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将死之人
莫小艾跟迪尔聊完了, 又把古埃及那些女神跟齐警官讲了一遍，“他确实神神叨叨的，又说起了古埃及神话里的女神, 说他是受神庇佑，不过我觉得他没有危害性，就让他在医院住到康复吧。”
齐警官皱眉：“你们谈的不只这些吧, 我看他对你很佩服, 很赞叹，这是什么原因？”
“因为这里只有我会讲他的语言啊, 我还听懂了他所说的那几个神, 所以他就觉得跟我很亲近。”莫小艾都快扯不下去了, 说完就撒丫子跑了，反正赶紧查清楚真相把迪尔送回去就好了，必须尽快，不能再拖。
等回了家，她自己在网站上搜了个化妆教学视频，网瘾青年程浩早给她找好了, “学这个吧, 这位博主在教人画埃及艳后的妆。”
莫小艾一看, 这位博主显然是个大牛, 最后的成妆跟影视剧里埃及女王的形象可以以假乱真了，虽然她要装的是生命女神, 但那时候人的审美应该差不多。
再说她已经在迪尔的记忆里见到了迪尔的妈妈和阿斯皮娅, 确实跟视频里的形象很像。
等她画完妆，穿上全套的衣服，照了照镜子，自我感觉还是很像的。
程浩说：“拍个照留做纪念吧, 对了，你能带相机过去吗？可以把那里的情况拍下来给我看看。”
莫小艾知道他一直惦记着穿越时空呢，自己不能带他过去，给他拍几张照片看看真正的古埃及还是能做到的。
“好吧，你去拿相机来。”
莫小艾要带的东西很多，有能放烟雾的小球，能向四面八方闪光的手电筒，力求做出‘神仙下凡’‘神迹出现’的场景来，所以不差一个相机。
等拍了只给他看，应该不会违规，而且就算他们把照片拿给别人看，估计别人也会以为照片是p的。
令她没想到的是程浩拿来一个微型摄像头，“别在衣服上就可以。”
莫小艾无语道：“这也不能把画面传回来啊。”
“不用传，这玩意自带存储功能，按两下是摄像，按一下是拍照。”
“你什么时候买的？不违规吧。”
“上次你叫我买微型录音笔时我就想过要买这玩意，不过正规的不好买到，前天总算是收到货了，你正好去实验一下。”
莫小艾一切准备就续，又在程浩的监督下实验两遍，终于决定穿过去接着完成任务。
可还没等她选择任务选项，门突然开了！
两人在程浩家的客厅里，这边装修都很简约，虽然面积大，但因为整层只有一户，门厅处没有遮挡，他们没听见电梯响，没听到门铃声，门直接被人打开了。
莫小艾吓了一跳。
程浩也顺手抓起茶几上花瓶试图当武器，结果进来的居然是尹队长！
莫小艾皱眉：“尹队长，你怎么来了？”
程浩却叫道：“密码是谁给你的？这可是我家！你怎么打开的门？”
尹队长看着莫小艾埃及艳后一样的妆容，还有那身古怪的衣服，眉头紧锁：“没想到走错了，我是去楼下找朋友，怎么他家的密码能开你家的门呢？这也太奇怪了吧。”
程浩怒道：“你装什么蒜啊，电梯要刷卡，怎么可能走错！你身为警察，居然强闯民宅！”
“急什么？我跟小艾是朋友！她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尹队长反客为主，笑着招呼两人坐下，“确实是我的错，我承认错误，你们想投诉我都没问题，不过我很好奇，小艾，你打扮成这样，这是要去哪儿啊？”
莫小艾自然知道他是故意闯进来的，对他这种行为也十分不满，就算怀疑他们，也不能这么闯进来啊。
“尹队长，你先回答程浩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密码的。”
“我不是说了嘛，就是跟九楼的密码一样，我是去楼下，结果……”
莫小艾马上道：“你说九楼是你朋友家，你朋友会把他家门上的密码告诉你吗？程浩，你跟尹队长一起下去，看看楼下是不是一样的密码。”
尹队长苦笑：“居然不相信我？好吧，不过咱们得一起去，我可太好奇你穿这一身，把脸画得爹妈都不认识，是想去哪儿了。”
莫小艾没好气地说：“尹队长，我穿这样化这样犯法吗？不犯法的话，你管我要去哪儿呢，事怎么这么多呢？觉得我们有问题你就抓起来审，居然监视我们，太过份了吧！”
尹队长无奈道：“我朋友正好住九楼，哪里监视你们了。他贪图这里租金便宜，就是碰巧了。”
他这么一说，更明确了是在监视，这里房子不管是价格还是租金都不便宜啊。
莫小艾还以为尹队长已经不管迪尔的案子了，没想到人家一直在监视他们。
