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最终目的
周永凯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哪个人在哪里杀的，怎么杀的，怎么处理的尸体, 怎么，怎么租车跟踪, 那辆车现在扔在哪里都说了。
甚至还说了他怎么乔装进酒店, 看到周衡如何淫乱，怎么聚众吸毒, 他一边交代一边顺便把他心中的怒气发泄一遍。
“他们一个个醉生梦死，当初我们村死的那两个人就给了那么点钱, 我跟我哥变成了这样你说他们该不该死杀他们一千遍都不够我做的都是好事，我在为民除害”
周永凯说得吐沫横飞, 都不用别人审了, 莫小艾却觉得奇怪, 一开始他的恨意不是都凝聚在尹和平身上吗现在怎么也不骂尹和平了, 也不要求见他了也不说他是为他哥报仇了。
她跟成桥说“我想见见周永杰。”
周永杰那边的审讯更顺利, 他确实智商有问题，一直嚷嚷着要找孩子，小谢向他保证有人在追查孩子下落后, 他就安静下来，问什么说什么。
他的口供跟周永凯的基本吻合, 他对小倩十分痴情，不肯接受小倩死了, 一直说不可能, 可他又不恨周永凯。
“小凯总是护着我，他干什么都是为了我好，他绝对不会害我”
莫小艾叹口气, 不打算说他们小时候的事，只问“小凯最恨的是谁，你知道吗”
“他恨那个医生，一直骂那个医生”
“他杀了乔医生，其他人呢他还有没有跟其他人结过仇”
周永杰只看脸挺机灵，眼睛甚至说得上清澈，如果接触不多的话，最多觉得这人内向，可一旦问多了，就会发现，他脑子确实不好使。
这时他掰着手指说“结过仇有那个医生，我叔叔，还有周衡，周梦燕，尹和平，尹学怀，还有菲菲，他说要把他们都灭了，但我觉得菲菲是好孩子，我想有个这样的女儿，但小倩给我生的是儿子，结果儿子也不见了。”
莫小艾皱眉，接着问“其他人呢他最恨的应该不是尹和平吧”
“是那个医生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周永杰看莫小艾的眼神有点不耐烦。
被一个智力障碍的人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莫小艾还是头一次体验，她无奈地笑笑，“哦，那其他人呢他有没有其他仇人”
周永杰呜呜囔囔地说不出来。
成桥把莫小艾喊出来，他有些不解“你在怀疑什么你觉得尹和平不是周永凯的最终目标”
莫小艾不能说系统的指点，只好道“我觉得他还没有发泄完，他一开始喊着叫着要找尹和平，现在怎么又不找了好像还盼着想去坐牢”
成桥苦笑“你看他像精神正常的吗这种病太折磨人了，只是单纯的患癌，可能还不会刺激到他，但一个人从刚出生就是男孩，长到快三十了才发现得了这种病，如果是青春期的孩子可能会很快调整过来，但他已经成年了才发现，我想当时他一定感觉天塌了，真正意义上的比死还难受。在治疗过程中还可能被医生护士调侃，你说他怎么受得了你猜他为什么不肯接乔医生电话”
莫小艾说“他在逃避”
“没错，就是逃避，可他的逃避产生了更可怕的后果，他有了女性化的特征，还得了癌症这样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他自然会迁怒到医生身上，杀了第一个，他的法律道德边界就不存在了，开始找人发泄，如果没有他叔叔，没有尹和平周衡等人，他也可能会跑去街上当街杀人，他要的是发泄，而不是报复，所以他才会说想出气”
莫小艾点头“你说得没错，他刚才招供也像是在发泄，也许他已经活腻了，已经对自己的身体极度厌恶，盼着被抓判死刑呢。”
成桥问“老尹呢他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莫小艾这次说了实话“他说他要走了，要回去看看家人，等追悼会的时候就离开。”
“哦。”成桥有些伤感，又有些释然，“原来人变了鬼，还可以来去自如，他是想什么时候去喝孟婆汤就什么时候去就不能现身跟我见一面吗”
莫小艾苦笑，“你看不到他，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变成鬼，要有能量有执念才行，应该也不是来去自如吧，可能执念散了就走了。”
成桥对此十分好奇，因为这颠覆了他三十多年的认知，还想问呢，小谢喊他有事要处理。
他跟莫小艾摆手“行了，案子结了，你赶紧回家休息吧，跟着我们查了一天案，辛苦了。”
莫小艾知道他们这两天会很忙，也不再多说，可心里还是有个疑团，她问系统“你感觉到的是什么样的能量，是不是他会自残”
