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替婚39
电影看完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五十五分了。
李俏俏催他俩赶紧回去办事, 之前说好的那些，一定要做到。
白无常附身的小伙儿就住在市中心附近，于是和大家就此分道扬镳, 黑无常跟李俏俏打车回学校。
之前, 李俏俏给黑白无常一人转了两万块钱，让他们备用零花, 花剩下的，李俏俏让他们放着，稍后处理对方后事的时候, 可以和对方的存款一起，留给他们的家人。
通过黑白无常的描述, 这两个人应该没什么背景, 家境也不富裕, 所以才会惨遭上司和导师欺压。
作为一个陌生人，李俏俏只能用这中方式，默默地搭一把手。
她不知道黑白无常回去之后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但一个星期后, 这两件事先后在网上发酵起来。
知名上市公司员工中秋节加班猝死家中
汉东大学研究生过劳死前五分钟曾发长文, 控诉导师侵占学生研究成果、扣押学位证书推迟学生毕业
两个人的死都上了热搜。
上市公司并没有为了公司形象, 就极力撇清此事, 而是非常正面、积极地回应, 态度诚恳地向员工家属道歉并做出赔偿。
学校这边则是表明态度，一定会全力调查此事, 一旦发现事情属实, 必将对该老师严惩不贷。
不知道黑无常是不是留了什么证据，学校很快就做出了开除决定，对于该名老师的部分学术成果, 学校也向相关机构进行了申报更改。
此人前半生的事业是毁了，也遭遇了网友铺天盖地的谩骂，但学长的命却再也救不回来了……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可以拉上帷幕了，不曾想，没过几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竟找到了她。
杨先旭亮出自己的证件，提出要和李俏俏单独谈一谈。他今年大四，目前在汉东市刑侦大队实习。
虽然法医已经鉴定过了，廖佳宇和宋新飞的死因就是过度劳累引起的心肌缺血、脑供血不足，是猝死无疑。
但好巧不巧，中秋节当天，杨先旭在电影院看到了李俏俏和他们在一起。只不过当时，电影院光线昏暗，他看的并不十分清楚。
这里，廖佳宇就是黑无常附身的学长，宋新飞是白无常附身的程序员。
过后，杨先旭因为好心帮助死者家属处理死者遗产时，不经意间看到两条时间相近、金额相同、发起人相同的转账信息，才对李俏俏起了疑心。
来大学城找李俏俏之前，他特意去商场调看了中秋节当天的监控，然而，李俏俏三人所过之处，监控拍下的视频齐刷刷地变成了雪花，跟鬼片里的灵异事件一样。
越是这样，杨先旭越觉得这里面存着猫腻。可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不可能仅凭两条转账记录就把李俏俏带回警局审讯。
更何况，法医对廖佳宇、宋新飞二人的死因已经给出了确切的鉴定结果。
他这时候如果非说李俏俏有嫌疑，说她极有可能是通过玄学手段杀害廖、宋二人的凶手，估计会被警局的同僚当成妄想症患者送去精神病院。
“你跟廖佳宇、宋新飞什么关系？”没有任何寒暄，杨先旭开门见山地问道。
李俏俏装傻充楞，“廖佳宇是我的学长，宋新飞是我在校外认识的朋友，怎么了？”
“你跟他们怎么认识的？”说多错多，杨先旭相信只要李俏俏愿意开口，迟早都会露出马脚。
“不记得了。”李俏俏什么阵势没见过，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很明显，杨先旭肯定是因为某中原因对她产生了怀疑，来这儿套话来了。
见李俏俏不上钩，杨先旭只好把话摊开，“我查到他们在去世前的一个晚上，支付宝账户都曾收到你的打款，数额一样，都是两万，你作何解释？”
“他们经济条件不好，问我借钱，我就借给他们了。”李俏俏随口胡诌道。
“你借给他们的？那他们死了，你怎么不去要债？”杨先旭死死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兄弟，人死债消懂不懂？而且，我像缺这四万块钱的人吗？”李俏俏的语气充满了鄙夷和嚣张。
杨先旭当然知道李俏俏不缺钱，单凭她那见鬼的本事，多少钱赚不来？
但他现在怀疑的是，廖佳宇和宋新飞账户里多出的四万块钱，会不会是李俏俏付给他们的买命钱？
他从前就有听说，路上的红包不能捡，因为那极有可能是鬼娶新娘的彩礼钱。拿了钱，就要做人家的鬼新娘。
杨先旭越想越觉得，李俏俏这无缘无故的四万块钱，跟这所谓的“彩礼钱”，在某中程度上，似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未必是拿他俩去给女鬼配对，也有可能是为别人消灾，替别人去死等等，鬼怪方面的事情他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发散思维。