程浩想跟尹队长去看看楼下的密码是不是跟他设定的一样，莫小艾却说：“不用看了，我猜肯定是一样的，查电梯的话一定是出现了故障，警察想查谁还不简单啊，尹队长，你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尹队长坐在沙发上摊摊手：“小艾，你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就算想查你们，把你们请到警局去，或者直接申请搜查令不好吗？干嘛非要闯进来，这就是个意外，你们怎么还不信呢？我就是不怎么来这边走错了路。”
他说着叹气：“唉，人这一生啊，但凡有一次行差踏错，一辈子就完了！小艾啊，你想想叶雪！好好的小姑娘，就是被渣男骗了，被他纠缠，跟谁求助都行啊，干嘛非要跑到网上去发帖子找杀手呢，一时冲动，锒铛入狱！你说悔不悔！”
莫小艾愣住，他这话好像在提醒自己，难不成他以为自己打扮成这样，是想去干坏事吗？
虽然很生气他突然闯入，但莫小艾还是道：“谢谢尹队长，你放心我不干坏事，我就是对古埃及好奇，你也知道迪尔嘛，他不是一直在说古埃及语吗，我就想多了解一下，越了解越着迷就买了这身行头，又画了这个妆，这没什么吧，你放心，我不会沉迷于此的，就是觉得好玩。”
此时莫小艾头上还顶着一个很亮很重的圆盘，手里拿着一根权杖，这是女神伊西斯在画像里的形象。
尹队长上下打量着这两样东西，叹了口气：“你们这些东西都从哪儿买的？用完了还会卖出去吗？不会忽悠别人这是古董吧，还是说你们已经找到了真的，买了赝品要忽悠人？”
莫小艾听明白了：“您不会以为我们在倒卖古董吧！”
尹队长无奈地笑了笑，他今天确实是冲动了，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莫小艾就是很有好感，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想进来，可能是一想到她可能会被程浩带上邪路就觉得可惜，这才不顾违反规定，故意跑进来。
“那你先放下来吧，我带去做鉴定。”
程浩也傻了眼：“尹队长，你以为我们在倒卖古董？”
“你前阵子不是卖出去了不少战国时的古董吗？那些仿得很像！”
莫小艾神色古怪，可那些都是真的啊，看来从古代往现代带东西没什么用，鉴定古董的一个重要标准就是用旧的痕迹，在空气中暴露的时间都能鉴定出来，而她上次从战国带回来的东西好多都是崭新的，怎么看也不会是古董。
她刚想问尹队长到底谁在查他们，外边有人敲门，程浩更气了：“这里安保也太差劲了，交那么多物业费也没用，说了一梯一户，居然谁都可以上来敲门。”
尹队长已经过去开门了，莫小艾知道现在抱怨也没用，就给程浩使了个眼色，他们确实有很多秘密不能被警察发现，所以这事虽然让人生气，但没必要纠缠。
哪想到进来的是专门负责文物贩卖偷盗部门的人，此人姓冯，尹队长叫他冯主任。
冯主任热情地跟程浩和莫小艾握了握手：“两位我都有所耳闻，你们对云大的贡献不小啊，听说也很热心社会公益，这么年轻就这么有社会责任感，真不容易。”
莫小艾才不会被他的迷糊汤灌晕，“冯主任，你们是在监视我跟我表哥家吗？”
“不是说他不是你表哥吗？”冯主任笑道。
程浩说：“我们是世交，懂吗？几辈的交情，比表兄妹的关系都好。”
莫小艾说：“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先说清楚。”
冯主任一指尹队长：“让老尹说吧，看来他很关心你们。”
尹队长得到允许，松了口气，他还怕冯主任要把这两个当做重点防范对象。
他说：“这事说来话长，我被小艾连累的挨了处分，暂时负责支援冯主任，冯主任带人住在九楼，也就是程浩楼下，监视对象不是你们两个，而是八楼的人，那些人应该是盯上你们了。”
“你们楼下的？”程浩惊呆，“不会吧，我跟八楼一哥们在停车场搭过话，还一起出去喝过酒？他是有意靠近我？盯上我们了？”
尹队长点点头：“没错！你多次出手古董，还有大量来历不明的黄金，不只他们，就是有关部门都在监控你们。”
程浩马上喊冤：“那是遗产啊，我有证明人，还有我曾外祖母的遗书做证，怎么能说是来历不明呢？”
冯主任说：“把来历不明的资金搞成遗产，买卖古董珠宝，或者通过开店洗钱，都是犯罪分子的常规操作。你有大量黄金珠宝，还要投资开珠宝行，卖了真古董又卖假古董，你说能不让人怀疑吗？”
莫小艾跟程浩对视一眼，两人十分无奈，确实挺值得人怀疑。
“冯主任，那你们现在主动现身，是不是说明我们已经没有嫌疑了？”莫小艾问。
冯主任看了尹队长一眼，叹口气：“我们在等八楼的对你们的仓库下手，然后抓他们，我们也拦截到了他们的监控视频。”
