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套出如此阴私,真怕被灭口
铁牢。 铁窗外春日的阳光明媚,可铁牢内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 谷氏抱着女儿夏蓙,与谷嬷嬷瑟瑟发抖的挤在一处取暖…… 突然,狱卒拿出钥匙开了铁门,道“郡主娘娘要你们过去问话,还不赶紧起来!”
“郡主,什么郡主?”
谷氏疑问道。 狱卒随口,道“咱们这就一位郡主娘娘,圣人亲封的未央郡主!”
“夏藕?”
谷氏猛地抬头,又问道“她叫我去做什么,想要看我的笑话吗?”
“放肆!”
狱卒拿起水火棍就给了谷氏一下子。 之后,将几人套上枷锁,驱赶出来…… 另一头,夏藕在曲午的护送下,抵达牢房。 走过一条狭窄的南北甬道,通道上面檐口外安装天网,十分严密。 网上挂了许多响铃,触网即响,以防止犯人越狱。 方才,曲午说提督大人不让她去牢房,是以由狱卒将人带到审讯监。 狱卒将椅子擦了擦,才恭恭敬敬的请夏藕入座。 她明媚的像是一束炽烈的阳光,似乎因她的到来整个监牢都蓬荜生辉。 谷氏等人带着手镣、脚镣、枷等重物,跪在丈外。 夏藕见曾经欺辱自己的人,匍匐在自己跟前,心里就止不住的痛快。 事实上,自从她有了得瑟的机会,唇角便一直勾着,甚至还哼起了小曲儿。 少女的声音娇软,小曲也没什么固定的调子,仅仅是随意的哼唱,也宛若天籁之音。 不过,谷氏等人却觉得那是夏藕对她们的羞辱嘲讽。 她怒不可遏的瞪着夏藕,大吼道“你忤逆不孝,乃十恶不赦的大罪,你不得好死!”
“小狗子,夏家对你有养育之恩,就算曾经做了什么,也都过去了。”
谷嬷嬷劝道。 曲午要上前教训这些人,却被夏藕拦住。 她托腮沉吟片刻,温和道“过去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谷嬷嬷,你亲手用池珏来鸠占鹊巢,又趁机让本郡主的生母难产,当真以为时过境迁就完了?”
夏藕知道对方以为沐月潭,在分娩时一尸两命。 其实,沐老军医在沐月潭濒死之际赶到,拼尽一身医术才将人救活,但面对渤海高氏与清河稷氏,两族沆瀣一气,只能死遁。 是以,她打算趁机诈一些秘事出来。 夏蓙愤愤不平,对着地面啐了一口,道“夏藕,你有什么本事高高在上?不过是依仗稷澂宠你,若是没有稷澂,你屁也不是!”
“本郡主就是没什么本事,又如何? 可偏偏就是会选夫君,就是旺夫,难道嫁的好,不算是本事?”
夏藕对自己抱金大腿的事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每每到了危机时刻,自家夫君永远站在自己的前面,提前将事情都替她考虑周全。 凭心说,提督大人除了开始那阵儿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让人摸不透,后来待她将他捋顺了后,那可真是妥妥的金大腿,简直不要太有安全感。 “你连字都不识,琴棋书画更是一窍不通,你以为稷澂还是那个病秧子? 待日后你人老珠黄,人家岂能不停妻另聘高门贵女?”
“本郡主并非仕宦勋贵养出来,卖给姻亲待价而沽的货物,也并非寒门攀附权贵的台阶,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是以,本郡主又何须温柔贤惠,知书达礼? 本来也不需要知道那些玩意儿。 我家夫君只要本郡主笑的明媚,活的开心顺意,便够了!”
夏藕心中沾沾自喜,用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谷氏死死盯着那个曾经任凭她使唤作贱的少女,成了如今艳若芙蓉的娇娇女。 她心里是又恨又悔,恨当初自己看走了眼,只顾着贪图稷寒山留下的那些财产,而忽视了稷澂将来的大造化。 如今,夏藕已经在稷澂那头站稳了脚跟,她再想做什么也为时已晚。 谷氏的面目变得格外狰狞,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睚眦欲裂道“简直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蹄子!”
“那是你以为的,而我家夫君亲口说了,他金尊玉养的娇娘子,怎能被这些凡夫俗子的目光,所污? 不过你的亲生女儿……这辈子也没希望做人上人了,她的身子不干净。 有一首诗,怎么说来着? 对了! 二八佳人巧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说着,夏藕一张小脸不自觉的笑成了一朵花。 她本来不想这般厚脸皮的晒幸福,真真的…… 不过,她若是不抖出来,这些人就不会因嫉妒而恼羞成怒,露出当年的那些阴私。 现在夏家人与谷氏算是蹦哒不起来了,可那稷家因有稷贵妃的关系,还在那杵着碍眼。 那接下来便是要让稷家覆灭。 记得高氏同稷贵妃在未出阁前,便是很聊得上来的手帕交。 而谷嬷嬷曾是高氏的奶娘,也一直身居心腹的位置,若是能透露一二,她也好在提督大人回京述职前,将某些人与事,都尘埃落定。 像是稷业、金太夫人这些皇亲国戚,就应该承担之前的果报,身败名裂…… “你以为稷澂真会守着你一个人过日子?人家龙子凤孙……唔唔……”谷氏的话刚刚脱口而出,几乎同刻就被谷嬷嬷给捂住。 原本,夏藕坐在椅子上,动作略有些慵懒,小手托着腮沾沾自喜,可当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眸子不由得缩了缩。 龙子凤孙?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 套出如此的往日阴私,真怕被灭口。 不过,还是让她好好地捋一捋。 按理说提督大人是稷家庶子稷寒山的儿子,顶多算是皇亲国戚,同龙子凤孙也不沾边。 难不成稷寒山的妻子红杏出墙,同道仁帝有什么猫腻? 不能吧??? 朋友妻不可欺,就算稷寒山一直忙着在外领兵打仗,那道仁帝也同稷寒山是好兄弟,总不能真那啥? 她感觉道仁帝不是这种人,虽然帝王大多贪花好色,可道仁帝对稷贵妃爱的那么纯粹…… 总不能道仁帝前脚同稷庶女弄出个白笙,后脚就同嫂子有个奸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