绘画作品用扫描仪扫描到桌面上,又用相关软件调整了下,最后用绘画软件稍微修改后,这才上传到自己的动态中。
等忙完这些后,他发现外面天都快黑了。
阮行舟打开冰箱,想要看看还有什么吃的,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他又合上门,转身出门买菜。
等他买完菜上楼,走到家门口才发现门虚掩着,里面显然有人。阮行舟在门口思索几秒,推开门走了进去。
“回来了?”
刚走进去,阮行舟就听到了傅晚风的声音。他抬头一看,傅晚风正坐在沙发上,张开双臂,背靠在沙发,翘着二郎腿,眼神骇人地看着他。
看样子,他已经在这里等很久了。
阮行舟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
傅晚风看了一眼他手里提着的菜,又说,“啧,买个菜都能去那么久。”
“你来干什么?”阮行舟终于开口说话。
傅晚风并没有回答,而是问他,“阮行舟,你为什么辞职?”
“不想干了。”阮行舟自然不会对他说实话。
“过来,到我这边来……”傅晚风朝阮行舟招招手,后者犹豫几秒,放下手中的袋子朝他走过来。
等阮行舟走到傅晚风面前,他一把将阮行舟拉到自己怀里,任由他挣扎,死活不肯放手。
傅晚风看着阮行舟瞪着自己,森然一笑,“刚好我对你为什么辞职也不感兴趣,我想知道的是,当年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向我提出分手,和别的女人私奔?”
和别人私奔?阮行舟瞬间愣住,原来傅晚风的父母是这么给他说的吗?难怪傅晚风见了他,一副见到仇人的样子。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确是和别人一起逃跑。
阮行舟努力从傅晚风身上站起来,对他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听到这话,傅晚风脸色一沉,他站起身俯视着阮行舟的双眼,咬牙切齿,“阮行舟,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以为你死了。因为他们告诉我,你和那个女人在逃跑的途中,不行跳下悬崖双双惨死了。”
“我还为此压抑了好久,”傅晚风说着说着,眼眶微红,“结果你不仅还活着,还活得好好的,还重新和别人在一起,并开始新的生活。阮行舟,难道你没有心吗?”
“你转过来,看着我——”傅晚风看到阮行舟不知何时背对着自己,他愤怒地抓住阮行舟的双肩,强行将他身子板过来。
“你跟我回去!”傅晚风不死心。
阮行舟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他看着傅晚风一字一顿说“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说完,他将傅晚风的手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转身准备离开。
傅晚风连忙拉住他的手,“你去哪里?”
“离开这里。”阮行舟头也不回说。
“不准走!你那都不准去!”傅晚风声嘶力竭朝他吼,甚至拦在他面前,直接跪在他面前,“我求你,跟我回去。”
阮行舟低头看他一眼,眼中似有不忍,他嘴上却说,“不要逼我。”
说完,他就狠心地甩开傅晚风的手,准备摔门而去。
最终,还是傅晚风率先妥协,选择独自离开他家,让阮行舟留下。
次日,温故来找阮行舟,说自己碰到一个人。
原来是她上完课从学校出来,开车去公司的路上,差点撞到一个人。她连忙向对方赔礼道歉,对方却没有接受,而是问她要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因为她当时还有事情急需要解决,就没有想那么多,而是想着留个电话也是好的,方便以后联系解决。
“然后呢”阮行舟静静地听温故说完后,然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