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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徐隐(bug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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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绿水死在徐隐的房里,不少关于两人的流言蜚语就疯传了起来。

    什么徐隐对汪绿水始乱终弃、愤而杀人的,传得倒是有理有据。

    前世,汪绿水后来也是借着琅玕果结了一品金丹的人仙,怎么现在就死了

    谢韫和何湄一同从偏殿地方出来,走在白玉铺就的路上,天色有些阴沉,阳光透不过云雾,山间雾气氤氲,缥缈得如真似幻。

    谢韫思索着,这一世现在多出来的人是……何湄、徐隐、碧楼西?

    如果何湄没有被人追杀,那表哥不会遇见何湄,碧楼西也不会出现。反推回去,何湄为什么会被追杀。

    因为琅玕果。

    谁要琅玕果?

    徐隐。

    所以,这一世的变数,是这个徐隐。

    被领到一间静室,谢韫一看,里面隔音阵法都是顶尖的。里面坐着好些人,谢韫和何湄统一唤了声前辈。

    长生门的清英真人居中,清虚宗的太素君,也就是汪绿水的师父居右,左手次第是九微宫的卫丹臣、崔浩、徐隐,两个地仙、两个人仙,一个引气圆满的,看样子,这事情是没准备闹大。

    徐隐一个疑犯,竟然还正襟危坐,若无其事。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徐隐抬头看了她一眼,倒是很和蔼:“听说,你近几日见过汪绿水。”

    谢韫觉得他声音低沉,倒不是说嗓音,而是整个语气语调沉而有力,都不像三天前遇到的那样,是轻浮得往上飘的。

    她心里有些明悟,找她来,就是为了证明,徐隐和汪绿水有私情么?

    “汪姐姐?”她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索,然后她摇头,“谁说我见过汪姐姐了?她不是……陨落了么。”

    谢韫撒谎了。徐隐端起茶盏,似笑非笑,昨天还那么痛恨“徐隐”,现在隐瞒,又是为的什么?

    “碧楼西怎么办事的?”九微宫的崔浩哼了一声,“说是有人看见过徐师弟汪师妹在一起,却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丫头。”

    原来是碧楼西说出去的。可是见证者,除了她,就是徐隐。她没往外说,徐隐自己不可能把不利自己的证据说出去,那么是谁告诉碧楼西这件事儿的?

    谢韫看了他一眼,崔浩是大长老李灵运门下亲传弟子,与现任宫主一脉的素来不睦,前世下一任宫主才继位就先拿他开了刀。现在跳出来嫌没证据指证,摆明了不能坐实徐隐的罪名心里不舒服得慌。

    “你看看你这人!”卫丹臣大声呵斥他,“人家小姑娘说了没见过了么?兴许人家连汪师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他吐沫星子都要溅到崔浩脸上去了,崔浩阴着个脸,面对大师兄卫丹臣,即使卫丹臣只是引气圆满的修为,心里到底还有点发怵,分辩道:“她与汪师妹前未婚夫是表亲,怎么会不认得汪师妹?”

    “前辈所言甚是。我怎么可能不认得汪姐姐呢?”谢韫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崔浩见自个儿扳回一城,面上正有喜色。

    谢韫补充了一句:“我只是记性不好,忘记她的样子了。”

    “……”

    太素君看着这一场同门内讧的大戏,怒声喝止:“好了!闹够了没有。”

    徐隐传音安抚了大师兄,崔浩悻悻坐下。

    太素君是个严肃的道姑,因为汪绿水的死,显得稍有些憔悴和愤怒。

    谢韫知道她看起来刻板不近人情,却很讲理,此番没有直接给徐隐扣上杀汪绿水的罪名,而请了清英真人见证查案,也是不想冤枉了好人。

    “前辈,我想见一见汪姐姐,可以么?说不定我见过她,却不记得她的样子。”谢韫面色诚恳地看向了太素君,汪绿水的尸体肯定在她那儿。

    她怎么知道该求谁?在座的人,她一个都不该认识。求居中坐,位置更尊。徐隐若有所思。

    何湄突然开口:“玉姨,我也去。”

    太素君点点头:“你们随我过来。”

