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战前
“音枫姐……”曲镜拉了拉唐音枫的衣袖：“墨守这几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突然变得好努力。”
“受刺激了最好。”唐音枫看着墨守给自己的卷轴，心里一直在思考怎么依据这些灵式创造属于自己的灵式。
此刻，墨守正在院子里不停的连着各种灵式，甚至还有风吸掌。
这么长时间以来，墨守一直没有认真学过灵式，但是三天前拿到了星流的灵式之后，他发现自己还有点天赋，星流的五个灵式他已经掌握了三个，剩下的两个，一个是流割，还有一个，是流割的简化版，错风掌。
偏偏这两个灵式都需要风吸掌。
错风掌的威力比流割小很多，但是很恶心人，这一点墨守已经在唐音枫身上用过了。
错风掌对于风吸掌的要求不是很高，墨守勉强能够用出来，昨天他找唐音枫试了试错风掌的威力，结果就是唐音枫虽然毫发无伤，但是体内的灵力运转变得混乱了，并且命中后，她的身体就像是被人推了一下，踉跄了几步最后还是摔倒在地。
总的来说，墨守对这个灵式的效果还是比较满意的，但是他还是无法熟练使用，用风吸掌相互作用启动的错风掌，释放方向是非常难控制的，打在唐音枫身上的那一掌，是在墨守打歪了十多次之后才命中的。
本来墨守觉得自己就是不熟悉风吸掌的原因，但是在用了几次错风掌之后，墨守才发现要使用错风掌和流割更重要的不是风吸掌的熟练程度，而是使用技巧。
原理上讲，错风掌和流割的使用方式，就像是用打火石擦火花一样，双手的风吸掌就是打火石，错风掌和流割便是火花，打火失败但是产生了热量就是错风掌，打火成功就是流割。
当然实际上要难很多，风吸掌的原理就是在掌中高速旋转的飓风，虽然小但是能够吸引十米以内的一切物件，甚至可以对灵式造成影响，想要使用错风掌和流割，就要在保证掌中飓风高速旋转的同时保持一个适合的距离，并且还要让双手的吸引力彼此作用，这样，才能保证错风掌和流割不会打歪。
但是这可真的太难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双手的距离，掌中飓风的转速，都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不过墨守也没气馁，毕竟，他本来也没想过自己能在一个月内掌握这两招。
这就是所谓的，只要不报希望，那就不会失望吧……
与此同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室内，墨迹正在极力的压制自己的冲动。
在极北，他大可以肆无忌惮的对着广阔的天地乱砍一气，发泄自己想要杀人的，但是在京都，在自己国家里，他绝对不能伤害任何一个人。
血灵刃倒是不会让他产生杀人的，真正让他难以克制的，是纠缠着他的业障。
在极北与帝国血战多年，他的手上早已有了数不清的人命，而这些死在他手中的人对他的怨恨，就慢慢的累积成了折磨他的业障。
天道有轮回，杀人者必会付出代价。
业障会不停的折磨他的心神，那种发自灵魂的痛苦，是任何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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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妙药也无法医治的，能够缓解的办法，便是更多的杀戮。
这就像是滚雪球一样，杀人越多，业障的折磨也会更加痛苦，而要缓解这种痛苦，就要去杀更多的人，往复循环之间，被业障折磨的人大多都会不堪重负，沦为业障的玩物，或者自寻死路，了解此生。
对于墨迹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还年轻，杀的人还不算特别多，勉强还是可以压制业障，但是却无法消除业障。
而墨迹压制体内业障的办法，无非就是对着空气把灵力消耗殆尽，让自己没有更多的气力去例会业障，或者把自己关到小黑屋里冥想，祈求能够顿悟。
他知道，自己正被一位强大的存在注视着，他必须与那位一样，悟道与业障共生的办法，才能得到那位的垂怜。
可是，墨迹找不到。于情于理，他绝对不会顺从业障给他带来的杀戮的，但是业障又无法消灭，与这么个无形无色无体的邪恶的存在共生，那到底是什么办法呢？
突然间，正在冥想，五官特别灵敏的墨迹在墨家充满火药味的空气中嗅到了一丝香甜，这瞬间打乱了他的冥想。
那股香甜他吃过的，在极北，糖是最好的食物，容易携带，不会变质，还能提供很高的饱食度。
而且好吃。
但是墨家里面，似乎没有人会做糖啊……
墨迹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完全看不到的肚子，随后点燃了蜡烛，穿上了衣服，盖住了满是伤疤的身体，打开了门，顺着气味找了过去。
