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替婚23
杨先旭是个警校在校生, 顶多算半个警察预备役，完全符合李俏俏的要求。
接近年根，警官学院全员放假, 杨明辉一个电话把人叫来, 什么都没说, 只让他上楼画个人物素描, 冯东在旁全程直播。
杨先旭不知道自家三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看他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想来问题还挺严重，八成是碰上了特别棘手的案子。
他背着画板, 根据杨明辉的指示来到1809。先是被抹上奇奇怪怪的药水, 静待三分钟后, 开始作画。
因为冯东手机上的视频通话从头到尾就没断过, 杨明辉看得真切，视频中, 经过李俏俏短暂的介绍，杨先旭非常自然地跟一直空无一人的沙发打起了招呼。
杨明辉和周舟对视一眼，俱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与不可思议，杨先旭有多敏锐，他们是知道的, 现在，连他都认为沙发上有个人……
两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不管怎样，还是等杨先旭把“人”画出来再说。
于画画一道，杨先旭是天赋型选手，只花了几分钟便将姚沐希的五官轮廓勾勒出七七八八，虽然比不上一比一还原的数码相机, 但却着重突出了她的个人特点——高挺的鼻梁、微厚的嘴唇，有点像国外一个特别出名的女星。
冯东把摄像头对准画板，嘴里嘟囔着，“像，有八分像了，老杨，你快看看，跟你那……一不一样？”
朝光警方通过对比失踪人口dna数据库，确定了受害者姓名——
姚沐希，女，1991年8月10日生，闽江省建江人。通过高考考上首都师范大学，大二暑假在首都打工失踪。
“你把手机给小旭。”杨明辉对冯东说，语气不知什么时候起，竟有了几分认命的萧条意味。
“你三叔找你。”冯东把手机递给杨先旭。
“怎么了？”杨先旭放下手中的素描笔，不过，还不等杨明辉点破，他便发现了其中异样。
视线在手机屏幕、姚沐希、冯东、李俏俏之间来回切换数次，杨先旭陡然起身，来到姚沐希面前，“得罪了。”
他向姚沐希伸手，不曾想手掌竟如穿透空气般穿破了姚沐希的羽绒服，一股阴森感顺着手部的肌肤向上蔓延，激的他整个手臂汗毛颤栗。
身体的反应远远快过大脑，杨先旭本能地后退两步，“三叔，见鬼了！”
“我知道，”杨明辉叹了口气，“你仔细检查一下四周，看有没有可能……不是鬼，而是某种障眼法，或者3d全息投影。”
尽管姚沐希的真实度远超现有全息投影技术，为了自己正在崩塌的世界观，杨先旭还是在房间里一寸一寸地检查起来。
期间，李俏俏又召唤出两只鬼，吓得冯东跟在杨先旭身边，寸步不离。
“所以，鬼魂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现有的科学水平还不足以让人类充分地认识并理解它。”检查完房间的同时，杨先旭得出了结论。
冯东竖起大拇指，嘴上称赞道，“大侄儿，你这承受能力，属实有点强……”
杨先旭并不这么认为，“可能因为年轻吧，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比较强。”
觉得自己被内涵却找不到证据的冯东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你是比我年轻不假，但大侄儿，你对新鲜事物的定义是不是……有点问题？
“鬼能是新鲜事物？”这玩意儿的历史文化怕是比你三叔的八辈子祖宗还要源远流长。
杨先旭表示不服，“我说的是将鬼魂列为新物种的科学范畴，而不是旧社会时兴的封建迷信。”
杨先旭大二下学期就入选积极分子了，跟他三叔一样，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虽然鬼魂的出现多少打破了他在某些方面的认知，但并不能击碎他的唯物主义信仰。
杨明辉打断他俩，“所以，你们真的见鬼了，见到了姚沐希？”
杨先旭点头，“确实是鬼，长相我给你画素描本上了，是不是叫姚沐希我不知道，不过，她旁边还有一个小男孩，我看着好像是今年7月沪市康家那个被绑匪撕票的康少轩。”
康少轩的绑架案一度轰动全国，作为一名警校生，杨先旭当然有所关注。
杨明辉恍然大悟，这就说得通了，难怪李俏俏从山里出来之后一直和康家来往甚密，原来是有康少轩这层关系在里面。
而这层关系的存在，进一步佐证了李俏俏的通灵之能，如此，李俏俏之前所有的怪异行为便可以解释得通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杨明辉决定放弃抵抗，全盘接受鬼魂姚沐希存在的事实。他让杨先旭和冯东对话姚沐希，记录下她当年受害的全部经过以及加害人的姓名和长相特征。
当然，鬼话是不能作为证词的，哪怕她是受害者本人，所以，杨明辉只能把她说的那些当作热心市民提供的案件线索，对此展开进一步的调查。
这么多年过去，案件的证据很有可能已经随着时间的长河销毁流失，但杨明辉觉得，姚沐希的惨案未必是加害人的第一次作案，更未必他们的最后一次作案。
因为有统计数据表明，性犯罪的重复犯案率是比较高的。所以，这些有权有势法外狂徒，极有可能会继续寻找施暴施虐的快感。
而杨明辉要做的，就是在此基础上，继续寻找新的受害人，继续寻找新的证据。
一问一答，全部问完，外面的天早就黑透了。
“我觉得你们最好在酒店住上一晚，等到明天中午再走，或者48小时内形影不离地跟着杨警官。”李俏俏提出建议，她指了指他们的眼睛，“夜间鬼魂的出没率比较高，你们这样回去，很难分清路上遇到的是人是鬼。万一，被鬼发现你们能看见他们，大概率他们会选择跟你们回家。”
脑海中浮现自己身后跟着一群鬼的场景，冯东生生打了一个哆嗦，对着电话那头呼唤，“老杨，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相比之下，年纪轻轻的杨先旭反倒显得更加沉稳、镇定，“那我就在隔壁住两天，等这个通灵水的作用消失了再回家。”
杨明辉哪里不知道自家大侄儿打的什么鬼主意，自己这个当三叔的不能把他送回去？回到家里，他爷爷、他爸、他大伯、他堂哥……那么多警察呢，还怕镇不住几个小鬼？
无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第一次见鬼，好奇心旺盛，想留下来探究一番呗！
作者有话要说： 24号晚9点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