    她转到屏风后头,自虚空一探,只见汪绿水静静躺在冰棺之中。她嘴微张,眼眸睁大,漂亮的脸上,永远定格了难以置信的神情。谢韫扫了两眼,就知道她致命伤是在眉心,有人直接破了她的紫府。

    这伤口还有残存有紫微之气。紫微之气,是九微宫亲传弟子修炼功法时,化出的独特元气,厉害得很,是门独家秘术。

    回到原来的地方,谢韫面色微黯,做出一副感怀的模样:“我确实见过汪姐姐。就在三日前,那时候,我看见汪姐姐觉得面善,多看了两眼,却没认出来。她正和一个男人说话,她要那人和她一起去见师父,可是那人说要等他卫师兄一同上门。后来那人把我错认成了何姑娘,问我有没有受伤,还送给我一瓶大还……”

    “捡重要的说。”崔浩打断了谢韫,他看不起谢韫,不、应该说他根本就不屑看谢韫一眼,“那男人是谁?”

    谢韫望着徐隐,徐隐气定神闲地喝茶:“汪姐姐叫他阿隐,他自谓姓徐,出身九微宫。也就是……这位前辈的模样了。”

    太素君的眸光倏地冷了下来。

    徐隐淡淡道:“我此前,从没见过汪姑娘。”辩解的话一句都懒得说出口。

    “汪师妹遇害之时,徐师弟在何处?”

    “房中修炼。”

    “可有人证?”

    徐隐反问:“师兄修炼莫非会叫人打扰么?”

    崔浩冷笑:“徐师弟,这丫头是人证,汪师妹身上的紫微之气是物证,你不肯与汪师妹一起见她师父,眼见拖延不了时间了,便要将她灭口,人证物证俱在——”

    “在你娘个屁!”

    “卫师兄!”崔浩养尊处优,受的教养不许他口出粗鄙之语,学他最看不起的市井儿骂街,你了半天没愣是没好意思骂回去,“你和徐师弟兄弟情深,但是非岂能被情义盖过?”

    要是换个场合,谢韫就要笑出声了。卫丹臣是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他以前是个捕快,黑白两道都管,学了一身江湖草莽气。在仙门里也算是一大奇葩了。

    “你这就给徐师弟定罪了?”卫丹臣高声质问谢韫,“小丫头,你看见那个,他说他叫徐隐,是九微宫出身,他长得这幅模样,那你能确定,你那天遇见的徐隐,就是你今天遇见的这个徐隐?”

    他掐了个变化之术,变成徐隐的模样。

    卫丹臣脸上那双碧蓝色的眼眸里,锐利的眼神像是闪电,忽的刺破了迷雾,谢韫面前,豁然开朗。

    如果,徐隐不是徐隐。

    “卫师兄,清英真人、太素君面前,你休要放肆!”崔浩冷冷道。

    “真人、太素君恕罪,师兄性子如此,并非有意冒犯。”徐隐跟着告罪。

    太素君正要说什么,一言不发的清英真人看见谢韫神情:“让她讲。”

    谢韫声音轻柔,却韧得很,那种坚定的语气使人格外信服:“我不确定。以我引气六品修为,不可能认出人仙的易形术。”

    “但是,那个徐隐当时送了我一瓶大还丹。”

    众人记忆力都不错,想起谢韫先前被崔浩打断。

    “丹药呢?”

    “我当时也没有用,就放在家里了。”崔浩更加淡然自若,谢韫羞赧地补上了一句,“不过今日刚好带在身上。”

    大还丹的炼制,各门各派都有独门秘法。为显示公正,由清英真人和太素君一同检验。

    两人仔细查验了其中的丹纹,是九微宫的炼制手法。

    清英真人捏碎了丹丸:“里边有太微之气。是太微一脉的手笔、不是紫微一脉的。”

    徐隐和卫丹臣面色白了白,倒不是心虚,只是有些难受。太素君挥手驱散了太微之气。崔浩倒是没事,却也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太微之气和紫微之气皆是帝气,两者相互克制,对引气修士和人仙来说,两种元气遇上十分难受。

    只有修成地仙,才能以莫大修为将两股帝气调和为一,威力无穷。

    徐隐不可能随身携带太微一脉的丹药,就像磁铁的两个正极是决不能靠的太近的。

    卫丹臣看了一眼崔浩,提前替他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这丫头也可能说了假话,徐师弟收买了她,把这瓶丹药交给她,故意要她这么说,好洗清嫌疑。”

    谢韫不满替自己争辩:“我看见过汪姐姐的消息是那位碧前辈说的,那岂不是要提前买通他,再买通我?”