那个小院子的位置，毫无疑问是属于墨家，但是其中传来的打闹声和嬉笑声却让墨迹不敢走进去。
墨家何时有过如此欢快的地方？
这确定不是闹鬼了？
鬼使神差间，墨迹推门走了进去，端着碗筷的墨守和曲镜一下子就被墨迹吸引了视线。
“……”墨迹看着蹲在地上的两人，还有锅边搅着一大锅糖的唐音枫，沉默了良久，最后说道：“好久不见，墨守。”
“额……”墨守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记起来五年前就是眼前这个人第一个跟自己打的招呼。
叫大哥应该没错吧？
墨守犹豫着喊了一声大哥，然后说道：“大哥找我有事吗？”
墨迹盯着锅里热气腾腾的糖，说道：“饿了。”说罢，居然蹲在了墨守身边，眼睛比曲镜还要认真的盯着锅里的糖。
“我……”唐音枫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传说中的北地杀神，看上去可一点也不吓人。
“音枫姐，要糊了！”九九跳到墨迹的头上，大声的喊着。
墨守是打心里害怕墨迹会把九九扔出去，但是墨迹居然什么也没做！
虽然墨迹此时心里很安静，业障也因此而暂时平息，杀气也收敛的很好，但是墨守还是感受到了墨迹体内那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北地杀神。
“很甜。”墨迹吃着唐音枫给他的糖，一边搅着那软软的糖，一边不经意的说道：“你父母教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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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老先生教我的。”唐音枫拿过曲镜的碗，拿起一根筷子沾了一点热热的糖浆，三下五除二，居然在碗内画出了一只大公鸡！
“他不希望他的手艺失传，可惜，直到他病逝，我也没能完全学会。”唐音枫又给墨守画了一只，最后自己也沾了一点糖在筷子上，一边搅一边吃，直到金灿灿的糖变成了雪白的颜色，唐音枫才一口吃掉。
“能给我也画一幅吗？”墨迹说道：“我想要一副……有着李海生，杜晓乐，孙……”
“等等等等！我不会画人，而且这么多人怎么可能画在碗里！”唐音枫连忙制止的墨迹的疯狂想法，墨迹失望的看了唐音枫一眼，然后默默的吃完了自己的糖。
“他们苦命了一辈子，笑得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巡边给他们发糖做食物的时候……可是……他们再也没有吃到第二颗糖……”墨迹眼神迷离的说道：“虽然他们都是被人从贫民街中卖出来的，但是作为战士，他们都很勇敢，我一直想让他们多吃一颗糖，但是……”
毫无征兆，血灵刃突然出现，随后一道血色光芒冲天而起，这本该杀气腾腾的血灵刃，却丝毫没有给众人带来威慑，甚至，墨守从中感受到了升华。
“这是，神灵进化！”墨守说道：“好家伙，就这么突然吗？”
很快，光芒消散，看起来，墨迹的血灵刃进化为神灵的过程挺顺利的。
墨迹苦涩的笑了笑：“我这都是怎么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后半句话明显是向着唐音枫说的。
“唐音枫。”
“唐音枫。”墨迹重复了一遍：“你的糖很甜，谢谢你，我好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来着贫民街的你，让我想到了很多杀人以外的事情。”
眼睁睁的看着墨迹冒出黑雾，墨守有些不知所措的擦了擦眼睛，黑雾也随之消散。
是幻觉吧……
虽然墨守不知道自己看见了什么，但是他能够清楚的感知到，墨迹体内的业障一下子焉了，虽然依然存在，但是估计已经掀不起风浪了。
这可不是血灵刃进化的效果，这是墨迹在面对来自贫民街的唐音枫时，想起了自己的生死兄弟，随后发现了杀人以外的事情而带来的效果。
虽然不是顿悟，但是已经能给墨迹带来很大的帮助。
墨守自然不知道那些人跟墨迹一起经历了什么，但是既然记起那些人能给墨迹带来如此大的改变，想必他们应该一起经历了不少。
墨守也是真的没想到，唐音枫突然来了兴致做的糖，居然把冥想中的墨迹带入了一种宁静的状态，在这个最容易顿悟的状态中，墨迹找到了一些只有他自己明白是什么的东西。
不管怎么看，都是好事啊，可惜没有顿悟，但是顿悟那种事情，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了。
而且比起墨迹自己身上发生的好事，还有一件对墨守来说最重要的好事。
那就是墨迹成功突破神境，来到神元境，毕竟，神元境比起灵渊境来说，实力可以会发生不小的退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