程浩惊了：“监控谁？”
“当然是你们了！”尹队长说着指了指墙上的壁灯，“你上次请的钟点工就是他们伪装的，为的就是到你们这里安装摄像头。”
莫小艾跑过去一看，还真发现了微型摄像头，她心里惶恐极了，不会被人家拍到她带着迪尔凭空出现吧，那可就完了。
她马上问程浩：“你上次请钟点工是什么时候？”
“一周前？反正不超过十天。”程浩也吓坏了，自然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莫小艾一听，大大松了口气，还好没拍到，不然的话她可就解释不清了，没准还会被抓起来研究！
冯主任说，“你们别紧张，我上来前就已经把监控切断，这事我也有责任，我们一直在讨论你跟程浩犯罪的可能性，还有该怎么找到你们犯罪的证据，尹队长已经查清楚了程浩的账务，一直说不太可能，还说他很了解莫小艾，你们两个不可能干投机倒把的事。”
莫小艾诧异地看着尹队长，原以为是尹队长怀疑他们，没想到他居然在维护他们两个。
冯主任说：“其实我们已经确定你们没有问题，但等我们在监控里发现你把自己装扮成了埃及艳后，大家就又讨论起来，有两位同事坚持认为你们有问题，还需要彻查，并且有人认出莫小艾手里的权杖可能是真的。另一个同事通过你跟程浩认识的时间点，判断你是被他找来当掩护的，包括给云大捐赠的图书馆都可能是用来掩护程浩的犯罪行为。”
莫小艾无语极了：“你们办案就是坐那讨论吗？”
冯主任无奈道：“怎么可能，我们已经查过你们的所有来往，没发现问题，这是因为你装扮成埃及艳后，程浩又偷偷买了微型摄像头，我们才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没查到。然后尹队长居然就跑过来提醒你们！”
他说着又好气又好笑：“我可算是知道尹队长为什么会挨处分了，太莽撞！太情绪化，还偏私！他一直在查你们，一是因为我们的原因，二是你们跟一个没身份证明的老外扯上了关系，可能他觉得他查得已经很透彻，对我们还要调查你们两个有意见，就这么闯了进来。”
尹队长此时也觉得自己莽撞了，可他刚才就像不受控制一样，好像不上来提醒一下莫小艾，莫小艾就会被抓。
这时他也不好意思地说：“是我冲动了，冯主任他们只是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查你们，我个人认为你们没问题，所以不想浪费时间，就上来提醒一下。冯主任说得对，看来我这次回去又得挨处分。”
莫小艾总算听明白了：“就是说你们因为程浩的资产，还有迪尔，一直在查我们。尹队长认为我们没问题，你们认为还没查透彻，尹队长就跑来程浩家提醒我们？”
她说着摊摊手：“这也太奇怪了，你们居然起内讧了？尹队长也不是刚入职的警察，居然直接用密码打开程浩家的门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进来了。”
冯主任看了尹队长一眼：“其实我也挺奇怪的，所以赶紧跟过来解释。”
程浩说：“你们发现他们在监控我们，居然跟他们一起监控，还知道了我们家的密码？这像话吗？”
冯主任叹口气：“在你们看来可能有点不像话，但这并不违观，因为断掉监控会打草惊蛇，楼下这伙人是大盗！国际大盗！人家眼里都是绝世珠宝，估计也是程浩太高调，才会盯上你们。”
程浩有点心虚，他确实挺高调，前阵子还为了开珠宝店虚假宣传，说镇店之宝是程家的传家宝，一块价值过亿的绿宝石。
那块绿宝石是廖小姐的遗物，过不了亿但也不便宜，他觉得做生意就得吹牛皮嘛，哪想到被大盗盯上了。
莫小艾却觉得不对劲：“我能问一下你们是什么时候租了九楼的屋子？在这伙大盗之前还是之后？如果是之后，他们不租挨着近的，非要再往下一层吗？”
冯主任笑了起来，“怪不得尹队长这么喜欢你维护你，确实聪明。没错，我们先租的房子，他们后来的。但监控确实是他们装的，我们只是顺便看一下，我们不管查什么都不会侵犯公民隐私。”
莫小艾呵呵两声，信他个鬼啊！
“所以你们租九楼本来就是来监控我们的，结果发现了八楼的大盗，见他们给我们安装摄像头，就正好顺水推舟，这样的话你们不用做违规的事，又能看到程浩家！”
冯主任摆手：“别想太多，没那么复杂。”
莫小艾有点受打击！她自以为自己忙忙活活地查案子当神探，哪想到两伙人在算计她跟程浩，可她却毫无察觉，还想着去古埃及扮女神！