    历下峰的人怎么可能无端帮一个九微宫的弟子说话?他巴不得九微宫宫主弟子去死,九微宫直接衰落到死。

    历下峰和九微宫的夙怨那是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了。

    那时天下还不是五国并立,只是齐国皇室独大。齐国设立历下学宫,限制门派,掌握天下功法、广纳天下人才。

    历下学宫原本人才济济,但代代相传,其中势力盘根错节,许多没有背景的修士都得不到功法和资源,失去了上升之阶。学宫就渐渐没了新血补充,变成了一潭死水,腐朽不堪。

    大齐开国皇帝的义女,苍华元君孟姒看不惯学宫结党营私的风气,被排挤得出走。她和九微宫上代宫主孔嘉相恋。两人双双证道天仙,和清虚宗、长生门联合开明人士,一同推翻了大齐,剿灭了齐都的学宫。

    历下峰则是大齐历下学宫残存下来的人,组成的新门派。虽然这门派和其余两派都有仇,可是苍华元君这位大齐开国长公主殿下的背叛,却更让历下峰的人引以为耻,自然对九微宫的痛恨更甚。

    同为四大仙门,面和心不合,路人皆知的事。

    谢韫见到的徐隐,是别人冒充的。

    徐隐从没和汪绿水谈情说爱,他甚至可能从没见过她,自然不可能是情杀了。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徐隐是别人假扮的,赤、裸裸的陷害,再争辩也没什么意思了。

    太素君无力摆了摆手,放众人离开。徐隐的嫌疑算是洗脱了,可是凶手,究竟是谁?

    谢韫走出长生门的时候,何湄来送她,她随口提起碧楼西:“真是神了,我都没见过这位前辈,他怎么知道我当时见过汪姐姐呢?”

    何湄笑了笑:“你不记得了?我跟你说我被追杀的时候,你告诉我的。他接我的时候,和我聊到这儿了……”

    突然,她的神色有些奇怪。

    说谎。

    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过遇见汪绿水的事情。引气期的修士是有记错的时候,可是何湄的神色,看起来不像是记错了。

    何湄想了想:“诶,我忽然有些记不清了。不过真相大白,也好。”

    真相大白?好戏才刚刚开始。

    谢韫忽然问他:“你觉得碧前辈怎么样?”

    “凌风踏月惭霜色,傲雪白衣艳碧郎。”何湄羞涩想起碧楼西向她伸出了手,她忽然就了悟了——“宗之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

    风流倜傥,手心温暖,被追杀多日惶惶逃窜的她忽然就安心了。

    他说:“走吧,我带回家。”

    眼神温柔而又深情,何湄恨不得溺死在那里面。

    “好诗,好诗。”谢韫懂了。她笑了笑,心道这诗确实狗屁不通,怀春的少女总是不可理喻的,谢韫和她见到的绝不是一个男人 ,还是不要交流了。

    谢韫之前以为昨晚,碧楼西喊何姑娘的时候,是在看何湄,现在想来,是在看着她。

    只有一个人叫过她何姑娘。

    话到嘴边,谢韫拍了拍她肩膀:“保重。感情的事,还是清醒些,才不容易受到伤害。”谁年轻时候不遇见几个人渣呢?小姑娘就是要尝试各种新鲜事物,撞了南墙才知道回头。反正有太素君护着呢。

    何湄笑道:“谢谢你啦,阿韫。”

    谢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的那仙果,真的全送我了?”

    何湄很大方:“我拿着也没用。更何况救命之恩肯定比那东西珍贵。”

    确实是救命之恩,只是不是何湄想的那个救命之恩。

    谢韫微笑:“你不是喜欢研究吗?等你引气圆满的时候,再从我这里拿一个回去研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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