“八月十五那天晚上，也就是你给他们打款的第二天，你们去电影院了，三个人一起，我看见了。”杨先旭语气笃定。
“你看错了。”带两个死人出去玩，李俏俏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点防备，三人一人一张视觉障碍符，甭管是接触他们的人，还是监控，回过头来，谁都别想清楚地回忆起他们仨的模样。
当然，遇到熟人就得另说了，毕竟印象是二维的，思维是四维的。四维比二维难糊弄，这很正常。
就比如，她运气十分不好地被只有过一面之缘的杨先旭撞见了，偏偏对方还是个谨慎多疑的实习警察。
这运气，真的也没谁了。
不过，只要没有别的“熟人”一起看见，只要李俏俏一口咬定他看错了，杨先旭也拿她无法。
“没有的事，八月十五晚上，我在家吃月饼赏月呢，怎么会去商场看电影？你认错人了。”李俏俏嘴硬道。
杨先旭：……确实拿她没有半点办法。
“我不知道你跟廖佳宇、宋新飞二人的死有没有关系，但你才刚上大学，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不希望你因为自己会些特殊手段就目无法纪、为所欲为，这样只会毁了你。”
杨先旭义正言辞、掷地有声道，“廖佳宇和宋新飞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会一直盯着你，除非你远走他乡，移民国外，奉劝你最好不要再有任何多余的小动作！”
“我真的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如果你一直把精力放在我身上，我只能说你在浪费时间，浪费警力资源。”李俏俏叹息。
杨先旭怎么会听？
“浪不浪费，你说了不算，”他起身要走，离开之前，留下一句，“你是学生，应该以学习为主，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李俏俏哂笑，“我帮你加一句‘重新做人’好吗？”
送走了黑白无常，打发了杨先旭，李俏俏终于抽出空来关心自家的鬼了。
周末，她点了海底捞外卖，八荤八素，吃得陶一洋一脸餍足。
“在学校认识了新的小伙伴？”李俏俏一边收拾，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陶一洋被她问的一愣，过了两秒才意识到她所问为何，脑门上瞬间挂了几颗豆大的汗珠。
“怎么？不方便说？”李俏俏不乐意了，什么小伙伴，藏得这么深，还害怕她知道。莫非是干过什么坏事，怕被她灭了？
陶一洋结结巴巴道，“没……没有……”
“那就赶紧的，自觉点，别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李俏俏语气不善道。
陶一洋端正坐姿，“我们是在图书馆认识的，她叫毛小怡，93级的学生，是你们学校碎尸案的受害人。”
李俏俏并不知道陶一洋所说的碎尸案，她打开手机浏览器，在搜索引擎中输入“汉东大学碎尸案”，点击搜索。
果然，下一秒，显示3872个搜索结果。
李俏俏点击进入第一条360百科——
“汉东大学碎尸案，又称汉东‘2·21’碎尸案，毛小怡案，案发于1993年2月21日，地点为江南省汉东市，被害人系汉东大学外国语学院一年级女生毛小怡，在校期间被凶手残忍杀害……凶手为毁尸灭迹，将毛小怡尸体切割成碎片……案发后，汉东市公安部门内运用警力进行大规模搜查，但至今仍未找到凶手……”【1】
饶是李俏俏这中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都觉得凶手实在是变态至极，难怪搜索目录旁附带了“胆小慎入”四个字。
“认识就认识呗，就当交个朋友好了，你藏着掖着做什么？”李俏俏觉得陶一洋小家子行径，大大方方的不好吗？她又不会不同意。
“不是，没能将凶手绳之以法，她不想下去投胎。”陶一洋解释。
李俏俏理解，所以说“世上冤魂多”呢！
但是，“这跟你藏着掖着有什么关系？”她翻了个白眼，“那她知道凶手是谁吗？知道的话事情就好办了。”警察都是现成的，不怕他不信。
“关键就是不知道啊……”陶一洋自动忽略第一个问题。
警察查了二十多年没查到凶手，被害人自己也不知道凶手是谁，这怎么弄？
李俏俏倒是没他那么愁苦，“这样吧，你跟她约个时间，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见上一面，到时候把她受害的过程完完整整地讲述一遍，尽可能多给我一些信息。”
陶一洋惊奇，“你有办法？”
“有，但是不能保证一定奏效。”李俏俏点头，“不过，希望也不小，可以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参考360百科，南大碎尸案词条
不知道能不能这样改写，会不会违反什么规定条例？你们知道吗？不能的话，我再大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