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快来臭显摆啊
下次？下次说他闲话，下次开他玩笑，还是下次违逆他？
苏林晚想了一路也没明白顾言绝什么意思，很后悔刚才应该问清楚的。
等苏林晚赶到前院的时候，宴席早已开始。
顾礼廷坐在叶阳的旁边，二人不知在谈论什么，逗的叶阳抿嘴直笑。她来了，男人也只是抬眼略过，仿佛不甚相熟。
倒是叶阳，紧紧的盯着她看了几眼，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蹑手蹑脚的来到母亲李雨禾的身边坐好。还没来得及伸手开吃，便接到了李雨禾的眼神。
“去哪里了，没发生什么事吧？”
大长公主突兀点了苏林晚来参加赏菊宴，李雨禾心里总是隐隐担心。丞相府和大长公主府来往一向少，此番邀请她也是斟酌了许久。
来的路上苏林晚将缘由说给她听时，她已经后悔，这会儿只希望赶紧散场，她们母女平安回府。
“母亲，我在那边迷了路，转悠了一会儿，耽误了点时间，没什么事。”
她没提齐王，也没提肃王，之前和盘托出，是担心万一叶阳不做人事儿，自己一时招架不住，母亲也能明白个中缘由。
听她说完，李雨禾点点头，不再多言。
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苏林晚宽慰道：
“该来的总会来，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叶阳和齐王的事已经尘埃落定，她最多就是羞辱我几句，给我点难堪，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再怎么说，也要顾忌父亲的面子才对。”
其实今日来赴宴，她自己心里也不知道叶阳想做什么。但是凭上一世对她的了解，多半会寻个由头光明正大的杀了自己。
即便如此，她还是要来。
“齐王志向高远，主意竟然打到你头上了。”
李雨禾没有多说，口气里已然是带了怒气。
“母亲不必动怒，齐王现在有叶阳县主了，料想也不敢离咱们丞相府太近。这事儿还是不要告诉父亲的好。”
李雨禾微微点了下头。
话音刚落，主位上便传来了中气十足的声音：
“那边的丫头是谁家的姑娘，怪眼生的。”
华妍公主对着苏林晚招手。
母女二人一对视，心知这便是开始了。
李雨禾带着苏林晚起身行礼，含笑道：
“回大长公主，这是我家的二丫头，往日总是喜欢跟在谢将军身边胡闹，近日才安分下来。”
“臣女苏林晚，见过大长公主，公主万安。”
华妍公主慈眉善目的呵呵笑了起来：
“原来是苏丞相的二小姐，怪不得我老婆子不认得。你的名头可是响的很呐，过来给我好好瞧瞧。”
李雨禾也跟着动了动，不料华妍公主却摆摆手：
“你坐着吧，不必跟着过来了。”
苏林晚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连着玉竹也被她留在原地，自己一个人提了裙子走了过去。
直到走近，华妍公主才看见她左脸上狰狞的疤。
“晚丫头，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回大长公主的话，隆平一战，臣女技不如人，伤了脸，义父也……。臣女相貌丑陋，怕是吓到公主了。”
华妍公主让她走近，仔细看了看，有些惋惜：
“这件事我也听说过，可惜谢将军身死殉国，你也伤了脸。大夫可都看过了，真的恢复不了了？可惜了。”
苏林晚低着头，神色凄凄：
“大夫说，伤的太深，再无可能恢复。臣女本身容貌就普通，实在谈不上可惜二字。可惜的是义父因敌方偷袭而殒命，让国家少了一根栋梁。”
“谢将军是我大梁真正的典范。虎父无犬女，你也很好。”
华妍公主趁机看了叶阳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就这样的女人，也值得你担忧。
“你也别太难过，我府里有冰肌玉露，等让人给你送一瓶，许就能好也不一定。”
冰肌玉露可是千金难求，恢复伤疤极为有效。这么珍贵的东西，华妍公主肯定只是意思一下，自己要是收下，她就该翻脸了。
“冰肌玉露太珍贵，臣女当不起。公主还是留着给更需要的人吧。”
苏林晚一副惶恐之态，华妍公主对此倒是很满意。
“你这孩子，倒是心善，肯替别人着想。”
果然不再提送药的事了。
“你受了重伤，在府里好好养着。那些刀枪什么的，日后别再碰了，女子还该是主内院之事，战场厮杀还是交给男人去做。”
“大长公主说的是，战场上回来只顾着养病，兵器倒是少碰。前些日子好起来后，倒是偶尔喜欢踢踢毽子。”
“踢毽子好，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踢毽子，现在老了，踢不动了。呵呵……”
华妍公主想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事，一脸的幸福。看向苏林晚的眼神也不那么警惕。
华妍公主祖孙俩都喜欢踢毽子，因此华妍最喜欢叶阳，专门找了练家子来教她怎么发力蓄力。
有了师父的指点，叶阳脚底的功夫，劲道不是一般的足。她踢出的毽子打在身上，没十天半月都不会消肿。
前世叶阳院子里的小丫头，还有被她踢断骨头的。
所以这其实是个量身定制的“爱好”。
苏林晚半低着头，余光全集中在叶阳身上。心里有一个小人儿对着叶阳大喊：踢毽子啊，这可是踢毽子啊，大好机会，不来显摆一下吗？
叶阳不负众望，越过顾礼廷，搂着华妍公主的胳膊，突然开口。
“祖母，既然苏二小姐也喜欢踢毽子，我想和二小姐玩一玩。”
“你这丫头，她身子不好，怎么能和你玩。”
“祖母，难得今日兴致好，毽子而已，也伤不到人的。再说，苏二小姐是上过战场的人，怎么也比我这个闺阁的县主强吧。”
华妍公主摸了摸她的脸，宠溺的笑，那样子别说踢毽子，就是要了苏林晚的命，华妍公主也会同意。
“晚丫头，你就随便应付两下吧。”
口气越轻松，后果越严重。华妍这个佛口蛇心的老太婆，一点儿好心也没安。
“不知县主想怎么玩？”
“你来我往，接不住的算输，如何？”
叶阳走到苏林晚的对面，满眼挑衅。
苏林晚看着志得意满的叶阳，咬了下嘴唇，面露胆怯：
“病躯恐怕不能让县主尽兴。”
“没关系，不过就是玩玩而已。”
“若是臣女输了？”
叶阳咧嘴轻松一笑，眼神在顾礼廷身上略停了停：
“输了，你就跪下，给本县主磕个头，说句我输了。”
“那若是臣女赢了呢？”
“你赢？你想如何？”
苏林晚不经意的看了顾礼廷一眼，男人有些疑惑随后变成了期待，叶阳眼神突然变了，脸颊的肉绷的紧紧的，明显咬住了后槽牙，就像那里有苏林晚的喉咙一样。
“臣女想讨个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