系统叹口气“我只感觉到他很危险，还会伤人。”
“他现在都被抓了，怎么伤人”莫小艾更是不解。
系统说“行了，我就是感觉到了他身上的能量，随口一说。反正你已经尽了全力，人都抓到了，就交给警察来办吧，人家不比你有经验吗”
莫小艾一想也是，这么多警察呢。再说他身上都检查过了，住的地方也已经有警察去搜查了，还能有什么危险。
她打算回家换身衣服，刚才又拉又扯的，衣服都弄脏了，刚走到楼下，就听到两个警员在讨论这事。
“你说他这关男监还是女监”
“这种连环杀人犯肯定是单独，还用你操心。”
“也对啊，他这样的肯定是死刑，没准会立刻执行。”
莫小艾愣住，转头跑上楼找到成桥“成队，周永凯上次关三个月是在看守所吗那里边有没有重刑犯”
成桥皱眉“怎么想起问这个”
“你快查一下，他在这三个月里有没有被人欺负，当时他身上已经有女性特征了。”
成桥反应也很快“你的意思是说他最恨的人在监狱里，他杀人就是想再进监狱”
旁边一个警员说“怎么可能，他上次是在北鸣市拘留，这次在云市被抓。”
莫小艾怔住“难道我想太多了”
成桥却沉声道“不一定是你想多了乔医生就是在北鸣市被杀的，这是他犯下的第一起杀人案，而且只有乔医生被分了尸，这属于恶件，虽然周永凯的犯案地点有三个，但应该会押送回北鸣市审，也会关押在北鸣市的监狱。”
莫小艾叹口气“难道他把乔医生分尸就是为了确保能回北鸣市受审吗”
成桥快步走向办公室“等我打电话问问清楚。”
周永凯在北鸣市杀了乔医生和小倩，又跑回江北市杀了他叔叔，然后跟踪周衡来到云市杀了陪周衡的女孩，又设计撞死了尹队长，绑架了菲菲。
不只莫小艾，就是成桥跟各位参与的刑警都以为他是精神出了问题在发泄，可万一他一开始就已经算计好了呢
莫小艾想到这种可能突然不寒而栗，如果他杀人就是要进监狱，那他拿什么确保这次不会受欺负呢自己一拉一反手就能把他过肩摔，进去了不一样受欺负吗
警局里的人都在忙，需要调查取证的太多，还需要联系北鸣市跟江北市。
成桥打给北鸣市看守所时，那边还不以为然，可一听说这边出了命案，那边惊讶地问“你确定是周永凯他一直很老实啊，特别听话，从来不惹事，也没人欺负他。他怎么会杀人”
莫小艾就在一边听着，还以为自己搞错了，虚惊一场。
成桥却问“你别说那么肯定，再多的监控也会有死角，监控人员也会有疏忽的时候，麻烦你先查一下和他一个监室的人有没有杀人犯，或者其他会重判的嫌疑人。”
监狱会把监区分成三个等级，高度戒备，中度戒备和低度戒备高度戒备里关的是暴力犯罪，十五年以上的，无期，死刑或死缓都关在这里。
周永凯这个杀人法肯定是想进高度戒备的监区里。
嫌疑人没判刑前都关在看守所里，在判刑时刑期已经不足三个月的也关在看守所里，这里的区分制度没监狱那么分明，周永凯在这里确实有可能接触到杀人犯或重刑犯
那边见成桥急着要结果，放下电话就去查了，很快发来了资料，还真有两个杀人犯跟周永凯关在一起过，而且其中一个还跟周永凯发生过冲突。
这人叫侯宾，他离婚后还纠缠前妻，见前妻交了男朋友，就半夜翻窗进去，把前妻跟前妻家人全杀了，手段十分残忍。
而且他杀完人还放了把火，趁乱逃了，两年后才被抓，因为现场被烧毁没有直接证据，在看守所关了半年。
看守所的值班记录表上写的是周永凯挡了侯宾的路，被打了一拳，但周永凯却叫着要进小黑屋。
莫小艾叹口气，看来周永凯确实被欺负过，不然不会主动要求进小黑屋，据说里边很难熬。
成桥又叫那边把跟周永凯有关的所有监控都发过来，结果说有几天的监控丢失了。
成桥气得拍桌“什么丢失，肯定有人渎职怕被发现，赶紧查”
莫小艾说“要不先去问问周永凯吧”
周永凯见他俩再次进来，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是不是要送我去北鸣市了”
一听这话，莫小艾更肯定了自己的推断。
“你希望在北鸣市受审吗”成桥问他。
周永凯又哼一声“随便哪里我命都不要了，会在乎这些小事”
莫小艾笑着说“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怕你不喜欢云市呢你奇货可居，成队已经跟上边请示了，你会在云市受审，也会关押在云市监狱里，就是执行死刑也会在我们市到时候我要是没课肯定会去送你。”
周永凯听见奇货可居四个字，对莫小艾怒目而视，听到最后，他怒吼道“去他妈的云市，我要去北鸣市，我不是把那混蛋肢解了吗我在那里杀了两个人，为什么不把我押去北鸣市”,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