这幸亏冯主任跟尹队长只是为了查她跟程浩身上的可疑之处，九楼要是也住了一伙心怀恶意的，她跟程浩真得很危险，小孩子都知道财不外露，他们两个确实太高调了。
“那现在你们切断了监控，应该已经打草惊蛇了吧，八楼那伙大盗是不是要跑？”
冯主任说：“放心，下边有人指挥，我们在等他们跑，然后抓人，这些人身上都有案底，不过有些是在其他国家，不好定罪而已。”
尹队长愧疚道：“都是我的错，我们本来打算等他们朝你们仓库下手时再抓人，可我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地跑到十楼来了！进来后我才觉得不对劲，只能给自己找借口。”
他说着诚恳地向程浩道歉：“程先生，真对不起，今天的事确实是我的错，是我私闯民宅，回去后我会打报告，接受处罚，你也可以投诉我。”
程浩摆摆手，“算了，说明白就好，不过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自家门突然被人打开，真的很吓人。”
程浩也捋清楚了，其实尹队长是他们这国的，一直在维护莫小艾，而且今天要不是他突然闯进来，小艾就会在监控画面里突然消失，那可就热闹了。
莫小艾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再听到尹队长说他鬼使神差地就跑到十楼来了，不禁皱眉，难不成是系统在搞鬼？
她呼叫系统：“你直接告诉我程浩这里被安装了监控，九楼是警察，八楼是大盗，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搞这么复杂？”
这次系统居然秒回：“我看尹队长的面相，今天是他的大限，他是不该死而将死之人。”
莫小艾吓了一跳，慌忙看向尹队长，除了黑眼圈很重，胡茬有点乱，略带疲态，没看出什么问题啊。
不过系统的话，她还是信的，毕竟他是只鬼，肯定对这些很敏感。
莫小艾对尹队长印象不错，而且要不是自己通过系统得到的魅力值，他根本不可能违规挨处分，是不是他不违规的话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也就不会变成不该死却将死之人？
莫小艾看着尹队长心虚极了，也许是自己害死了他！
那系统告诉她这些事，还把尹队长送到十楼来，是想干什么？让自己拯救他吗？她有这个能力吗？
这时冯主任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接了电话只嗯了一声，就叫尹队长回去，“布置好了，准备收网！”
莫小艾一听，忙拉住尹队长：“不是说下边已经部署了吗？还有冯主任坐镇，你就别去了吧。”
她拉尹队长胳膊的动作太急切，眼神里的担忧太明显，别说尹队长愣住，就是程浩跟冯主任都惊呆了，以为两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程浩还上下打量着尹队长，心里很不服气，这人也不帅，看起来怎么也得有三十大几了吧，怎么就入了小艾的眼了呢？
小艾这么漂亮能干，配这么个人是白瞎了。
尹队长更是三分惊诧七分娇羞地说：“小艾，别这样，老哥我是有家室的人，你这么大好年华……”
莫小艾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骂道：“呸，我只是担心长辈一样担心你，谁看上你了，尹队长，你可别逗了！”
尹队长尴尬地挠头，他推开莫小艾的手：“哈哈，那什么我确实是逗你玩呢。”
冯主任没眼看，赶紧把他拉走了，还跟莫小艾说：“还有时间，你们两个走楼梯下楼，让警车送你们回警局，上边可能不太安全。”
这种能飞檐走壁的大盗，莫小艾跟程浩确实有点怵，要是平常关在自己家里肯定最安全，可现在客厅被人家安装了监控，密码锁也被人破解，两个惜命的人赶紧按照冯主任的吩咐往楼下跑。
莫小艾担心尹队长会出事，可她又阻止不了，总不能说实话吧。
她跟程浩说：“你先下去，我还想换身衣服。
程浩说：“没事，化成这样谁让得出你，不丢脸。”他也担心莫小艾，伸手就强拉她走。
莫小艾挣脱不开他，又怕再把程浩给连累了，不敢在楼上久留，只把头上的圆盘取了下来，披了件外套，两人就匆忙往下跑。
哪知道九楼有人发现监控被替换成了录像，早已经做好了突围的打算，抓捕行动提前了！
莫小艾刚跑到三楼，就听见楼上玻璃碎裂的声音，然后有人在惊呼。
“尹队长，坚持住！”
莫小艾心里一紧，他要死了吗？到底是不是自己这只蝴蝶的原因？